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三人帶著兵馬漸漸走遠,剩下的黃巾軍也一哄而散,基本上人都已經走光了,此時在荒原之上,李雨果將身上的黃袍拖去,他將張寶的盔甲穿戴在了自己的身上。</br> 張寶穿著一身篾片甲,是秦甲的一種,正好是黑色的,所以也能夠當做衣服穿。</br> 所以李雨果穿上了折身黑甲,背負一把大刀,看起來倒像是一個行俠仗義的游俠,這讓李雨果走起路來也十分得意。</br> 雖然說自由了,但很快麻煩就來了,李雨果快餓死了,一路上都是因為戰爭而到處逃難的災民,行走了三天也沒有馬。</br> 李雨果拿出了日月刀,他喃喃說道:“咻咻!快點……飛起來,咻咻!我討厭走路,還是御劍飛行最好……”</br> 他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棵樹下,臉頰凹陷,這三天除了喝水,他幾乎是粒米未進,直接是前胸貼后背了:“好餓啊,現在就算是無憂的黑暗料理,我也一定能夠吃光……”</br> 手撫這肚子,這讓李雨果非常的難受。</br> “小伙子……”一個衣衫襤褸,駐著拐杖的老太正好經過,因為李雨果在官道上,所以很顯眼,和李雨果一樣的人還有很多。</br> 現如今東漢末年,災難不斷,加上黃巾之亂,百姓民不聊生,不管是村子還是縣城,幾乎都是十室九空,繁華的也就只有那些大城市而已,鄉村都是這場紛爭的犧牲品。</br> “老太,請原諒晚輩不能起身問號。”李雨果慘笑道,他心說自己不會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吧?還沒有對付敵人,自己就先餓死了。</br> 李雨果拍了拍臉頰,連忙搖晃了一下腦袋,然而劇烈的饑餓,卻讓他根本沒有半點力氣。</br> “拿去吃吧,你還年輕。”老太拿出了一個饅·頭,饅·頭已經有些發霉了,但看老太這模樣,恐怕這是老太為數不多的糧食了吧。</br> 此時的李雨果已經在餓死的邊緣了,他拿過了饅·頭,三兩口就吞了下去,他沒想到一個發霉的饅·頭竟然那么好吃。</br> 老太看的笑了起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從前線回來的士兵?”</br> “我是一個鄉的鄉保,但是我們的鄉都……都被黃巾賊給毀了。”李雨果說道,他不能說自己的黃巾賊出身,不然這里的百姓會將他打死。</br> 雖然說黃巾之亂是農民起事,但實際上老百姓也不待見他們,當然這起義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次起義的緣由和陳勝吳廣的起義的原因是有所不同,這次起義的原因在于,東漢末年漢庭的腐敗無能,朝廷中早也已經被黨爭搞得烏煙瘴氣,百姓們沒有吃的,百姓以食為天,恰逢干旱,天下大旱,朝廷處理不利,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就開始起義造反。</br> 百姓的日子越來越不順,張角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可是不料,有京中的臥底被舉報了,起義被迫提前了一個月開始。</br> 起義后的張角,不懂得如何的去贏的民心,張角的黃巾軍,四處的攻城略地,四處的搶劫,讓百姓不得安寧。</br> 相比之下,陳勝吳廣的起義,懂得去獲得百姓的民心嗎,不去反對舊的階級,和舊的階級聯合起來。</br> 張角的起義,很快和陳勝吳廣的起義一樣遭到了軍隊的鎮壓。在軍隊的鎮壓下,張角的軍隊更加的厲害,在全國的二十多個郡發動進攻,朝廷的首戰并沒有得到勝利,軍隊的士氣低落。</br> 朝廷派在參加圍剿的皇甫嵩被困,無奈派去了援軍去營救,在皇甫嵩和援軍的合力進攻下,朝廷的軍隊終于取得了一次大的勝利</br> 。而后朝廷取得了接二連三的勝利,起義軍的氣勢,士氣也逐漸逐漸的降低。</br> 張角被迫逃到了偏僻之地,等待合適的時機再一次向漢朝發動進攻,接下來宛城就被官兵搶了回來,漢將朱雋平定了宛城這一帶。</br> 當漢軍勢如破竹時,黃巾軍的首領張角卻病死了,張角的病死,昭示著東漢末年的起義步入了尾聲,這場黃巾起義,隨著三位將軍的死去,宣告著黃巾起義的覆滅。</br> 所以這樣的運動在沒有老百姓支持的情況下,自然會走入覆滅,而且起義軍到處橫征暴斂,和朝廷沒什么差別,百姓也自然不支持。</br> 李雨果在這一路上,還看到了幾個潰散的黃巾賊被百姓活活打死,然后吊在樹上,由此可見,黃巾賊也是不被待見的。</br> 他吃飽喝足,進入了災民的隊伍里面,這里的人都是面黃肌瘦,看起來營養不良,而李雨果灰棚土臉,自然也沒有太吸引人注意。</br> 在當今天下大亂的情況下,像是李雨果這樣落魄的鄉勇比比皆是,畢竟鄉勇只是百姓湊起來的軍隊,和正規的官軍是無法比擬的。</br> “老太,您就一個人么?”李雨果走在了老太身邊,對這個一飯之恩的老太非常照顧,還幫忙拿行李。</br> 老太一愣,她嘆了口氣:“老身有一兒一女,兒子……上了戰場,沒再回來,至于女兒……在逃跑的時候失蹤了。”</br> 老太拿出了一根發簪,她說道:“這就是我女兒的發簪……可是人海茫茫,老身又能從哪里去找呢?”</br> “老太你別太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小姐不會有事的。”李雨果說道。</br> 老太笑道:“但愿吧,失散的時候,我女兒正是走了這條路,雖然希望渺茫,但也總歸是一個希望。”</br> “哈哈,那我不如一起同行吧。”李雨果說道,“反正我也沒事可做。”</br> 老太點了點頭,心中甚是寬慰。</br> 難民群來到了一個湖泊附近,此時天色已經臨近黃昏,眾人也紛紛停下了腳步準備歇息,李雨果也沒有什么行李,因為長途跋涉,所以他一身臭汗,忍不住就穿著一條褲衩,朝著湖里跳了下去。</br> 之所以還穿著褲衩,是因為難民中有很多大姑娘,給他們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也是不雅的事情。</br> 火堆升起,一眾人擁擠在一起取暖,雖然條件艱苦,但這黑暗中的火光似乎成了人們唯一的慰藉,只是火光不僅僅會帶來慰藉,也會帶來危急,畢竟黑暗中的火光,看起來是相當的扎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