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呂布和好,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這道理誰都懂。</br> 在甘寧答應了之后,李雨果秘密的帶著一些貴重禮品,騎著赤兔馬朝著徐州城過去,他身邊就帶了趙云一員小將而已。</br> 在徐州城墻上的高順說道:“軍師,大哥,難道就讓那李雨果過來?”</br> “他是來接小姐回去的,這樣也好,女大不中留,在家中這些日子,綺玲都瘦了一圈了。”呂布嘆息道。</br> “不行,我殺了他們的蘇飛,有個叫做甘興霸的人,這人對我那可是相當的憎恨,若是跟他們和好,到時候他們對付我們那該怎么辦?”高順十分擔心的說道。</br> 陳宮插嘴說道:“高將軍,其實這是好事……有一件事情你應該知道,當初竊取徐州的劉玄德已經投靠了曹孟德,而曹孟德會放過徐州這塊肥肉么?就算他放過,劉備會輕易放過么?所以你別看現在曹孟德和我們還有張魯夾攻荊州,這其中可是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br> “哦?愿聞其詳。”高順說道。</br> 陳宮說道:“荊州的存在,其實對我們也很有利,它就像是一道屏障,你說曹孟德現在統一了北方,他下一步是什么?”</br> “要么屯兵,要么繼續打唄。”高順說道。</br> “對,但是他要打哪里呢?”陳宮瞇起了眼睛說道。</br> “這……”高順說不出來了。</br> 呂布說道:“荊州相當于是一堵圍墻,其實也隔開了我們和曹孟德的勢力范圍,倘若荊州被瓜分,我們雖然能夠得到一時的利益,但是我們也會直接被曹孟德的領土接觸,這可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為到時候曹孟德什么時候都可以進攻我們,而我們也是防不勝防。”</br> “前一次我們和袁術夾攻荊州,當時某也和軍師商量過,當時徐州被占,我們也可以一鼓作氣攻伐江夏,雖然損失大一點,但是當時陳先生阻擋了我。”呂布看著高順。</br> 高順皺眉:“為何?”</br> “因為我們攻下江夏,那就要直面曹孟德,如此強敵,勞神費心,我們沒必要接觸,而我們若是退回徐州,就可以繼續謀求發展,屯兵造田,養兵以備戰斗,到時候我女婿過來,你們就直接將所有的罪責退給袁術,反正袁術已經死了,他死了一了百了,也無所謂替我們背一個鍋了。”呂布說道。</br> “世人都說大哥有勇無謀,如今一看,大哥哪里沒有謀了,深思熟慮恐怕不下那些智者。”高順說道,他也對呂布十分佩服。</br> 呂布哈哈大笑,他說道:“那大耳賊如今已經跟我結下梁子,所以他必然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既然他和曹孟德走的很近,就算那曹孟德暫時與我合作,如何保證以后他不會對我不利?然而我那女婿不一樣,他是真心實意的接我女兒回家,我與他以前是兄弟,現如今是翁婿,翁婿好比父子,天下還有比父子更牢靠的關系么?”</br> 旁邊的張遼想笑,他心說:“前陣子大哥你還要染指荊州,現在倒是說得好聽,你那女婿也不是真心過來,為什么之前不過來,現在過來?還不是面對強敵,不得不和我們合作?大哥你就是太愛面子……”</br> 張遼想了想,但還是沒有直接戳破呂布的笑容。</br> 這邊李雨果和趙云駕馬車來到了徐州城下,李雨果下馬作揖:“小婿李伯龍拜見岳父大人!”</br> “來來來,開城門!”呂布大喜,立刻吩咐左右。</br> 陳宮笑道:“這小子倒是也會做事兒,身邊就帶了個小將,沒有帶兵馬,如此也算是表明了他的誠意。”</br> “不然他怎會被大小姐看上?”旁邊的高順也樂了。</br> 呂布親自下了城樓迎接李雨果,倆人握手交好,就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親人一樣,殊不知在半年前倆人還打的你死我活。</br> 李雨果說道:“小婿來晚了,最近荊州事情大小諸多,不能及時過來看望岳丈大人,實在抱歉!”</br> “無妨無妨,某知道賢婿你是荊州之主,諸事纏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快快進來……”呂布十分熱情,看著李雨果帶來的荊州物產,也是十分歡喜。</br> 這一車東西可不便宜,有黃金白銀,也有綾羅綢緞,那都是荊州上好的物產,最讓呂布關系的是,還有十壇荊州的美酒佳釀。</br> 這些東西都合呂布的胃口,呂布立刻命人準備了酒宴,又挑選了不少的舞女唱歌跳舞,一時間殿堂內熱鬧無比,呂布說道:“這位便是你的心岳母,她換做田雨,此女正是袁紹手下謀士,田豐的妹妹。”</br> “拜見岳母大人。”李雨果抱拳說道。</br> 田雨也是十分得體,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出身,而呂布這樣的蓋世英雄身邊怎可能沒有女人呢?故而多了一個田雨,李雨果也見怪不怪。</br> 桌子上佳肴繁多,又有音樂和美酒,也讓李雨果胃口大開,不知不覺就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李雨果有了一些飽意,便直接說道:“之前小婿和岳丈之間有些誤會,又連累了綺玲,故而這次是特來賠罪的。”</br> “無妨無妨,我那女兒我也知道是什么個脾氣,從小她就舞刀弄劍,跟個假小子似得,現如今出嫁本以為會收斂一些,哪里想現如今還變本加厲了,真是氣煞我也!”呂布故作氣憤道。</br> 李雨果來之前,其實已經整理了一下荀彧的遺物了,在荀彧的遺物之中,李雨果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荀彧將呂綺玲寫的那些書信全部都被荀彧攔截了下來,為的是李雨果專心管理荊州,雖然說有點過分,但李雨果并不責怪荀彧。</br> 畢竟死者為大。</br> 荀彧的死,給李雨果帶來的打擊是十分之大的,他對自己忠心耿耿,卻落得如此慘死,李雨果自覺對不起他。</br> 不多時,呂綺玲來了,呂綺玲看到了李雨果,而李雨果看到了這個曾經的枕邊人,心中也是一軟,因為呂綺玲瘦了整整一圈。</br> “相公……”呂綺玲說了一句話,卻已經淚如泉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