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招招手，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嗨，好久不見，我的小寶貝。”
    蕭北鳶早習慣了他的油腔滑調，笑了笑：“嗨，K，有消息了嗎？”
    “那老狐貍實在狡猾，好幾次都被他逃脫了，前兩天我的人差點折進去。不過你放心，這些是我都能搞定。倒是寶貝兒，你那邊進展如何？”
    蕭北鳶笑了笑：“魚兒已經慢慢上鉤，只等收網。”
    K點點頭：“雷凌疑心重，你痕跡可別太明顯了，可別引起他的懷疑，要一步一步瓦解他的心房。”
    蕭北鳶忍住笑：“這件事結束了，你可以去開培訓班，專門教別人談戀愛，穩賺不賠。”
    “不是每個學生都像你那么剔透的，一點就透一教就會。”K一臉老父親的樣子，“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別讓我和葉恩擔心。要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就回來找我們，別委屈自己。”
    “都說魚兒上鉤了，怎么可能撐不下去？”
    “有件事跟你說，你要有心理準備。”
    蕭北鳶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在追查的過程中，我們的一個線人慘遭滅口。”
    當初他們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危險都想到了，和那些線人也是簽了協議給了錢的。但是冷不丁聽到這個消息，蕭北鳶還是拍案而起：“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的事……你別擔心，所有事情我都處理好了。當初線人來找我們的時候，咱們不是說好的么，生死自負。”
    蕭北鳶眼里蓄滿了水汽，咬牙切齒的：“別放過他們，十倍百倍討回來。”
    K突然有些后悔告訴她這件事，知道勸也是白勸，只好拼命找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另外，好幾撥人在查你的底，好在我給你做的履歷無懈可擊，但你也要萬分小心。”
    蕭北鳶吸吸鼻子，把剛才的那種充斥在胸腔里的憤怒壓下去：“你干脆直接告訴我是哪些人在查我。”
    K扶額，她就是愛打破砂鍋問到底，但到底還是開口：“雷霆夫婦，雷凌，柏家人……還有一伙人，暫時還沒查到是誰。”
    蕭北鳶笑了笑，跟她自己預想的八九不離十：“從我出現的那一刻，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人等著看我笑話。我已經習慣了。”
    “雷家那邊主要是林杳在查，最近她和瑞士柏家那邊聯系頻繁，你小心一些。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柏玉玲出事后，監控不是被假冒的警察拿走了么，雷凌花重金找人查監控的下落，但是兩個月前他終止了調查。是不是很奇怪，還有更奇怪的，柏家人也找了好幾撥人查，但是那些人都被雷凌收買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蕭北鳶吸吸鼻子，搖頭。
    K笑了笑：“也就是說，柏家人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雷凌叫人傳遞給他們的。”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找到監控了？”
    K搖頭：“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地方，我曾經一度懷疑，雷凌是不是找到監控了。后來又覺得不可能，如果他找到監控，為何不證明你的清白？這幾天你找機會探一探他的底。”
    蕭北鳶沉吟了幾秒，想到無辜犧牲的線人，自嘲一笑：“看來我得加快速度了。”
    K一臉擔憂：“怎么了？你擔心自己愛上他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