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菡酒量不行,兩杯下肚后,膽子卻很行,很豪氣地非要加入到吹瓶隊伍中,越喝膽子越大,開始向葉瓷提無理要求了。
“葉瓷姐,你是不是有景歌的微信或電話啊?能不能讓我跟他說句話?喜歡了好幾年呢,我以后要換個人喜歡了,得好聚好散跟他說一聲。”
清醒著的幾個人:
林綿不客氣道:“這丫頭腦子是不是有病?不喜歡人家了還要特意告訴人家?”
葉瓷有種見到關昕語的既視感。她升起了一絲困惑:難道追星的女孩都會有點神經質?關昕語并不是個案?
提到景歌這個人,安天昊也想八卦了:“景歌現實中也和謝離長得像嗎?你跟他拍戲的時候有沒有認錯過人啊?”
葉瓷搖頭:“他們不像。”
“看照片還是蠻像的。”林綿說。
葉瓷笑了笑:“反正我不覺得。”
被忽視了需求的凌司菡哭喪道:“葉瓷姐,不可以嗎?”
“嗯,不可以。”她工作號的確有加景歌的微信,還加的是他的私人號碼,但凌司菡這種要求,太找打了。
凌司菡抱著酒瓶蹲一邊種蘑菇去了。
夜里風漸大,他們后半場轉移到了室內。等把所有的酒解決完,安天昊和凌司菡都醉倒了。這還沒過十一點呢,想熬個夜也沒得熬了。
大家各回各屋去洗洗睡。
葉瓷把一身的燒烤味和酒味都洗盡。她現在頭發有點長,吹起來挺費勁,吹到一半,她給謝離發了條信息過去。
一朵小水仙:睡了嗎?
離:沒。
一朵小水仙:我過去。
離:好。
她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后拿上吹風機和手機,把房間燈關了,放輕腳步走過小客廳,來到謝離的門前。
她剛抬起手來準備敲門,門就自己開了,謝離把她快速地拉了進去,進門就是一個激烈的深吻。
一吻結束,葉瓷氣喘吁吁笑道:“等很久了?”
“沒有。”謝離感覺到她頭發的濕度,摸了摸:“頭發沒吹干?”
葉瓷把手里的吹風機遞給他:“太長了,來找你幫我吹。”
謝離牽著她在床上坐下,給吹風機插好電,不太熟練地給她吹起來。
頭發吹干,原本柔順的頭發都毛毛躁躁了。
謝離:
他有點心虛地用手指幫她梳理,盡量給理順。
“好了吧?”葉瓷扭頭。
謝離帶著些郁悶道:“吹得很毛躁。”
葉瓷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沒關系,睡一覺就好了。”
謝離下床把吹風機收好,又從衣架上掛著的大衣內兜里掏了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出來。
葉瓷眨眨眼睛:“給我準備了禮物?”
“嗯。”謝離在她旁邊坐下來,打開盒子,是一串玫瑰金的項鏈,吊墜是用珍珠母貝鑲嵌黃鉆做成的小花束,看上去是水仙花的形狀。
他撥開她頸后的頭發,幫她戴上去。
葉瓷用手指捏住吊墜,嘴角翹了起來。
謝離吻了吻她的后頸,低聲說:“這個也是花。”
葉瓷轉過身,“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不過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要嗎?”
謝離捧住她的臉,從眼睛開始往下親,“要,我很喜歡。”
夜幕漸沉,他們終于在情人節這一天,度過了他們遲到已久的甜蜜夜晚。
和第一晚的瘋狂不一樣,這一夜是細水流長式的廝纏,過程很磨人,但累積的快樂也更多。
一切結束后,葉瓷困倦地趴在他身上,嘟囔道:“要定個鬧鐘,天亮我得回自己房間去。”
謝離親親她的頭發,“好,睡吧。”
林綿是真的沒想到醉酒后的凌司菡這么能折騰,她半夜里被踢下床好幾次。忍無可忍后,她抱著自己的枕頭,直接去了小客廳的沙發上睡。
整棟房子里都很安靜,只有旁邊偶爾傳來若有若無的幾聲響動。她太困了,便沒有在意。
小沙發對于她這種身長的人來說很短,又太軟了,睡得實在不舒服,她沒睡著多久,后面是半睜著眼睛數著時間過去的,頭都快爆炸。
天快亮時,她被一陣尿意逼著爬起來,回了趟房間上洗手間。
再拉開門出去,她卻撞見了穿著浴袍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謝離。
聽見聲音,謝離轉過頭,兩人在昏暗中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那種驚訝。
林綿覺得自己的頭更炸了,她想也不想,幾步走過去,幾乎是帶著質問的口氣問道:“你在她房里做什么?”
謝離的聲音也是冷的:“別吵醒她。”
說完這句話,他沒再說其他的,抬腳走了。
葉瓷醒來,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己住的那間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謝離沒叫醒她,抱她回來的。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還不到八點。
昨晚謝離精力太好,折騰了太久,明明她睡眠超級不足的,結果現在就睡不著了。
她最近被安老師養的,睡不了懶覺了。
葉瓷干脆爬起床,去洗手間洗漱。洗完后出來,她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問了一聲:“誰?”
“我,你起來沒?”是林綿的聲音。
葉瓷想了想,還是去開了門。
林綿眼底一片青色,她開門見山道:“我清晨看見謝離從你房間出來。”
葉瓷頓了一下,讓她進門說。
林綿進去后,下意識看了看位于房間正中的床鋪。床鋪并不凌亂,只有一個人躺過的痕跡。
她收回視線,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然后,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了葉瓷鎖骨下方的皮膚上。
那里有幾個紅痕。
她不是沒經驗的小丫頭,知道那些可能是什么,也應該會是什么。
她訕笑一聲:“原來你說性取向男,不是騙人的。”
葉瓷攏了攏浴袍,將她沒有注意到的那幾個吻痕遮住,語氣平平淡淡的:“嗯。”
“你們是一時激情,還是談對象?”
“談對象。”
林綿蹙起了眉頭:“你喜歡他什么?年輕?長得好?”
葉瓷只是簡單說道:“我信任他。”
信任他一旦愛上自己,就會是一輩子的,不會有猜疑、背叛、冷戰、爭吵等等。
這是她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感受到的安全感。
林綿整個人往后靠在了門上,沉默片刻后嘆氣道:“你可真厲害啊,葉妹妹。我剛剛仔細想了想,你還真的挺誠實的,昨天就明里暗里告訴我們,你倆有一腿。唉!可惜我們眼瞎耳聾,真想不到這一處去。”
“是啊。”葉瓷說。
見她這么大大方方的,林綿氣笑了:“所以你們拿我們幾個當幌子,偷偷過你們的情人節?”
葉瓷搖頭:“我也是昨天早晨才知道他回來了。”
林綿不死心地問:“那要是我昨天沒喊他來呢?”
葉瓷笑著說:“那我會從這里半路跑路。”
林綿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樣卡一下她的脖子解氣,但覺得不合適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櫸哥他們不知道吧?要我幫你們保密也不是不行,但我有條件。”
“說。”
“還沒想好,你欠著吧。”
謝離也起來了,他清晨遇見林綿后就沒再睡著,出去沿著湖邊慢跑了幾圈回來,沖了個澡,就進廚房里去準備早餐。
昨天逛超市,他買了面條西紅柿和雞蛋,早晨可以下面吃。
他先把湯底熬好了,等他們起來,把面煮熟了就能吃。
葉瓷是第一個下樓的。醉酒的凌司菡和安天昊還沒醒來,而林綿,在她們聊完后就滾回房間補覺去了。
她聞到香味,走進廚房,果不其然看到謝離的背影。
“早飯已經做好了?”她湊過去問。
謝離回頭看見是她,眼神里帶上了繾綣之意:“怎么不多睡一會?”
葉瓷唇角含笑:“生物鐘作祟,睡不著了。”
謝離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將遇見林綿的事情說出來。
他剛開口,葉瓷就說:“她知道就知道了,沒關系,我剛跟她聊過。”
說著,她踮起腳給了他一個早安吻,“我餓了,面能吃了嗎?”
謝離便將這事放下,說:“馬上。”
碗筷都在消毒柜里放著,讓潔癖癥患者也能放心使用。謝離煎了兩個荷包蛋,放到盛好的面碗上。
葉瓷說是餓,但早晨的食欲一般,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她放下筷子,單手撐著下巴坐在對面看謝離吃。
窗外不時有鳥叫聲,安靜的房子里,兩人時不時眼神交匯,夜里的甜蜜好像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安天昊打著呵欠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餐廳里相對而坐的兩個人,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一些,“姐,你們好早啊。”
葉瓷轉過去看了下他:“不早了。”
謝離正好吃完,他把葉瓷剩的那半碗也吃了,站起來收拾碗筷放進洗手池。
安天昊捂著腦袋走過來,“昨晚喝太多了,我現在頭還暈著。謝離,有什么吃的喝的可以緩解我這難受勁的嗎?”
謝離:“還剩兩顆西紅柿。”
安天昊:“行吧,給我來一個。”
謝離從操作臺上給他拿了一個,安天昊幾口啃完后,在廚房里溜達了一圈,“早餐是西紅柿面啊,幫我煮一點唄,我想喝點熱湯。”
葉瓷語氣不善道:“湯都好了,把面條煮熟都不會?自己煮。”
她把謝離拉走,一直到上了樓進了房間,她才抱住他的腰說:“不想他們指使你。”
“嗯。”謝離摸了摸她的頭,“出去走走嗎?”
“走。”
安天昊被葉瓷訓了那一下,回過神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意了,怎么忘了他姐最護著謝離了,竟然就下意識讓謝離做這做那了!
他坐在餐廳等鍋里的面熟時看到兩人下來,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連忙站起來:“姐,我錯了!你們要出去逛嗎?去湖邊吧,那兒景色好。”
“哦。”葉瓷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算作接受他的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