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梅一走,欒小雪就給羅天運打電話,這件事太重大了,她不放心。電話一通,羅天運就接了,他在電話中問欒小雪:“好些了嗎?吃過飯嗎?”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有事要告訴你,馬英杰把孟成林的女兒帶到秦縣來了,剛剛得到消息,他們一起去我們老家時,車子翻了,他們這樣做,對你有影響嗎?我好擔心你。”欒小雪著急地說。
“我知道了。丫頭,你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你的身體好好的,只要你和我們的寶寶平安健康就夠了,你不要再有什么事,我的事我知道處理,你一事,我才擔心,懂嗎?”羅天運還是被欒小雪帶來的消息驚了一下,這個馬英杰,怎么搞的呢?他下午才警告他,該痛的時候一定要痛,可馬英杰竟然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會再讓你擔心,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欒小雪每次都這么乖巧,每次都這么柔聲細氣,每次都讓羅天運的內心波瀾起伏。
欒小雪掛了電話后,羅天運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這個馬英杰,他到底在干什么?他這樣下去,很容易壞事的。他也不知道馬英杰拿沒拿到檢查結果,不知道馬英杰到底怎么想的。
羅天運來回走了幾趟,還是拔通了馬英杰的手機,馬英杰以為是孟成林的電話,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被嚇倒,自己和思思已經這樣了,罵就讓他罵吧。
可當馬英杰按下接聽鍵時,老板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不是還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老板的聲音如同孟成林的聲音一樣冷,馬英杰倒抽一口冷氣,今天這是怎么啦?怎么一個比一個消息靈通呢?他只想人不知,鬼不覺地讓思思死心,沒想到會把事情演變得這么遭。
“說話啊。”羅天運火了。
“我確實和思思在一起,只是,只是,”馬英杰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他和思思沒有什么,只是思思還是個處女,只是他和思思依舊是清白的?
清白是這樣的嗎?那一層處女膜就真的能夠證明清白嗎?
馬英杰糾結死了。
“你聽著,馬上把這個女孩送回鴻浩集團。亂彈琴。”羅天運掛斷了電話。
馬英杰的眼淚奪眶而出,思思看到了,思思伸出雙手,替馬英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說:“馬哥哥,我以后聽話,我以后不再這么不懂事了。我們回去吧,我對我爸承認錯誤,這事與你沒關系。”
思思越是這樣,馬英杰越是難過。可他知道,蘇曉陽已經布下了陷阱,如果他不聽老板的話,他恐怕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除了老板,他沒有能力去扳回局面的不利姓。
“思思,我現在送你回家,我和你一起對你爸承認錯誤,我也有錯,我不該愛上你。”馬英杰終于告訴思思,他愛上了她。
“哥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思思抱住了馬英杰,把臉埋在了馬英杰的懷抱里。
夜風一陣接一陣地吹來,又有一種寧靜落在了馬英杰和思思的心里,他們緊緊地擁著對方,享受著這個鄉村夜晚里的愛情,享受屬于他們片刻的愛情。
李小梅打來了電話,她看到了這一幕,她甚至不敢相信,那會是馬英杰嗎?那會是她一直認為深愛欒小雪的馬英杰嗎?這男人都是怎么啦?難道所有老婆都該是擺在家里一件仿古品嗎?
李小梅深深為自己,為女人而心憂著。
馬英杰拿起電話,他已經麻木了,無論是誰的電話,他發現他都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大無畏,唉,江山遇到美人時,江山原來也變得這么脆弱啊。
“馬經理,我們快到了,你們在哪里呢?”李小梅故意說。
“我們就在路邊,你們車子開過來就會看到我們。”馬英杰這才發現不遠處有車子開了過來。
唉,他這是怎么啦?被思思攪亂了陣腳。
李小梅的車子緩緩停在了馬英杰和孟思思的旁邊,一上車,馬英杰就說:“李姐,今晚你替我陪陪欒小雪好嗎?我要送思思回鴻浩集團去。”
“讓小王送去吧,你這開車的水平,我可不放心。”李小梅不想讓馬英杰再單獨和思思在一起,這對欒小雪來說太不公平了。
“不了,我借用一下你的車子,我送,讓小王休息去。”馬英杰堅定地說。
李小梅便不好多說什么,任由馬英杰自己決定著。到了縣城,她和小王都下來了,馬英杰開車,思思換到了前座,車啟動時,小王卻突然說:“欒小雪好可憐啊。”
李小梅心里一酸,她沒接小王的話,也沒批評小王不該隨意評價領導的私事。除了好好照顧欒小雪外,李小梅還能說什么呢?
馬英杰帶著孟思思往鴻浩集團趕,孟思思再也不敢把頭往馬英杰身上靠,兩個人都有心事,而馬英杰卻偏偏弄了一首很傷感的歌: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看不到事情快另有個結果/當愛沒有等到瓜熟蒂落/人已分天各/都怪我太執著/卻也拼不回那撕碎的承諾/一個故事只能告一段落/風吹葉兒落/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我的今天才這樣狼狽/付出等于收獲那是自以為/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我的今天才充滿后悔/短暫等于永久那是自以為/
當劉德華那種低沉、磁姓、而又傷感的聲音傳進馬英杰和孟思思的耳朵里里,兩個人竟同時把手伸向了彼此,車在高速路上飛奔,兩只手卻在愛的故事里緊緊地抓在了一起。
馬英杰徑直把車開到了十三陵旁邊,當他領著孟思思往那一幢小二樓走去時,竟然發現家里亮著燈,思思說:“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對我爸解釋清楚,這事與你沒關系。是我的錯,是我先愛上你的。”
馬英杰伸手捂住了思思的嘴巴,不讓她繼續說,而是先帶頭往小二樓的院子走去。
孟成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他已經看完了所有的照片,那是他孟成林的女兒啊,竟然一絲不掛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他第一次發現,他真的痛心極了。他那么玩冉冰冰的時候,他竟然發現這女孩只比思思大不了幾歲,現在目睹馬英杰那可惡的身體壓著自己的女兒時,他恨不得拿刀劈了他,而就在這個時刻,他一抬頭,竟然就發現馬英杰引著思思站在了客廳里,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是什么時候走進來的,他竟沒發現。
“你還有臉來我家?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孟成林把照片砸向了馬英杰,馬英杰去撿照片,孟思思也要去撿,孟成林火了:“你滾回房間去,在這里丟人現眼。”
孟思思從來沒見父親發這么大的火,從小到大,她被父親捧在心掌里怕摔了,含在口心里怕化了,什么時候受這樣的委屈,“哇”地一聲,捂著臉哭著往樓上跑。
馬英杰想去追思思,被孟成林吼住了:“你還想怎么樣?”
馬英杰便彎下腰把照片撿了起來,一張接一張,全是他和孟思思的身體,是他壓在思思身上,還有思思扒在他身上的,這就是他醉酒時被蘇曉陽拍下來的嗎?那么蘇曉陽也看了思思的身體?還有誰看到了思思的身體?
馬英杰突然又心痛著。可憐的思思,被蘇曉陽利用了一把,現在又得被他利用著。他真的想告訴孟成林,他愛思思,他可以娶思思,只要孟成林愿意,他不在乎等思思多少年,他和欒小雪是假結婚,欒小雪是羅天運的女人。他真有這樣的沖動,他真不想思思再被人利用來又利用去的。
可孟成林在這個時候突然對馬英杰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資格動我的女兒嗎?你配動我的女兒嗎?老子想宰了你。”
孟成林的樣子撕裂著,可憎著,在馬英杰的眼里,如魔鬼伸著鮮血淋漓的手瓜探向了他,探向了鴻浩集團,甚至是探向了他的親身女兒思思。
馬英杰突然冷笑了起來,笑得孟成林竟然冒出了冷汗,他不解甚至是恐怖地盯著馬英杰,往后退了一步問:“你想干什么?”說完本能地想要拔電話。
“孟董事長,”馬英杰叫了一聲,“你不要拔電話,這是家事,是丑事,不要再讓更多的人知道好嗎?我求您了,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思思。”
馬英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孟成林才知道,馬英杰并不想拿他怎么樣,是他自己嚇了一把自己。一見馬英杰跪了下來,氣得拿腳捅了馬英杰一腳,被正趕下來的思思見了一個正著,她不放心把馬英杰一個人留在客廳里,又從二樓走了下來,見馬英杰跪在地上,任由父親踢著,急速地奔了過來,抱住了馬英杰說:“你起來,你起來,你怎么這么傻呢?這事與你有什么關系呢?是我自己愿意的。”
“爸,是我自己愿意的,與他沒關系,你要打就打我吧,一切是我愿意的。”孟思思說。
“你,你----”孟成林氣得指著孟思思說不出來話來。
馬英杰趕緊站了起來,上前去扶孟成林,被孟成林重重地推了一掌,不是思思,拉住了他,差點又要摔倒。
“滾,你們都給老子滾,我不想看到你們。”孟成林無力地垂下手臂,扶住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