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所有的東西都是皇帝的,那還談什么平起平坐?皇帝說你能和他平起平坐那是給你面子、給你臉,但如果你真的和皇帝那么做了那你就是不要臉了。</br> 既然你不要臉了他肯定也就不會給你臉了。這就像有人借給你一樣東西說你可以隨便用,雖然你有暫時的使用權,但是所有權卻還是別人的,別人隨時可以找你要回來,而且東西是別人的你也不能用的太過隨意,用壞了還是要賠償的。</br> 所以一字并肩王并不能真的和皇帝平起平坐的,他更像是一個虛名,一種榮譽,就類似于現在外交中的榮譽市民稱號一樣,他僅僅是一個榮譽,一個表達尊敬的手段而已。</br> 所以楊玄武說的一字并肩王,就是一個屁,宋青龍聞言豈能不生氣?</br> 楊玄武緩緩說道:“師兄?是不是很感動?其實我跟你說,你也不用感動,你我是兄弟,你說對吧?”</br> “對對對,你我就是兄弟。”宋青龍說道,但實際上,宋青龍心里面已經有了想法了。</br> 他朝著身邊的那些殺手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先別動手,宋青龍說道:“那我先走了,我感覺咱們還是得選擇一個更好的時間動手才行,而不是現在?!?lt;/br> “也好,兄弟看著辦吧。”楊玄武說道,他目送宋青龍離開,當宋青龍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楊玄武冷哼一聲:“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野心,你的野心并不比我?。 ?lt;/br> ……</br> 在沼澤中,李雨果和一群人已經準備趕路了,司徒無憂說道:“現在咱們就出發么?”</br> “今天烏云遮月,是一個好時間,而天劍城因為之前的火災已經是亂成一團了,他們正在到處尋找縱火的兇手,所以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崩钣旯f道。</br> “好!”無憂也沒有詢問要去哪里,但是她對李雨果的選擇那是相當的支持,他們立刻開拔陣營,朝著小路朝著遠處趕去,而這時候卻忽然下起了小雨,讓本來泥濘的路變得更加泥濘了起來,十分難走。</br>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跨國了沼澤,越過了山丘,一個晚上的功夫,竟然趕路兩百里,來到了一個小縣城這邊,李雨果看到這個縣城山肥水美,是個扎營休息的好地方,此時他也需要來一場提士氣的事情,畢竟一路來,李雨果的兵馬老是在東逃西竄,這讓士氣已經到了一個無法估計的低谷了。</br> 他打算將自己的隊伍當做馬賊來打,馬賊有不少的好處。</br> 首先是目標小,不像大金軍隊那樣聲勢浩大,不太會引起大遼的注意,所面臨的軍事壓力會小得多,其次是流動快,當時的通訊手段極為落后,地方郡國兵各自為戰,并且訓練松懈、武備松弛,馬賊就有很大的戰略空間可供穿插迂回,第三便是給養足,由于常年在各地流竄,總能找到各地的富戶大族供其劫掠,所以給養不是問題。</br> 李雨果自信能夠熬過這段艱難的時光,只要熬過去,等到回大金的機會,那時候,就是咸魚翻身的時候了。</br> 正是夜深人靜時,梁城的門衛打了個哈切,在瞭望臺上幽幽醒轉,梁城是個小城,好在地方好,百姓吃飽喝足,各個富商更是富得流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賈之城。</br> 那門衛抬起眼皮子望城下一看的時候,卻看到黑夜之下,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的已經聚集在城門附近了。</br> “不好,有……”門衛還沒有說完,一支利箭就已經射穿了他的眉心。</br> 而在城外早已經等候的李雨果忽然發難:“攻城!”</br> 蓄謀三天的攻勢如同潮水一樣展開,這一支流寇之軍,早就準備好了云梯和各種攻城的家伙事兒,在敵人還在睡夢之鄉的時候,忽然乘亂襲來。</br> 誰又能想到,大遼腹地中的梁城竟然會有如此一場劫難,要知道這可是大遼的心腹之地,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攻打這里,就必須越過很多軍事要城。</br> 而李雨果的一伙人,白天休息,夜里行軍,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br> 突然攻城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涼城,涼城太守在暗夜的街道上說道:“快派信使,讓信使請求援軍去,快點!”</br> “老爺,不好了,八個信使全部都被敵人給截殺了,這一群人正是全國統計的李雨果,他帶著兩萬人來攻城了,我們……我們梁城只有區區兩千人,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平時疏于訓練,這時候根本不是他們兩萬亡命之徒的對手啊!”管家哭喪著臉說道。</br> 而在城外,李雨果指揮者兵馬,開始兇猛攻城,一個個大金士兵在這一路的逃亡之后,每個人都像是一頭壓抑已久的野獸,一旦有地方能夠讓他們宣泄,那都是全力以赴。</br> 如同豺狼虎豹一樣,一千多人立刻就上了城樓,李雨果單槍匹馬拿著日月刀,一刀就斬在了本來就不堅固的城門上面。</br> 轟隆的一聲爆響,那城門冰封之后,被李雨果一腳踹開,化作了一地的冰渣子。</br> 周圍的士兵那可都安逸慣了,哪里想到李雨果竟然會挑選這里進行進攻?!</br> 當即兵敗如山倒,光是李雨果一個人就斬殺了三百多人,李雨果這邊只付出了兩百人的代價,就拿下了整個梁城。</br> 這場戰斗打的堪稱是酣暢淋漓,讓李雨果手下的士兵心中的郁結一掃而光,人們搶掠那些富商的府邸,財寶食物堆積如山,好一個富足的江南水鄉!</br> “?。【让?!”在硝煙之中,幾個士兵踹開了民居,抓著幾個姑娘到處亂跑,女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李雨果聞言大怒:“來人,將那些騷擾百姓,調戲良家婦女的人都給我抓過來!”</br> 這一抓過來,竟然有五百多人,有些人衣衫不整,身上都是女人的撓痕,有些人則是臉上掛了彩。</br> 李雨果怒道:“你們這些混蛋,我們用土匪流寇的戰法,并不是代表我們就是土匪流寇!我大金軍法,騷擾百姓當斬,調戲良家婦女當斬,來人!”</br> 一聲令下,幾個強壯的劊子手已經過來了,周圍的士兵也都看在眼里,一個個都不敢言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