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徐庶恭恭敬敬的說道。</br> “哈哈,元直啊,現(xiàn)如今你既已尋得明主,你那暴躁的脾氣,可改了改?”水鏡先生笑道。</br> 徐庶很難為情:“老師,其實這性格早就已經(jīng)改了。”</br> “哦?”</br> “吾弟徐康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我害死了,若不是當初我的一時沖動,我就……可恨啊,只是我心有不甘,我殺的那人是惡人,魚肉百姓,為禍一方,可是為何我卻得到這樣的報應(yīng)?”徐庶垂淚,顯然是兄弟情深。</br> “因為你殺錯了時間,替天行道,俠肝義膽,自然是好事,但是你殺他的時候,當時的那個縣太爺是他的親戚,而那縣令貪贓枉法,肯定會護短的,所以你應(yīng)該再等半年。”水鏡先生說道。</br> 徐庶不解,但也沒再詢問。</br> “這樣吧,幾位也不能白來,正好我院子里新釀了幾瓶美酒,大家不如一起一醉方休?”黃承彥笑著說道。</br> “哈哈,雨果,你來的可是正好,你可知道黃家的女兒紅,那可是荊襄一絕,據(jù)說幾年前劉表親自登門拜訪,只為了求一壇子好酒,但卻被黃賢弟給拒絕了。”水鏡先生司馬徽笑道。</br> 李雨果驚訝:“真有此事?”</br> “唉,那不是年份沒到么?我這女兒紅得窖藏十年才能開壇,如此便能匯聚這一方天地之氣,若是遲了或者晚了,這無法讓美酒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它的味道。”黃承彥撫須說道。</br> 李雨果抱拳:“既然如此,那在下真是有口福了!”</br> “哈哈哈!來來來!”</br> 一眾人沒有見到諸葛亮,卻見到了水鏡先生和黃承彥,這也算是不錯的事情了,而那臉上有斑的女子便是黃月英了,這黃月英雖然樣貌丑陋,但卻知書達理的,秀外慧中。</br> 一番交談下來,呂綺玲倒是很喜歡這個小妹妹,一時間倆姑娘粘在了一起,說一些女兒家的悄悄話。</br> 不過現(xiàn)在的黃月英已經(jīng)被許配給了諸葛亮,只是現(xiàn)在倆人尚未成親罷了,平時也有來往,感情也算不錯,黃承彥此人也不簡單,乃是沔南名士,是荊襄地區(qū)最上層社會人物,這一點幾乎是沒有爭議的。</br> 李雨果看了看黃月英,便說道:“黃老,貴女臉上的這個印記,可尋找辦法治療了?”</br> “唉,尋遍天下名醫(yī),皆束手無策爾。”黃承彥嘆氣說道。</br> 一邊的水鏡先生就不悅了,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卻對李雨果意見頗大,因為黃承彥是他的好友,李雨果當眾提起了黃承彥的傷心事,這豈能讓他這個老友不生氣呢?</br>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李雨果卻站了起來,朝著黃承彥說道:“這是經(jīng)脈堵塞,若是用銀針之法疏通經(jīng)脈,也許能夠其效果,而姑娘臉上的也不是胎記,乃是淤血。”</br> “住口!”水鏡先生終于坐不住了,“如果帶兵打仗,你說幾句話我們倒還相信,但是醫(yī)術(shù)大道,豈是兒戲?”</br> “司馬兄且慢,其實雨果說對了,我家女兒小時候那可是容貌甚佳,她母親也是荊襄一地的美人,而且我也不差,絕對不可能遺傳的,后來是有一條蜈蚣爬到了我女兒的臉上,咬了一口之后,我女兒容貌便成了這樣……”黃承彥說道,“不知道雨果兄弟是如何看出來的呢?”</br> 雨果后面加了個兄弟,由此可見,黃承彥對李雨果的看法大為改變了。</br> 李雨果抱拳:“在下不才,略同醫(yī)術(shù),當初在永寧的時候,和華佗老先生交談了三天三夜的醫(yī)術(shù),我們倆人將各自的見解互相交流,相談甚歡,而我平時除了帶兵打仗之外,還喜歡研究醫(yī)術(shù)救人之道,畢竟我在戰(zhàn)場上殺得人太多,若是不救一些人,我內(nèi)心難安!”</br> 此話一出,水鏡先生眼前一亮,幾乎是對李雨果刮目相看了,水鏡先生說道:“可有幾成把握?”</br> “六七成吧。”李雨果說道。</br> 實際上這治療手法并不是華佗親傳的,而是之前藥皇大姐哪里知道的針法,眾人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李雨果竟然還有如此能耐,于是就讓李雨果幫助治療。</br> 而李雨果尋了金針三十六根,銀針七十二根,立刻就開始治療黃月英了。</br> 黃月英躺在了床上,此時呂綺玲也在旁邊幫助,因為她是女子,心兒也細,所以讓呂綺玲來幫忙,也是最好的選擇。</br> 李雨果說道:“來,幫我引血。”</br> “嗯!”呂綺玲將一把小刀在火上炙烤了一下,然后擦干凈上面的灰燼之后,就遞給了李雨果,而李雨果額頭都是汗水,也是萬分的小心警惕,要知道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如果能夠?qū)ⅫS月英治療好了,那他李雨果是大功一件,但若是治療壞了,李雨果吃不了兜著走。</br> 所以李雨果每一次下刀,都是非常警惕,一邊下刀,一邊用金針封住穴位,如此一來,兩者相輔相成,倒是也不失為一個辦法。</br> 三十六道金針全部扎在了大穴上面,金針的末尾掛著松香,松香緩慢的燃燒著,給金針添加了少許了溫度,更有利于治療。</br> 而銀針封住了各個血管,將穴道如同水渠改道一樣,一個個引導(dǎo)向更為順暢的地方,如此一來,相輔相成,竟然讓黃月英臉上的胎記有所暗淡。</br> 在一晝夜的辛苦之后,李雨果滿眼的血絲,但還是收了手,門外的黃承彥早就已經(jīng)激動的進來了,但看到里面的場景,他激動的雙眼熱淚盈眶,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br> “爹,怎么樣了?”黃月英起身說道。</br> 黃承彥幾度哽咽,拿來了一面銅鏡,給黃月英一看,黃月英看到鏡子里面的自己,頓時驚為天人,這里面哪里是原來的自己,唇紅齒白,臉色紅暈,五官俊俏,儼然是一個美人兒!</br> 黃月英自己也激動的哭了:“這是,我……這真的是我嘛?”</br> “李將軍妙手回春,醫(yī)術(shù)不亞于華佗,請受我黃承彥一拜!”說著,黃承彥就要磕頭,但被李雨果給攙扶住了:“黃老您這是折煞我了啊!快快請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