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了以后,保劍對女孩說了聲“趕緊滾蛋”,女孩就快步走了。
保劍左右看了看,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一邊雙手合十向石更拜,一邊小聲道:“石縣長,太感謝你了,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今天要是沒有你解圍,我就算是徹底完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這就是在公共場合,要是在沒人的地方,保劍都想跪地上給石更磕一個。
石更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保鄉(xiāng)長不用這么客氣。不過你以后可得小心點,之前豐源鎮(zhèn)的黨政辦主任葛曉峰在春陽玩,就被派出所的給抓了,結(jié)果被縣里給雙開了。你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要是因為這事毀了前程,實在是太不值了。”
保劍連連點頭:“說的沒錯,確實是不值。不過我他媽是遭人暗算了,不然我來這兒警察怎么可能知道。”
石更聽了很感興趣,可是這種事他顯然沒法去問,畢竟他和保劍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石縣長你怎么來這兒了?”保劍問道。
“我來這兒住宿。”石更說道。
“那趕緊去開房吧,房錢我出了。”
“不用,我?guī)уX了,我自己開就行了。”
“不行,這個錢必須我出了,你要是不讓我出這個錢,就是看不起我。”
石更沒辦法,只好讓保劍給出了房錢。
保劍給石更開了一間最好的房間。
“石縣長,你明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吧?”保劍覺得石更幫了他這么大一個忙,無論如何也得請石更吃頓飯。
“明天不行,我每個周末基本都回春陽,今晚是因為去一個朋友家吃了飯,太晚了,所以才來這兒住的。我下周去你們西關(guān)鄉(xiāng)考察,咱們下周見吧。”石更并不排斥與保劍走動交往,尤其是他剛當(dāng)上副縣長,多認(rèn)識一個鄉(xiāng)鎮(zhèn)干部顯然不是壞事。
“好啊,去之前記得往鄉(xiāng)政府打個電話,我保證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北β牭绞ノ麝P(guān)鄉(xiāng)非常高興,在縣城他最多只能在這正陽大酒店請石更吃頓飯,但是在西關(guān)鄉(xiāng)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他的地盤,他可以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讓石更品嘗一下西關(guān)鄉(xiāng)的特色。
轉(zhuǎn)天回到春陽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想到又有些日子沒去何志國家了,就買了點東西去了何志國家。
何志國和王芬正在犯愁中午吃什么,見石更來了,他們當(dāng)即決定到外面去吃。
“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在文化廳的工作了吧?”石更笑問道。
年后何志國被正式扶正,成為了文化廳的一把手。
“算是剛剛進(jìn)入狀態(tài)吧。文化廳和報社可是完全不一樣啊。”何志國搖頭道。
何志國去年剛到文化廳時,極不適應(yīng),感覺哪兒哪兒都覺得別扭,他甚至萌生過辭職不干的念頭,但通過王芬的勸解,以及周文勝的開導(dǎo),何志國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如今進(jìn)入狀態(tài)的何志國不僅廳長當(dāng)?shù)糜凶逃形叮ぷ鞲傻靡彩怯新曈猩礁稍狡饎拧?br/>
“報社就像是大學(xué),一只腳在象牙塔里,一只腳踏入了社會,讓人在夢想與現(xiàn)實之間來回穿梭。而文化廳則是完完全全的社會,這個社會不僅現(xiàn)實,而且殘酷。”石更說道。
“官場如戰(zhàn)場,常常是你死我活。這也是我為什么不愿意從政的最主要原因。”何志國說道。
“可是您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官場,就要學(xué)會弱肉強食,這是生存法則。”
“別看我是廳長,卻不見得有你這個副縣長會當(dāng)官。”
“可是我覺得能寫得錦繡文章的人都有當(dāng)好官的本事。”石更笑道。
何志國也笑了,說道:“改天帶你見一個人。”
“誰呀?”
“傅傳奇。”
石更一驚:“省委宣傳部部長?”
何志國點點頭:“傅部長對我有知遇之恩,當(dāng)年他在擔(dān)任省報社社長的時候,對我關(guān)愛有加,我能當(dāng)上編輯部主任,完全是因為他的提攜。你見見他,沒有壞處。”
石更到省報社的時候,傅傳奇已經(jīng)不在省報社工作了,要不是何志國今天主動說起,石更根本不知道何志國還有傅傳奇這層關(guān)系。
其實傅傳奇早就跟何志國聊過,希望何志國從政,但何志國一直不愿意,因為他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可是沒想到他最終還是踏入了官場,還是省委書記欽點的,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何志國覺得他是命中注定有官運,不是自己主觀想擺脫就能擺脫掉的。
“你這個副縣長當(dāng)?shù)迷趺礃影。磺羞€順利吧?”何志國關(guān)心道。
“我這才剛當(dāng)上幾天啊,還談不上順利不順利的。不過我有預(yù)感,肯定不會一帆風(fēng)順的。”石更說道。
“怎么講?”
“除非我沒有上進(jìn)心,不想往上爬,混日子,誰都不得罪,就會平安無事。否則肯定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打破一些平衡。”石更嘆氣道:“越是小地方越不好混啊。”
“你現(xiàn)在這個階段,我認(rèn)為沒必要顧忌太多,名氣已經(jīng)打響了,就應(yīng)該趁熱打鐵,只要你干的是為老百姓謀福利的好事,上面肯定會給你做主撐腰。至于縣城的小跳騷,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不要太拿他們當(dāng)回事了。”何志國聽說過,官一旦當(dāng)大了,膽子相對就會小起來。但石更才不過是個副縣長而已,還遠(yuǎn)不到求穩(wěn)保守的時候,如果現(xiàn)在就失去了闖勁兒,做事畏首畏尾,將來只怕就難成大器了。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王芬反駁道:“石更現(xiàn)在畢竟不是東平縣的一把手,他上面有整個縣委常委,他想辦一些事情,能繞的開這個核心決策層嗎?要是按照你說的,不用有任何的顧忌,不拿他們當(dāng)回事,他們今天下個絆子,明天在背后捅一刀,別說石更不能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干出什么成績,恐怕能不能在東平縣呆的長遠(yuǎn)都是個未知數(shù)。依我看,石更應(yīng)該見機行事,靈活掌握,一切以干成事情為主。如果干不成事情,上級怎么做主撐腰?你以為上級是幼兒園老師,會給你擺事實講道理呀。”
何志國被王芬駁的無言以對,感覺很沒有面子,就非常嚴(yán)肅地看著王芬說道:“我現(xiàn)在不在報社工作了,我是文化廳廳長。石更不是外人,你在石更面前你這么說話就算了,要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你可不能這么說話,知道嗎?”
王芬看著石更笑道:“看到了嗎,開始擺廳長的架子了。”
石更笑道:“其實你們說的話都有道理,我已經(jīng)都記在了心里,我會爭取在新的工作崗位上也能夠干出成績。”
吃完飯,在飯店的門口,石更遇到了同樣從飯店里出來的賈政言。
賈政言看到石更不怒不惱,而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石更不知所以。
賈政言離開飯店,開車回了家。
進(jìn)家門時,見沈葉葉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書。
“吃飯了嗎?”賈政言問道。
“吃了。”沈葉葉應(yīng)了一聲,沒有抬頭。
“我剛剛吃完飯從飯店出來的時候碰到石更了。”
沈葉葉心中一動,但嘴上只是哦了一聲。
“還記得之前在商場里看到石更和一個大胖娘們在一起的事嗎?”
“怎么了?”
“那是石更的對象。”
“真的?”沈葉葉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賈政言。
“當(dāng)然是真的了,石更幾乎每個周末都往那個大胖娘們家里跑,他們之間非親非故,你說他不是在搞對象,還能是在干什么?你別忘了,那個大胖娘們還挎石更的胳膊來著呢,不是男女關(guān)系,能那么親密嗎?你知道我得知兩個人的關(guān)系時,我的第一感覺是什么嗎?石更絕對是受刺激了,被你給踹了,精神不正常了,母豬在他眼里都成美女了。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沈葉葉低頭無語,神情漠然。
“其實石更并沒有受刺激,也沒有神經(jīng)不正常,審美方面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他之所以和那個母豬在一起,是因為那個母豬的家庭背景相當(dāng)不一般。你猜猜母豬她爸是誰?”
“不知道,誰呀?”沈葉葉好奇道。
“省委常委、春陽市委書記牛鳳元。”賈政言笑道:“怎么樣,是不是沒有想到?”
沈葉葉很驚訝,她確實沒有想到,同時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下你知道石更究竟是個什么貨色了吧,他為了往上爬,連母豬都敢上,我就納悶了,他怎么下得去嘴。我想想那個畫面我就犯惡心。”賈政言皺眉道:“所以說你把石更踹了絕對是明智的選擇,否則就他那種人,即便他娶了你,他都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來。”
沈葉葉板起臉說道:“以后別再我面前提他,我和他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賈政言沖沈葉葉敬了個禮:“遵命!”
雖然把沈葉葉娶回了家,但賈政言心里一直都不踏實,他總感覺沈葉葉對他有些冷淡,就懷疑沈葉葉很可能心里還在想著石更,他今天在沈葉葉面前說石更與牛美麗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沈葉葉忘掉石更,讓她知道石更的可憎面目。
石更在酒店門口與何志國和王芬分開后,去了俞鳳琴那兒,看了看孩子。
晚上本打算留宿的石更,因為俞鳳琴她媽的突然到來而不得不改變主意回了家。
臨走之前,石更往劉燕的父母家打了個電話,叫劉燕稍后去家里。
石更前腳剛到家,隨后劉燕就來了。
“有沒有動靜呢?”石更看了看劉燕的肚子問道。
劉燕面無表情,什么都沒說,但是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紙遞到了石更面前,石更接過一看,當(dāng)即一怔。
“懷上了?”
劉燕一下子撲到石更懷里,緊緊地抱住石更笑道:“懷上了,高興吧?”
“當(dāng)然高興了。”石更將劉燕的身子轉(zhuǎn)過去,從身后抱著劉燕,把手伸進(jìn)她的衣服里,摸著她的肚子問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懷孕的?”
“連著兩周沒來大姨媽了,我猜應(yīng)該是有了,就去醫(yī)院檢查了一下,結(jié)果還真是有了。你看檢查時間,是上周日的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到時好給你個驚喜。”
“賈旺知道了嗎?”
“知道了。都給他高興壞了。”劉燕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說道:“這就是他獎勵我的。”
“他沒懷疑吧?”
“沒有。那個老東西不僅沒懷疑,還覺得自己老當(dāng)益壯呢。”
“老東西,以后你就給我養(yǎng)孩子吧。”石更的雙手摸著摸著,就從肚子向上移動而去,然后嘆氣道:“你懷孕了,咱們倆就不能再做快樂的事了。”
劉燕笑了笑,伸手就往后摸了過去:“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我的嘴了嗎,我是不會讓你寂寞的,放心好啦。”
石更在劉燕的臉蛋上使勁親了一口,說道:“就喜歡你這個善解人意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