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飛雪話音一落。</br> 大殿中有世家之主直接表態(tài)。</br> “我井田家支持柳生家取代棲川家,成為我東桑第一世家,統(tǒng)領東桑!”</br> 緊接著。</br> “我大宇家支持……”</br> “我三水家支持……”</br> “我蒼宏家支持……”</br> 接連四大世家站出來,直接支持柳生飛雪。</br> 他們都是在自家忍者護衛(wèi)下,來到了柳生飛雪身旁。</br> 此時大殿中各世家,怎么還能不明白,井田、大宇、三水、蒼宏、柳生這五家早就聯(lián)合到一起了。</br> 柳生飛雪看向棲川郎胡。</br> “怎么樣,現(xiàn)在你看清形勢了吧!”</br> 棲川郎胡面沉如水,看著那跳出來的四大世家之主,眼神冰冷。</br> 柳生飛雪掃過其余世家,緩緩開口。</br> “現(xiàn)在諸位怎么選擇,應該很明確了吧?”</br> “我說過,我并不想同室操戈。”</br> “我給諸位,三息時間考慮。”</br> 柳生飛雪話音落下,直接開始倒計時。</br> “一!”</br> 她看著棲川郎胡的眼中,滿是暢快。</br> 就是要這樣,讓棲川郎胡親眼看著自己的統(tǒng)治被顛覆。</br>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br> 在他們五家早早暗中聯(lián)盟,并且已經(jīng)控制了皇宮的情況之下,除了棲川家,其余八家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br> “二!”</br> “三!”</br> 很快,柳生飛雪倒計時結束。</br> 但讓她詫異的是,那八世家之主,都是靜靜坐著,沒有一個人起身。</br> “你們還沒看清形勢嗎?”</br> “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br> 柳生飛雪威脅道,但依舊沒有一個人動。</br> 就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br> “呵呵……柳生家的女娃,別白費力氣了。”</br> “你們五家,既然都能暗中聯(lián)合,那你就沒想過,我們九家也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合了嗎?”</br> 棲川郎胡緩緩起身,一身氣勢拔地而起。</br> “你真的以為,你已經(jīng)控制了皇宮?控制了國都?”</br> “可笑至極!”</br> “這一切都是老夫,布下的局!”</br> “就是為了引出你這條毒蛇!”</br> 棲川郎胡抬手,霸氣一指,凌空指向柳生飛雪。</br> “我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搞鬼,我東桑即將出征中原,怎么能允許有這種不穩(wěn)定的因素存在?”</br> “于是我在察覺到這一切時,便順水推舟,將計就計。”</br> 說到這里,棲川郎胡微微搖頭。</br> “真是讓我意外啊。”</br> “我想過,這暗中搞事的會是哪一家,是蒼宏家?還是三水家?”</br> “真是萬萬沒想,竟然是十五世家排名末尾,這么多年來,仰其他世家鼻息的柳生家!”</br> “你們柳生家藏的很深啊!”</br> 棲川郎胡現(xiàn)在大殿臺階之上,抬手虛點,一個一個點過五個世家之主。</br> “更是沒想到,你們五家竟然已經(jīng)早早聯(lián)合。”</br> “不過那又如何?”</br> “小娃娃,你不是跟我比人多嗎?”</br> “現(xiàn)在呢?”</br> “你還覺得你能贏嗎?”</br> “現(xiàn)在你該知道,誰是棋子,誰是旗手了吧?”</br> 棲川郎胡話音一落,赤木家主給了身邊的超忍一個眼色。</br> 那超忍會意,內(nèi)力激蕩,沖著大殿之外吼出一句暗號。</br> 這暗號一傳出。</br> 大殿之外,喊殺聲四起。</br> 皇宮周圍大隊人馬,將這大殿前的廣場,團團包圍,之前一路潰逃,一盤散沙,各自為戰(zhàn)的各世家私軍,也都氣勢大變,快速將大殿外的柳生家人馬包圍。</br> “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降者不殺!”</br> “降者不殺!”</br> “……”</br> 大殿之外的動靜,傳入大殿之中。</br> 柳生飛雪美眸顫動,怒意翻涌。</br> 這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讓她心底殺機沸騰。</br> 棲川郎胡負手而立。</br> “井田、大宇、三水、蒼宏,你們四家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br> “現(xiàn)在你們棄暗投明,我可以既往不咎。”</br> 聽到棲川郎胡的話,四世家之主,眼神已經(jīng)開始閃爍起來。</br> 柳生別賀見狀大驚,現(xiàn)在這局勢,棲川郎胡來沒動手,就是因為他們這邊畢竟是五世家聯(lián)合。</br> 真打起來,他勝了也是慘勝,所以才在這里勸降。</br> 要是身邊這四個家伙叛變了,那他柳生家哪還有活路?</br> “別聽他的!”</br> “棲川郎胡心狠手辣,現(xiàn)在你們真的放棄抵抗,他絕對會秋后算賬!”</br> “別聽他的!”</br> 四世家之主,此時陷入了兩難之境。</br> 柳生飛雪瞥了一眼身旁的四世家之主,并不驚慌。</br> “棲川郎胡,你這局是布的是不錯。”</br> “但可惜,我有實力,掀翻你的棋盤!”</br> “你這老賊,陰險狡詐,但也不失為一代梟雄。”</br> “但你的兩個兒子,可就差的太多了。”</br> “棲川流瀑那個廢物,已經(jīng)被我廢了,形同癡傻,完全由我掌控!”</br> “東桑聯(lián)軍完全在我掌控之中,國都精銳十之二三的將領,也盡在我的掌控之中。”</br> “不然你以為,也什么叛軍可以殺到城下,為什么國都精銳,遲遲沒趕回來增援?”</br> 聽到柳生飛雪如此說,四世家之主,心中稍安了些。</br> 柳生飛雪看著棲川郎胡,冷笑道。</br> “哦,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br> “你們棲川家在聯(lián)軍中的超忍,還有主將,我可沒出手殺他們。”</br> “這可都是你的寶貝兒子,流瀑君干的好事!”</br> “這也算是我柳生家,向你討回的利息!”</br> “哈哈哈哈……”</br> 柳生飛雪說著,暢快大笑。</br> 棲川郎胡聽到柳生飛雪的話,眼眸緩緩閉上,面色悲痛。</br> 這些日子以來,尤其是棲川流瀑沒有親自進城時,他就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可是如今柳生飛雪親口說出,他最后的希望也徹底斷了。</br> 棲川郎胡雙眸猛地睜開,眼神已因恨意,猙獰到扭曲。</br> “你這個小賤人!”</br> “你得意的太早了,你以為聯(lián)軍還有國都精銳中,我就沒有布置?”</br> “我才是東桑的大將軍!”</br> “你有你的滲透布置,我也有我的布置。”</br> “掌控聯(lián)軍、國都精銳,你是癡心妄想!”</br> “現(xiàn)在我們九家聯(lián)合,對你五家,你哪有勝算?”</br> “這皇宮中你敗了,聯(lián)軍、國都精銳之中,我自會進行清洗。”</br> 說到這里,棲川郎胡話風一轉。</br> “我只是念在同為東桑人的情分上,這才還沒動手。”</br> “我在給你們機會啊!”</br> 棲川郎胡說著,雙眼掃過柳生家陣營的四世家之主。</br> 他與柳生飛雪,僵持到現(xiàn)在,還不動手,無非都在做一件事。</br> 那就是以底牌對陣,瓦解對方陣營。</br> 只要哪一方,陣營先崩潰了,那便是另一方,摧枯拉朽,斬盡殺絕之時!</br> 他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br> 柳生飛雪自然也不會引頸就戮,而且她還有底牌未出。</br> “棲川郎胡,你太自以為是了!”</br> “實話告訴你,城外叛軍,早已在我掌握之中!”</br> “我昨夜已經(jīng)下令,現(xiàn)在叛軍已經(jīng)開始強攻。”</br> “守城的將士,一半都被我?guī)肓嘶蕦m之中。”</br> “半日之內(nèi),國都必破!”</br> “我要奉勸的是,你們八家還是想清楚的好,是跟著棲川家一起死。”</br> “還是棄暗投明!”</br> (第四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