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昨天我……”李雨果正要說話,但白骨哀卻用纖纖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她說道,“不怪你,而且……我也是自愿的……”</br> “但這么一來,你在骸骨神教……你不是以后想要做教主么?”李雨果說道,畢竟他也明白,在骸骨神教有個不成為的規(guī)定,就是要絕對純潔的女子,才能夠成為教主。</br> 換句話說,自己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要了妖怪,她以后那就無法成為教主了。</br> “其實這事情我也沒跟你說……那個,這個……其實我重新加入骸骨神教的原因,并不是為了教主之位,若是愿意,我還是希望將教主之位讓給穆兮紗,畢竟她從小就對教主之位充滿憧憬,而且她實力也比我強很多……而我呢,就是為了解除了這個困惑了我十多年的體質(zhì)。”</br> “體質(zhì)?”</br> “嗯,就是將我和姐姐的靈魂和身體分開,我姐姐也應(yīng)該有他自己的人生,不然對她就太不公平了。”白骨哀說道,“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活動,而我姐姐只能靠短暫的法術(shù),還有月圓之夜才能夠出來,她其實也想看看這花花世界……”</br> 李雨果緩緩說道:“既然有了這個目標,我相信肯定也能夠?qū)崿F(xiàn)的,似乎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我們走吧?”</br> “雨果,現(xiàn)在我們走,那就是分別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再見面,畢竟現(xiàn)如今你我的身份擺在這里,我是骸骨神教的人,而你現(xiàn)在是通明寺的人,雖然暫時的合作,但注定不能長期的,就這么急著要走么?”她戀戀不舍,靠在了李雨果的臂彎里面。</br> 李雨果心中苦笑,他心說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想這樣一直繼續(xù)下去,和自己心中念想之人,一起度過這平靜的日子,然后這樣平平淡淡,一直到老。</br> 但這樣的生活對于現(xiàn)在的李雨果來說,未免也太奢侈了一點,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踏入這個漩渦之中無法自拔了。</br> 他看著白骨哀,心中一柔,便緩緩說道:“不管你以后能不能達成你的夙愿,你都是我李雨果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br> “雨果……”白骨哀身子一顫,身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她嘴唇囁嚅,緩緩說道:“其實昨天夜里開始,我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打算,此生此世,非你不可……”</br> “傻丫頭。”李雨果樂了。</br> 而白骨哀卻是蜷縮在了李雨果的懷里,卻像是一只受保護的小鵪鶉一樣。</br> 李雨果看著旁邊的朵朵梅花,笑著說道:“還難受不?”</br> 白骨哀立刻就明白了李雨果的意思,她俏臉緋紅一片:“壞人,你想作甚?”</br> “嘿,你猜!”李雨果說著,再度靠近了過去,將那可人兒緊在了自己懷里好生疼愛,也不知道疼愛了幾回,反正到了日上三竿倆人才戀戀不舍的在林中分離。</br> 白骨哀這邊回到了骸骨神教,而李雨果這邊則是返回了通明寺和大家的匯合地點。</br> 當(dāng)白骨哀來到了山村時,正好被小玉撞見了,小玉抱著孩子,她幽幽一嘆:“到底你還是沒有堅持住呢……”</br> “小玉姐。”白骨哀微微一笑,將領(lǐng)子拉了拉,企圖掩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她臉蛋微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br> “將手伸出來。”小玉柔聲說道。</br> “嚇?”</br> 不等白骨哀反應(yīng),小玉已經(jīng)將她的手給拉了過來,她看到了白骨哀的手腕處,那一點師父親自點下的朱砂痣已經(jīng)沒有了,她笑著搖頭,便說道:“這守宮砂果然是消失了,也就是說……從今日開始,你便不是一個少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br> “意味著,我以后不能成為教主了?”</br> “不,意味著你會成為別人攻擊的對象,咱們七圣女中,我與大師姐穆兮紗關(guān)系不錯,大師姐被李雨果所救,李雨果又是你的情郎,也是我的朋友,如此一算,你我也是自己人,有些話我不方便對外人說,但對你說……卻都是句句為你著想。”小玉說道。</br> “二姐,你要說什么,你說吧……”白骨哀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承受小玉的指責(zé)了。</br> “我玉骷髏豈是那種小女子,我要說的是,咱們?nèi)忝矛F(xiàn)在是一條心了,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妹妹,但是其他四個呢?”小玉從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枚丹藥,她將丹藥點在了白骨哀的手腕上,頓時那守宮砂又出現(xiàn)了。</br> “這是假的守宮砂,方便掩人耳目,除了師父之外,其他沒人能夠辨別真假……但是在此期間,你不得再犯戒,也就是與那李雨果再行夫妻之事,不然就再也無法挽回了,而你若是沒有了這守宮砂,四師妹他們到時候一鼓作氣攻擊你,他們的目標是你的位置,還有你即將承受師父真?zhèn)鞯臋C會,她們都嫉妒你,人在利益面前通常會喪失本性。”</br> “男人如此,女人也是如此,尋常女子如此,咱們教內(nèi)的圣女亦是如此,四師妹她們表面上對你十分恭敬,但那都是因為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可知道當(dāng)初你離開神教,第一個告狀的人是誰?”</br> “誰?”白骨哀連忙說道。</br> 小玉深吸了一口氣:“是五師妹。”</br> 此話一出,白骨哀懵了:“怎么會是她?平時我待她不薄,她竟然……”</br> “人心隔肚皮,心是兩扇門,你開了門,但別人卻是關(guān)著門,你也不知道對不對?他們敬畏你,那是因為你的價值辦了……而我這個局外人看得透,畢竟我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個母親,也早已經(jīng)不是黃花之身,教主之位注定與我無緣,我也不用參與進神教內(nèi)奪權(quán)之中……你聽我的沒錯。”</br> 平時待人冷冰冰的小玉竟然砸及臺南跟白骨哀說了那么多的話,白骨哀自然也十分感動:“謝謝你,二師姐。”</br> “你啊,就和大師姐說的那樣,人是好人,但就是太傻……若是你有那李雨果三分之一的聰明就好了,這家伙雖然年歲比我和姐姐小,但鬼主意多,讓人捉摸不透。”小玉笑道。</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