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后這種東西,要隨身常備啊。
臉上不自覺的帶了一點(diǎn)驕傲之色,長青深吸一口氣,吁出。
“那為什么你讓我殺云王妃,不讓殿下殺?”
長青問出這話,容恒悲慟的面容微動(dòng),轉(zhuǎn)而朝福星看過去。
福星抱著鴨鴨,一面捋鴨毛一面道:“因?yàn)樽蛱禅嗻喤龅购诠费臅r(shí)候,我的鞭子在,你的劍,也在。我想,火苗怕狗血,云王妃應(yīng)該也是怕狗血的吧。”
容恒……
長青……
“我的劍怎么會(huì)和你的鞭子在一起?”
福星就道:“還不是鴨鴨想要玩你的劍,我給它拿來的,哪想到……”
說及此,福星語重心長的一吸氣,“我們鴨鴨,是早有預(yù)謀啊。”
早……早有預(yù)謀?
這個(gè)詞,這么用,合適嗎?
長青一抖眼角。
算了!
不管怎么說,他們的護(hù)國神雞,再次立功。
忽的又想到一個(gè)問題,長青道:“那些蟲子,為什么第一次從云王妃體內(nèi)流出的,就那么厲害,后來的,就落地就死?”
福星白了他一眼,“都說我的鞭子上有黑狗血了,你還問。”
長青……
他的智商,真的不夠了?
怎么還是不明白。
福星眼見長青一臉癡呆,翻個(gè)白眼道:“當(dāng)時(shí),云王妃所在的棺槨四周,全是被冰醋浸泡過的土地,我的鞭子一下一下的落下,鞭子上的黑狗血就滲到地上,云王妃都怕黑狗血,何況那些蟲子。”
長青……
好吧,他的腦子,好像的確不如福星。
福星說這些的時(shí)候,皇上正好立在大門口。
皺著眼角,看著福星懷里的鴨鴨。
這么說,今兒一局,又是鴨鴨的功勞?
這……
封鴨鴨為護(hù)國神雞,他是心甘情愿的。
可大夏朝的帝王和百姓,接二連三被一只雞救于水火……
皇上心頭,格外復(fù)雜。
一時(shí)間,不知道龍顏該要如何面對那只雞。
福公公立在一側(cè),不知該哭該笑。
九王妃尚無音訊,他是難過且悲傷的。
可對上皇上看鴨鴨的目光,莫名的又戳中笑點(diǎn)。
福公公就那么糾結(jié)的立在那,一臉表情,格外詭異。
屋里。
秦蘇滿頭大汗,一根接一根的銀針插在蘇清身上。
最后一根銀針查完,秦蘇大松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王氏焦灼的看著蘇清,“怎么還不醒?”
秦蘇就道:“按照我的治療方案,該是云王妃做法的時(shí)候,我給清兒施針,這樣,是清兒體內(nèi)蠱蟲最為活躍也最為容易被牽制住的時(shí)候,可剛才在法場,云王妃死的突然。”
他手中的銀針,一半都沒有插完,云王妃就掛了。
而且,掛的那么惡心。
整個(gè)人,驟然間變成蟲子,從頭到腳的坍塌,如同長年累月的泥塑坍塌一樣。
不同的是,泥塑坍塌,落下的是土,她坍塌,落下的是蟲子。
腦子里的思緒一閃而過,秦蘇惡心的皺了皺眉。
“云王妃一死,清兒體內(nèi)的蠱蟲就停止活躍,我這銀針,只能保住清兒的命,至于清兒何時(shí)醒,她體內(nèi)的蠱蟲如何被清除,一時(shí)間,不好說。”
王氏心疼的坐在床榻便,拉著蘇清的手。
蘇清眉心緊蹙,滿面痛苦,似乎又在做夢,嘴角翕合,低低的說著什么。
聽到聲音,秦蘇微怔,“清兒說什么?”
王氏顫抖著嘆了口氣,沒說話,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放開我……”
蘇清暗啞的嗓音,帶著絕望的顫抖。
這一次,不是三四歲。
大約,是七八歲。
一張充滿脂粉味的床榻上,她被五花大綁在那。
一個(gè)比她大不了多少,看上去,最多十四五歲的男子,一身酒氣,立在床榻前。
濃烈的花雕的氣味,令人作嘔。
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
幼小的心,害怕到絕望。
苦苦哀求,想要掙扎,想要后退,可一動(dòng)不能動(dòng)。
那種發(fā)自心底,彌漫全身的絕望和恐懼,讓她連喘氣,都覺得是帶著刺痛的。
就在那男子撲上來的一瞬,房門忽的被人一腳踹開。
進(jìn)來的人蒙著面,將她面前的男子,一刀砍頭。
一顆血淋淋的頭,就直直的落到她的臉上。
巨大的驚悚,她發(fā)出凄厲的驚叫。
“啊~”
叫聲才破喉而出,她就被鼻尖縈繞的濃烈而惡心的血腥味刺激的昏厥過去。
鮮血混著花雕,縱然昏厥過去,鼻尖心頭,這氣味,也揮散不去。
……
眼前一片漆黑,想要睜開眼看看,可無論怎么用力,眼皮都沉的像是灌了鉛。
……
王氏悉心的擦著蘇清滿頭大汗。
“清兒又夢到那些了。”
秦蘇心疼的看著蘇清,狠狠一捏拳,奮力砸在地上。
按照計(jì)劃,只要在云王妃做法的時(shí)候,給蘇清解蠱,解蠱之后,蘇清只要能在三年之內(nèi)順利生產(chǎn),到時(shí)候,蠱蟲就會(huì)隨著新出生的胎兒一起,離開蘇清的身體。
可云王妃死的這么突然……
眼下,雖然保住蘇清一條命,可她若總是這么昏迷著,遲早被夢里那些場面驚擾的血?dú)獯髞y,五臟俱焚。
心頭焦灼仿佛被火烤一樣,秦蘇拼命的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想要想出一個(gè)應(yīng)對之策。
“如果能找到另外一條蠱蟲就好了,兩蠱相遇,說不定,清兒體內(nèi)這蠱蟲還能被召喚起來。”
抱著頭,秦蘇喃喃自語。
“可天地這么大,去哪找另外一條蠱蟲,那蠱蟲,是否存在都是個(gè)問題。”
王氏聽他如是叨念,不由眉梢一跳。
“你說的另外一條蠱蟲是什么意思?以前怎么不曾聽你提過?”
秦蘇苦笑。
“以前,我覺得,只要等清兒夠了十六歲,體內(nèi)的蠱蟲被我們控制的差不多了,時(shí)機(jī)合適,我就有確切的把握為清兒清除蠱毒。”
是他太過自負(fù)了。
誰能想到,云王妃會(huì)突然做法,圣體都不在了,她還能做出那么高強(qiáng)的結(jié)陣。
誰又能想到,她會(huì)死的那么突然。
沉沉嘆一口氣,秦蘇道:“一種陰陽蠱蟲,我只在古書上看到過,這種蠱蟲,能在體內(nèi)盤踞二十年,可以吸收人體任何傷口,可二十年之后若不清除,就會(huì)反噬人體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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