來到了客廳，李雨果發現這個客廳十分講究，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這司徒兀術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他尤為對風水感興趣。</br> 而李雨果當初作為作者的時候，對他的描寫也就是寥寥數筆，基本上沒有寫關于大金國的劇情，所以李雨果此行也是一場新的冒險，沒有提前準備好劇本，靠的就是自己的邏輯和能耐。</br> “少爺，喝茶。”一個丫鬟過來伺候李雨果，拿上了一個茶盤，茶盤中有茶壺，也有一盤水果，這水果李雨果從未見過，但是入口即化，非常的綿軟。</br> “這是什么？”李雨果說道。</br> “這個啊，是用糖腌制的牛歡喜。”丫鬟說道，“我們老爺特別喜歡吃呢。”</br> “牛……歡喜？”李雨果一聽，幾乎就要吐了，本來以為是水果，誰知道竟然是牛筆！公牛的那個東西被稱為鞭，而母的則稱為歡喜，對于李雨果來說，這東西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br> 畢竟這牛歡喜是世界上真正稱得上牛筆的食物，因為它本來就是。</br> 丫鬟很不理解李雨果為何吐出來，她一臉陶醉的說道：“這東西一頭牛也就只能有二兩能吃的，這可是珍品，當你吃下那塊夢幻般的牛肉，爽滑、酥嫩、多汁，彷佛在舔舐彩虹，一道光從腦中閃過，心頭豁然開朗，兩行熱淚從臉頰滑落，覺得這才是生活。”</br> “給你吃吧。”李雨果將盤子端了過去。</br> 那丫鬟偷偷的將食物裝到了兜里面，連連道謝。</br> 按照那丫鬟的說法，這塊小小的嫩肉彷佛濃縮了牛身上所有的精華，含在口中，滿心歡喜，可謂實至名歸，文字的博大精深在一道菜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br> 對于大金人來說，吃過牛歡喜，就代表著在飯局里多了一項吹牛的資本。</br> 大金的飲食文化比昊天國講究的多了，不少好吃牛鞭的食客迷信吃什么補什么，功利心太重，也許是食材本身承載了太多的意義，讓外人覺得浮躁而庸俗。</br> 如果說吃牛鞭代表了男性權利和征服欲，那牛歡喜則象征著女性的溫婉和愛情。</br> 不少大金人都將這食物視為珍寶，迷戀那入口滑膩、溫柔，吸吮著縫間的湯汁，輕咬著吹彈可破的嫩肉，舌尖上傳來一陣酥麻，一股柔情在口腔化開，舍不得咽下去，根本停不下來。</br> 李雨果并不算真正的饕客，因為真正的食客從不矯情，他們靈臺空明，講究的是一個不垢不凈，于世間尋覓落入凡塵的美味，以澆灌舌尖的味蕾之花。</br> 而李雨果則是有很多忌口，也許是性格使然。</br> “所有的大金人，都不會拒絕牛歡喜，你不是大金人，所以你拒絕了它。”一個粗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起來就像是老煙嗓般。</br> 李雨果抬頭一看，發現來人正是司徒兀術，他很驚訝，但不意外。</br> “李雨果，被昊天國通緝，現如今來到了大金國避難么？”司徒說道，在看到李雨果日月刀的剎那，他就派人去尋找有關于昊天國的一些消息，得知李雨果竟然被昊天國通緝，這讓司徒很意外。</br> “被逼無奈，只能離開，那不是我的地方。”李雨果說道，“若是丞相嫌棄的打擾你們了，那在下這就告退。”</br> “你真當我這丞相府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未免也太輕松了吧，我本來應該懷疑你，但是你殺死太子，逼死皇帝，如此驚天駭俗的舉動，讓我十分不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司徒來到了李雨果的對面，翹著二郎腿又叫了一盤牛歡喜過來。</br> 用糖腌制的東西，入口又肥又膩，但若是配上一碗清茶，這就解膩了。</br> 李雨果笑道：“因為你，而且你也知道，當初死的應該是皇上，而不是我爹，我爹是權利的犧牲品，而三王爺為了控制我，竟然還將自己的小女兒安排在我身邊當做監視。”</br> 李雨果的模樣極為逼真，雙眼染上了一層紅色，就仿佛在談論他的殺父仇人。</br> 實際上，李雨果眼睛紅是因為看到了司徒，司徒才是他的殺父仇人，此番轉嫁了他的情緒，司徒自然以為他是在恨皇室。</br> “知道么，其實你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可以殺了你，但是我找不出任何借口，你父親是一位英雄，若不是他，昊天國早已經消失了，我曾數次招攬你父親，但是你父親都拒絕了，哪怕是我將大金國攝政王的位置給他，他都不愿意。”司徒兀術說道。</br> 李雨果知道，司徒是在試探自己，作為大金國城府最深的人，李雨果此番說辭若是讓司徒兀術全然皆信，那司徒兀術就不配他這個名字。</br> 作為大金軍神，司徒兀術的雙眼仿佛能夠洞悉人心，看的李雨果也有些發毛，但是李雨果竭力壓制自己心內的懼意，直接以眼還眼，用天眼通瞧看司徒兀術，但是他隔著衣服發現，司徒兀術雖然是一個老家伙，但一身肌肉卻絲毫不遜色于三王爺，簡直老當益壯。</br> “那你為何不殺？”李雨果問道。</br> 司徒兀術哈哈大笑：“敵人的敵人，那便是我的朋友，昊天國的人希望你死，現如今全昊天國的百姓，都在罵你是一個叛徒，而昊天國的叛徒，那便是大金國的忠臣，我且問你，你想不想報仇雪恨。”</br> “仇恨已經報了，皇帝也已經死了。”李雨果說道。</br> “非也，當初三王爺明明可以拉住你父親，但是他知道后果，卻任由你父親去送死，他也是你的仇人，而且我聽說前不久他已經突破了武皇，成為了武宗強者，你現在要殺他，無異于以卵擊石，但是你得對我表現出忠誠！”司徒兀術說道。</br> “那你得給我平臺，如果你給我平臺，我便跟你表達忠誠。”李雨果說道，現在的他無異于是在刀尖上跳舞，只要在司徒兀術的面前表露出一丁點的破綻，李雨果便會客死異國他鄉，到時候尸骨無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