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落塵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尸體吊在房子的吊燈上面,人是垂著頭的,安然進門的時候目光是呆滯的,是她害了央落塵的。
央落塵的頭低著,臉色難看的發(fā)青,安然親自墊高了椅子上去把央落塵放下來的,那一刻安然的心是裂開的,她是痛恨這個世界的。
阮驚云進來的時候安然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她的左手不是不能動,只不過是不讓她動,但她為了央落塵動了。
阮驚云看著安然把人慢慢放下,坐在地上抱著央落塵哭。
阮驚云的臉色格外難看,他從來沒有想過,安然對央落塵竟然是有感情的,所以他站在那里一動沒動過,他的人隨后進來,就連連絕也看見安然坐在地上哭了。
安然的眼淚是為了她自己而流,也是為了央落塵而流的,安然沒想到,她害了央落塵。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央落塵的手松開,里面掉出來一顆扣子,安然看著那顆扣子,伸手撿起來看著,是一顆水晶扣,襯衫上面的。
安然攥著扣子,緩緩看著握在手心里面,把央落塵緩緩放下,看了看房子里面,眼淚忽然就沒有了,她在桌上拿了打火機,把房子里面的一塊布扯了下來,用打火機點燃,站在央落塵的身邊站著。
“下輩子投胎不要到央家這種地方,我們會是朋友。”
安然看著大火蔓延到央落塵的身上,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見到了布安然就會用打火機點著,這里死了太多的人,沒辦法留下什么,只能把這房子留給央落塵了。
既然他是那么喜歡。
走出院子,主院的房子已經(jīng)坍塌了,安然轉(zhuǎn)身看著里面,回憶央落塵第一次出現(xiàn)時候的樣子,她是知道央落塵是有目的而來的,所以她假裝不認識這個人,沒想到他卻在這個時候?qū)λ齽恿诵乃肌?br/>
安然上了車,遲遲沒有離開,直到整個宅子坍塌下來,什么都沒剩下的時候,安然才叫人把車子開走,而她在車上一直注視著手里的紐扣。
車子回到阮家安然下了車,剛進門看到季旋在幾個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見到安然季旋停頓了一下,這時候季旋沒有和安然多說一句話,她也不想說些什么。
阮驚云看了一眼安然,邁步先朝著里面走去,對于季旋,阮驚云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季旋都沒有去看過一眼連生。
阮驚云走了,安然自然沒有理由留下,所以安然邁步馬上離開了。
季旋停頓了一下,緩緩轉(zhuǎn)身看著離開的人,嘴角動了動,一抹似有若無的譏笑。
一個鄉(xiāng)野村姑也想要登大雅之堂,簡直就是笑話,怎么可能?
安然跟著阮驚云回到翠香園,翠香園里面有不少的人,進門阮驚云先去了父母面前,叫了人,去看了一眼阮沐天,其他的人也都在阮家沒走,誰也沒有這個時候離開的打算,阮驚云坐下了,安然去樓上去看阮驚世,并不想多說什么。
電視機打開,里面是央落塵宅子大火焚燒的事情,沈云杰起身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情聯(lián)系我。”
沈云杰轉(zhuǎn)身去了外面景云端看到沈云杰走了,急忙的跟了出去,生怕沈云杰這個時候有什么事情。
出了門景云端拉著沈云杰:“杰。”
沈云杰轉(zhuǎn)身看著景云端,捏了捏景云端的臉:“放心吧,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你要說到做到。”景云端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自從出了王璐的事情,景云端吃不好睡不好已經(jīng)成了習慣,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她害怕的不行,生怕沈云杰出事。
沈云杰這幾天一直都不在景云端身邊,一夜都沒有,不是不想是太忙了。
所以沈云杰也確實不知道景云端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
“什么時候騙過你?”沈云杰低頭親了親景云端的嘴唇,景云端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下來了,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什么都不會,覺得自己就是沈云杰的一個累贅,如果不是累贅,為什么她什么都不會,看看安然,看看陸婉柔,她們每一個都那么堅強,只有她懦弱,也不懂他們每一個人要做什么。
景云端抱著沈云杰嗚嗚的哭了起來,沈云杰把景云端一把抱在懷里,拍著景云端:“沒事的,這不過是個例行公事,我去辦事,這個城市里面發(fā)生了重大案件,難道市長不出面么?”
“你一定要小心,我害怕你出事你知道的。”
景云端哭的很傷心,注視著沈云杰好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樣,沈云杰親吻著她臉上的眼淚:“不要哭,哭是不吉利的。”
景云端眨巴了兩下眼睛,她也不想哭,可是還是忍不住,忽然她大哭起來,抱住沈云杰,不想讓他走。
“等事情平息了,我就把市長的位置讓給別人做,回家陪著你和孩子,這樣好不好?”
沈云杰哄著景云端,從來沒有覺得哄景云端是一件不耐煩的事情。
景云端哭了一會,點了點頭:“你不要欺騙我。”
“不會。”
沈云杰這才走了,景云端站在院子里面一直看著沈云杰,不放心跟著去了外面。
沈云杰上了車,景云端才吸了吸鼻子回來。
陸婉柔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來的,景云端回來的時候,陸婉柔就在外面站著,穿著一件很厚實的衣服站在外面,注視著景云端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
景云端忙著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凈,生怕給陸婉柔笑話,陸婉柔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但她也說了想讓景云端陪著她去走走。
景云端挑眉,什么意思?要分家產(chǎn)?
景云端斟酌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陪著陸婉柔走走。
離開了翠香園陸婉柔朝著季旋的那邊走,不知不覺的到了墨園。
景云端當然知道這里是墨園,進去了就在和陸婉柔說這里是墨園,平常季旋就是在這里的。
陸婉柔其實什么都明白,但就是想來季旋這里看看,上次和季旋有過過節(jié),所以這次特意過來看看。
“我知道。”
陸婉柔不經(jīng)意的,景云端跟著她,她現(xiàn)在是孕婦,家里很重視,景云端也不計較,還要照顧她一下。
雖然是嫂子,但景云端對陸婉柔這個嫂子是沒話說的。
“知道還來這里干什么?”景云端納悶:“孕婦生氣是不好的。”
季旋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景云端生氣的不能再生氣了,要不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陸婉柔好笑:“生氣的還不知道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