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著琉璃瓦的屋頂上,帶著面具的鬼軒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盯著跟隨來的牙野。
身穿玫瑰長袍的牙野身背重劍,相比于平靜優(yōu)雅的鬼軒,氣喘吁吁的他稍顯狼狽。
這個女人,很強!
牙野警戒地盯著鬼軒,右手輕輕握住背后的漆黑重劍。
幾分鐘前,這個陌生女子突然沖到自己面前,拿著纖維生靈樹:“我知道淵星的死亡真相,也可以給你這株纖維生靈樹,但我需要跟你談?wù)劇!?br/>
牙野皺著眉頭,稍微思考的他叮囑守衛(wèi)幾句,毅然跟上女子的步伐。
“你是誰?”此刻有些后悔的牙野準(zhǔn)備逃逸,女子此刻暴露出的實力讓他感到頭皮發(fā)麻。
引誘自己離開的時候,她完美地隱藏了氣息,自信的他才會選擇追擊。
然而盡管全力追擊了五六分鐘,自己與女子的距離始終無法拉進,恍然大悟的他明白,自己的實力與女子有著等級的差距。
“跟本王聊聊天或者我砍下你妄想逃跑的雙腳。”赤紅色的源力裊裊升起,鬼軒透露出的豪級實力讓牙野感到壓抑,腳下的琉璃瓦顯現(xiàn)出蛛絲般的裂縫。
“你找我為何事?”深知中計的牙野腦海飛速旋轉(zhuǎn),擬定逃跑的最佳方式。
“你害怕嗎?”
“害怕!”牙野深深呼吸,盡量平靜內(nèi)心:“但是畏懼并沒有任何用處。”
“這個年紀(jì),實力能達到爵級,很不錯了。”鬼軒笑了笑,她在牙野的身上看到了辛武的影子。
“說出你不殺我的條件吧。”牙野可以篤定,對方引誘自己前來,肯定是有所圖謀。
他與鬼軒并不相識,所以不存在什么必須有一方死亡的血海深仇。
“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
鬼軒一個瞬步封住牙野后退的道路,輕描淡寫地道:“有個人告訴我,你只能死在他的劍下。
所以現(xiàn)在的你很安全。”
“你說的他是誰?”牙野臉龐滲出細密的汗珠,語氣有些戰(zhàn)栗。
星源大陸,如此仇恨自己的人會是誰? 辛武?
不,他已經(jīng)死了,四年前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鬼軒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地道:“不用多問,我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
“你們的目的是冪老太?”牙野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調(diào)虎離山的計策。
“你還不算笨。”鬼軒點頭回應(yīng):“等他發(fā)信號的時候,你才可以離開。”
“收手吧!”牙野開始勸解鬼軒:“你們知道冪老太是誰嗎?
她是顧內(nèi)的母親,顧內(nèi)的后臺是整個精龍深造閣。
簡而言之,整個潮龍鎮(zhèn)都屬于顧內(nèi)的范圍。
你以為你們逃的出去,現(xiàn)在放我離開,我們還可以做個朋友。”
“朋友?!”鬼軒仰天冷笑:“你有什么資格做本王的朋友。
論實力,你不如那個少年,論心智,你更是相差萬里。”
牙野緊縮雙眉:“你或許對你的朋友太自信了。
天主教堂距離裁決之光,烽火村以及金庫銀行距離很近。
它們能夠在你朋友逃跑之前封鎖各條道路,派出強大的兵力進行搜索和支援。”
牙野繼續(xù)勸解,為鬼軒分析現(xiàn)在的局勢。
他現(xiàn)在依舊得依靠顧內(nèi),冪老太一旦出事,首當(dāng)其沖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他必須盡快離開,尋找冪老太的下落。
只是他話語剛落,一大束爆炸火花沖天而起,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裁決之光的附近騰起熊熊的火焰。
眾人求救呼喊的聲音穿越幾條街道,傳入耳畔。
有人在裁決之光鬧事?!
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一大群奴隸手持長槍木棒,如同一群脫韁的野馬,在街道上搶奪燒殺,更有極端主義者,蠻橫無理地沖入烽火村,與守衛(wèi)展開搏斗。
烽火村也遇到騷亂了?
有人對三處地方的兵力做出了針對性的計策。
后面塵土四卷,大大小小的幫派在街道上大吵大鬧。
看到守衛(wèi)之后,他們卻又空前絕后的團結(jié),一起暴揍附近的守衛(wèi)。
漆黑的狼煙從附近的建筑中傳出,整個天主教的附近亂成了一鍋粥,哭爹喊娘,痛苦嘶豪的聲音此起彼伏。
金庫銀行也沒能幸免于難!
蔓延的火勢和依舊爆炸的炸藥令漂亮的朝龍鎮(zhèn)瞬間成為一片狼藉。
“現(xiàn)在呢?這三處地方的兵力還敢去支援嗎?”鬼軒的笑容如一炳無堅不摧的利劍,將牙野的自信沖的土崩瓦解。
“即使他們不去支援,你的朋友也休想帶走冪老太,因為裁決之光的時月會緊緊盯住你的朋友。
否則我會魯莽地跟你前來?”牙野陰冷一笑。
不久之前他看見了裁決之光的時月也在天主教堂朝圣,出來追擊鬼軒之前,他已經(jīng)告誡其他兩名守衛(wèi),如果遇到突發(fā)狀況,可以尋求時月的幫助。
時月與顧內(nèi)關(guān)系非同一般,而且后者是能夠龍化的四星爵級修煉者,實力比自己還要強。
他充分相信時月的實力,就像鬼軒他的朋友充滿自信一樣。
“要不要打個賭。”鬼軒神秘一笑,她知道辛武有多優(yōu)秀。
五星爵級的星矢都能被其斬殺,辛武不僅頭腦出眾,精于謀略,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牙野一愣,他本以為鬼軒會有所動搖,卻沒想到她的信任依舊如初。
“你的朋友到底是誰?!”牙野壓低嗓音,再次好奇地詢問。
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人物能夠如此膽大包天地打冪老太的主意?
又到底是怎樣的風(fēng)云人物能夠令另一名豪級修煉者對其唯命是從?
他很想知道對方的真實面目,因為被這樣的人物盯上即使是吃飯睡覺都不會安穩(wěn)。
這種感覺如同深處漆黑的寒夜,叢林的深處總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自己。
你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從什么地方撲過來,但一旦放松警惕,那就開啟了死亡的倒計時。
“他不讓我告訴你。”鬼軒同樣喜歡這種折磨人的氛圍:“這樣你才能寢食難安,為自己當(dāng)年的過錯贖罪。”
“難道他是辛武?!”牙野眉心一跳,內(nèi)心如同浪潮,劇烈翻滾!
與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的除了辛武他想不到第二個人,聯(lián)想起四年前辛武燒死的狀況,尸體只是套著辛武的衣服,死者的面目也由于燒焦而無法確認。
這極有可能是辛武使的障眼法,能從迷獄逃出來的人,有的是瞞天過海的逃生手段。
“答案會來找你,我只是個置身事外的人。”
鬼軒攤開雙手,躺在四周狼煙遍地的屋頂上愜意地享受陽光。
……
裁決之光的街道上,路人瘋狂逃竄,維持秩序的穆郎沉著臉,望著混亂的局勢,灰錫色的源力如同噴泉涌出。
他迅速龍化,瞄準(zhǔn)搗亂的幫派成員,下手極其陰毒很辣,不留活口。
電光火石之間已經(jīng)擊殺了七八個小混混,人群中突沖出一個修道士,迅速靠近穆朗。
上氣不接下氣的修道士匆忙開口:“穆朗大人,天主教堂出事了,冪老太被人劫持了,請求你們的支援。”
穆朗一愣,天主教,裁決之光,烽火村,金庫銀行同時出事,對方的目地究竟是哪里?
穆朗正在思考之際,金庫銀行的守衛(wèi)邊跑邊大叫:“穆朗大人,鐵鉤幫于斧頭幫互相結(jié)合,集結(jié)了數(shù)百人正欲搶劫金庫銀行。
由于不久前烽火村率先出事,白米大人派了一只親衛(wèi)隊支援烽火村,沒想到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金庫銀行才是他們真正的目地。
白米大人請求您火速支援。”
“砰”一棟裝潢精美的小別墅被迅速炸飛,穆朗一拳擊碎下落的巨大石塊,內(nèi)心猶豫不決。
裁決之光的狀況暫時被壓制住了,已經(jīng)劫持人質(zhì)的逃跑者一時半會難以追蹤,已經(jīng)打碎的雞蛋不可能復(fù)原。
金庫銀行是整個潮龍鎮(zhèn)的經(jīng)濟命脈,絕對不能有事。
他們還擁有阻止金庫銀行出現(xiàn)事故的機會。
這應(yīng)該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暫時還不清楚對方的目地究竟是為了劫持冪老太還是惦記金庫銀行的巨額錢財抑或是仇富者對對烽火村權(quán)貴發(fā)動的報復(fù)。
但穆朗十分清楚,頻繁地調(diào)動守衛(wèi)正中策劃者的下懷。
一旦打破三處守衛(wèi)的平衡,策劃者會瘋狂攻擊守衛(wèi)薄弱的一方,金庫銀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用于調(diào)動的守衛(wèi)因為趕路而無法形成戰(zhàn)力。
事已至此,現(xiàn)在只能盡力補救,將損失降到最小。
“我們沒有多余的力量去處理天主教的事件。”
穆朗安撫著修道士:“你迅速去通知顧內(nèi),調(diào)動精龍深造閣的守衛(wèi)封鎖全鎮(zhèn),防止挾持者外逃。
敢施展這樣的計劃真的膽大包天,這種對帝國權(quán)威的蔑視舉動,很有可能是神器一族的余孽策劃的。
我很想看看是幕后主使是誰,竟然如此瘋狂。”
裁決之光是潮龍鎮(zhèn)主持正義的場所,代表著權(quán)威與法制,守衛(wèi)力量最為充足,這里沒有錢財,沒有明面的利益和潛在的利益,應(yīng)該是策劃者沒有太大興趣的場所。
穆朗細細思索之后,決定冒險一次。
他一聲冷喝,厲聲大喊:“所有人,隨我前往,支援金庫銀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