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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抓定王楚逸霖

    ,鬼醫(yī)郡王妃 !
    皇帝楚逸祺駕崩的消息,一個字沒有泄露出去,朝中的大臣在新帝的施壓之下,一個都不敢說,不過眾人走出皇宮還有些頭重腳輕無法反應的感受,皇上不是定王,不是逍遙王,竟然是燕郡王。
    人中龍鳳的燕郡王竟然不是燕王府的郡王,而是先帝的長子楚祁,宮中的蕭賢妃他們是知道的,聽說是皇上深愛的女人,在先帝還沒有登基的時候便陪在先帝爺?shù)纳磉叄瑢τ诨噬蟽苑膺@么一個已故的女人為宮中的賢妃,朝中的大臣沒人反對,現(xiàn)如今看來,原來先帝做這些都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給新皇一個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廣明正大的身份登上帝位。
    看來燕郡王確實是先帝爺?shù)拈L子,要不然先帝不會連下二道遺詔,而且看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的樣子,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先前他們請旨讓太皇太后下旨,選新君繼位,太皇太后都沒有理會,原來新君早就有人選了。
    朝中的大臣在心驚之余,又個個慶幸,燕郡王乃是天下第一等出色的男兒,不但足智多謀,而且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這樣的一個人登上大宣的皇位,大宣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朝中的大臣個個看到了希望,看到希望之余便又動起了另外的心思。
    眼下新皇身邊只有一個郡王妃,無可厚非,郡王妃肯定是新帝的皇后,而且新帝對于皇后娘娘很寵愛,這一點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而且在燕郡王是郡王的時候,這位皇后娘娘不準郡王娶妃納妾,但現(xiàn)在可就不一樣了,郡王不是郡王,成了皇帝,皇室祖制可是有規(guī)矩的,為了后世子嗣,皇上必須每過三年選一次秀,選拔天下最優(yōu)秀才情兼?zhèn)涞呐尤雽m,成為宮中之妃,為皇室誕下最優(yōu)秀的皇子龍孫。
    現(xiàn)在最有希望的就是他們這些朝中的重臣,燕郡王這樣的人中龍鳳,哪個女兒家的不像嫁。
    頓時間,大宣的暗下里風波涌動,大街上的車輛多了起來,首飾店,成衣店,胭脂水粉鋪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新年便在這樣緊張而熱切的氣氛中度了過去。
    燕王府的門庭也熱鬧了起來,來的人除了朝中的大臣,更多的卻是各家的命婦,這些命婦身邊無一例外跟著的都是自家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儀容娟秀的小姐兒,她們登門拜訪的多是云染。
    云染在最初并沒有在意,所以召見了兩回,待到第三回再有人來拜見,便明白其中的奧妙了,她本就冰雪聰明,智慧無雙,豈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不由得好笑起來,這些人可真能想啊,這燕祁還沒有登上帝位,他們就一個個的把主意動到她的頭上了,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家的女兒送進宮來和她爭寵嗎?她會給她們這樣的機會嗎?
    待到再有人來拜見,云染直接下了命令,任何人來了也不見,可這事還是讓她有些煩,同時她想到一件事,等到燕祁登基,成了大宣的皇帝后,只怕朝中的大臣皆會讓他納妃選妃,這可是歷代皇室的祖制,為了更好的誕下皇室的血統(tǒng),這一點好像還沒人能突破。
    先帝爺在世的時候好像只想娶蕭以沁一人,正因為如此,太皇太后才會除掉蕭以沁,還用燕祁來要脅先帝爺娶妻納妃誕下皇室的血脈,先帝爺為了燕祁,所以娶了妻,納了妃,又生下了好幾個皇室的血脈。
    現(xiàn)在輪到她和燕祁,他們是否能沖破這祖制的嵌制,順利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云染正想得入神,外面,枇杷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主子,宮里太皇太后派了馬車過來接你進宮。”
    “接我進宮?”
    云染對于太皇太后沒有多少好感,因為先帝和蕭以沁的死可以說是太皇太后一手促成的,所以她對這個老太太沒有一點的好感,但目前為止,她還不宜和太皇太后鬧僵了,而且太皇太后現(xiàn)在也沒有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所以她沒必要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
    云染想著點頭吩咐道:“好,你讓他們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進宮。”
    這幾天燕祁一直很忙碌,先前太皇太后下令錢旭帶兵將立刻返京,燕祁又緊跟著下了一道密令,讓錢旭悄悄的再返回淮南,攻打淮南。
    另外他又調(diào)派了一部分西六營的兵將,埋伏在回京的必經(jīng)之道上,形成一個包圍圈,這樣的話,定王進了包圍圈再想走,插翅也逃不了。
    燕祁每天悄悄的進宮整理朝中的事情,雖然他還沒有登基當皇帝,但好歹先熟悉著這些,等到真正的接手登基當皇帝了,就不會手忙腳亂的了,不過他不管多忙,每天晚上都會早早的回來陪云染吃晚飯,然后陪她一起睡覺,想到燕祁,云染嫵媚慵懶的面容上便攏上了幸福的笑意,瞳眸溫柔的光輝。
    枇杷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柚子,兩個人替云染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替她重新梳了一個鳳髻,鳳髻兩邊分插了三對白玉簪,正中鑲了兩顆蛟人淚,身上配著淡粉的蜀錦裙,腰垂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周身上下雖然不張揚奢華,卻名貴,優(yōu)雅中散發(fā)出淡淡的品味。
    云染望了一眼,很滿意兩個丫鬟的眼光,這兩個丫鬟跟了她一段時間,把她的品味愛好摸識得一清二楚,一般挑出來的都是她喜歡的。
    “你們兩個越來越可心了,趕明兒個你們嫁人了,我還真不習慣呢。”
    “奴婢一輩子侍候主子,只要主子不嫌奴婢們粗手笨腳的就行。”
    枇杷和柚子聽到主子的夸獎很高興,要她們說,是主子長得好,所以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嫌什么,高興還來不及呢,”再換人又要慢慢的調(diào)教,真是麻煩。
    “只要主子不嫌不把奴婢們攆走,奴婢們就一輩子侍候著主子了。”
    枇杷說話間取了一件綠色的鴨絨斗篷,替云染穿上,細心的替她的系好帶子,一行人說著往外走去,路上,王府的下人看著云染,皆驚艷無比,郡王妃現(xiàn)在越來越風華瀲滟了,和自家的郡王真正是好相配的一對壁人。
    府門外,宮里的馬車正候著,一看到云染出來,趕緊恭敬的給云染請了安,又請了云染上馬車,馬車一路進宮而去。
    宮中,太皇太后選了一處僻靜的宮殿,丹陽宮,雖然地方偏僻,但是四周的景致卻很好,綠景郁郁,青藤羅蔓遍布,使得丹陽宮在綠景之中顯得獨具匠心,古色古香。
    云染對于這個宮殿倒是挺喜歡的,安靜溫馨。
    她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有宮女走過來恭敬的打著千請安:“奴婢們見過郡王妃,太皇太后派了奴婢親自過來迎接郡王妃。”
    云染點了一下頭,對于宮女們的恭敬并沒有多說什么,也沒什么表示,太皇太后這么做,她心知肚明為什么,她很快就是大宣的皇后,太皇太后雖然貴為太皇太后,但真正有實權(quán)的是她這個執(zhí)掌鳳印的皇后,而不是太皇太后。
    她這是在向她示好,云染不點破,領(lǐng)著人跟著宮女的身后一路往丹陽宮里走來。
    只見丹陽宮內(nèi),也是綠景林立,一片生機盎然的景像。
    中間一條青磚寬道,兩邊栽種了很多綠色的植物,其中點綴著朵朵的小花,說不出的清新雅致,越過了這片天地,便看到很多木香棚,牡丹亭,還有一條曲徑通幽的小河流,河上有橋,越過橋,總算看到一座宮殿,在陽光之中,散發(fā)著栩栩的光芒,好似世外仙境一般。
    迎面看到宮殿門前栽種了很多的花草,芳香撲鼻。
    幾名宮女皆恭敬的迎過來,飛快的福身子:“奴婢風過郡王妃,太皇太后正等著郡王妃呢。”
    云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到門內(nèi)有一道銀鈴似的笑聲傳了過來,然后是一道裊娜娉婷的身影走了出來,人未靠近,俏皮的話便響了起來:“郡王妃來了,太皇太后可是念叨了幾次,都讓我跑了幾次了。”
    云染細瞧,認出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秦國公府的嫡女秦昭云,今日秦昭云穿了一襲撒花純面的羅煙羅,外穿一件鏤金絲鈕海水波浪紋的蜀錦衣,頭上挽了雙螺髻,剩余的頭發(fā)柔順的披在肩上,雙螺髻上分別用紅絲帶簡單的系了一下,飄逸動人,這樣打扮的她,顯得很年輕,柔美水靈,事實上她比云染還大兩歲,云染過了年十八歲,這位小姐兒卻已經(jīng)二十歲了。
    聽說這秦昭云從前很得太皇太后的喜歡,經(jīng)常沒事進宮部太皇太后,后來先帝去世,太皇太后進云山避世,秦昭云義不容辭的便隨了太皇太后進云山,當時秦國公府多少人勸她,都沒用。
    云染正打量著秦昭云,便看到秦昭云上來親熱的拉著她:“郡王妃,走吧,太皇太后正候著你呢。”
    “有勞秦小姐了。”
    云染點頭,跟著秦昭云一路往丹陽宮走去,人還沒有進去,便聽到里面有說話鬧笑聲傳出來,云染不由得微蹙了眉,看來太皇太后這里有客人啊。
    云染望向身側(cè)的秦昭云,只聽得秦昭云飛快的開口:“今兒個正好有幾位誥命婦前來看望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又想著宣了郡王妃進宮來說說話兒,太皇太后也是一片苦心,但愿郡王妃諒解。”
    秦昭云的意思很簡單,太皇太后是為了云染好,云染很快會成為大宣的皇后娘娘,與下面的命婦打成一片是皇后該做的事情,若是太過于不近人情,只怕會惹來非議。
    云染唇角勾了一下,瞳眸閃過暗潮,這些人可真會動腦筋,去拜訪她不成,便跑來太皇太后這里來拜訪太皇太后,很可能其中有人假裝無意提到她不近人情了,太皇太后便宣了她過來。
    她就不相信太皇太后會不知道這些女人的心思,恐怕連她也有這種心思吧,云染望向身側(cè)的秦昭云。
    先前她沒注意這個女人,現(xiàn)在細看這女人,卻是十分的聰明,進退得當,舉手投足皆有禮,這個女人跟在太皇太后身邊,想必不是尋常的角色。
    云染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秦昭云也挑起了細眉,這郡王妃有些高深莫測,她在向她示好,她有看出來嗎?
    兩個人接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一路往丹陽宮的大殿走去。
    云染和秦昭云走進大殿,殿內(nèi)正說得熱鬧的各家命婦,皆齊齊的停住了說話聲,然后有人飛快的起身走了過來,熱情無比的開口。
    “郡王妃來了,快過來坐,太皇太后一直在念叨著你呢。”
    “是啊,先前我們進燕王府去拜訪郡王妃,聽說郡王妃病了,現(xiàn)在怎么樣,身子可大好了。”
    “郡王妃,應該還沒有大好吧,臉色不是太好看,快坐下來。”
    滿殿巴結(jié)之聲,個個往前湊,人人臉上掛滿了諂媚的笑意,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不巴結(jié)著皇后娘娘,她們巴結(jié)誰啊。
    云染望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命婦,頭有些疼,這些女人一個個怎么跟瘋子似的,云染的眉蹙了起來,上首的太皇太后立刻發(fā)話了。
    “好了,你們消停些吧,讓她坐下來喝口茶再說話。”
    太皇太后一說話,各家的命婦總算安份子,規(guī)矩的應了聲是,沒有再搶著說話,簇擁著云染往大殿中間走去,云染向上首的太皇太后施了禮。
    “云染見過太皇太后。”
    “起來吧,大家說會子話,”云染應聲走到大殿一側(cè),枇杷伸手替她脫下身上的斗篷,柚子扶著她坐下來,直到這時候,她才有空打量大殿內(nèi)的人,錦親王府的錦親王妃,身邊端坐著錦親王府的和婉郡主,沒想到先前離京的和婉郡主,此時竟然回京了,不過和婉郡主看到她望過來,一臉的苦色,看云染望她,她俏皮的擠了擠眼睛,和云染打著招呼。
    云染笑了笑,雖然先前和婉和她搶男人,但是她并不討厭這個丫頭。
    云染的眸光從和婉的身上移開,看到了秦國公府的人也在,刑部尚書秦大人就是秦國公府的人,這殿內(nèi)的秦夫人是秦大人的夫人,還有她的女兒叫秦鈺,丞相府的老夫人也在,老夫人身邊跟著的乃是丞相府二房嫡女趙玉鳳,宣平候府江家也進宮來了,江夫人身邊跟著的是江襲月的妹妹江襲雪,不過云染倒是沒想到,竟然看到阮家的人。
    阮家乃是她們云王府老太太的娘家,阮尚書執(zhí)掌戶部,今日阮夫人進宮來了,阮夫人身邊站著的是曾經(jīng)在云王府勾引過燕祁的阮家嫡女阮夢蝶,除了阮夢蝶外,還有一個云染都快忘了的老熟人,被她設(shè)計嫁給阮家二公子的表小姐夏玉珍。
    此時阮夢蝶和夏玉珍二人看著云染,只見這女人舉手投足風華無雙,氣質(zhì)高雅,昭華若新月,想想這女人很快就會是皇后娘娘,兩個女人的心里鮮血淋淋的滴著血,尤其是阮夢蝶,想到自己投懷送抱給燕郡王的時候,那男人不但避開了,而且還恨恨的踩碎了她的鼻梁骨,她一直休養(yǎng)到現(xiàn)在才好一點,可是她偷聽到父親和母親說的話,說燕郡王會成為大宣的皇帝,他們想從家中挑選一名嫡女進宮待選,她立刻便央求了母親,讓她進宮。
    母親一向疼愛她,所以便答應了。
    云染的眸光輕飄飄的從阮夢蝶和夏玉珍的身上收回去,又望了望其她人,看來各家大人還是把燕祁要當皇帝的事情告訴各家的夫人了,還因此動起了主意,云染唇角勾出冷諷的笑,這些家伙動的心思實在是太多了,眼下定王還沒有抓住,他們這樣行事就不怕定王聞風不動嗎?
    大殿上,太皇太后望向下首的云染,關(guān)心的詢問:“染兒,聽說你身子不太好,現(xiàn)在可好些了。”
    這是云染先前拒不見命婦的借口,此時聽太皇太后問,緩緩起身答道:“好多了,先前只是受了一些涼罷了。”
    云染話落,錦親王府的王妃便開口:“好了就好。”
    其她命婦也紛紛的點頭,云染掃了一眼大殿上的人,眸光暗沉,正想開口訓斥這些女人一頓,眼下定王還沒有抓住,她們便搞出這樣大的動靜,是不是想讓定王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而逃啊。
    不過云染還沒有說,殿外太監(jiān)稟報:“大長公主到。”
    一道華貴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身著絹繡梅花長裙,外罩一件耦色的繡銀紋絲錢的短襖,行走間儀態(tài)萬千,她從殿外走進來,不卑不亢的率先向太皇太后施了禮:“馮翊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擺手:“起來吧,馮翊怎么進宮了?”
    “本宮進宮是想看看各位命婦搞什么?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進燕王府拜見燕王妃,又大張旗鼓的進宮拜訪太皇太后,可知道這樣的舉動會惹來怎樣的后果?”
    大長公主咄咄逼人的冷喝,殿下所有的命婦皆呼吸一窒,飛快的垂首不敢看大長公主。
    事實上她們各家的夫君都吩咐她們悄悄的拜訪一下郡王妃,可是郡王妃不見她們,所以她們?nèi)滩蛔”氵M宮來拜見太皇太后了。
    大長公主繼續(xù)說道:“眼下皇帝病重,各位卻穿紅戴綠,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各位是有多高興呢?”
    殿內(nèi)的命婦以及各家的千金更理虧了,個個盡量的低調(diào),若是壞了皇上的事情,別說她們的女兒進宮,只怕各家還要倒霉。
    如此一想,個個周身的冷汗,一聲也不敢吭了,相較于先前的熱鬧氣氛,一下子跌到了最底。
    大長公主冷聲:“各位出宮去吧,記著,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隨便的出自家的府邸一步,若是出了什么事,各位可要負責。”
    以錦親王妃為首的命婦趕緊的起身,紛紛的和太皇太后告安,又和大長公主告了安,最后一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大殿內(nèi),最后只剩下太皇太后,大長公主和云染還有秦昭云,大長公主一揮手,殿內(nèi)的所有太監(jiān)宮女都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望著大長公主,不自在的笑起來:“馮翊,你太嚴肅了。”
    “太皇太后,不是馮翊太嚴肅了,而是這事大意不得,這些人如此興師動眾,只怕會惹來定王的質(zhì)疑,若是定王不進宮,那么我們所設(shè)的局就白費了心機,最重要的是若是定王退回淮南,淮南以南的江南全要落到定王手里,那么大宣就會一國兩治,這樣的大宣會給別人可乘之機的。”
    大長公主話落,太皇太后僵住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云染抬眸望了太皇太后一眼,她才不相信太皇太后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無非是想借著這件事試探一下看看她的態(tài)度,同不同意讓皇上納妃,也許太皇太后打了主意讓秦昭云入宮,所以才會如此做。
    大長公主自然也知道這層理,大長公主的瞳眸幽暗無比,心中冷哼,這燕祁還沒有登基呢,一個個便動起了主意讓他納妃,這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倒底老謀深算,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向下首的大長公主和云染道歉:“好了,這事哀家做得有欠妥當,你們兩個也別氣惱了,哀家向你們道歉了。”
    大長公主自然也不想和太皇太后鬧得太僵,雖然她是皇室的嫡長公主,可是太皇太后的身份也擺在這里呢。
    “馮翔只是不想事情出任何的意外,畢竟?”
    現(xiàn)在皇帝還在寢宮里,早已死了的,到現(xiàn)在還沒能發(fā)喪,就算抓不住定王,這時候穿紅戴綠招搖過市也是不妥的。
    太皇太后飛快的接口:“哀家知道,這事是哀家做得有欠妥當。”
    殿外,宮女的聲音響起來:“見過燕郡王。”
    燕祁高大俊挺的身影從殿外走進來,風華瀲滟,冠絕當世,一身淡紫的錦袍包裹著他欣長的身子,舉步優(yōu)雅至極,攏了一身的陽光,好似腳踏金光的天神,看得殿內(nèi)的幾個女人嘆息。
    燕郡王果然是天下少見的出色男子,不但人出色,能力也出色,一舉手一投足,便帶著帝皇的霸氣。
    不過此刻燕祁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瞳眸幽暗深邃,好似一汪古井,讓人探測不到其中的信息,卻可以看到他瞳眸之中浮起的幽幽寒氣,這顯示出燕郡王十分的不高興。
    他走過來向大殿上首的太皇太后施禮:“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點頭:“起來吧,你怎么過來了。”
    “臣聽說各家的命婦竟然進宮了?可有這事。”
    燕祁聲音冰冷,抬眸望向上首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立刻心虛的輕笑:“哀家已經(jīng)讓她們出宮了。”
    “她們這是想干什么,是嫌大宣眼下還不夠亂嗎?”
    燕祁冷喝,聲音如泉水般曲幽動聽,周身的帝皇霸氣,肆意飛揚。
    大殿一側(cè)的秦昭云看呆了眼睛,移不開視線,癡癡的望著殿上的男子,芝蘭玉樹般的風姿,天下有幾人能及,四年前燕祁回京,她一直待在秦國公府并沒有出來,總聽別人說大宣的燕郡王,風華絕代,世上少有人能及,她還不相信,當時嗤之以鼻,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若是當時她多看一眼,也許現(xiàn)在的皇后娘娘不是云染,而是她秦昭云。
    燕祁的眼里從頭到尾就沒有在意秦昭云,而是望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早滿臉笑意的點頭:“大長公主已經(jīng)訓斥了她們,責令她們以后不準再進宮,不準出自家的府邸一步。”
    燕祁總算不再說話,而是掉頭望向云染,他望向云染的時候,瞳眸不自覺的溢滿柔情,唇角微微的翹起,神容濕潤如水:“染兒,我送你回府吧。”
    “好,”云染點頭,抬首和太皇太后還有大長公主分別的道了一聲安,便和燕祁走了出去,燕祁的大手自然的伸出來牽著她,一路往外走去,身后的秦昭云滿臉的羨慕,眼里心里都不是滋味,明明該是她的福份,沒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云王府的這位郡主。
    太皇太后看燕祁和云染離開,總算松了一口氣,掉首望向身側(cè),便看到秦昭云,滿臉羨慕的望著離開的一對壁人,瞳眸之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這樣的她,太皇太后還真沒有瞧見過,不由得心疼的拍了拍秦昭云的手。
    “昭云,你這孩子不會是?”
    秦昭云眼看著大長公主走了過來,不好意思的跺腳:“姑奶奶,你說什么呢。”
    “瞧你還不好意思了。”
    太皇太后取笑秦昭云,看她臉頰紅艷得像一朵妖嬈的花兒,大長公主冷眼看著她們兩個,認真的提醒那兩個人。
    “本宮可是聽燕祁說過,只娶一個妻子,不會娶別的女人為妾的。”
    秦昭云飛快的抬頭望著大長公主,然后錯愕的望著太皇太后:“姑奶奶,皇上可以只娶一個妻子嗎?”
    太皇太后沒說話,倒是大長公主一臉好心的告訴秦昭云:“皇家的祖制雖然說了三年一選秀,但是我們的老祖宗,開國皇帝楚元英,終其一生只娶一個妻子,就是方含丹,這位先祖皇帝在其妻死后十年因為太過思念自己的妻子去世了,他們的兒子繼承了皇位,因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太少了,只有一個長姐,長姐病逝后,世間只剩他一個人,所以便制定了三年一選秀的規(guī)定,就是想讓皇室的子嗣多一些,雖然有這個祖制在,但不代表沒有皇帝只娶一妻。”
    大長公主話落,秦昭云飛快的點頭說道:“大長公主也說了,皇室的子嗣必須多一些,要想讓皇室的子嗣多一些,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替皇上廣納后妃,多多開枝散葉,這樣才可以替皇室早日生下血脈。”
    秦昭云飛快的想著,眼下還沒有聽到郡王妃懷孕的消息,若是她能順利進宮,會不會搶先一步生下皇室的長子呢?
    秦昭云想到高興,眉眼含春,整個人如沐浴在春風里一般。
    大長公主直接的冷笑,她知道這女人一向眼光高,可是她眼光高,不代表被她看上的男人喜歡她,當自己是個東西呢。
    大長公主一甩袖,望向太皇太后認真的說道:“太皇太后,本宮只想說,若是太皇太后為了秦家好,還是不要觸怒燕郡王的好,他的脾氣不是常人能接受的,凡事有個度,燕祁絕對不是先帝爺。”
    大長公主說完直接的轉(zhuǎn)身離開,看也不看身后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雖然是先帝爺?shù)哪赣H,但她并不是大長公主的母親,大長公主的母親才是正宮皇后,當年皇后生下了大長公主,后來又生了一個兒子,不過早年夭折了,所以只剩下大長公主,太上皇十分的寵愛這個女兒,當時的太皇太后,大長公主根本不放在眼里,雖然時過境遷,太皇太后成了一國太后,不過惹毛了大長公主,依然不理會太皇太后。
    大長公主走后,秦昭云不滿的望著太皇太后:“姑奶奶,你看大長公主?”
    “馮翔沒有壞心,她只是勸我不要觸怒燕祁,燕祁不是先帝爺。”
    不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可以聽命于她,燕祁卻不會,這個男人是一頭兇猛的野獸,招惹了她,秦國公府肯定要遭到他瘋狂的報復,所以昭云想嫁給皇上的事情,恐怕不行。
    “昭云,你想嫁皇上恐怕不行,不如哀家請皇上下旨封你為郡主,嫁一個好人家怎么樣?”
    太皇太后話一起,秦如云的眼眶紅了,拉著太皇太后,哽聲說道:“姑奶奶,若是皇上不娶昭云,昭云就陪姑奶奶一輩子好了。”
    “你啊。”
    太皇太后有些心疼,卻也沒有多說什么,眼下燕祁對她心中生份,她萬不可在這時候觸怒燕祁,所以昭云恐怕不能嫁給燕祁,至于選妃的事情,她也不想插手其中。
    燕王府的馬車一路出宮,燕祁伸手替云染系上斗篷,伸手拉過她的手替她捂著,不時的吹吹,直到云染的小手暖和起來,才滿臉溫融笑意的說道:“怎么樣?進宮有沒有受氣,與我說說,讓我替你分擔分擔。”
    云染抬頭看他一眼,鳳眸之中分明隱有擔心,云染伸手捏住了燕祁的鼻子,不滿的抗議道:“燕大郡王,你看你還沒有登上皇位,這一個兩個全找到我的頭上來了,恨不得我把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納入后宮給你當妃子,你說我郁不郁悶,煩不煩?”
    燕祁伸手抱住云染坐到自己的懷里,俯身啄了一下云染的嘴:“本郡王的錯,本郡王任憑染兒懲罰。”
    云染睨他一眼,笑著點頭:“看你認罪態(tài)度良好,算了,這回就原諒你了,不過這事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你沒看到那些命婦,恨不得我立刻替你把那些女人納進后宮才好,你說以后知道我不給你納妾,會不會說我是妒婦啊。”
    云染嬌麗嫵媚的臉上,忽地涌起了懊惱:“燕祁,我后悔讓你當皇帝了,你當上皇帝,本來就沒時間陪我,我都為了家國犧牲這么多了,這些女人還全惦記上你,你說你還有什么時間陪我啊,我真想一個人去浪跡江湖。”
    聽到她最后一句話,燕祁忽地心驚,伸手緊緊的摟著她,想到她離開,空蕩蕩的皇宮只剩下他一個人,那凄涼的景像令他害怕不安,他光是用想便覺得自己會抓狂,。
    “染兒,若是你不想讓我當皇上,我就不當,咱們浪跡天涯去,但是你別想扔下我一個人偷溜,若是你偷溜了,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到時候我定恨恨的抽你的屁股。”
    燕祁瞳眸暗潮涌動,頭抵著云染的腦袋:“知道嗎?我當皇帝,是想給你世間最好的東西,給你最好的保障,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江山根本不能與你相比。”
    云染聽了他的話,心里暖了起來,抬頭笑起來:“我就是小矯情一下,我知道你當皇帝是為了我,為了燕云兩大王府,為了我們的將來,所以我不會離開你,我會陪著你,我們兩個人揩手共進,打敗各路的妖魔鬼怪。”
    云染伸出手握著燕祁的手,揮了揮。
    燕祁的眉眼放松了下來,又俯身啄了云染一口,心里暖暖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染兒待在一起,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粘她,感覺愛她不像一輩子,好像很久很久那樣。
    云染想到一件事,擔心的開口:“先前這些朝中的命婦又是來燕王府探望我,又是進宮探望太皇太后的,你說定王會不會得到消息?你還是盡早布置一下,以防定王得到什么消息。”
    燕祁的臉上攏上了冷霜,瞳眸一片幽暗,先前他明明下了旨意,讓這些人不要泄露出他的身份,可是這些家伙竟然動起了不該動的心思,一個個真是混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唇角又勾出幽暗嗜殺的笑意。
    “沒事,定王若是得到消息,他只怕更著急了,他一定以為朝中的大臣把主意動到了我的身上,想讓我一個小小的燕王府郡王繼位,而他乃是皇室的正統(tǒng)血脈,皇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坐才是真的,他一定會著急進京的。”
    燕祁說完,云染點了點頭,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虛虛幻幻,形形式式,這樣更容易迷惑定王的心思。
    “不過你還是早做點準備的好。”
    “嗯,我會的,不過我先送你回燕王府,若是再有人膽敢騷擾你,直接的吩咐人打出去,你不需要理會那些三姑八婆,等到我登基之后,會下一紙詔書,向天下人宣布,我此生只娶一妻,再不會娶第二人進宮。”
    云染總算開心的笑了,勾起頭親了燕祁的唇角一下,燕祁立刻狠狠的壓過來,兩個人在馬車里親熱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功夫,馬車行駛到燕王府,嗖的一聲停了下來,馬車里親得正纏綿的兩個人終于停住了,燕祁俯耳貼著云染的耳朵,吐氣如蘭的開口:“晚上繼續(xù)。”
    “呸,你個色狼。”
    云染酥軟無力的輕哼一聲,一雙眼睛璀璨如天上的星辰,紅唇被親得越發(fā)的嬌艷如花,馬車外面的枇杷和柚子兩個人已立在馬車外,等到云染一動,二人一人掀簾,一人扶了主子下馬車。
    燕祁并沒有下馬車,吩咐了云染:“進去好好的休息,本郡王去辦事了。”
    云染點頭,目送著燕祁的馬車一路離開燕王府,想到剛才兩個人的親熱,臉頰不禁涌起紅艷,艷如三月的桃花。
    兩個小丫鬟瞄了一眼郡王妃紅艷的唇,就知道先前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吃吃的笑起來,云染回首瞪了兩丫鬟一眼,提起裙擺優(yōu)雅的進燕王府,不過她還沒有走進燕王府,聽到身后的街道上響起嗖的一聲拉馬的聲音,她以為燕祁又轉(zhuǎn)回來了,掉頭望過來,正好看到一人掀起車簾望過來,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錦親王府的小郡主和婉郡主。
    一看到和婉郡主,枇杷和柚子二人便臉色難看,沒好氣的瞪著她,哼,這女人又回來干什么,難道又回來和她們家主子搶郡王了,做夢吧。
    郡王可疼著主子呢,不會娶別的女人進府的。
    和婉唇角一抹俏皮的笑,眉眼布著輕輝,一身白狐毛的大氅映得臉蛋越發(fā)的俏麗動人,她看到云染望過來,似乎忘了當初兩個人之間的過節(jié),揚起手輕快的打招呼:“郡王妃,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枇杷和柚子二人飛快的站到云染的面前,不客氣的說道:“我們家主子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沒功夫會客。”
    和婉吐了吐舌頭,望著枇杷和柚子:“好兇的兩位姐姐啊。”
    枇杷和柚子兩個人一下子臉紅了,人家是郡主,叫她們姐姐,她們?nèi)绾纬惺艿闷穑粫r不知道如何接口,云染直接的瞪了和婉一口:“和婉,你沒事就為了跑到我燕王府來欺負小丫頭的嗎?”
    和婉從馬車上俐落的跳下來,隨著她身后下來一個丫鬟,飛快的伸手攙扶著她,主仆二人一起走過來。
    “誰欺負小丫頭了,我是真的叫她們姐姐呢,她們也當?shù)闷鸩皇菃幔俊?br/>     很快云染就是皇后娘娘,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都會成為宮里的大宮女,到時候她叫她們一聲姐姐也是該著的。
    和婉說完沖著云染身后的枇杷和柚子連叫了兩聲:“姐姐,好姐姐們,別板著臉了,我就和你們家主子說幾句話的事。”
    “誰知道你又想干什么?”
    枇杷冷哼,云染笑著轉(zhuǎn)身:“好了,來都來了,進來吧,別擋著門口了。”
    和婉跟著云染的身后,一路往墨沁院走去,兩個人路上一邊走一邊說話兒,云染問和婉:“你什么時候回京的。”
    “前幾天剛回京,這兩天便被我母妃拉著又是往燕王府跑,又是往宮里跑。”
    和婉吐著舌頭說道,忽地湊近云染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你知道是為了什么嗎?”
    云染白她一眼:“你說呢,你說我知道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不過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說吧,別和我說沒事過來看我,你可不會這么好心。”
    “呵呵,果然不愧是即將當這個的人。”和婉豎起大拇指,意指不虧是要當皇后的人,腦子就是聰明,一猜便猜出我來找你有事兒。
    云染懶得看她:“說吧,別神神秘秘的了,否則我讓人攆了你出去。”
    和婉立刻湊到云染的身邊,笑著說道:“郡王妃,我來是和你商量事情的?”
    “說說看?”云染停下了腳步,望著和婉,倒要看看這女人來找她要說什么,和婉湊近她的身前,小聲的說道:“我不和你搶燕祁,你許我一個婚姻自由怎么樣?”
    云染錯愕,隨之忍不住笑起來,笑聲如銀鈴,笑是十分的舒暢,笑得特別的悅耳,一路往墨沁院走去,路上王府的下人看到長廊中郡王妃笑得特別的開懷,不由得停下腳步,怎么回事,郡王妃怎么笑得這么開心,誰惹她高興了?她還從來沒這么高興過呢。
    和婉有些急了:“喂,喂,你給個話啊,你笑什么,我說的是正事,有那么可笑嗎?”
    一行人已經(jīng)走進了墨沁院,進了墨沁院便到了安全的地帶了,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不會被傳出去。
    云染停住腳步,回望著身后焦急望著她的和婉:“你這是和我談條件嗎?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啊,你以為你們一個個想嫁,燕祁就會娶嗎?不過你來這里,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你們這些以前讓我不通快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的計較計較,第一個就是你吧,當初竟然想嫁給燕祁,等我當上了皇后,我決定好好的替你謀個夫君,這人呢,最好身高八尺,頭大如牛,眼如銅鈴,一張血盆大口,一雙手就像巨無霸,若是你膽敢讓他不滿意了,他一掌便可以掐死你。”
    云染說完看也沒看嚇得臉色慘白的和婉,轉(zhuǎn)身領(lǐng)著兩個丫鬟往墨沁院里面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問枇杷:“你說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主子,有的,要不奴婢給你留意著,要不讓人出去找。”
    枇杷看著身后臉色慘白,眼淚開始冒出來的和婉郡主,和婉郡主現(xiàn)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她不出現(xiàn)了,她這是有多傻啊,有蠢啊,竟然送上門讓這女人算計著,嗚嗚,這女人很快就是皇后了,她不會真的給她找個身高八尺,頭大如牛,眼如銅鈴的家伙吧,她想想便要嚇死了。
    身后和婉眼看著云染理也不理,想到自己先前和她爭燕祁的事情,她肯定是真的打算把她指婚給那樣的人,她不要啊。
    墨沁院里,和婉郡主忽地哇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前面的云染大叫:“郡王妃,我認錯,我錯了,你別給我找那種臭男人了,人家錯了,你饒過我一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云染一臉的黑線條,回身望著身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和婉郡主,還有和婉郡主身邊的小丫鬟也被嚇哭了。
    “郡王妃,你別給我們家郡主找那種頭大如牛,眼如銅鈴的,真的太丑了,我們家郡主喜歡美男子。”
    云染有些無語了,她只是嚇唬和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真的相信了,她有那么可惡和惡毒嗎?不過云染很認真的想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過去那些得罪過她的女人,若是還不識時務,她倒真可以這么干,誰讓她是皇后娘娘呢,給她們指一門婚事,不但沒辦法拒婚還要感恩戴德的謝恩。
    云染眼里磨刀霍霍,一片锃亮的光彩。
    她正想安撫和婉郡主兩句,她沒打算真把這小丫頭嫁給頭大如牛,眼如銅鈴的男人,何況天下真有這種男人嗎?不過云染還沒有說,聽見身后有人奔跑過來,竟是荔枝,荔枝的臉上一片焦急,飛快的開口:“主子,昭陽公主又鬧了起來,不肯吃飯也不肯說話,奴婢們怎么哄都沒有用。”
    云染一聽不由得著急了起來,昭陽是她先前稟報了太皇太后接進燕王府的,可是皇后被害的事情被她給知道了,所以她一直很傷心,在燕王府里鬧了好幾回的脾氣,沒想到這會子她又鬧起了脾氣。
    云染顧不得理會和婉郡主,轉(zhuǎn)身領(lǐng)著小丫鬟往昭陽住的地方走去,身后的和婉看云染不理會她,哭得更傷心更絕望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郡王妃,你不要不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把我嫁給那身高八尺,頭大如牛的男人。”
    云染聽得頭疼不已,趕緊的朝后面冷喝:“再嚎,再嚎真把你嫁給那樣的男人。”
    和婉立刻抹干眼淚,生生的被嚇住了,此刻的她,十足的是被狼外婆嚇住的小紅帽,云染不禁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成了狼外婆,朝著和婉招了招手。
    和婉飛快的走過來,云染望著她,溫聲細語的說道:“和婉,若是不想嫁那樣的男人,以后就要讓我開心點,我要是一開心,指不定就給你指一個美男子,若是我不開心了,哼。”
    云染瞪和婉一眼,和婉立刻伸出小手擦干眼淚,認真的說道:“好,你有什么交待,立刻吩咐我去做。”
    云染一聽,想到了昭陽,唇角勾出笑意來,望著和婉說道:“你知道昭陽公主嗎?因為皇后在宮中被德妃殺了,所以昭陽公主很傷心,一直鬧脾氣,從現(xiàn)在開始你負責哄她,若是哄好她了,我就開心了,我要是一開心。”
    云染沒有往下說,和婉立刻心靈神會,若是皇后娘娘高興了,不就給她指一門好婚事了嗎,人美家世好,這事值,和婉郡主立刻用力的點頭:“好,我負責哄她。”
    昭陽公主過去和和婉交情不錯,和婉很喜歡昭陽,所以義不容辭,云染吩咐荔枝把和婉帶到昭陽住的地方去,讓和婉陪陪昭陽。
    荔枝領(lǐng)命,帶了和婉去陪昭陽公主,身后的云染則領(lǐng)著枇杷和柚子慢慢的往花廳走去,想到昭陽公主,不由得嘆口氣,不是她不告訴昭陽皇后娘娘的事情,眼下還沒有抓住定王,她沒辦法告訴昭陽,皇后沒死,若是告訴她,昭陽肯定會立刻要去見皇后,眼下皇后不能爆光,若是爆光,她只能進冷宮待著。
    枇杷和柚子看到和婉郡主走遠了,忍不住開口嘀咕:“主子,你說和婉郡主會不會耍什么心計。”
    云染搖了搖頭:“她沒有,和婉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燕祁是不可能娶她的,她之所以來找她就是表明心態(tài),她不會嫁給燕郡王,至于先前哭,可能真被她嚇到了吧,因為她可是未來的皇后娘娘哎。
    京城外,一百多里地的地方,定王下令京衛(wèi)軍和淮南軍蟄伏在山林中,等候他的指令。
    此刻他在等京城手下的消息,不知道京城的情況究竟怎么樣,現(xiàn)在他不敢貿(mào)然的前進,如若前方有陷阱,那他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先前他派進去的第一路探子見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說了皇上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就等著定王殿下回京,那第一路探子悄悄的溜進皇上的寢宮,發(fā)現(xiàn)皇上真的死了,而且死了好幾天了,他們都沒有發(fā)喪。
    第二路探子探得的消息,城里城外沒有兵馬調(diào)動的動靜,城里的人并不知道皇上已經(jīng)駕崩,如若知道,不會安然無恙的。
    第三路探子還沒有回來。
    天色越來越暗,定王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進宮,但是又怕這皇城之內(nèi)有陷阱,所以不敢貿(mào)然前進。
    營帳的燈光一直亮著,直到第三路探子回來,此人飛快的閃身進營帳稟報楚逸霖消息。
    “稟王爺,城中依舊如常,沒有任何調(diào)兵遣將的動靜,不過屬下探得一個消息,朝中的幾位重臣家的命婦最近這幾日一直往燕王府跑,屬下聽說,聽說?”
    這人不敢往下說,定王冷聲:“說什么?”
    “有人說太皇太后和朝中的幾位大臣有意立燕郡王為大宣的皇帝。”
    “什么,他燕祁也配,我楚家的皇位憑什么讓燕家的人做。”
    定王睚眥欲裂,咬牙切齒的大喝:“我楚家的萬里江山憑什么讓一個姓燕的坐,這一定是姓燕的主意,拉攏了朝中的幾位大臣,這件事錦親王爺和太皇太后怎么會同意的,他們怎么會同意這樣做?”
    定王在營帳之中來回的踱步,最后沉穩(wěn)的開口:“他們兩個一定是受人脅迫了,不得不答應燕祁,這個該死的賊子,竟然想搶我楚家的江山,不行,我不能讓楚家的江山落到姓燕的手里。”
    定王話一落,立刻命令身前的屬下:“傳軍中的幾位將領(lǐng)過來。”
    “是,王爺。”
    屬下閃身便走,立刻去傳了京衛(wèi)軍的將領(lǐng)和淮南郡的將領(lǐng),雖然現(xiàn)在兩股人合二為一,但事實上淮南郡的將士只聽從自己的將領(lǐng)的調(diào)派。
    定王開始指派任務,分派幾位將領(lǐng)連夜率軍逼近京城,自己先帶十幾名手下秘密進京,他會潛進錦親王府找錦親王爺一起進宮面見太皇太后,若是天亮的時候,他沒有出來,他們率兵圍攻京城,讓城內(nèi)的人把自己交出來。
    定王話一落,座下的幾員大將心驚,飛快的起身開口:“王爺,這樣太冒險了,屬下看這京中恐怕有變,不如我們立刻返回淮南郡,攻打江南為準。”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大宣的江山落入燕賊的手中,別忘了錦親王爺和太皇太后可是我楚家的人,他們之所以讓燕祁登基,乃是被他迫害的,若是本王返京,他們定然會協(xié)助本王登上大宣的帝位,到時候本王登高一呼,誰還會同意讓燕賊登上帝位。”
    定王話落,手下的將領(lǐng)依舊蹙眉,總覺得這樣干太冒險了。
    “王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主意已定,你們連夜逼近京城,若是天亮時候本王沒有出來,你們就攻南城門,直攻進城,本王若是發(fā)現(xiàn)是陷井,定然全力脫困,到時候我們里應外合,本王不會有事的,別忘了本王之前安排了一批人進城,等到本王進京,自會和他們會合,一起前往錦親王府的。”
    定王說完,飛快的起身,生怕自己去得慢了,大宣的皇位便被燕祁給奪了。
    十幾匹輕騎快馬,一路奔京城而去,子夜時分,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城門,南城門被定王安插了人手進去,此時一聽城外面的飛哨聲,立刻手起刀落的殺掉了守城門的人,飛快的拉開了城門,放了定王等十幾匹輕騎進來,先前定王安排進城的兵將,正在城門前候著,一看到定王出現(xiàn),這些人立刻恭敬的稟道:“王爺。”
    “走,立刻前往錦親王府。”
    一眾人棄馬施展輕功,在暗夜之中飛疾而過,沾地無聲,如幽靈似的直奔錦親王府而去,這些人都是定王京衛(wèi)軍中武功高強的高手,所以一行人從街道上疾駛而過,一點聲響都沒有,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燕王府,墨沁院里。
    云染本來在等燕祁,不過等了一會兒燕祁沒有回來,她便先睡了,待到半夜的時候,便感到床一沉,有人鉆了進來,冰涼的身子貼著她,凍得她直打顫,忍不住嘟嚷了一聲,燕祁已經(jīng)伸手抱了她入懷,把她當一個大抱枕,待到身子暖和起來,直接的俯身親住了云染的唇,大手更是俐落的去扒云染的衣服,云染迷迷糊糊中,分外配合他的動作,某人賊笑,手下的動作越發(fā)大膽而熱切,很快,床上本來睡著的人,愣是被他給撩撥得熱情起來。
    不過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做更深一層的動作,便聽到門外急切的聲音響起來:“爺,定王出現(xiàn)了。”
    燕祁手一停,抬眸望向門外,眸中是嗜殺殘狠的光芒,云染立刻推了他一下:“快去,把這個大魚給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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