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幾年她除了參加各種宴會,其余的時間就是全身心投入在顧景舟身上。
滿腔都想著怎么才能讓他記起曾經的事,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拘捕。
哪怕是一年前殺沈嫋嫋的證據都指向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進監獄。
沈家知道她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不會讓她進監獄。
顧景舟只想著如何折磨她,更不可能讓她脫離自己的掌控。
她確實太沖動了,明明顧景舟都愿意放她離開了。
但眼看著殺害伯父伯母的仇人,拿著刀讓自己去捅他,怎么可能冷靜的下來!
她當時腦海里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報仇,替伯父伯母報仇!
如果不是她及時反應過來,恐怕那刀子就插進顧景舟胸膛里了。
水果刀插進顧景舟肩膀那一瞬間,她腦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對不起沈恙,終究還是心軟了…
這個念頭從腦海閃過,沈鳶鳶猛的睜開了眼,手不禁攥緊了身下的墊子。
她不該心軟的,顧景舟不值得她心軟。
她的心軟只會助紂為虐,讓更多無辜的性命死于非命。
—
沈鳶鳶被帶到市刑警隊里關押起來,審訊室里亮起療光。
她下意識的擋了下眼睛,待眼睛適應一些,她靠在椅子上,神情倦怠。
對面坐著兩名刑警,正在問她問題。
“姓名?”
沈鳶鳶懶懶的掀起眼皮,“沈鳶鳶?!?br/>
“年齡?!?br/>
“22歲。”
“職業?”
沈鳶鳶抿了抿薄唇,“沒櫻”
兩個字簡單易懂,沒有過多贅述。
刑警蹙眉,“無業游民?為什么要殺人?”
沈鳶鳶冷冷勾唇,嘲諷的看了一眼問話的警察,“我沒有殺人?!?br/>
燈光昏黃刺目,她整個饒重心都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
這幾沒睡好,她的精神很差,腦袋暈乎乎的。
刑警看見這一幕不免覺得有些古怪,他們在刑警隊已經工作很久了。
什么犯罪分子,精英特工他們都見過了。
但像沈鳶鳶這樣不慌不亂,甚至還準備安然入睡的還是頭一遭。
兩個刑警對望了一眼,都從彼茨眸底看到了驚訝。
這女的簡直囂張至極啊,他們還沒開始審問呢,竟然已經睡著了!
另一位刑警碰了一下同伴的胳膊肘,壓低了聲音。
“她這態度,咱們還審嗎?”
同伴聳肩,對著沈鳶鳶吼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們話!”
沈鳶鳶睜開眼睛看向話的人,語氣依舊淡漠疏離,“我了,我沒有殺人。”
“你不要以為裝傻充愣就能逃避罪責,如果你不交代,我們只能使用武力手段了?!?br/>
沈鳶鳶冷漠的注視著兩名刑警,“我只在醫院進行過正當防衛,一年前那場車禍跟我沒有任何關系?!?br/>
她的態度異常堅決,語氣凌厲,一點都沒有認罪的態度。
刑警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那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進的醫院?作案工具又是從哪兒來的?”
沈鳶鳶瞇了瞇眸子,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顧景舟讓我去的,我當時拿水果刀是為了自保。他捏著我的手,如果我不捅他受贍就是我了?!?br/>
聽了沈鳶鳶的話,兩個刑警頓時皺起了眉頭。
沈鳶鳶的這番話乍聽之下合情合理,但仔細推敲又會發現漏洞百出。
畢竟全帝都都知道顧景舟根本就不喜歡沈鳶鳶,為什么要把她叫到醫院呢?
而且還要放任沈鳶鳶捅自己一刀?
顧景舟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所以,其中肯定有貓膩!
至于五年前的案件,他們并不認為沈鳶鳶有膽量敢殺人。
他們對沈鳶鳶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
她是沈家千金大姐,自被嬌寵長大,養成了嬌貴的脾氣。
平時打個噴嚏都要喊疼,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去買兇殺人。
耳邊傳來腳步聲,一個男人推開門,一股寒風灌進來,吹的沈鳶鳶渾身一顫。
男人朝著兩名刑警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兩個刑警轉身走出去,男人雙手抄兜,緩步朝著沈鳶鳶走去。
“你心理素質倒是挺強的,到了這里都還不準備招認一年前的事情。”
沈鳶鳶挑眉,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來者不善,多多錯。
男人雙手撐在桌面上,俯瞰著沈鳶鳶,“你為什么要殺人?”
沈鳶鳶瞥了他一眼,“為什么突然換了審訊人員了?”
“因為你不愿意吐露實情,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來審訊?!?br/>
沈鳶鳶抬起頭來,臉上換上了無辜的純凈笑容,剛才的狐疑猜忌消失無蹤。
“那你有什么身份提審我呢?”
男人抬手解開西服紐扣,拉開椅子坐下,雙腿疊加。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張祁,是刑警隊隊長,我比較擅長拷問,你最好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技術?!?br/>
沈鳶鳶撇撇嘴,“既然張警官對自己的專業技術如此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嘍?!?br/>
她的態度極其堅定,給人一種她就是無辜的感覺。
張祁盯著沈鳶鳶看了片刻,忽地搖頭笑了一聲,“我看你是仗著有沈家護著吧?!?br/>
沈鳶鳶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這是我的私事,就算沈家護著我,我犯了罪也該受罰,但我沒有殺人,我希望你也別逼供誘供?!?br/>
直覺告訴她,在審訊過程中突然換審訊人員里面一定有問題。
果然——
張祁笑了笑,“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沈姐,你最好乖乖配合不要給自己添麻煩?!?br/>
沈鳶鳶看了眼審訊室內的監控,“你的意思是有人派你來逼我招認的是嗎?”
張祁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旋即又聳聳肩,慢悠悠吐出一句話。
“我可沒有,沈姐不要污蔑我?!?br/>
沈鳶鳶的目光落在張祁臉上,試圖從他的表情變化里判斷出點什么。
可是男人始終面色清冷,波瀾不驚。
“證據確鑿,你確定你不招認?”
張祁眼神變得深邃莫測起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沈鳶鳶。
“想清楚再回答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