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華麗輝煌的客廳里。
“安柔,你確定一定要嫁給阮瀚宇嗎?”喬立遠手中拿著一張報紙,臉色難看,皺著眉頭朝著正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喬安柔問道。
“爸,我愛他,一定要嫁給他?!眴贪踩峒t腫著眼睛,肯定地答道,“爸,我已經(jīng)在他身上浪費了這么多年的心血與精力,我愛了他這么多年,憑什么我就不能嫁給他?而且爸爸,在A城還能從哪里找到這么好的結(jié)婚對象?”
喬安柔滿臉的委屈與不甘,此生她一定要得到阮瀚宇,不計一切手段,否則死了都不瞑目。
“哎?!眴塘⑦h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那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到時別怪爸爸沒有提醒你?!闭f完把手中的報紙遞給了喬安柔。
喬安柔接過報紙看了眼后,不以為意地說道:“爸爸,我早知道了,這些天接二連三都有記者拍到他與前妻暖昧的新聞,可是那又怎樣?他不愛她,討厭她,而且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br/>
“安柔,你怎么就知道阮瀚宇不愛木清竹呢,你看看這相片上,男情女愿,二人笑融融的,非常默契,你哪個眼睛就看到他不愛她了?”喬立遠目光嚴(yán)肅,望著女兒深深陷入情網(wǎng)的模樣,萬分痛心。
如果阮瀚宇真愛她的女兒,會舍得讓她如此難過嗎?會連給她個名份都要推三阻四嗎?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的作風(fēng),一個男人如此做,只有一個解釋:要么無能要么就是根本不愛這個女人,可阮瀚宇決不是個無能的人,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根本不愛他的女兒了。他這個旁人都看得清楚,可他的女兒卻深陷其中,執(zhí)迷不悟。
通過這二次與阮瀚宇的對話,他實際已經(jīng)了解了阮瀚宇的用意,所有那些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他并不很想娶他的女兒,他是A市堂堂的付市長,卻要他的女兒嫁給他做妾,這種事想想都來火,他的借口是阮家奶奶不同意,可喬立遠卻并不這么想,阮家奶奶可以不同意,但娶他女兒的卻是阮瀚宇,如果他真愛她,想娶她,他會用盡一切辦法的,甚至根本不用顧慮老人家的意思。
阮瀚宇那樣的男人聰明自負(fù),敢作敢為,他如果想要做成什么事,沒有誰能難得到他,可他在對他的女兒的婚事上,采取的卻是不作為狀態(tài),這更讓喬立遠窩火。
在A城,憑他堂堂付市長的頭衍,也算得上是豪門大戶,再怎么說阮瀚宇都是離過婚的,她的女兒名門閨秀,聰明美麗,配他綽綽有余,可他呢,積極性與熱情都并不是很高,甚至還要他們女方先提出來,屢次催促,這讓喬立遠很沒有面子,難道他的女兒真那么下賤,沒人要嗎?
因此那晚他留下將要給阮家奶奶拜壽的口風(fēng)后,強行帶著喬安柔回來了。
他這樣做可有幾層意思在內(nèi),首先要給喬安柔冷靜的機會,讓她了解阮瀚宇的真正意思,看能不能做做思想工作讓她放棄這門親事,至少要先冷卻下來,讓阮瀚宇親自上門提親才行。如果阮瀚宇真愛她,知道該怎么做的。
其實,他并不是很想女兒嫁個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那樣對女人來說并不是件很好的事,其次也是想探探阮家***口風(fēng),看能不能改變她對女兒的偏見。
憑他付市長出面,但凡是有智慧的老人家能有幾個會不愿意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再說了,她的女兒嫁給阮家也只會給阮家臉上添金的。
再則,他要給彼此留下一個臺階,也是在給女兒挽回一個面子,畢竟女兒家不能強賴在男方家里那樣只會自掉身價的,因此他把女兒帶回來了,想看看阮瀚宇的真實反應(yīng)。
可是結(jié)果讓他很失望,阮瀚宇不僅沒有主動來看他的女兒,反而在報紙上面每天殾能看到他與前妻的各種親密照,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把她的女兒當(dāng)成了什么?
因此,他下定了決心要勸安柔打消嫁給阮瀚宇主意,他的女兒不需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他們是有頭有臉的人,至少他要扳回這個面子,讓阮瀚宇主動找他們,或者取消這門親事,他的女兒怎么可能會去給他做妾呢?
“爸,男人都是這樣花心的,以前他的身邊不也有過花邊新聞嗎,而且是那個女人纏著他的,那女人有幾分容貌,他是個正常男人自然會想占點便宜,只要過了這幾天新鮮盡就會回到我身邊的,那么些年,我親自看到阮瀚宇很討厭那個女人,結(jié)婚幾年,他們都是分居的,這點我心中有數(shù)。”喬安柔不以為意的解釋道。
“安柔,你能確定阮瀚宇真愛你嗎?”喬立遠沉吟著,雙眼的精光閃鑠,盯著喬安柔語重心長地問道。
喬安柔愣怔了下,抬起了有些迷惑的雙眼望著喬立遠,臉色有些狼狽,很久后肯定地說道:“在那個踐人木清竹沒有從美國回來時,我能確定瀚宇對我是有感覺的?!?br/>
“那現(xiàn)在呢?”喬立遠的聲音更嚴(yán)厲了。
“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也說不清楚,可男人不都是這樣嗎,朝三暮四的。”喬安柔支吾著,不知如何回答,眼里的光更多的是憤怒與不滿,不甘。
“荒唐?!眴塘⑦h大聲斥喝道,用手扶了扶金框眼鏡,幾乎是痛心疾首地說道:“安柔,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你知道什么是愛嗎?你都要與他談婚論嫁了,卻還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這人生大事有你這么馬虎的嗎?我們家里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什么都滿足了你,從沒有讓你受過一丁點委屈,可你卻在這件人生大事上寧愿受盡委屈也要執(zhí)意孤行,為什么就不能學(xué)會矜持?女人,自尊比什么都重要,這樣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人家,我明天發(fā)動手下的秘書開始替你物色,好不好?”
喬立遠像是下定了決心,做好了決定。
喬安柔不聽則已,乍聽之下,又羞又急又怕,眼淚忽地噴了出來,哽咽著,手搼得衣服緊緊的,含淚說道:“爸爸,我愛瀚宇,還在很久前就愛上她了,非他不嫁,我已經(jīng)在他身上花了這么多的愛與精力,我不會放棄的,死都不會,他阮瀚宇此生就只能娶我一個,否則我不會放過他的。爸爸,求求您,幫我,現(xiàn)在事情就快要成功了,讓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進阮家吧,我一定要做他阮瀚宇的妻子,而且還一定要住進阮氏公館,上他們?nèi)罴业淖孀谂莆?,否則,爸爸,我寧愿死也不會再嫁人?!?br/>
她邊哭邊說,泣不成聲。
“胡鬧。”喬立遠眼前一黑,一股悲憤直沖上腦頂,差點氣暈倒地,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他明白了一個殘忍的事實:那就是女兒深愛著阮瀚宇,用情至深,一心一意,可是阮瀚宇對他的女兒明顯的不上心,甚至不愛她,而且還只是給她當(dāng)妾的名份來打發(fā),敷衍他,他唯一的女兒把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他的身上,傾心愛著他,他卻無動于衷,簡直太不給他面子了。
“立遠,不要責(zé)怪安柔了,愛一個人有什么錯,誰沒有年輕過,更何況我的女兒對愛專情,這種感情難能可貴,他阮瀚宇算什么東西,竟敢看不上我的女兒,欺人太甚?!绷m英走上前來摟著喬安柔,替她擦著眼淚,恨得牙齒庠庠的。
這母女倆的眼淚把喬立遠的心弄得異常煩燥,他滿臉陰沉的站了起來,朝著陽臺上走去,眼睛瞇成了一條直線,從里面閃鑠著一束束精光。
自從阮氏公館帶回喬安柔后,她就每天茶飯不思,愁眉苦臉的,今天晚上更是號啕大哭,尋死覓活的,喬立遠算是徹底明白了她的心病。
可他硬是壓住了她,不讓她去找阮瀚宇,他只是想看清楚阮瀚宇的真實意圖,可令他最害怕的事情終于來了!
阮瀚宇竟然毫無動靜,甚至還與他的前妻鬼混在了一起,完全無視了他的女兒。
怎么辦?他不能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不幸福,正如她所說的,她已經(jīng)愛了阮瀚宇很多年了,女兒的癡情,他沒辦法拉回了,難道眼看著她這樣痛苦消瘦下去?
喬立遠的心中萬分沉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為難,在官場上縱橫馳娉,春風(fēng)得意的他,這次卻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當(dāng)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時,諾大的阮氏公館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阮家奶奶墨香靈的九十大壽拉開了序幕,雖然阮奶奶再三交待,她的生日只與親人團聚,拜拜先祖,吃餐團圓飯就行了,但阮氏公館里所有的工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阮氏公館處在A市黃金地段,就是現(xiàn)代都市中的一個大型復(fù)古花園,以墨園為中心,由東向北依次環(huán)繞,墨園正中間是花圃與綠樹環(huán)繞,千年古樹,各種名貴的花草樹木,都是從全世界各地挑選的,里面的花園亭臺樓閣假山都與古代園林很是神似,后來幾經(jīng)修葺,加了些現(xiàn)代的元素,更是美侖美奐,如入仙境,有人曾經(jīng)把進阮氏公館一游當(dāng)作夢想。
中間是一個大型會所,里面配恒溫泳池,健身器標(biāo)材,各種娛樂消遣設(shè)施,那是專門供阮家的主人享有樂的,阮家的子孫并不太多,相對來說地多人少,阮氏公館里的老爺子膝下只有二兒二女,兒子阮沐天與阮沐民,阮沐民娶了二房太太,正妻無所出,二房太太生了阮家俊與阮清香,阮沐天只有一子阮瀚宇,至于阮老爺子的二個女兒雖然嫁出去了,也會經(jīng)?;丶襾?,不至于過于冷清。
因此,對于后代并不是很繁盛的阮家奶奶來說,她是迫切期望能抱到孫子的。
尤其是對阮瀚宇,當(dāng)年他大學(xué)剛畢業(yè)就把木清竹指婚給了他,期望他能早日開枝散葉,可是事與愿違,他與木清竹的婚姻已經(jīng)讓她傷透了心。
墨園里阮奶奶身著華貴的舊式壽衣,坐在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