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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皇帝

    新春早,春前十日春歸了。春歸了,落梅如雪,野桃紅小。
    老夫不管春催老,只圖爛醉花前倒。花前倒,兒扶歸去,醒來窗曉
    --------------------------------------------------------------《憶秦娥》楊萬里
    京城的冬天很長,到了三月才開始融雪,五月才是春天。
    只是,京城處處可聞梅花香。
    靠在窗前,迎面吹來的冷風(fēng)讓人精神一振。赫連瑾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喜歡迎著風(fēng)的感覺,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
    來了,她戴上了鐵面具。
    同時,門被推開,走進(jìn)兩個人。
    [讓赫連公子久等了。]祁淺月望著那個白色的背影,那繡著銀色彎月的衣袍隨著冷風(fēng)飄揚。
    那個背影散發(fā)出冷冽的氣息,歐陽鳳雛覺得眼前這個赫連瑾有些陌生。
    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赫連瑾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祁淺月。雖然已見過一次,但這一次他是以皇帝的身份來與自己見面的。
    [我也只是剛到。]她開口,聲音平靜得讓歐陽鳳雛微微皺起了劍眉。
    望著眼前這個少年,祁淺月微微勾起一邊的唇角,[你我已見過面,你何必戴著面具?]
    她笑了,以手指輕輕括著面具,[皇上今天要見的是彎月教宗執(zhí)法赫連瑾,而不是赤瑾。]
    [哦?]他覺得有趣的挑了挑好看的見面,[怎么說?]
    [兩位請坐。]她伸了伸手,跟著徑自坐下。[如是赤瑾,那么只是一個平民百姓。若是赫連瑾,那是一個邪魔歪道。兩者,大大的不同。]
    祁淺月笑著坐下,[但也是一人,都是你。]有點喜歡這個孩子了。
    歐陽鳳雛沉默的坐下,給祁淺月斟酒。
    赫連瑾只是笑笑,[皇上今天見我,所為何事?]
    [你知道的。]祁淺月拿起一杯酒,看了她一眼。
    [皇上既然點明,那我也不跟你含糊了。]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她淡淡的說:[皇上想我怎么做?]
    他淺嘗一口酒,不錯,[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那朕就明說吧,朝中百官都認(rèn)為你們彎月教之心,路人皆知。]
    她冷冷一笑,[這江湖事,倒也成了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棋子了。]人心啊,是世界上最復(fù)雜的東西。
    眼里閃過一抹贊賞,他繼續(xù)說:[雖然朕不這么認(rèn)為,但是難堵悠悠眾口啊。]很聰明的孩子。
    他沒這么認(rèn)為嗎?她冷笑,身為一國之君,段不會如此的簡單。
    [赫連瑾以項上人頭保證,彎月教絕無謀反之心。]她望著皇帝,傲然道。
    聞言,歐陽鳳雛的心一顫,猛地望向那個戴著面具的少女。
    望進(jìn)那雙棕色的眸子內(nèi),祁淺月微微一笑,坦蕩蕩的。
    這個孩子啊,舉杯喝光里面的液體,他才說:[朕相信你。聞?wù)f,彎月教的總執(zhí)法赫連瑾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君子。]
    她把玩著腰間那彎月形的佩玉,[現(xiàn)今,皇上身邊危機(jī)四伏,這民間怕是無法顧及。彎月教可以為皇上代勞。]
    聞言,他微微瞇起眼,[條件呢?]這個孩子能當(dāng)上總執(zhí)法,總有些本事的。
    [皇上英明。]她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除非彎月教作反,否則朝廷都不得干泄我教任何行動。]
    [好。]他爽快的答應(yīng)。
    [我也不會讓你做虧本的生意。]她笑著說:[你要暗中除去什么人,讓歐陽跟我說一聲就行。]
    祁淺月望著她,這孩子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若能收為己那就最好不過。
    [好,朕該天給你彎月教一道密旨。]
    她滿意的點點頭,[我在此代彎月教上下謝過皇上了。]
    [那我現(xiàn)在可以見見我的朋友,赤瑾了嗎?]祁淺月笑著問。
    她微微一愣,發(fā)現(xiàn)他自稱[我]而不是[朕]。[有何不可?]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張略帶英氣的俏臉,五官精致,擺在一起卻奇異的顯得不甚起眼,但自有一番奇特的味道。
    望著這張臉,祁淺月卻覺得有些熟悉。
    他微微的笑了,虎父無犬子,赫連冠將這個孩子教得很好。
    也許,赫連瑾會青出于藍(lán)。
    歐陽鳳雛有些好奇的拿起那個鐵面具,雖然打造得很薄,但拿在手里還是有些份量的,就不明白她怎么受得了這重量。
    [這個月,你跑到哪去了?]祁淺月拿起酒壺給那個白衣少年斟酒,[讓歐陽去找你,他就說找不到。]
    赫連瑾笑了笑,[有些事情,去了河間。]看了看歐陽鳳雛,那小子依然冷著一張俊臉。
    [去醫(yī)門湊熱鬧?]他好奇的問。
    [我要是去了醫(yī)門,很有可能被燕觀海踢出來。]她半真假的笑著說。
    [怎么?]他挑了挑劍眉,不認(rèn)真的笑問:[你曾經(jīng)拋棄過人家啊?]
    這話,她為之失笑,連歐陽鳳雛也忍不住嘴角在抽筋。
    舉杯喝光里面的酒,她笑著說道:[不是,曾經(jīng)有一點過節(jié)。若不是我的護(hù)衛(wèi)出現(xiàn)得及時,我差點就傷在她手下了。]
    歐陽鳳雛看了她一眼,那神情淡然,不像在說謊。
    點點頭,祁淺月拿了一粒花生,[該是你去拆了醫(yī)門,而不是她會將你踢出去吧?]
    她笑了,拿了一把花生,開始剝殼大業(yè),[這個啊,跟我家大哥有關(guān)啦。那女人看上我家超級帥哥大哥,到處打聽他的消息。而我,當(dāng)然是努力破壞啦。]
    聞言,歐陽鳳雛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報復(fù)的方法,絕啊。]
    [當(dāng)然,我是誰啊。]她得意的昂昂頭。這模樣,有些孩子的心性。
    搖搖頭,祁淺月笑問:[那她怎么知道是你在破壞的?]
    [明人不做暗事。]她笑,有些囂張,[我讓人去跟她說清楚明白啊,這輩子啊,她是沒可能成為我大嫂的啦。]
    不是燕觀海,她的心微微一痛,也會是別人。
    [你這人啊,]祁淺月笑著搖頭又嘆氣,[夠囂張,也夠目中無人了。]
    歐陽鳳雛笑了笑,[得罪你的人怕是沒有好下場的。]以前怎么覺得她做事很有分寸呢?其實也只是個任性的孩子罷。
    她笑,往嘴里扔進(jìn)一粒花生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來犯,十倍奉還。]
    [這話,我喜歡。]祁淺月點著頭。
    她瞟了他一眼,[好歹你也是一國的皇帝,這些江湖草莽之氣,你還是不要沾上才好。]
    他朗笑一聲,[在這兒跟你們談天說地的只是一個叫祁淺月的男人,不是什么皇帝。]有時候,能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一件快樂的事。
    歐陽鳳雛看了他一眼,望著赫連瑾說:[也跟你學(xué)了,有兩個身份。]
    她一臉無可奈何的攤攤手,[唉,誰叫我的魅力無邊呢?有人模仿,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二人看著她,有志一同的嘆氣,隨即笑了。
    她也笑了,跟他們相處得很輕松。可以忘了自己是誰,只是一個叫赫連瑾的女孩,不是什么總執(zhí)法。
    [小瑾啊。]這是祁淺月對她的稱呼。
    她應(yīng)了一聲,[嗯。]還可以接受啦,比起明漾的。
    [有空就來京城看我吧。]祁淺月看著那個將花生米精準(zhǔn)扔進(jìn)嘴里的少年,笑著說:[你知道,我這皇帝當(dāng)?shù)枚嘤魫灠 
    歐陽鳳雛完全無語了,他在整那些王爺大官不知道整得多爽,哪里郁悶了?至少,他就沒看到。
    [祁大哥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現(xiàn)在正在干什么,哪有空呢?]她可沒錯過他眼里那抹笑意哦。
    皇帝嘛,都不是吃素的人。
    唉,祁淺月有些郁悶的看著那個少年,就知道這孩子聰明過了頭,不好騙啊。
    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歐陽鳳雛裂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幸災(zāi)樂禍的成分多一點啦。
    離開穹蒼樓,歐陽鳳雛伴著赫連瑾步行回客棧。
    祁淺月有大內(nèi)高手保護(hù),他們不用擔(dān)心他的安全。
    望著灰藍(lán)色的天空,赫連瑾吐出一口氣,看著那白煙隨著冷風(fēng)飄散。
    [這江湖與朝廷扯上了關(guān)系,豈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她嘆著氣,[這事,我自作主張,教主定會怪罪下來。]
    歐陽鳳雛抿了抿唇,[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她笑了笑,知道這個別扭的少年在安慰自己。剛才看到他笑,其實他也不是那么的冷吧。
    別過歐陽鳳雛,她戴上面具回客棧,莫雪早等在樓下。
    [五公子。]莫雪迎上來。
    脫下身上的貂皮,赫連瑾一邊上樓一邊問:[今天有什么特別事情嗎?]
    莫雪搖頭,[楚陵睿二人跟昨天一樣,沒有出去,只留在房中。送飯去的夥計說,聞到淡淡的藥味。]
    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教主那邊有消息嗎?]
    兩人踏上了二樓的地板,莫雪答:[教主與一干堂主已經(jīng)離開了巴嶺,進(jìn)入郡城境內(nèi)。]
    [速度還蠻快的嘛。]她一邊推開門一邊說。
    莫雪笑了笑,[教主應(yīng)該還會在郡城逗留一段日子,那醫(yī)門需要人來管理。]
    她點點頭,[哦。]
    [公子要吃些東西嗎?]莫雪將貂皮放在一旁的屏風(fēng)上問道。
    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個綠衣少女一樣,怎么看就怎么覺得好好的少女成了一老媽子,[不用了,剛才跟祁大哥他們吃過了。]她淡淡一笑說。
    莫雪有些奇怪的看看她,[公子與祁公子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
    她嘆了口氣,[你就是冰雪聰明啊。這事,我會親自跟教主說。]
    [總執(zhí)法,你為何堅持喚他為教主呢?]莫雪將白布弄濕,再擰干才遞給她。
    接過蓋在臉上,她閉上了眼睛,好久才聽到那有些悶的聲音:[莫雪,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
    撇了撇唇,不過莫雪也沒說什么,這個丫頭雖小但心思卻不輸給高深莫測的教主。
    拿下臉上的布,遞給莫雪她才說:[你去跟楚陵睿說一聲,過幾天就啟程吧。]
    接過白布,莫雪應(yīng):[是。]
    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赫連瑾才脫下身上的衣服,隨手丟在一旁。
    伸了伸懶腰,她才爬上床練功去。
    從龍城到珩州的岳陽樓只需半月的時間,讓她再怎么拖也延長到一個月,離四月還久得很。
    晚上,紅秋來找她。
    [紅姑娘,有事嗎?]右身靠在門上,赫連瑾望著那個紅衣美人。
    那冰冷的面具在幽幽雪色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可怖,讓紅秋微微縮了縮肩膀,隨即挺直腰肢迎視那雙棕色的眸子。
    她遞過去一個盒子,說:[這是門主新制的藥,讓你先試一下。里面,寫明了用藥的成分,解藥也有。]
    接過盒子,赫連瑾微微一笑說:[你們門主倒是很識時務(wù)。代我謝過你們門主。]這兩人的動作還蠻快的嘛。
    紅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自會。]
    微微勾了勾嘴角,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木盒,[赫連瑾說過的話一定算數(shù)。]說罷,當(dāng)面關(guān)門。
    狠狠的瞪了那扇門一眼,紅秋才忿忿不平的轉(zhuǎn)身離去。不過是個小鬼嘛,神氣什么啊!
    望懷里的盒子,赫連瑾正煩惱著找什么人試藥呢。
    龍城沒有醫(yī)門的分壇,她很是可惜的想,不然找他們來試藥是最合適不過了。
    這還有什么幫派嗎?
    她想了很久,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龍城最大的幫派是朝廷,其次是風(fēng)頭正盛的慕月鏢局;沒理由找自己人開刀的嘛。
    嘆氣,她再嘆氣,這不等于英雄無用武之地嗎?
    將盒子隨手丟下,她開始脫衣服。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有兩個身份是很麻煩的事情。只是為了不走在路上隨時會被人追著來砍的危險,她只能這樣選擇了。
    脫得只剩下里衣,她就爬上床,拉著被子蓋過頭睡覺去。
    這些日子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材慢慢的在改變,有些少女的雛形了。想來不出多久,就再也不能扮作少年了。
    這樣也好,她等著讓那些名門正派人士喊自己[妖女]呢。
    望著昏暗的帳頂,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教主大哥現(xiàn)在怎么了?
    只有在這時候,她才允許自己去想他。
    有時候,人必須要理智一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可是自從發(fā)現(xiàn)了赫連廷的心思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平靜的面對他,心里總是多了些什么。
    至于是什么,她不敢去多想。
    戴上面具,是不想他看著自己而繼續(xù)陷下去。但她知道,那是很難的,所以這一次才會離開這么久。
    然而離開得越久,她就越發(fā)現(xiàn),那張冷漠的俊臉出現(xiàn)在腦海的次數(shù)就越多。
    是她,也中毒了嗎?
    中了一種名為[赫連廷]的毒。
    不要想了,她命令著自己,不要再想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她爬起來,盤腿打坐,念著碧云訣讓自己那顆亂哄哄的心安靜下來。
    又是一夜無眠,睜著眼睛到天明。
    天色漸亮,天邊掛著幾絲彩霞。
    微冷的辰風(fēng)吹來,撩起那繡有金色彎月的黑色披風(fēng),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望著東方出了神。
    [教主。]尚雋上前一步。
    自從踏入中原這些日子,赫連廷總是一個人靜靜站著,望著那東方的天空,這一站就是一夜。
    他們這些屬下看了,都覺得不忍,可又不知道如何做,就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如果,他想起那個總是笑著的少女,她在的話,教主也許就不會如此的落漠了吧?
    赫連廷沒有回應(yīng),將那片葉子小心的收入懷里。
    [總執(zhí)法來了消息,說她會直接到珩州與教主接頭。]尚雋望著那個挺得老直卻有些孤寂的背影平聲說著。
    [嗯。]他應(yīng)了一聲,閉了閉有些澀的眼睛。
    尚雋繼續(xù)說:[珩州那邊的新總壇已經(jīng)開始動工,按現(xiàn)在的進(jìn)度,大約需時三到四年就能完成。]
    他還只是應(yīng)了一聲,[嗯。]
    [這郡城已經(jīng)是我們彎月教的地盤。]尚雋想了一下說。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了,教主這陣子的陰陽怪氣讓教中弟子都擔(dān)驚受怕不已。
    怕啥?
    怕武功高深莫測的教主拿他們來練功啊,要知道除了老教主,整個彎月教包括五大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呀。
    [明護(hù)法也來了消息,說百花宮已經(jīng)答應(yīng)效忠我們彎月教。]尚雋說著。看到?jīng)],他的嘴角正微微的往上揚呢。
    笑啥呢?
    想起明漾出發(fā)時的不甘,也笑那花花公子的床上功夫厲害到可以讓一個女人對他死心塌地。
    [不錯。]這次,赫連廷說了兩個字。
    尚雋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希望可以快點見到赫連瑾,只有她才能讓教主寬心。
    赫連廷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這醫(yī)門的一切就由游堂主處理,你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啟程去珩州。]
    [是。]尚雋領(lǐng)命退下。這個主子的心思,他不敢胡亂猜測。
    待他離去,赫連廷才轉(zhuǎn)身回房。
    那個小妹怕是在外面玩得不想回家了吧,他不否認(rèn)自己在想她,這一路趕來也是為了早日能見到她。
    可他忘了,那丫頭豈會安份的辦完事就直接回家的人呢?
    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不過是表面而已。私底下,她還是個孩子,愛玩愛鬧。
    一直以來,他寵著她,以為那是兄長對妹妹的感情。但原來不是,在她濕了一身回來的那一天,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知道她病了,他的心居然在痛。
    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第一次心痛,也是因為這個小妹吧。
    自己昏倒的時候,他聽到了她的話:[只有絕于情才能成為真正的強(qiáng)者。]
    強(qiáng)者,她希望自己成為強(qiáng)者嗎?
    還是,她在暗示什么?
    他不知道,漸漸的發(fā)現(xiàn),她變得越來越讓自己覺得陌生。開始害怕,怕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因此,他想要守著她,即使以兄長的身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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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不用去上課,因為我的進(jìn)度比別的同學(xué)要快,呵呵
    等下還得趕回學(xué)校去,12點又上課了
    大家的反應(yīng)平平,是不是我寫得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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