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被抽得哀嚎不止,景鵬卻依舊不解氣,低吼道:“睜開你的狗眼,自己看看,我軍中哪里多了三千支箭矢?”
“回去告訴威武將軍,不要把什么臟水,都往本將軍身上潑,我景鵬可不是喜歡占人便宜之輩!”
傳令兵哪敢遲疑,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景鵬冷著臉,策馬奔赴陣前,正準備讓傳令兵向下傳達命令,大軍即刻啟程之際,前面又出了亂子,原來是圍困長水縣的輕騎部隊,擋住了景鵬的去路。
對方的一名游擊校尉,帶著一百多個騎兵,跑到景鵬面前,開門見山,詢問為何輕騎部隊的糧草,至今沒有運抵。
景鵬氣得直哆嗦,指著游擊校尉破口大罵:“這事兒,你去找兵部和戶部說,本將軍是奔赴前線打仗的,不是跟你們在這掰扯后勤的!”
“再敢攔路,以延誤軍機論處,格殺勿論!”
面對景鵬的怒斥,對面的游擊校尉卻絲毫不畏懼,嗓音鏗鏘道:“我們在此已經(jīng)圍困多日,為了盡早形成合圍,切斷長水縣與外界的聯(lián)系,皆是輕裝上陣,只帶了兩日糧草,而今,所有弟兄都已經(jīng)人困馬乏,餓著肚子強撐。”
“一旦貴部奔赴前線,后勤糧草就更難運抵,難不成讓我們空腹作戰(zhàn)?”
“唯有糧草先行,其余部隊才能通過!”
景鵬哪里料到,對方輕騎的態(tài)度竟然如此強硬,他幾次冒出殺意,想要直接縱兵,把這些礙事的輕騎軍法處置,可是每次準備下令的時候,都被副將攔住了。
副將眉頭緊鎖,神情也無比凝重:“將軍,請您冷靜。”
“先前威武將軍派人來討要箭矢,乃是合情合理之舉,畢竟箭矢是最重要的軍需物資,突然短缺三千支,威武將軍自然難以承受,要知道,這些箭矢,可都不是粗劣箭矢,而是專門用來打硬仗的精造箭矢。”
“現(xiàn)在,輕騎部隊圍困長水縣數(shù)日,卻不見糧草運抵,已經(jīng)人困馬乏,必須得到補充,才能繼續(xù)維持,因此要求糧草先行,也絕無不妥。”
“雖然現(xiàn)在所有將領已經(jīng)達成共識,攻打長水縣,但由于事發(fā)突然,從秦風被呂黎半路截殺,到下令攻打長水縣,只不過幾日光景而已,就連陛下都來不及任命統(tǒng)帥。”
“雖然這統(tǒng)帥,十有八九,還是陳大將軍,可是陳大將軍未來之前,還是應當以團結(jié)穩(wěn)定為重,千萬不要做出任何越界舉動,否則將來戰(zhàn)事不利,追責時,就算將軍是一心為國,也必定會遭到政敵構(gòu)陷!”
面對副將苦口婆心的勸阻,景鵬雖然怒火中燒,但最后還是強壓了下來。
雖然催促糧草,并不在景鵬的職責之內(nèi),但是為了盡快趕往長水縣,他還是派自己的人,回王都催促糧草,同時下令,全軍原地駐扎。
就在不久前,景鵬還是昂首挺胸,斗志高昂,這會兒,已經(jīng)意志消沉,窩著邪火。
幾位將領,對這番亂象,也是無可奈何。
副將嘆了口氣,無奈道:“全亂套了!可是又誰也不賴,哎!”
“行軍作戰(zhàn),乃是一個嚴謹系統(tǒng)的過程,先是人員任命,然后是糧草調(diào)撥,緊接著調(diào)集軍隊,以及沿路下令,最后才是奔赴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