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沒想到這么久不聯系,你一來就給我送了這么一個大禮。”謝無忌將信放到了燭火上燃燒,不一會兒灰燼就飄飛了起來。</br> 李三元來到了謝無忌的對面說道:“其實老大本來還打算潛伏一段日子再行動,提早了半年……”</br> “哦?”</br> “最近九霄城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而且這些事情和雨果也脫不了干系。”李三元說道,“也許是殿下泉下有知,這才讓雨果提前過來吧……像我兄弟三人,等了這十幾年,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李三元說道。</br> “是啊,他長得可真像娘娘,我記得當初殿下尚未成親前,你對娘娘……”謝無忌笑了起來。</br> 李三元老臉一紅:“一碼事歸一碼事,后來他選擇了殿下,我也與他保持距離,從未做過任何逾越之事!”</br> 看到李三元有些生氣,謝無忌連忙阻止:“是是是,你說得對,說的都對!”</br> “都是舊事了,你還提?”李三元不斷抱怨。</br> 謝無忌笑了起來:“得,現在老大在九霄城的準備如何了?”</br> “只要你這邊給出信號,巖州那邊,我們一呼百應!不過這次大哥過來,除了讓我暗中保護雨果之外,還希望讓雨果留在京城,如能混個一官半職,那就再好不過了。”李三元說道。</br> “行,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但現如今要完美復仇,有兩個人必須去死!”謝無忌的雙眼變得眼里了起來。</br> “你是說,那兩個人?”李三元也沒有了之前的戲謔表情,而是非常嚴肅的看著謝無忌。</br> 謝無忌鄭重的點了點頭。</br> ……</br> 在一處別院之中,李雨果看到了周圍繁茂的花草,還有進門就能看到的葡萄架子,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心曠神怡。</br> 只是這南方的葡萄移植到了北方之后,這里的葡萄長勢也比較一般,顆粒很小,雖然飽滿,但個頭不足。</br> “這地方倒是幽靜清雅。”李雨果說道,“我挺喜歡的。”</br> “喜歡就好,不過路上回來我看你都悶悶不樂的,似乎你是有什么心事?”</br> “心事?”李雨果嘆了口氣,“我總覺得,自從在九霄城開始,就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將我一步步的算計到京城,其實我本來也不愿意來京城,京城是個大染缸,是非也多,如今身處京城,反而讓人感覺到不自在。”</br> 李雨果馬背上的行李拿了下來,大部分的行李都是李忠拿的,少部分生活必須品則是李雨果自行拿過來,反正占地也不大,放在馬車上也不顯得擁擠。</br> “誰能算計到你呢,你李雨果天下第一,只有你算計別人,別人那里能算計到你?你看現在你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但實際上呢?你卻是一個武皇強者!哼!”謝靈韻說道。</br> “看你說的,我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罷了。”李雨果將東西搬到了里面的屋子,發現里面的臥房很大,靠近窗臺的地方有一個木頭做的浴桶,還是嶄新的,在木桶旁邊有個屏風,屏風是特質的,因為屏風上面還有幾個衣架的鉤子。</br> 屏風外面則是一張書桌,一張椅子,周圍有兩個書架,左邊的書架放著一些筆墨紙硯等物件,還有一些玉器和擺設,右邊的書架則是一些書。</br> 李雨果上前一看,發現這上面竟然有不少書,他翻了翻,竟然還有大金風云錄的系列書籍,這讓李雨果又驚又喜。</br> “這些都是方便你平時寫作的,我早就讓人提前過來準備了,不管是大金風云錄,還是極樂小尸妹,你都繼續更新,京城可比九霄城大多了,人也不少。”謝靈韻說道。</br> 李雨果合上了書,朝著遠處一看,好一張雕花的大床鋪,這是一張雙人床,并且已經鋪上了嶄新的床單和被子,在這雙人床的旁邊,是個梳妝臺。</br> 李雨果不解道:“這梳妝臺幾個意思?我可不是女人,也不需要天天打扮……”</br> “這還不算本小姐為你考慮的嘛!”謝靈韻瞅了李雨果一眼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將來要在這京城多帶一些日子呢?到時候又生兒育女,身邊有個女人,如此的話。這梳妝臺肯定也派的上用場,你說對與不對?”</br> “你說的還太早。”李雨果笑著說道,“梳妝臺撤了吧。”</br> “哦……”謝靈韻顯得十分不樂意,但還是選擇了妥協。</br> 來到了外面,李雨果看到了五個丫鬟五個家丁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候著李雨果,李雨果說道:“這……”</br> “這是我爹派來伺候你的啊,你可別看他們歲數不大,他們可會伺候人呢,這位是金珠,她的母親便是我的奶娘,會做很多拿手的小菜,這位是順子,這小子三代都在我們太師父干活兒,他爺爺是伺候我爺爺的老仆,可惜我爺爺前年去世,他爺爺也就回家了,現如今順子來到了京城混口飯吃,我爹也收留了他,這位是……”謝靈韻耐心的跟李雨果一個個的介紹。</br> 李雨果看著周圍人說道:“回去吧。”</br> 此話一出,下人們傻眼了,而謝靈韻也傻眼了,謝靈韻連忙說道:“這宅子也不小,占地也算寬敞,就你一個人生活,豈不是太枯燥乏味了?”</br> “男人就應該獨自享受孤獨,再說了,我從小就不需要嚇人服侍,這些人既然都是你府上的人,就讓他們隨你回去,做自己原來的工作,我這里自己都能照顧,況且過兩天阿忠也會過來,有他一個就足夠了。”李雨果說道。</br> “但阿忠到底只有一個人,這里沒個女人,誰給你洗衣服造飯啊?難道說你自己來?”謝靈韻說道。</br> “這都是小事,我活那么久,這點小事若是都不會做,豈不是白活了那么久?你也別擔心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李雨果說道。</br> 此話一出,周圍的下人也紛紛跪下,倒是把李雨果給鬧懵了,李雨果說道:“快起來,你們這是作甚?”</br> “少爺,若是我等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您直接打罵就是,千萬不要趕我們走啊,我們被老爺派到這里,現如今已經是回不去了。”這些個下人紛紛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