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因為一次性輸送了太多的內(nèi)力,所以才導(dǎo)致體力不支,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有些頹靡。
眾人不知道情況,還以為失敗了,所以心中才會升起一股悲涼之意。
青龍的今天,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明天。
一時間,整間屋子的氣氛沉寂到了極點。
半晌,秦千夜這才開口說道:“少主,我知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青龍救不回來,怪不了你,你千萬不要在心里自責(zé)。”
甚至,上官雀清冷的臉上,還能夠看到一抹傷感的神情。
葉真有些無語的看了他們一圈后,然后說道:“誰告訴你們,青龍救不回來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葉真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剛剛耗損太多內(nèi)力,導(dǎo)致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緩過勁來,所以連說話都有些費力,只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調(diào)理。
眾人聽到葉真的話,紛紛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面看出了欣喜之色,然后圍了上前去。
“少主,你這意思是……青龍他沒事了?”也許是太過激動,凌白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耳朵聽見的。
原本以為青龍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結(jié)果卻又看到了一線希望,這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葉真看了他一眼,心想道這兩人還真是兄弟情深,這青龍要是沒有救回來,白虎還不得傷心死?
“也不能說完全沒事了,我只逼出了他體內(nèi)的一部分毒素,還有一些殘余的毒素在他的身體里面。”葉真淡淡的說道。
這跟他預(yù)料中的一樣,以他現(xiàn)在的功力,還不足中年男人那么深厚,想要完全把青龍體內(nèi)的毒素全都給逼出來,還是有些癡心妄想。
不過能夠逼出一部分的毒素,這成果已經(jīng)讓葉真很滿意了,至少,青龍的性命是保住了,不用擔(dān)心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撒手而去。
眾人在聽到青龍的體內(nèi)還殘留有毒素,當下又是心中一緊。
他們的心情就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
“少主,你能不能就別吊我們的胃口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們,青龍他還有沒有生命危險?”秦千夜有些著急的問道。
葉真看了他一眼,在眾人的期待下,說道:“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聞言,眾人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臟總算能夠放回到肚子里面去了。
讓葉真意想不到的是,在他把話給說完之后,凌白跟秦千夜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忽然單膝下跪,將右掌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對自己行了一個大禮。
“謝少主出手相救。”
兩人異口同聲道。
就在不久之前,秦千夜還說過,如果葉真能夠救好青龍,那葉真就是他這輩子最崇拜的第二個人,雖然凌白沒有說,但是他想的跟秦千夜的一樣。
現(xiàn)在葉真做到了,那他們自然也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雖然他們平時叫葉真一聲少主,但那都是不得不聽從他們師傅的意思,但是從今天開始,他們是真心追隨葉真這個少主,在他們的心里,葉真坐上這個少主之位,是當之
無愧的。
而上官雀雖然沒有對葉真行禮,但是她看葉真的眼神總算沒有以往那么冷漠,而是多了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你們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既然你們叫我一聲少主,我?guī)湍銈円彩抢硭斎坏模偛荒茏屇銈儼捉羞@聲少主吧?”葉真笑了笑,語氣虛弱的說道。
聽到葉真的話,凌白跟秦千夜的臉上同時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在這之前,他們雖然叫葉真一聲少主,但是卻沒有真的把葉真給當做他們的少主看待,也就不存在什么忠心耿耿,葉真這樣說,讓他們有些羞愧。
起身后,秦千夜這才抓了抓頭發(fā),說道:“少主,不管以前我是怎么看你的,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是從心底里敬佩你,能夠讓我黑狼敬佩的人不多,少主你是第二個!”
葉真笑了笑,說道:“第一個是不是你的師傅?”
秦千夜重重的點了點頭,葉真有些啞口無言。
沒想到他這次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出手,卻讓自己在他們的心里面的重量上升到跟中年男人一樣的地位。
隨后,凌白走上前去查看青龍身上的傷勢,這才發(fā)現(xiàn)他胸口的那道傷口,沒有再往外滲透出黑色的血。
而青龍的神態(tài)也十分安詳,沒有像之前那樣在昏迷之中還一副痛苦的神情,看樣子,他確實有所好轉(zhuǎn)。
“少主,青龍他什么時候才能夠醒來?”秦千夜看了一眼青龍的方向,然后問道。“快則半天,慢則兩三天,你們現(xiàn)在可以去找醫(yī)理堂的人過來給他重新包扎傷口,否則我真擔(dān)心他沒有被毒死,反而會因失血過多嗝屁了,到時候就白費了我的精力了。”
葉真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秦千夜就丟下一句“我現(xiàn)在就去叫人”,然后腳底抹油一溜煙的就離開了屋子。
葉真看到這家伙來去如風(fēng)的,忍不住嘴角微微一陣抽搐。他剛想說讓秦千夜給他找一間單獨的房間,他要打坐調(diào)息,剛才耗損了這么多內(nèi)力,他現(xiàn)在虛弱得恐怕連上官雀那個女人都打不過,最需要的就是靜養(yǎng),結(jié)果秦千夜根本
就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一旁的上官雀似乎看出了葉真的念頭,于是主動地開口說道:“我?guī)闳フ覀€房間吧。”
葉真一陣愕然,沒有想到上官雀會這么說。
反應(yīng)過來后,便起身跟著上官雀往外面走。
“沒想到你居然這么關(guān)注我,連我想要做什么你都知道。”葉真在后面咧嘴笑道。
上官雀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被無視以后,葉真頓感無趣,也沒有繼續(xù)死皮賴臉的跟上官雀說話。
把葉真送到一間屋子前,上官雀這才停下腳步,說道:“這里是師傅給你安排出來的房間,你在這里靜養(yǎng)即可,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你的。”
“哦,辛苦你了。”葉真點了點頭,然后走進房間里面。
正準備要關(guān)門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小聲的謝謝。
上官雀在說完這句話后,就快速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見狀,葉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能夠聽到上官雀的一聲謝謝,還真是難得,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要稀奇。
這邊葉真閉門打坐調(diào)息,秦千夜把醫(yī)理堂的人給叫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葉真已經(jīng)不在了。
于是便問道:“白虎,少主人呢?他不會是離開了吧?我還想要送他回去呢!”
他現(xiàn)在對葉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多跟葉真套套關(guān)系,反正對他也沒有壞處,說不定還能夠在葉真的身上多學(xué)點東西。
白虎守在青龍的床前,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看著他,說道:“少主累了,師妹帶他去休息了。”
說話間,醫(yī)理堂醫(yī)術(shù)最深的那個人上前對青龍的傷勢重新檢查了一番,頓時發(fā)出一陣陣驚嘆聲。
秦千夜有些得意的說道:“怎么樣?苗正,我說什么來著,你還不信,現(xiàn)在親眼看到后,還有什么好說的?”在來的路上,他把青龍有所好轉(zhuǎn)的狀況告訴了醫(yī)理堂醫(yī)術(shù)最深的苗正,當時苗正還不相信,他看過青龍的傷勢,因為中了毒,才揮讓傷口無法愈合,而他一時間也找不出
解毒的方法,所以只能用藥吊著青龍的命。
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極限了。
在聽到青龍的狀況有所好轉(zhuǎn)后,苗正說什么都不相信。
青龍所中的毒到底有多難解,他是清楚的,就連他都拿這種毒沒有辦法,更別說旁人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不相信有人能夠解得了青龍身上的毒。
現(xiàn)在親眼看到之后,他除了驚嘆,就是驚嘆。
秦千夜看到以后,覺得有些揚眉吐氣,忍不住揶揄起苗正來。
這家伙在來的路上,還一口咬定不可能,現(xiàn)在看到苗正那驚嘆的樣子,他更不可能錯過這么一個揶揄苗正的機會。
苗正有些慚愧的說道:“沒想到咱們潛龍殿居然還有醫(yī)術(shù)比我還要高明的人,連我都束手無策的毒,他居然能夠輕輕松松的解開,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就連苗正這個一向高傲的人,都忍不住夸贊起葉真,說明他是真的對解開青龍體內(nèi)的毒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千夜看到苗正虛心的樣子,也不好再繼續(xù)揶揄他,只好說道:“其實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咱們的少主!”
“你是說……青龍身上的毒,是葉真解的?”苗正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在他的心里,葉真一直就是一個存在感極弱的人,雖然他們的殿主立了葉真做少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葉真一眼,更不可能了解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直呼少主的名字,沒大沒小,要叫少主!”秦千夜眉頭一挑,說道,忍不住為葉真正名。
苗正沒有想到秦千夜居然這么維護葉真,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葉真名義上是他們的少主,但是他知道,整個潛龍殿上下的人,沒有多少個是對葉真心服的,所以在葉真看不到的地方,這些人不一定給葉真應(yīng)有的尊敬。所以在私下里,他并不覺得直呼葉真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但是沒有想到秦千夜居然會站出來替葉真說話,這讓他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