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兩個字，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錘在商堯心房，是有著扼住喉嚨的窒息感與致命感的。
    “是因為我殺了霍晨，所以霍庭才會報復(fù)到桑虞身上？”
    商堯有些難以置信，他從一開始就查過霍家，畢竟是他殺了霍晨，人家報仇也很正常，但沒有線索指向霍庭。
    而且霍庭在商家人面前，特別是他父親面前，從來都是做小伏低的，就連兒子沒了，霍庭連質(zhì)問都不敢來質(zhì)問。
    這樣膽小怕事的男人，竟然敢成立一個黑暗組織，再在背后抹去一切信息，繼而以那么殘忍的方式，殺害桑虞？
    “不對。”
    商堯仍舊滿是疑惑。
    “既然霍庭知道人是我殺的，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報仇？”
    “霍庭沒有直接來找你報仇，要感謝你的前妻姜曼青。”
    “齊珩？”
    商堯前妻，隨父姓，叫姜曼青，隨母姓，叫齊珩，姜曼青跟姜家關(guān)系很差，通常是自稱齊珩的。
    姜曼青是商堯的聯(lián)姻合作伙伴，兩人約定三年過后，婚姻協(xié)議自動解除，此后婚嫁，各不相干。
    但可惜的是，合作時間還沒到，姜曼青就得急病去世了。
    她的離世時間，是在桑虞被殺害，沒多久之后。
    那個時候，商堯只顧著追查殺害桑虞的兇手，壓根就沒管過姜曼青。
    她的人，死在房間三天，尸體發(fā)臭了，商堯才接到警方發(fā)來的通知。
    不過，只是合作關(guān)系，商堯便連看都沒有回去看一眼，只派人處理。
    商堯跟姜曼青相識，也不過是父親安排的聯(lián)姻對象，僅見過幾面而已。
    他按流程娶回家之后，更是連家都沒回過幾次，實在是對她沒多少印象。
    現(xiàn)在季司寒說，霍庭沒來找他報仇，是要感謝他的前妻姜曼青，商堯自是疑惑的。
    “桑虞的事情，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季司寒抬著雙深邃冷靜的眼眸，凝著不遠處滿頭白發(fā)的老頭。
    “你殺了霍晨之后，她栽贓嫁禍給桑虞。”
    季司寒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述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但這樣不痛不癢的聲音，落在商堯耳中，卻是致命一擊。
    “什么？”
    他應(yīng)該問為什么的，卻因為震驚，剎那間，喪失些許冷靜。
    “姜曼青不想跟你協(xié)議離婚，所以干脆借刀殺人，除掉桑虞。”
    雖說商堯很震驚，卻也很聰明，季司寒只提點一句，就立即反應(yīng)過來，卻仍舊有些遲疑。
    “但是……在我被安排聯(lián)姻的時候，她表明不喜歡我，我這才在好幾個聯(lián)姻者中，選擇她。
    而且，面對我提出來的一系列要求，她都答應(yīng)了，還說她自己也是被迫聯(lián)姻，正好可以合作。
    還有，在桑虞離世后，她就突發(fā)急病去世了，這壓根不像是為了不想?yún)f(xié)議離婚，而不折手段的人。”
    商堯這番話，充滿質(zhì)疑，但在質(zhì)疑過后，又慢慢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姜曼青當(dāng)時那樣，是在反其道而行之？”
    知道自己只愛桑虞，故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先成為商太太，再一點一滴滲透進他的世界？
    可是……
    “可是，她很快就死了，什么也沒得到……”
    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早已揣測到的季司寒，用極其憐憫的眼神，望著被過往信息充斥到完全喪失思考能力的商堯。
    “如果我沒猜錯，霍庭應(yīng)該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你殺了桑虞，也知道是姜曼青在栽贓陷害。
    只不過霍庭不喜歡桑虞，又因為霍晨的死，以及不敢得罪只手遮天的商家，這才遷怒桑虞。”
    霍庭讓darkness的混混，代替霍晨，輪奸桑虞，這種行為，分明就是在泄憤，而不是報仇。
    姜饒也說了，霍庭以為桑虞為了攀附商家，拋棄霍晨，甚至殺害霍晨，這才將失去兒子的痛苦歸結(jié)在桑虞身上。
    按照姜曼青留信物的拙劣手段，從小在街頭混的霍庭，又怎么會察覺不出來問題所在呢，必然是知道故意泄憤。
    “至于姜曼青，應(yīng)該也是霍庭殺的。”
    商堯很是不解。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因很簡單，怕你溯本逐原，再查到他的頭上，這才斬斷唯一的線索。”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也就是為什么在桑虞死后，姜曼青也突發(fā)急病去世的緣故。
    季司寒反向思維能力很強，至少兩三句話，就能讓商堯想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
    “你的意思是，霍庭這么做，是為了隱藏好自己，等擴大darkness，積累力量，再找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