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府雖說跟甄家有親,但是甄家看中的是榮府的未來,也就是賈珠他們這一代人,更確切的說,看重的是賈敬。至于賈赦,只要不是傻瓜,就知道,賈赦只怕是寧可提攜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不會對榮府有什么好感的。
賈赦這人的性子就是這樣,說好聽點,那叫性情中人,說難聽點,就是小心眼,睚眥必報。他礙于世情禮法,不能真的對榮府下手,但是卻也不會給榮府任何好處。
賈敬這個做族長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說是出于責任心什么的,對榮府總有那么一些香火情面,甄家看的就是這個,若是能夠通過榮府,將賈敬也拖下水,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甄家那些想頭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完夢呢,天就亮了,還不是睡到自然醒,直接被人一腳踹醒了。
甄家那邊的審訊也很快速,畢竟,上頭對這事也很看重,不過也說了,不能牽連無辜,圣人也知道,跟甄家有些牽扯的人家很是不少,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趕盡殺絕,別弄得人人自危,因此,卻是也跟審案的人說了,不可牽連過甚。當然了,究竟有多少人跟甄家有些勾結(jié),還是得知道的,這些人,要么就干脆利索一些,如同之前那位金陵知府一般,徹底倒向圣人這一方,做圣人這邊的看門惡犬,圣人讓咬誰就咬誰,回頭也能得到寬宥。
若是還想著一些不該想的事情,雖說如今想著穩(wěn)定朝局,不要太過牽連,不會對這些人過于嚴厲,頂多也就是暗中申斥一番。但是圣人如今羽翼漸豐,再有個幾年時間,只怕朝堂上,那些老圣人時候的老臣也好一一退場了,新入官場的人也開始展露頭角了,到時候,也就是甄家那些余黨的末日。
甄家勾結(jié)最多的無非就是些地方官,中樞上頭,很多也不過是跟甄家敷衍一番,畢竟,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枕頭風和銀子都很有用,老圣人雖說不是個糊涂人,但是,他多年寵//愛甄貴太妃卻是不爭的事實,誰知道甄貴太妃隨隨便便幾句話,會不會就叫老圣人對自己有什么意見呢!銀子什么的,更是沒誰跟它有仇,有錢尚且能使鬼推磨,何況這些節(jié)操本來就不怎么樣的朝臣。
老實說,要讓朝堂上這些大人有什么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的節(jié)操,那簡直是做夢。當官什么的,要是沒有好處,誰還爭前恐后,辛辛苦苦十年寒窗苦讀,后來再爭先恐后往上爬啊!
因此,中樞上頭,原本跟甄家頗有些眉來眼去的人很有一些,不過,自從甄應嘉入了內(nèi)閣,那么,他們那本來就很脆弱的盟友關系,立刻就宣布破滅,儼然成為了階級敵人。這回甄家被徹底拿下,朝中那些曾經(jīng)跟甄家頗有些往來的人,一個個比誰踩甄家都來得狠。
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這是態(tài)度問題,既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就得在圣人面前表現(xiàn)自個堅定的立場。甄家什么的,雖說自個收了不少孝敬,但是,趁早滾蛋,也別想著將自己這些人咬出來,回頭甄家一黨倒霉,能騰出多少位置啊,自家不少子侄,如今還沒處安置呢!江南那邊雖說沒了鹽政之利,織造什么的,也叫天津那邊分了一杯羹,可是,依舊是膏腴之地,那邊素來是溫柔富貴之鄉(xiāng),從來都是吏部的肥缺,之前一直叫甄家把持,如今,卻是便宜了他們,就看誰下手比較快,手底下有足夠的人了。
總之,因為上頭大佬們的這幾項原則,甄家的案子判得也很快,雖說里頭有一些諸如誣告,或者是無中生有的事情,當然,也有一些錯漏的罪名,這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反正多一些少一些,對于甄家來說區(qū)別也不大。甄家最根本的罪名在于鼓動皇子篡位,在這個罪名不能真正公諸于眾的情況下,甄家其他的罪名,也就是那樣了。
不過是兩三個月的時間,甄家的案子判決就下來了,甄家嫡支的一干男丁,直接就判了秋后處決,一些后宅里頭頗做了一些惡事,犯下了不少律法的女人,也被判了絞刑。甄應嘉與其夫人,畢竟是甄貴太妃的生身父母,總不能不給他們留一條全尸,因此,上頭直接賜下了恩典,讓其在獄中自盡,無非還是白綾匕首毒酒那一套。
死了的自然是一了百了,活著的,有的或許面臨的局面就是生不如死了,甄家的男丁女眷都有兩條路,要么是流放充軍,從此淪為卑賤的軍戶。軍戶可不是好當?shù)模姂羲闶琴v籍,本朝雖說武官的身份并不比文官低,沒有重文輕武的習慣,但是,那所說的是官,不是下面的小卒。
軍戶世代相襲,做的就是戍邊殺敵的差事,在邊境上,要屯田,要訓練,遇上韃靼或者是其他敵人,那就得抄著兵器頂上去。最麻煩的是,戍邊之路千里迢迢,甄家這些人,在牢里面已經(jīng)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就算是原本養(yǎng)尊處優(yōu),身體還不錯,如今也垮了大半,他們很可能撐不過這一路的流放,說不得半路上就死了。
因此,甄家這些人若是知道其中關竅的話,只怕對于流放就會畏之如虎了。不過,不流放的話,另一條路就是充為官奴。那些原本的下人也就算了,他們原本就是奴籍,世世代代做的都是伺候人的差事,以前是私奴,如今變成官奴,區(qū)別也不是很大,無非就是換了伺候的人罷了,倒是其中那些生得美貌姣好的丫頭可能運氣不會那么美妙,說不得就要淪入煙花之地。
當然了,另一個問題就是,私奴什么的,如果主人開恩,可以將他們放出去,在官府那邊銷了奴籍,就能變成良民。只不過,其實一般的豪奴,還真不樂意被放出去,畢竟,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奴婢,過得可比那些所謂的良民舒服多了,要不然,怎么許多人寧愿舉家投獻,想要找個大戶人家賣身為奴呢?官奴可就不一樣了,官奴想要脫籍,就得得到當?shù)刂鞴俚耐猓拍苷嬲兂闪济瘛?br/>
但是這些官奴,又有什么資本,可以叫當?shù)氐母改腹贋樗麄兠摷兀磕切┰臼窍氯说臎]這個資本,原本是主子的,甄家牽扯到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人家念及舊情,但是,若是不想被牽扯到其中,連累自身,甚至因此被一些甄家的敵人報復,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另外,對于原本做慣了主子,從小錦衣玉食的那些甄家人來說,淪為官奴,那可真是一件叫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尤其,男子很有可能就得挨那么一刀,直接被充入宮中,充當賤役。當然,這得是那些未成年的男子,成年之后的,一般情況下,可是撐不住那一刀的。剩下的人,做了官奴,或許就會被一些礦場之類的地方買下,他們也未必吃得下那樣的苦頭,因此,對于他們來說,無論怎么抉擇,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而對于女人來說,她們的命運只會更加悲慘,因此知道了判決之后,當天在牢里,就有好幾個女人直接自盡了,有的撞墻,有的直接悄悄解了自個的腰帶,將自個懸在牢門上死了。那些獄吏發(fā)現(xiàn)了之后,很是罵罵咧咧了一番,直接粗手粗腳地將她們胡亂捆綁了起來,連嘴里都塞了稻草帕子甚至是襪子什么的。
當然,也有一些覺得好死不如賴活的,然后就陸陸續(xù)續(xù)地被拉到了人市上頭,有的被明碼標價,有的姿色比較突出的,直接拍賣。畢竟,這樣的官奴,對于那些地方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資源。很多大家公子哥,好的就是這一口,甚至一些暴發(fā)戶什么的,也是喜歡有個知書達理,精通琴棋書畫的原大家閨秀伺候自個的。以前他們只能在夢里幻象一下,這樣的大家閨秀,是絕對不會嫁給他們這樣的人的,但是,如今,她們卻得對自個這些粗人婉轉(zhuǎn)奉承,很是能夠滿足這些人的自尊心。
因此,甄家的那些姑娘還有一些姿色姣好的丫頭們,都很是賣出了高價。甄家一些外嫁女因為甄家的緣故,如今在夫家,很是有些尷尬,甄家那樣的人家,嫁女選擇的對象無非就是權(quán)貴豪族,還有他們拉攏的對象,有的人家想要跟甄家撇開關系還來不及,有的人家也是想要竭力自保,另外一些人家倒是沒有被卷入此事的,不過,也不是什么人家都有資格使喚官奴的。
也有一些還算有些情誼的人家,也是估量著自個的能耐,買下了一兩個甄家人,雖說官奴的身份是免不了了,帶回去之后,好歹能叫他們?nèi)兆雍眠^一些。
而徒明昊這個有能力,也有立場救甄家人的王爺,卻是表現(xiàn)出了叫人心驚的冷酷。甄應嘉這個外祖父被賜自盡,徒明昊一聲不吭,反而早早地就撇清了干系。
徒明昊也算是個很會見風使舵的人,他如今也發(fā)現(xiàn)大勢已去,甄家沒了,自個身后也沒了足夠的資本,不可能再與徒明昀相爭了,尤其,老圣人卻是擺出了一副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徒明昊立馬沒了原本的傲慢,很是干脆利索地向徒明昀投誠了,作為投名狀,不光將甄家給賣了,另外,將一直小動作不斷的徒明暉也給賣了。
徒明暉原本跟徒明昊頗有些默契,互相之間雖說是競爭,但是也有有限的合作,比如說給徒明昀使絆子挖坑的時候,這回徒明昊為了保住自個,卻是直接了當?shù)貙⒆詡€所知道的徒明暉的一些黨羽,和他的一些布置給賣掉了。
圣人心中對他鄙夷,但是老實說,這個弟弟也算是個識時務的人了,何況,他明白老圣人對徒明昊他們母子的態(tài)度,還真不能對他們?nèi)绾卫淇峥量蹋热煌矫麝蛔R相,那么,圣人也不在乎讓徒明昊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何況,徒明昊交代出來的那些東西也很有用,有了這些,徒明暉也別想繼續(xù)蹦跶了。徒明暉當初執(zhí)掌五城兵馬司,很是在里頭安插了不少親信人手,五城兵馬司何等地方,雖說不是皇城的禁衛(wèi),但是京畿重地,卻是由五城兵馬司守衛(wèi)安全,很多事情,京畿大營那邊反應不過來,五城兵馬司那邊卻是可以迅速反應。
圣人登基之后,雖說讓自己人接手了五城兵馬司,但是卻也不好太過大刀闊斧地折騰,也不知道徒明暉在里頭做了多少手腳,拉攏了多少人,什么人是徒明暉的人,會不會在徒明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時候,給他提供什么方便,因此,五城兵馬司在圣人眼里,一時間跟雞肋差不多。
如今知道了徒明暉的那些把柄,圣人也就可以尋找一些理由,削了徒明暉的羽翼,然后將徒明暉限制住,回頭就能將五城兵馬司那邊好好整頓一番,免得有人在其中搗鬼,讓圣人如鯁在喉了。
圣人不是什么多狠辣的人,雖說兄弟之情什么的,他跟那些兄弟還真沒有太多,但是老實說,他也真沒有對自個那些兄弟趕盡殺絕的意思。圣人如今自個已經(jīng)是成功者了,很多時候,身居上位的人,對于下面的人往往會寬容一些,一方面顯示自個的氣度,另一方面,也是他已經(jīng)不將那些人當做競爭對手了,因此,自然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待,而且,可以通過恩威并施的手段,叫對方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自個的對手,最好干脆利落地臣服。
圣人并不介意將自個這些兄弟好好養(yǎng)著,一個親王,一年到頭能花多少俸祿呢?本朝的親王又沒有封地,也沒有食邑,他們那點俸祿,又算得了什么,幾代之后,一次次地降爵,更是跟平頭百姓沒什么差別了,拿個幾萬兩銀子,換這些兄弟安分守己,對于圣人來說,那是再便宜不過的買賣。
因此,對于徒明昊還有徒明暉,圣人心中都有了打算,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那么,圣人也不會削了他們的爵位,也不會隨便問罪什么的,他們可以在親王能做的范圍之內(nèi),為所欲為,就算是偶爾越界,圣人也能夠容忍。
因此,圣人很是安撫了徒明昊一番,賞賜了不少東西,假惺惺地跟徒明昊玩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把戲,很是感情充沛地拉著徒明昊的手,回憶著當年兄弟之間的那些事情,講著那些自個都不相信的鬼話。
徒明昀給了梯子,徒明昊也是借桿往上爬,他同樣擺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說自個之前是油蒙了心,被小人挑唆得糊涂了,做了不少錯事,皇兄你這般大度,實在是叫臣弟我愧不敢當,臣弟有罪,臣弟知錯,皇兄你就算是有什么懲罰,臣弟也認了。
圣人這邊也是在那里同意,說徒明昊之前誤入歧途,全是小人挑唆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如今小人伏誅,徒明昊也是及早回頭,自然是大善,以后,他們還是好兄弟。那些都是外姓人,這天下,還是他們老徒家的,他們既然是兄弟,弟弟做了點錯事,既然已經(jīng)認錯了,做哥哥的,自然也不能揪著不放,所以,這事算是揭過去了,弟弟你以后好好的做你的親王,跟著哥哥我走,哥哥不會讓你吃虧的。
兩人都是演技帝,假惺惺地一塊兒表演了一番之后,大家都滿意了,這才作罷。
徒明昊也是干脆,回去之后,他那位表妹側(cè)妃就因為娘家的事情郁結(jié)于心,重病不起,雖說請了太醫(yī),但是最后還是郁郁而終,然后草草用親王庶妃的禮儀給葬了。
徒明昊對自家那位跟自個很是同床共枕了一段時日的側(cè)妃尚且如此,甄家那邊那些他幾乎沒怎么見過的表親,對他來說,更是什么都算不上,因此,壓根沒管甄家的事情。
甄貴太妃知道了之后,雖說也對兒子的無情感到有些齒冷,但是,她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之前那次之后,老圣人很是冷落了她一陣時日,她這些日子在后宮,因為娘家獲罪,老圣人又冷落了她,頓時很是受了一陣子門庭冷落的滋味,即便是原本那些對自個很是貼心順服的宮人,一個個也開始陽奉陰違起來,這叫貴太妃知道了什么叫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沒了老圣人的寵//愛,她哪怕還有個貴太妃的名分,但是在后宮里頭,失寵//了的皇后尚且日子過不下去,何況是一個過了氣的所謂貴太妃。
甄貴太妃固然對娘家人的命運憂心忡忡,但是,她如今連老圣人的面都見不到,想要拉下臉去求太后,結(jié)果連門都沒能進,最后只好怏怏地回來了。知道徒明昊的舉動之后,甄貴太妃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她畢竟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徒明昊是她唯一活下來的兒子,與娘家人相比,最重要的還是兒子,因此,甄貴太妃最終也只能咬牙認了,回頭還得去老圣人那邊請罪。
她如今很是惶惑地意識到,沒了老圣人,她幾乎什么也不是。徒明昊雖說被封了王,但是,太子都能被廢,一個親王,手上沒有自個的班底,也沒有一兵一卒,若是沒有老圣人的庇護,哪一天如果圣人想要發(fā)難了,只怕徒明昊只能束手待斃。因此,甄貴太妃只得硬著頭皮找老圣人請罪,表示自個犯了忌諱,后宮不可干政,是自個錯了,請老圣人原諒。
老圣人很是表現(xiàn)了一番自個的寬和大度,輕描淡寫地將甄貴太妃斥責了兩句,然后轉(zhuǎn)口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甄貴太妃這么多年為皇家開枝散葉,還曾經(jīng)主持后宮,不光有功勞,還有苦勞,如今又認識到了自個的錯誤,他這個太上皇,自然不能太過苛責了,然后,甄貴太妃正式宣告復寵//,倒是叫宮中原本那些慢待了甄貴太妃的太妃太嬪還有宮人們,很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一陣時間。
但是,甄貴太妃哪有心情報復,她原本自覺自個在后宮能夠與皇后,如今能夠與太后分庭抗禮,但是如今發(fā)現(xiàn),自個就是個紙老虎,身上的虎皮還是老圣人給她披上的,想到之前老圣人驟然翻臉的樣子,加上聽說了娘家的下場,甄貴太妃就是傷心不已,經(jīng)常暗自垂淚。
甄貴太妃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原本事事順心,保養(yǎng)得很好,雖說年僅不惑的人了,還保養(yǎng)得跟二十多歲的婦人一般,而且身上還帶著那種成熟的風情,但是如今心情不好,總是傷懷,還有了一些被迫害妄想癥,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一方面理智上覺得兒子的做法是正確的,自個也該這般做才對,一方面又覺得兒子太過無情,日后老圣人沒了,自個跟著兒子出宮另過,兒子覺得自個這個母親不能給他多少離異了,會不會也這般無情待她。
貴太妃整日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還得強打精神,曲意討好老圣人,整個人迅速憔悴了下去。而且老圣人原本喜歡的就是原來那樣的貴太妃,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出自自然,哪怕是平常吃點小醋,老圣人都覺得有趣開懷,如今貴太妃如同鵪鶉一般,小心翼翼,曲意奉承,這就讓老圣人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老圣人若是想要這樣的人伺候,哪里找不到,為什么非得找貴太妃呢,起碼貴太妃如今不年輕了,她跟老圣人之間再也做不到當年那樣和諧相處,貴太妃自個覺得委屈,老圣人也覺得很不自在,漸漸的,對貴太妃也慢慢疏遠了起來。好在老圣人年紀大了,如今又開始修生養(yǎng)性,以延年益壽,本來就清心寡欲,如今這位太后,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一年到頭也難得跟老圣人有多少交流,貴太妃跟老圣人相處得算是比較多了,因此,倒也沒叫多少人覺得貴太妃慢慢失寵//了,又如同之前一般,對貴太妃怠慢起來。
但問題是,別人不知道,貴太妃跟老圣人相處了這么多年,難道還不知道老圣人的情況,她很快感受到了老圣人對自個的厭倦,更是惶恐起來,她這般多思多慮,身體自然慢慢虛弱了下來,一開始還有點病美人的姿態(tài),后來就開始纏/綿病榻,整個人迅速枯萎衰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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