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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請君入甕

    男人惡狠狠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雷凌那里討不著好,所以才約我的是不是?哎我說你怎么那么下賤呢,啊,人家根本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你還愛人家那么多年,你是不是賤?”
    “哼,他總有一天會是我的,你瞧好吧。”
    “你為什么那么愛他?你看看我,我哪里比不上他?”
    妮娜媚笑:“你哪里都好,但你不是他,你們誰都不是他……哎,你干什么……”
    這邊酒店纏綿悱惻,另一邊酒店,元烈天吃了東西喝了半杯紅酒,優哉游哉躺在陽臺上刷手機曬太陽。
    這些年他持續關注考古界文物界的幾位頂級大佬,前幾年他偽裝了一個新身份去跟這些人接觸,收獲頗豐。后來他擔心圣殿教的事被爆出來影響后期的整體計劃,逐漸淡出那些人的圈子,但是始終掌握這個圈子的動向。
    考古文玩本就是一家,他承認,當年夜懷信有句話說對了,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二十年前圣殿教被一網打盡,他忍辱負重,到夜家潛伏,一開始是沖著那些文物去的,后來在夜懷信的影響下,他真的愛上了這一行……
    往事不堪回首,元烈天一邊刷新聞一邊感嘆,這次本來可以大功告成狠狠賺一筆,誰知道妮娜非要擅自行動,還拍著胸脯保證會成功,結果呢,他們父女如同喪家之犬逃到這個地方。
    驀地,元烈天坐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手機看。
    新聞上說,江南會會在今天下午兩點半在市中心某會所召開內部洽談會。
    所謂江南會,是國內考古文玩界十大頂級富豪的私人聚會,這十個人,有三個是夜懷信夫妻當年的學生。
    而所謂洽談會,其實就是私人聚會,大家帶上各自最拿手的文物前往,以文物會友,以文物暢想未來。
    外界傳言,這個江南會固定就是十個鉑金VIP會員,其他人想要入會,也不是不可以,每年交兩千萬入會費,勉強可以成為外圍會員。
    外圍會員的意思就是探聽點小道消息,等拍賣會的時候,跟著這些頂級富豪拍一些不算天價但是升值空間大的玩意兒,沒準就一躍成為富豪。
    元烈天知道,外界傳言的兩千萬都是假的,真正想入會,沒有五千萬,你根本進不去。
    這些年,他也是狠心每年砸五千萬,才可以持續成為外圍會員。
    也就是這些年,他才發現,當年夜懷信夫妻對他,是留了一手的。
    表面上說傾盡畢生所學傳授給他,其實他們早就懷疑他了。
    想到這里他就來氣,他們為了防著他,竟然連假地宮都弄出來了。
    人死了二十年,還可以在死后操縱這一切,不著痕跡把他圣殿教的人毀了個殆盡……
    元烈天站起來,從新聞里找到聯系方式,打電話過去預約了座位。
    因為他持續十年一直續費,算是忠誠會員,對方甚至說可以派車過來接他。
    雖然妮娜走的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別出去,但是在酒店憋了幾天,眼下又有這么好的機會,他實在是憋不住。
    前幾天他們倉皇逃到這邊,住進這家酒店,他根本沒帶什么行李過來,更不要說是像樣的衣服,參加這種高規格的私人洽談會,沒一套像樣的西裝怎么行?
    元烈天收拾了一番,出門打車前往附近最大的商場。
    會所那邊派來的專車司機打電話說過來接他的時候,元烈天已經煥然一新從商場出來。
    他讓司機直接過來商場接他,完全一副考古文玩界大佬的架勢。
    二十分鐘不到司機就到了,元烈天擺架子,非得等司機幫他開車他才坐上去。
    雖然新聞上說的是市中心某私人會所,但是并不是直達,而是彎彎繞繞繞了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會所很隱蔽,元烈天被司機帶著走特殊痛到,坐電梯直接到了二樓。
    里面已經聚集了上百號跟他一樣的人,大家都在翹首以待那十位江湖大佬出場。
    畢竟,聽君一席話,真的抵得上他們祖祖輩輩奮斗一輩子了。
    元烈天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說實話,要不是他身份尷尬,要不是他財力不夠,要不是他時運不濟,考古文玩界怎么也輪不到那十個人。
    畢竟,他可是夜懷信的關門弟子不是嗎?
    “聽說了沒有,那位三先生,是當初夜懷信最得意的門生,深得夜家真傳,聽說夜老爺子當年送給他和師弟們非常多的稀世珍寶,隨便拿一樣出來,可以在燕上京買一套四合院……”
    “我也聽說了,另外的五先生六先生,同樣出自夜家,都是夜老爺子的弟子。這個江南會啊,就是他們三位聯合成立的。”
    “我還聽說,之所以叫江南會,就是為了懷念夜老爺子。當年,康城被稱為‘江南小珍珠’,夜家又是康城土生土長的大族……看得出來,這幾位先生對恩師的懷念。”
    “只是可惜了夜家,哎……”
    “我有一朋友和三先生他老婆是親自,說當年夜家之所以家破人亡,表面上看是被林家柏家滅門,其實是圣殿教在背后搗鬼。”
    “圣殿教?不是二十年前就團滅了嗎?”
    “總有余孽,妄圖光復,他們到夜家潛伏,妄圖把那些文物偷運到國外,妄圖學夜老爺子的手藝……那些挨千刀的,夜老爺子可是考古文玩界的大拿,就被他們給……哎……”
    “那現在那圣殿教還有人嗎?”
    “有啊,聽說那些人自稱是北魏拓跋家后人,說能聽到上天旨意,要他們光復什么狗屁東西。我聽說,當年潛伏在夜老爺子身邊的那個臥底,后來帶著很多文物逃到國外,和妻兒過起了隱居生活。”
    “你說這個不對,我聽說那人沒有妻兒,他是T國人妖,又在林一文的實驗室被當成小白鼠注射了很多毒藥,就是不人不鬼的妖怪。他表面上有一個女兒,其實并不是他親生,而是他老婆和別的男人生的。他被人戴了綠帽子,卻屁都不敢放……”
    “活該,圣殿教的人就該全家死光光,以慰夜老爺子在天之靈。”
    “哎,聽說那妖怪也對考古文玩如癡如醉,你們說,他會不會混進這個會場了?”
    “他不敢吧,三先生五先生六先生不得當場打死他?”
    “別說三先生他們,我們都得當場打死他,他給咱們國家造成多大損失啊,是不是?”
    “也對,他絕對不敢來,他現在應該如同過街老鼠似的東躲高原地才對。如果是二十年前,圣殿教確實有一丟丟厲害,二十年后,不管他打著什么狗屁旗號,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啊,圣殿教再厲害還不是被康城八大家族一舉殲滅么?光說那一晚,康城巡捕就抓捕了六七十號圣殿教教徒,國外分布那些,也是一天內被人連根拔起,傷的傷死的死,就算有兩個僥幸逃出來的,也離奇死在路上。我都懷疑,那對父女之所以能逃出來,并不是他們有多厲害,我覺得應該是八大家族故意放他們的吧。”
    “我也覺得,要不然八大家族別的不說,單單是那老五雷凌,都得拼了命為他老婆報仇雪恨。這可是滅門之仇啊,別說那樣的大戶人家了,就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家,也是寧可同歸于盡的。”
    “但是你們說,八大家族為什么要故意放那對父女一把?難道他們背后還有什么靠山不成?”
    “林一文背后有靠山吧,靠山夠大吧,不還是被雷凌帶著八大家族的人連根拔起,連基地都被炸了。我聽說,事情發生在米國,當地政F本來想給雷凌頒發勛章的,是雷凌不想高調,所以沒有接受。”
    一群人一開始小聲討論,后來聲音越來越大。
    元烈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了又忍,冒出來一句:“你們胡說八道什么呢?誰告訴你們的八大家族厲害了?誰告訴你們的圣殿教被連根拔起了?”
    全部人的目光看過來,元烈天突然有點后悔,他來這里并不是要和這些烏合之眾一論高下的,他的主要目的明明是打探真正的夜家地宮的所在地。
    “你TM誰啊,我們說什么關你什么事?”
    “就是就是,你算什么東西,別以為可以站在這里你就拽了。”
    “對啊,我們說圣殿教被連根拔起怎么了,與你何干,難不成你就是圣殿教余孽?”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元烈天沒理他們,轉過身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等那幾位大佬出來的。
    走了兩步胳膊被人拽住,他側目看去,發現一個年輕男子微微笑著看他。
    元烈天很精絕,后退一步掙脫開:“何事?”
    男輕男子盯著他:“我認識你,你就是元烈天,你就是圣殿教最后一任教主,自稱可以聽見天意的人。”
    “什么,他就是元烈天?怎么可能?我看過照片,長得一點不像?”
    “是啊,我也覺得一點不像……”
    元烈天喊起來:“什么元烈天,我不認識,你們認錯人了。”
    他拔腿就要走,年輕男子快速伸出手,元烈天只感覺眼前閃過一只修長的手,下一秒鐘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就被人揭下來。
    年輕男人揚了揚面具:“大家快看啊,這位戴著人皮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就是圣殿教余孽元烈天,也就是害得夜家家破人亡的幕后主使。大家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死?”
    周圍的人立馬圍攏上來:“對,該死,咱們要為夜家報仇。說不定,弄死他,還可以去八大家族面前領賞。”
    “對,打死他。”
    元烈天要去搶那面具,年輕男子往旁邊一閃,他撲了個空,差點跌倒在地。
    這時候他后知后覺想到,今天的事,也許本來就是一個局。
    那些人知道他必定按捺不住,所以用他的弱點,設局引他過來。
    元烈天也不要面具了,推開面前的人就要走:“抱歉,你們真的認錯人了,我還有事,抱歉……”
    面前的人被他推開,很快又聚攏過來,形成銅墻鐵壁。
    元烈天怒從心起,雖然這二十年圣殿教大不如前,但鼎盛時期好歹也有上千號教眾,豈是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可以相比的?
    他掄起拐杖,朝著面前靠最近的人砸去,被最前面的一個女人抓住。
    “你……”
    女人冷笑:“元烈天,你看看我是誰?看看我們是誰?”
    周圍的人臉一歪,同時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張似曾相識的臉來。
    元烈天收到了驚嚇,連連后退:“你……你們……你們不是……”
    “你想問,我們不是死了是不是?元烈天,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今天,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對,一起算。”
    “打死他,打死他……”
    元烈天把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我看誰敢?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誰敢動我?”
    剛才的女人笑起來:“法治社會?你跟我們說相聲呢?誰不知道你是圣殿教余孽,人人得而誅之,打死你,我們還可以去巡捕那邊領錢呢。”
    元烈天堅持:“我不是你們說的什么元烈天,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他從西裝內袋的皮夾內翻出身份證,舉給眾人看。
    女人一把搶了他的身份證,狠狠砸在地上:“元烈天,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你。這么多年,你用你那狗屁理論,帶我們入教,害我們家破人亡。你告訴我們,再過一年,等你拿到夜家地宮里的文物,你就分給我們,讓我們隱姓埋名過好日子。可是呢,你出賣了我們,你還想滅口。要不是八大家族,我們這些在你眼里一文不值的人,早就在你手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
    元烈天抬起拐杖,一擰隱藏的開關,立馬射出一支毒針,射在女人胸口。80
    女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慢慢閉上眼睛。
    大家趕忙去查看,元烈天趁機走到欄桿邊,想從欄桿這里跳到一樓,才趁亂跑出去。
    就在他抓住欄桿躍身而起的瞬間,后面一個孩子沖過來:“去死吧你……”
    后腰很痛,元烈天能感覺到血液嘩啦啦流出來的聲音,他不敢置信地扭過頭,看著面前的孩子:“尼克,你……”
    孩子握住刀子的手狠狠往里一戳,再拔出來,然后猛地推了一把,元烈天根本沒怎么有時間反應,就像大鳥似的從上面摔了下去。
    這么摔下去自然是必死無疑,很快一樓大廳就染紅了一片。
    叫做尼克的人瑟瑟發抖,滿手的血,有人過來抱住他:“別怕,別怕,我們快走……”
    “巡捕來了怎么辦?”
    有人從他手里接過刀子,在自己身上捅了兩刀。
    第二個,第三個,都是捅自己的。
    “別怕,去吧,巡捕來了,我們是正當防衛,三先生不會讓我們有事的。”
    妮娜打不通元烈天的手機,打酒店座機也是一直沒人接聽,她有點擔心,打給酒店大堂,請人家上去房間看一看。
    十分鐘后,酒店大堂回復,房間里沒人。
    妮娜雖然擔心,但是她也沒往壞處想,只是當元烈天出去溜達去了。
    酒店不遠處有一個古玩市場,元烈天昨天就說了好幾次想去。
    掛斷電話,她走到衛生間門口,倚在門口看泡在浴缸里的男人,笑著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男人性感的桃花眼看過來:“怎么,睡完就想丟?就沒見過你這么無情的,還是我留在這里,打擾你跟老情人見面了?”
    妮娜摸了摸下巴:“你就別裝深情了,剛才你把我當成誰了?”
    “我把你當誰了?”
    “你喊了誰的名字,你真的不記得了?”妮娜走過去,坐在浴缸邊,掬起浴缸里的水,灑在男人鎖骨上,然后她湊過去,湊到男人耳邊,吐氣如蘭的,“你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沒看出來啊,你竟然……”
    男人抓住她的手,目光里全是警告:“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妮娜越發來了興致:“我胡說八道,你敢說你沒有愛上那個女人?要不,咱們合作,我把那女人給你,你把雷凌給我,我還會幫你得到雷氏和環球,這筆生意你不虧吧?”
    男人松開她,盯著她:“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我們的愛是一樣的,你有多愛那個女人,我就有多愛雷凌。你有多想得到那個女人,我就有多想得到那個男人。”
    男人斜眼看她:“如果我現在是喝了酒的狀態,我差點要以為,你是我認識很久很久的一個蛇蝎女人了。”
    女人挑眉笑,跨進浴缸:“你是說柏玉玲是嗎?沒關系,你可以把我當成她……”
    衛生間里很快就全是不堪入目的聲音,另外一邊的私人會所,巡捕到達,封鎖了現場,按照程序檢查尸體查看監控并且帶走相關人員做筆錄。
    妮娜得到消息,已經是兩個小時后,而且她還是從電視上看到新聞。
    新聞上說,圣殿教最大的余孽元烈天,妄圖到江南會私人會所偷盜文物且故意殺人,受害人正當防衛……
    會所的監控,完整地還原了一切。
    妮娜把遙控板狠狠砸在地上:“狗屁的監控,老頭明顯是被人暗算。”
    躺在床上的男人瞇了瞇眼:“你還不回去?”
    雖然對元烈天并沒有多少父女之情,但是妮娜還是覺得傷心,畢竟,有著老頭在,她就多了一道屏障。
    現在,老頭沒了,那些圣殿教余孽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她以后就是孤軍一人了。
    “回去?巡捕說不定就在酒店等著我自投羅網,我不回去。”她走到床邊,看著男人,“你帶我去米國好不好?”
    “你不報仇了?不找你的坎爺了?”
    “仇自然要報,但是我想跟你合作。”
    男人掀開她作亂的手:“算了吧,我跟你沒什么合作的,你還是去找你的坎爺吧?”
    妮娜還想說什么,電話響起來,她起身到茶幾邊,拿起手機看了看,突然開心地笑起來。
    她沖男人揚了揚手機:“借您吉言,我的福星來了,再見。”
    她彎腰從沙發上拿起手包,一邊往外走一邊把電話接起來。
    她說的是泰語,但是男人聽出來了:“哥哥,人家想死你了。”
    ……
    午飯后雷凌去了趟公司,環球那邊堆積了太多事務,他要過去跟中層領導開個會。
    晚飯蕭北鳶專門給他準備了鮑魚和青橄欖煲湯,早上的雞湯看他喝了兩碗,小九也喝了兩碗,她心里高興,一直在廚房和芮雪姬忙碌。
    所以他并不知道,身在環球的雷凌,在做什么。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楊修就把蕭北鳶交代他一定要監督老板喝的中藥端過來,看著老板喝完。
    東南域那邊的視頻電話打過來,雷凌接起來,看到那邊的幾個中年男人,微笑打招呼:“三叔,五叔,六叔。”
    “凌哥兒,事情進展很順利,十二小時內,巡捕就會發布通告。”
    雷凌松了一口氣:“你們辛苦了,我替夜家爺爺奶奶,替我岳父母,替我老婆,替夜家所有人謝謝你們。”
    “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能為夜家做點事,也是我們的榮幸。”為首的男人嘆口氣,“你和洛愷聯系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對了,元烈天是解決了,他女兒怎么辦?需要我們幫忙嗎?”
    雷凌搖頭:“不用了,我會解決,不會拖太久。”
    “等我們這邊忙完了,定要回到康城,看看小拾壹,再看看你們的小崽崽。”
    “歡迎你們隨時回來。”
    五點鐘的時候,小九打電話過來:“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媽媽給我們煲了湯,可好喝了,舅舅也說好喝,你再不回來就被我們喝完了。”
    “你舅舅到家里了?”
    小家伙興奮得很:“對哦,舅舅還給我帶了舅媽。”
    吳卿也來了?雷凌挑眉:“好,爸爸馬上回來。”
    “那爸爸路上注意安全,我和媽媽在家里等你哦。”
    到地下停車場,艾斯的電話打過來:“雷總,和妮娜見面的人,我們查到了。您……您做好思想準備。”
    雷凌頓住腳步:“我認識的人?”
    艾斯有點難以啟齒:“您不止認識,還……”
    雷凌心中一動:“是雷嘉言嗎?”
    艾斯目瞪口呆,過了幾秒才結結巴巴開口:“啊,雷總您……您怎么……怎么知道?”
    雷凌并不吃驚,他出事到現在一個多月,雷嘉言說去找導師想辦法,到現在都沒見人,之前他在藍醫生家,雷嘉言還打過兩個電話回來詢問他的狀況,后來是再也沒有了。
    前天蕭北鳶還說起來,說那家伙是不是又跟導師夫妻胡攪蠻纏上了,還讓做哥哥的勸勸弟弟。
    當時雷凌就覺得雷嘉言肯定是又干什么壞事去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和妮娜搞在一起。
    按理,這兩個人是不該有交集才對。
    雷凌很快收回思緒,繼續自己的步伐:“先別管雷嘉言,妮娜現在在哪里?”
    “如您所料,被坎爺的人接走了,看樣子是要去T國,我正在跟。”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雷凌是滿意的:“注意安全。”
    才到雷家老宅門口,就看見洛愷抱著小九在那里翹首以盼,雷凌叫楊修把車子開走,他則下車走過去。
    “爸爸……”小九跳下地來,飛奔過來,跳進爸爸懷里。
    雷凌把人抱起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今天有沒有聽話?”
    “嗯,我很聽話,就是很想很想爸爸。”小家伙在爸爸臉上吧嗒親兩口,“爸爸有沒有想我?”
    “想,爸爸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寶寶。”
    洛愷走過來,使眼色問雷凌情況如何。
    雷凌點點頭:“一切都在預料中。”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通知圖卡了,她現在人就在T國……”
    “艾斯說,從那個地方到T國坎爺的私人莊園大概需要三小時的路程,等咱們吃完飯也差不多了。”
    洛愷頗有些咬牙切齒:“我真是恨不得親自過去手刃賊人,為夜家枉死的冤魂報仇。”
    雷凌咳嗽一聲:“你忘了你妹妹說過什么,要做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咱們手上可不能沾血,不然怎么保護咱們心愛的人?”
    因為洛愷帶著吳卿過來,老太太很高興,非要沐媽媽去酒窖找一瓶好酒來。
    一聽說要喝酒,小九就喊起來:“爸爸不能喝酒,爸爸跟小九一樣,只能喝果汁。媽媽炸的果汁很好喝,是不是爸爸?”
    有這個活寶在,雷家現在每天都是樂園,雷凌點點頭:“嗯,媽媽炸的果汁很好喝。”
    “干杯,這是我們的媽媽牌專屬果汁哦。”
    雷凌跟兒子碰杯:“好,干杯。”
    ……
    T國北境,某私人莊園,妮娜婀娜地下車,左右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一雙大手悄無聲息摸上她的腰,男人的聲音帶著雪茄的濃厚:“小寶貝,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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