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一個患者……抱歉，因為他要求保密，所以我只能透露這么多。但是你放心，絕對安全可靠。”羅斯醫生解釋，“夜，你要知道這種機會有多難得，錯過了可能這輩子就沒有了。你這樣的病，本來是兄弟姐妹間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你兩個哥哥已經不在人世，這也是這些年你一直不能動手術的原因。難得現在有人愿意幫助你，你把握好機會。”
    那種隨時準備進地獄，甚至一只腳已經踏進地獄的感覺，多年來像是皮膚一樣緊緊貼在身上，像是血液一樣滲透到五臟六腑，早就和她的生命融為一體。
    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她可以從地獄里面出來了，她真的反而有點不習慣。
    那種強烈的反差讓她愣了愣，問了無數問題，然后握著手機蹲在地上，又是笑又是哭的。
    雷凌今早開會是在環球，接到蕭北鳶電話，他做總裁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見了面發現她哭哭啼啼的，他嚇壞了：“怎么了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蕭北鳶撲進他懷里，哭得撕心裂肺驚天動地。
    雷凌抱著她，哄得她進了電梯，也不問她怎么了，就抱著她，輕聲哄著。
    到了他辦公室，她哭得沒那么厲害了，雷凌抱著她坐在他腿上，幫她擦眼淚：“怎么了，誰欺負我們家小乖了？”
    蕭北鳶哭著哭著就笑起來，抱著他的脖子晃啊晃的：“雷凌，羅斯醫生給我打電話，他找到跟我做造血干細胞移植的人了。”
    雷凌也震驚：“羅斯醫生？真的嗎？”
    他是懷疑的，他想盡各種辦法動用了所有力量去找，九叔那邊也動用了各種力量去找，找了那么久都沒有合適的人，為什么昨晚他們剛剛提到這個羅斯醫生，現在就有了？
    蕭北鳶吸吸鼻子：“肯定是真的？羅斯醫生人很好的，他不會騙我。”
    雷凌點點頭：“他怎么跟你說的？”
    蕭北鳶復述了一邊羅斯醫生的話：“是他的客人，只不過對方要求保密，所以他不能告訴我們太多，但是他承諾絕對可靠。他還約我盡快去米國，先檢查身體，如果沒問題，立刻做手術。”
    她是高興的，高興得哭成那個樣子，雷凌不忍心讓她希望落空，問：“這個羅斯醫生，可靠嗎？”
    蕭北鳶猛點頭：“可靠可靠，他是我養父母的好朋友。當年我養父母去世的時候，他給了我和哥哥很多幫助。”
    喜悅像是羽翼豐滿的小鳥從她的笑容里從她的神情里語氣里飛出來，根本抓不住，明明是高興的事情，雷凌卻有點無奈。
    “好，那你跟羅斯醫生確定好了時間告訴我，我陪你過去。他既然是你的心理醫生，那你的記憶有沒有出問題，他應該很清楚。”
    “你事情那么多，真的可以陪我去米國？”
    雷凌在她唇上嘬一口：“什么都沒有你的健康重要。”
    蕭北鳶受了感染，親了親他：“我好高興啊，等我的病好了，咱們就可以生孩子，生幾個都可以。雷凌，你高興嗎？”
    雷凌笑得盡量不讓她看出破綻：“我也高興啊，我們小乖高興，我就高興。你的病要是好了，我也能全副精力去對付林家。”
    “你知道嗎，每次吃藥還有輸血的時候我都特別害怕，我怕我等不到造血干細胞移植的那天就猝死。沒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并不怕死，只要能幫夜家報仇，死有什么好怕的。但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特別怕，雷凌，我不想離開你，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蕭北鳶趴在他肩膀上。
    以前雷凌覺得她冷冰冰的，自從他們關系突破后她就變得軟軟的時常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她清晰表達自己的恐懼擔憂。
    雷凌心里酸楚感動愧疚全交織在一起，攪得他五臟六腑都是生疼。
    “以后不許說死不死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知道嗎？我不會讓你有事，永遠不會。”
    兩個人就這么抱著，好像互相取暖的姿勢，聽著彼此的心跳，莫名的安心。
    正事說完，蕭北鳶想起自己過來的另外一件事，趕忙從雷凌腿上下去，彎腰就來扯他的衣服：“昨晚的事阿上跟我說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雷凌抓住她的手：“別看了，沒事的。”
    她堅持：“不行，我要看，你給我看看。”
    襯衣解開，蕭北鳶鼻子酸酸的漲漲的，想摸一下又不敢：“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