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先生咳嗽了一下說道:“現在計時開始。”</br> 說著,云老先生讓人點燃了一炷香,對對子就是這樣,一炷香之內,若是不能完美的想出來合適的對詞,那就判定對不出來,也就是輸掉了這場比賽。</br> 白龍在臺上渡步,其實這對于他來說不輕松,此時的白龍,額頭已經有汗水冒出來。</br> 他絞盡腦汁開始思考應對的辦法。</br> 香柱已經在開始燃燒,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br> 一炷香的時間正好是一刻鐘,也就是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內要想出一個對子,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br> 李雨果也是將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的盯著香柱,可就在這時候,一道邪風從人群中過來,李雨果瞪大了雙眼,發現那范殺竟然在使手段!</br> 原來范殺用無名指掐了一道真氣出來,用那真氣朝著香柱剮蹭了過去,沒有直接打在香柱上面,而是擦身而過,但如此剮蹭出來的風卻加速了燃燒,讓香柱一下子就少了五分之一的長度!</br> “不好!”李雨果心中暗驚,然而現在的范殺卻打算用第二道真氣,李雨果一咬牙,也在人群中掐了個手勢,在對方彈出來的剎那,李雨果也將真氣用大拇指彈射了出去。</br> 四根手指抓住大拇指,讓大拇指彈射出來的那道真氣威力更深,直接就朝著范殺打了過去。</br> 碰!</br> 好家伙,這一道武皇級別的真氣,在人群的縫隙之中,一路穿行,直接打在了范殺的手上。</br> 范殺怒目圓睜,左右瞧看:“有高手!”</br> 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自己的無名指竟然已經彎曲脫臼了,他一咬牙,立刻將無名指掰了回來,痛的他直抽冷氣:“來人!”m.</br> “押司!”幾個探子湊上來。</br> 范殺說道:“果然在這九霄城中有高手,你們迅速去觀眾席中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立刻給我抓起來,現如今比起尋找灰骨哀,如果能夠找到其他六位探子失蹤那就更好了,這是大功一件!”</br> 此話一出,探子們也目光灼熱,紛紛散開了,而范殺沒有繼續再幫助范建作弊。</br> 就在這時候,白龍看向了香柱,當它還剩下十分之一的時候,他立刻說道:“有了!”</br> “請!”云老先生雙眼一亮,看向了白龍。</br> 白龍一揮袖袍,引得周圍的大家閨秀們紛紛驚呼了起來,畢竟白龍本身就是一個俊朗的少年,在木家學堂里面也是首屈一指。</br> 白龍說道:“泉對石,干對枝。吹竹對彈絲。山亭對水榭,鸚鵡對鸕鶿。五色筆,十香詞。潑墨對傳卮。神奇韓干畫,雄渾李陵詩。幾處花街新奪錦,有人香徑淡凝脂。萬里烽煙,戰士邊頭爭寶塞;一犁膏雨,農夫村外盡乘時。”</br> 此話一出,周圍的學子們也都沸騰了。</br> 陸生說道:“快快,抄錄下來,這對子恐怕是這三年來最精彩的一次了!”</br> “好!”木老先生哈哈大笑,他看向了風清谷,“風賢弟,看來還是我的弟子略勝一籌啊……”</br> “謝瓊,你……你怎不對個更難點的對子出來,你……”風清谷氣得跺腳,輸的是他的學生,打的卻是他的臉,此時風清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相當的精彩。</br> “這第一陣,白龍勝利。”云老先生站了起來說道,“一炷香內,白龍對出了對子,而且又是如此絕對,實屬不易,來人……賜白龍狀元糕一塊!”</br> “是!”倆個童子過來,遞上一塊用荷葉包裹的狀元糕。</br> 詩會的最大彩頭便是狀元糕,用李雨果的話說,狀元糕就是積分,等這次詩會結束之后,狀元糕得到最多的書堂,那便是四大書堂之首,此時白龍先下一城,自然給慕家書堂的士氣提升極大。</br> 以往的比試,基本上都是四家平和,而風家學堂也總算會略勝一籌,但現如今第一塊狀元糕被木家書堂拿了,顯然對風家書堂的打擊極大。</br> 周圍不少人也紛紛開始鼓掌起來。</br> “謝謝云老師。”白龍恭恭敬敬的彎腰恭敬,雙手接過了狀元糕。</br> 云老先生笑道:“沒想到今年詩會的第一陣就如此精彩,老夫對接下去的比試也非常期待,還請白公子不要驕傲自滿,繼續努力。”</br> “謹遵先生吩咐。”白龍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謙謙公子,此時說起話來,更是惹得周圍人拍案叫好。</br> 范建咬了咬牙,他上前說道:“各位老師,我與木家書堂的李雨果有些私人恩怨,今天我與他打算插隊比試一下詩詞歌賦。”</br> “武人較量是用刀劍,我們文人較量,那就是看學識,準了!”云老先生說道,作為四大書堂最年長的一位先生,他坐首席沒人敢反對。</br> 自然而然,云老先生也是有些能耐的。</br> 李雨果也上前,他拍了拍白龍的肩膀說道:“漂亮,這么一來,你距離婉兒又進了一步。”</br> “瞧你說的,你現在才是正戲開始,我給你開場了,你可別給木家書堂丟面子。”白龍笑罵道。</br> “那是自然。”李雨果說道。</br> 此時木家書堂的其他人也都湊了上來,因為李雨果資歷尚淺,所以在輩分上,于木家書堂也是晚輩,諸位都是李雨果的師兄,陸生說道:“這已經不是你的私人恩怨了,這是關乎我們木家書堂的顏面,你要加油了!”</br> “請各位同學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李雨果抱拳說道,他來到了木老先生的面前,恭敬一拜,作為學生,自然得給自己老師幾分顏面,雖說平時玩玩鬧鬧,但李雨果對木老先生還是非常尊敬的,木老先生也沒有直接跟李雨果說話,而是點了點頭。</br> “請云老先生賜題。”李雨果說道。</br> “好!同樣是三局兩勝,第一題:七情六欲!”云老先生說道。</br> 此時范建搶先一步說道:“那就是男女之情了,正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下有一詩詞,諸位看如何!”</br> 沒想到范建搶到了開場,這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云老先生說道:“請。”</br> “天涯何處無芳草,今天離了明天找,女人就像樹上棗,打一桿子滿地跑!”范建搖著扇子緩緩說道。</br> 但周圍卻死一般的寂靜,馮老先生更是目瞪口呆,手上的杯子滑落了下來:“我去,好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