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正要上來,可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了一樣東西,她說道:“等一下?”</br> “還是要自己走?”李雨果笑著轉身。</br> 而謝靈韻拿著木杖,一瘸一拐的靠近尸體,在尸體的胸口上一陣摸索,李雨果看的瞠目結舌:“雖然王穿楊長得不錯,是條硬漢,但你這也太……”</br> “齷齪!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找這個東西!”說著,謝靈韻從王穿楊的身上,拿下來一塊紫金色的牌子,他說道,“對了,就是這個……”</br> “這是什么?”</br> “大統領的令牌,通明寺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大統領的牌子都是一樣的,而且這個紫金色的牌子是用紫金鍛造的,本身就是一件不錯的法器,呆在身上可以幫助修煉,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謝靈韻將牌子拿了起來看著說道。</br> “你是想說……”李雨果看著她。</br> 謝靈韻道:“在十大統領之中,有一個用刀的人,他用刀的本事恐怕不在你之下,而你身形跟他相仿,所以到時候可以稍微修飾一下,能夠偽裝成他的模樣,將這塊牌子放在身邊,也許不久的將來,能夠起到救命的作用。”</br> 李雨果聞言,就立刻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情況,心說自己也會銀針易容,所以這塊牌子也許以后也能夠派上用場,便說道:“多謝了,也許這玩意兒今后還能救命。”</br> “那是!他身上的弓,還有這一身行頭,那可老值錢了,你身為商人的兒子,難道你沒什么打算么?”謝靈韻壞笑道。</br> 李雨果也壞笑了起來:“你猜對了,其實我很早就有打算,但擔心你說我不正經。”</br> “嘿,你有打算卻不去做,那就是假正經!”</br> “那你說,假正經好,還是不正經好?”李雨果笑問。</br> 謝靈韻道:“那肯定是不正經,起碼不正經是正大光明的不正經,而假正經這個人就不夠正常,會欺騙人,你知道女人最討厭什么么?那就是欺騙!”</br> “得,那我就不正經一回!”李雨果走了過去,將這人身上的衣物武器全部拿走,最后剩下了一條絲綢的褲衩,這條褲衩乃是用絲綢做的,若是買到當鋪恐怕也值十兩銀子,但這也是個可憐人,李雨果還是給他留下了最后的尊嚴,還給他挖了個大坑埋了。</br> 如此一來,也算是入土為安了。</br> 倆人來到了馬車附近,卻發現這時候三個人已經在等他們了。</br> 肚子疼看到了李雨果和謝靈韻,激動的大步流星飛奔過來,肚子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了起來:“小姐喲,大小家喲!你終于來了,我們還以為……還以為你……”</br> “還以為我怎么了?”謝靈韻被這家伙夸張的哭相給逗笑了。</br> “以為您……”肚子疼指著天空。</br> 謝靈韻的臉色變了:“你個豬頭,你才……你才歸天了!”</br> 說著,謝靈韻脫下了鞋子一瘸一拐的就跑了過去,李雨果也是被逗笑了,他說道:“小心你的腳,再弄上可就真的變成瘸子了!”</br> “我不管,今天我要打死這個癟犢子!”謝靈韻惡狠狠的說道。</br> 鼻子癢說道:“李公子,你沒受傷吧?”</br> “在下有愧啊,若不是為了保護在下,謝小姐也不會手上,在下是一介腐儒,拖了謝小姐的后腿了。”李雨果抱拳說道。</br> “李公子是一介讀書人,怎好去和那些粗人打打殺殺呢。”蚊子咬笑道。</br>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繼續趕路,李雨果也知道現如今的情況,既然有了王穿楊這樣厲害的人物出現,恐怕還會有李穿楊,張穿楊,所以這地方也不是久待的地方,況且他殺的那可是一個通明寺的大統領,作為大統領死在這里,通明寺的人不用過太久就能夠出現,到時候大隊人馬過來,他們恐怕就插翅難飛了。</br> 所以他們立刻就上了馬車,上馬車之后,便是朝著遠處一路狂奔了。</br> 角馬的速度很快,但卻跑的很穩,甚至于在馬車上面,都感覺不到顛簸的路面。</br> 三天之后,確定后面沒有了追兵之后,眾人才在一個小鎮落腳。</br> 蚊子咬說道:“李兄,為何要在這里落腳?”</br> “再過去就要到京城了,不過我估計還要三天的路程,你家小姐這個傷還需要藥草。”李雨果說道。</br> “不是傷口結痂了么?”謝靈韻說道。</br> “結痂是沒錯,但會留疤,因為之前你受了傷,還御劍,所以傷口撕裂了。”李雨果說道。</br> 謝靈韻心中一暖:“我留疤又和你沒關系,那么關心做什么……”</br> “我啊,是怕你萬一留了疤,到時候嫁不出去,賴上我怎么辦?”李雨果玩笑道,他將車上的行李拿了下來,系在了自己的身后。</br> 旁邊的蚊子咬和肚子疼相視一笑,蚊子咬連忙說道:“那個,大小姐,我去將角馬牽客棧馬廄里面,喂上好的精飼料。”</br> “我……我去定客棧!這個鎮子的客棧可是不好定啊,畢竟來回都是官道。”肚子疼也說道。</br> 鼻子癢笑道:“那個……我去定包廂,咱們趕路了那么久,肯定需要坐下來,喝點熱湯,吃點熱騰騰的米飯,還有來一壇子好酒,我……我知道這個鎮子上有個酒家很好,我先走一步!”</br> 三人說話間,就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李雨果也是十分無言,心說這三個家伙在搞什么鬼。</br> “看什么,快點走啦!早點買了藥材,早點去吃飯,我都餓扁了。”謝靈韻拉扯了李雨果一笑,依然是駐著木棍,一瘸一拐。</br> 李雨果看不下去,便說道:“唔,來。”</br> 謝靈韻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撲哧一笑,也十分乖巧的就來到了李雨果的背上,她低低的說道:“好多人都看呢。”</br> “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是誰,讓他們看唄,再說了,可能是他們看到我長得比較帥,所以就多看兩眼。”李雨果開始扯皮了。</br> 謝靈韻哼了一聲:“才怪,遠處有幾個大漢在看你,那是什么原因呢?難道是他們也覺得你比較帥?”</br> “他們是嫉妒。”李雨果笑道。</br> 一番調侃,惹得謝靈韻捂嘴輕笑起來,笑的是花枝亂顫,美艷的不可方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