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有個守將叫做嚴顏,這個人十分的勇猛,不僅僅有智謀,而且也有身手,恰恰甘寧也認識這個人,并且得到了一套兵書。</br> 這并不算一套很好的兵書,只能算一般的軍事理論,但是在這個知識匱乏的年代里,書卷那可是相當寶貴的財富。</br> 李雨果秉燭夜讀,正好發揮了一下他擅長熬夜的技能,要知道在這個沒有多少娛樂事情的年代里,基本上大家都休息的很早,而冬天日頭短,大家伙兒基本上七點就已經休息了。</br>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是大部分人的習慣,或者說是是幾千年的生活常態。</br> 白天有著光亮再能耕作、做生意、以及處理政務,因為照明太貴了,蠟燭得到明清時才能普集,之前的照明手段一般都是油燈,而現在的制造技術不發達,油燈的油制取十分困難。</br> 想挑燈夜讀那是有錢人的生活,不要以為鑿壁偷光只是個成語故事,而是真實存在的,在古代真的一般家庭都會買不起照明設施,實在睡不著了就和家人嘮嘮嗑,內容正經的叫講古,長者們給后生講點歷史禮儀,講點人生經驗,正所謂:老人不講古,后生會失譜。</br> 不正經的就講點鄰里八卦,故事笑話,統稱為“講白話”,當然夫妻之間天天都見面,晚上也沒啥可聊的,沒有照明設施睡前頂多修修車,僅此而已。</br> 后來在唐朝之前,城市里有嚴格的夜禁制度,晚上出來會挨揍的,唐朝中后期夜禁廢弛,宋朝才徹底取消,普通民眾才有了真正的夜生活,酒樓夜市,通宵達旦,不過這些夜生活也都是富貴人家才能體驗的,一般人家可是沒有機會體驗的。</br> 而現在李雨果所在的東漢末年,這可是相當蛋疼的年代,在來到這個年代之前,李雨果無論如何恐怕都無法體會東漢末年戰亂中的百姓流離失所的痛苦。</br> 雖然說當今天下猛將如云、謀士如雨,但是這個天下,卻充滿了內憂外患。</br> 比如演義中并未提起的羌叛,這也是最讓人頭痛的外患,羌人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民族,東漢初年掃除匈奴之后,羌人就成了東漢西面最嚴重的威脅,東漢對這些少數民族沒有一套穩定的政策,大都數都是采取暴虐政策,所以招致羌人極大的仇恨,反叛東漢的斗爭是連綿不絕、此起彼伏。</br> 東漢為了鎮壓羌人的反抗,十多年來花了八十多個億的軍費,但是這個錢并沒有真正花到軍事上面,都被將領們給截留了,這些將領用這些錢就來賄賂皇帝身邊的一些權貴,而對自己的士兵呢不知道體恤,所以士卒不該死而死的那是“白骨相望于野”。</br> 相對而言,老百姓就痛苦多了,他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為了生存,還發生了很多人倫慘劇,比如任城、梁國饑,民相食,有或者是一些人婦食夫,河南人夫食婦,也就是說夫妻倆人互相吃,產了子也要殺掉,因為根本養不起。</br> 在這樣的形勢下,社會和諧從何談起。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老百姓也是人,也需要衣食住行,得不到滿足,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揭竿而起,得給自己弄口飯吃,所以李雨果在巴郡也聽到了一句民謠這么唱,發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m.</br> 巴郡比新野更加困難,新野至少是在上游,但是巴郡的水卻是末流,魚都被上游的漁民給吏不必可畏,從來必可輕,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百姓們為了生存就爆發過很多起義,甚至還有人自稱皇帝,而且少數民族也參與進來,甚至派去鎮壓的軍卒都參加了起義,有陳勝、吳廣之勢。</br> 而這一本書卷,便是集合了兵法、民生,還有管理的三個要素,每一個要素都不是很突出,但卻都講的很有道理,這也讓李雨果有了一個覺悟,現如今荊襄九郡都是富足之地,但是邊緣的一些郡縣可都非常苦寒,現在距離劉表病逝還有七八年,所以李雨果不可能等到廢長立幼的發生。</br> 而荊州之變,起始于劉表的兩個兒子繼承問題,本來應該是大兒子劉琦繼承其刺史只為,卻被二兒子奪走了,然而蔡瑁又將荊州送給了曹孟德,所以這才會亂起來的。</br> 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七八年,所以李雨果也不急在一時,只是這本書讓他很在意,他合上了書本一看,卻發現上面有幾個小字:臥龍。</br> 難怪寫的如此精彩,竟然是臥龍寫的,臥龍就是諸葛亮,現在估摸著算計一下,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吧,還沒有道出山的年紀,但治國的能耐卻已經初具雛形了。</br> 李雨果很歡喜,正沉浸在書海中久久無法忘懷的時候,忽然遠處門敲響了。</br> 李雨果放下了書卷說道:“夜深了,休息了,不管閣下是哪位,明日再來一敘吧。”</br> 說著,李雨果就打算吹熄蠟燭,豈料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道:“是我,綺玲。”</br> 李雨果眉頭一皺,他說道:“是綺玲啊,你這么晚了,進來不太方便吧,你看孤男寡女的,小心被別人看到了,到時候玷污了你的清白。”</br> 李雨果稱呼呂綺玲為“綺玲”,而不是像先前那樣“侄女”,所以這小小的轉變,卻讓綺玲異常的歡喜,她竟然有些喜不自禁,她說道:“我沒吃飽,想跟你再一起吃點。”</br> 李雨果也忽然意識到,先前光顧著喝酒了,也沒怎么吃飯,便說道:“那好,我來開門。”</br> 豈料這時候李雨果開了門,卻看到了一陣香風迎面撫來,眼前的佳人讓他幾乎有些不認識。</br> 因為平時的呂綺玲,穿著一身銀甲,看起來是威風凜凜,哪里有女兒家的姿態?而現在的呂綺玲,卻換上了一身非常得體的女裝,看起來將她的身材襯托的是淋漓盡致。</br> 而且她略施粉黛,不厚不淺,恰當好處,更是讓她看起來如同出水芙蓉一樣美麗動人,雖然比不上貂蟬那般傾國傾城,但就這樣的美貌,卻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現在羞澀的樣子,欲拒還迎,充滿了一種男人難以形容的神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