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到了沒有?”白骨哀將自己的外套放在了衣架上面。</br> 李雨果正在洗澡,在一個大浴盆里面,用的是一條刷子,刷著自己的腳丫子:“啥味道?你是在說我的香香腳吧?”</br> “你那臭腳才不香呢,我是說……剛才你爹娘都在的時候,那個尹院長,他身上有胭脂香味,一個男人為什么身上會有胭脂味道呢?”白骨哀將熱水倒入了浴桶之中。</br> “哎喲喂,小姑奶奶,燙死我了,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嘛!”李雨果驚呼道。</br> “我是跟你說正經的呢。”白骨哀眼珠子滴溜溜的轉。</br> “哼,很明白,這尹老頭啊,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感情吶……他平日里也經常去那些煙花之地唄。”</br> “不,不對,那胭脂味道是芷蘭香,這是非常名貴的胭脂,只有一些大家閨秀才用得起,若說那些風塵之所,那里的女子用的都是臉頰的胭脂水粉,除了花魁之外,怕是沒人用得起芷蘭香。”白骨哀說道,身為女人,自然對胭脂水粉相當有研究。</br> 李雨果皺起了眉頭:“莫非他家里有個小老婆?”</br> “討厭,我是說,他會不會和陰山老祖有關系?之前你既然也說了,那范殺說了陰山老祖采陰補陽的事情,但他已經消失了百年了,但消失的地方,就是在這九霄城中,所以我就懷疑啊,會不會這兩者之間有所聯系。”白骨哀說道。</br> “看來我們的白小神探已經聞到了問題所在了!”李雨果說道。</br> “哎……到底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什么陰山老祖,那也是人們傳說中的事情,也許是陰山老祖有什么寶貝遺落在山谷之中,然后那尹院長路過的時候忽然就撿到了唄?畢竟人運氣好的時候,金磚都可能會砸到腦袋。”白骨哀托著下巴說道。</br> “不管怎樣,老婆你都不用擔心,哪怕是天塌下來,都有為夫頂著呢!”李雨果笑道。</br> “又口花花,不過我姐既然打算在這九霄城,那我也就留在這里一段日子,但是你說……為什么我姐不肯來見我呢?”白骨哀說道。</br> “唔……應該是因為她想要暗中保護你吧,也許她現在在房梁上,又或者是屋頂上,還可能是其他地方,她在默默的守護著你……”李雨果看向了窗外,“你姐的頭發很美,就像是銀色的瀑布一樣。”</br>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你你……可別對我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哦!”</br> “吃醋了?”</br> “才沒有!”白骨哀直接舀了一勺子冷水,澆在了李雨果身上,冷得李雨果叫娘了。</br> 李雨果也順勢穿好了衣服,并未責怪白骨哀,白骨哀卻說道:“不對啊……我姐出現的時候,瞳仁也是銀色的……但你卻說她瞳仁是黑色的?”</br> “是啊,的確是黑色的,雖然當時光線暗,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我還和她說上話了呢。”李雨果說道。</br> “不對,我姐很強的,有可能比你都強,她又怎會只有武王的程度。”白骨哀說道。</br> 李雨果也不想深究太多,畢竟如此相似的姐妹倆,必然是親姐妹,他說道:“無所謂啦,反正是你姐就行……”</br> 李雨果將盒子打開,將那麒麟寶甲拿了出來,麒麟寶甲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是那么的美輪美奐。</br> 正好這時候,石秀來到了外面偷聽,她捂嘴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br> “這東西真美……”白骨哀說道。</br> “可不是,這東西恐怕是現在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了吧……”李雨果說道,畢竟這麒麟寶甲價值連城,范家竟然舍得將這玩意兒送出來,相比也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不過范家本來就是家大業大,有不少的寶貝,這麒麟寶甲也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罷了。</br> 在外面的石秀,卻是驚喜了起來,她心說:“這壞小子,竟然還給人家一個小姑娘看……看來這小丫頭對咱們果兒的玩意兒也很滿意……臭小子,真是夠壞的!”</br> 里頭的李雨果說道:“來,我給你整上……”</br> “這么好的東西,你要給我?”白骨哀驚訝道。</br> “那是自然,現如今你是我媳婦兒,我自然得給你最好的東西……將手伸開,我靠近過來了。”李雨果說道。</br> 白骨哀有些為難:“這東西那么珍貴,你就這么給我了,恐怕有些不合適吧……”</br> “要不然呢?你若是不要我就將它丟掉!”李雨果說著就打開了窗戶。</br> 石秀在外面聞言,俏臉一陣煞白:“這小子,難道說是要將……將那個給割掉扔掉了?這不是讓我老李家絕后么?”</br> 石秀正要進去,可又聽到了里面的聲音。</br> “好……我要。”白骨哀聲音綿軟,讓李雨果聽得十分高興,李雨果將麒麟寶甲戴在了她身上,笑著說道:“尺寸一樣,就仿佛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一樣,真合適……舒服么?”</br> “挺舒服的。”白骨哀抿了抿嘴唇,臉蛋紅潤潤的,看著身上這一身珍貴的內甲,她心中感覺很復雜,雖然不太像接受,但卻也有點期待……</br> “噗……舒服?”石秀在外面高興壞了,“壞小子,竟然這么快就進入正題了,真是跟他那猴急的老爹一樣,難道說我現如今四十歲不到就要做奶奶了?也好也好……早點做奶奶,早點抱孫子!”</br> 李雨果看著白骨哀,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動動看。”</br> 白骨哀轉了一圈,又跳了一下,但是那寶甲閃著亮光,慌得李雨果有些晃眼:“別上下亂動了,來來來……讓為夫好好看看你……”</br> “上……上下?”石秀一臉的高興。</br> 看著這一身寶甲,白骨哀心里甜甜的,但卻不敢表達出來,她也沒有再推脫:“你餓不餓?”</br> “嗯?有點。”李雨果喝了口茶。</br> “嗯,那我下面給你吃。”</br> 外面的石秀聽到了這句話,驚得是目瞪口呆,心口起伏不定:“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天大膽了!哎喲喂,我還是先離開吧,不打擾他們了……”</br> 石秀剛走,而這時候的白骨哀正好就開了門,她回頭看了一眼李雨果說道:“為什么要給我這么貴重的東西?”</br> “之前你忽然不見了,我很擔心你,而你修為又那么低,人又那么傻,將這件衣服穿身上,也好防身不是?”李雨果說道。</br> “你才傻呢!”白骨哀低低的說道,立刻就朝著廚房間走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