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里多了一雙腳,蕭北鳶抬頭,看見是雷凌,她驀地覺得心酸。
他壓力挺大吧,眼下康城那邊正是水深火熱,他丟下那么多事情跑來燕京陪她。
蕭北鳶張開雙臂,環住雷凌的腰,蹭了蹭:“你就任由那女人欺負你?”
以前不管林杳做了什么,蕭北鳶都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林姨”。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也跟著雷凌改了稱呼,現在還一副擼起袖子要去幫他報仇雪恨的樣子。
雷凌心里暖暖的,在她后腦勺摸一把:“睡夠了沒,睡夠了我細細跟你說。”
蕭北鳶直起身子,攀住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上,啪嘰在他臉上親一口:“晚上再睡,你趕緊給我說說,不許有任何隱瞞。”
他現在哪敢有隱瞞,之前吃過兩次虧,他現在對她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雷凌抱著人到沙發邊坐下,一五一十把今天的所有事情全說出來,除了麒麟說的活體器官移植暫時瞞下來。
一是怕嚇到她,而是還沒有查清楚。
蕭北鳶蜷縮在他懷里:“你的意思是說,雷嘉言柏玉棠和林夢……然后被人爆出來,導致雷氏股票一跌再跌,然后姓林那女人禍水東引引到你身上?”
雷凌笑,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我老婆真不愧是大學老師,三言兩語就把幾十年的恩恩怨怨說清楚。”
知道他是不想她擔心,蕭北鳶無奈又心疼:“雷凌,我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雷凌又咬她一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我不想你沾手。你好好養身體,把病治好,然后趕緊給我生兩個大胖小子。”
蕭北鳶看著他:“你重男輕女哦?”
雷凌笑著搖頭:“沒有,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他歪樓歪得太快,蕭北鳶驀地反應過來,又問:“那些人壞得很,你確定你是他們的對手?”
雷凌很想說“只要你好好的我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睛里”,想了想還是沒出來,換了一種說法:“大不了破產,然后我當小白臉,你養我。”
蕭北鳶還真的認真想了想:“完全沒問題啊,我養父母留給我的錢我全投資了理財,還有奶奶外婆他們給我的,足夠我們一輩子衣食無憂。我每個月工資都給你花,工資卡都給你,好不好?”
這個傻女人啊,總是知道如何一刀子一刀子往他心窩子上戳。
雷凌瞬間熱淚盈眶,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傻瓜,為了你,我一定不會輸的。”
“嗯,那你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唄,好不好?”
雷凌是猶豫的,不想她牽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但是他也很清楚,說不牽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林杳和柏家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她牽扯到里面。
尤其一想到那所謂的活體器官移植,雷凌就后背生寒直冒冷汗。
林杳和柏家人的目標是想掌控雷氏掌控環球,而要達到這個目標,蕭北鳶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所以蕭北鳶一直是最危險的。
他沉默,蕭北鳶仰起頭,在他臉上蹭了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擔心我的安危,怕那些人對我下手是不是?雷凌,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夫妻,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我想和你同進退。所以,你告訴我,好不好?”
雷凌捧住她的臉,和她額頭貼著額頭,嘆息一聲:“小乖,你不是我的軟肋,你只會是我的盔甲。”
“那你告訴我呀,不然我會擔心你的。”
雷凌正想開口,外面響起阿上的聲音:“小拾壹,吃飯啦,九叔煮了你最愛吃的火鍋。”
雷凌無奈笑:“先去吃火鍋,晚上再告訴你。”
總不好讓九叔他們等著,蕭北鳶點點頭,親昵繾綣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想動,你抱我下去。”
雷凌就這么抱著她往外走,想起來一件事,道:“我的計劃晚上再說,有件事得提前跟你通個氣。”
“什么?”
“辜老是不是承頤的干爹?”
蕭北鳶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雷凌無奈啊,她對承頤還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這件事,是辜老和承頤聯手策劃的。或者說,辜老被自己的干兒子利用了。”
蕭北鳶愣了一下,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說承頤算好了我會去辜老那里,算好了我去了是問夜家的事,算好了我會為此和你鬧矛盾?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雷凌本來不打算說真相的,畢竟承頤算是他的情敵,但是現在大敵當前,他們夫妻必須齊心協力,至少不能再讓外人鉆空子來離間他們。
“因為……當年你爺爺帶你去找辜老,曾經提到過想撕毀和雷家的約定,把你許給承頤。”雷凌不自然咳嗽一聲,“我問過九叔了,確有此事。所以你在辜老那里看到的那幅畫,關于你和承頤,是真的。”
蕭北鳶愣了愣,忽而笑起來:“我怎么覺得空氣里全是酸溜溜的味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雷凌抱著她顛了顛,不愿意承認:“哪有,我怎么會吃醋,承頤怎么會是我的對手。”
“是哦,大叔是好人,每年生日都給我送禮物……”
“蕭北鳶……”雷凌喊起來,“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承頤告訴我的時候我多緊張多害怕,要是你先喜歡上他,那我怎么辦?你不能這么殘忍的蕭北鳶,我不能沒有你。對,我就是吃醋了,我吃醋得要瘋了,我吃醋得恨不得殺人。你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傻瓜……”蕭北鳶抬頭在他唇上咬一口,湊到他耳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我永遠都是你的,你趕我我也不走,一輩子賴在你身邊。”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廓傳到心臟再傳遍全身,雷凌瞬間就覺得身體要爆炸了,但是又想到九叔他們還在樓底下,只能耐著浴火,惡狠狠威脅她:“你最好跟他斷絕一切聯系,要是被我知道你和他聯系,我弄死你。”
蕭北鳶呵呵笑:“你怎么弄死我?在床上?來呀,晚上咱們就試試……”
雷凌滿臉黑線:“蕭北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蕭北鳶一臉好學生一臉無辜:“你說呢。”
雷凌敗下陣來,在她臀上捏兩把解解饞:“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兩個人下樓,蕭北鳶已經聽見阿上的聲音,她又大著膽子湊過去在雷凌唇上咬一口:“你別吃醋啦,日月為證,我從始至終都只愛你的。”
雷凌心滿意足笑起來:“嗯,我也自始至終只愛你,從你出生開始,只愛你。”
這句話夠煽情的,不過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的,蕭北鳶心里喝了蜜似的,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親。
下面響起阿上的聲音:“哎呀哎呀,非禮勿視啊,你們倆親熱的時候能不能躲著點,考慮一下我和東子兩個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