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顆一顆的解開自己的扣子,然后把濕粘的白色襯衣丟在地上,然后連著底褲一起,把長褲褪下,露出白瓷一樣筆直修長的腿,“走過來。”黎遠冰冷又帶著蠱惑的聲調命令著,黃縷不著一縷的走過去,然后自然的跪在黎遠旁邊,把臉靠在黎遠放在沙發的手上。然后黎遠自然的捏起了黃縷的臉,“先不說這把刀是怎么回事,”黎遠漫不經心的看著黃縷的脖子跟手腕,該死,又有新的傷疤,“今天誰送你回來的?”
“轟隆隆!“沉悶的雷聲緊隨著一閃而過的白光砸在少年的心上。
“我的心理醫生。“他冷靜的保持著跪坐的姿勢。
“哦?之前的心理醫生,不是那個姓王的老女人么?怎么換了?”黎遠沒有放開黃縷的臉,只是換了個方式,輕輕掐住了黃縷的脖子。“說實話。”
“是真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黃縷打算就這樣解釋。
“不要騙我,“黎遠的大手摩挲著黃縷脆弱的脖子,他都舍不得太用力,每次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出紅色的痕跡。
黃縷的臉憋得通紅,但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我給你吃喝,給你地方住,不是讓你把屁股賣給別人的。“黎遠提起黃縷,把他抱在懷里,動作親密,卻吐出冰冷嫌惡的語氣,”不要出去招惹不三不四的人。“
“是。“黃縷聽話的依偎著黎遠,因為他知道,稍有不敬,可能就會換來一頓暴打,今天的黎遠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以至于發現他被陌生男人送回來也沒有很生氣。無所謂了,不要打他就好。
“聽話的乖孩子。“黎遠慢慢撫摸著懷里的少年。
事實上黎遠意識到了黃縷情緒的問題,這四年的禁錮跟控制,讓原本就內向的少年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手臂上逐漸出現的條條傷疤刻在嫩白的手臂上,才讓他意識到,可能少年的精神狀況,真的沒有想象中穩定,也許這平靜的水流下,是波濤洶涌。
第一次親眼看到黃縷有自殘行為的時候,是他獲得債務控制權的第二年,那一次是黎遠第一次侵犯黃縷,好不容易送走了黃琪,可以入侵黃縷的生活空間,他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把黃縷辦了。
誰知道第二天,他還沒有睡醒,黃縷坐在床邊神經兮兮的拼命噴著自己最喜歡的那瓶香水,濃烈的氣味把黎遠逼醒,他看到少年膚若凝脂的軀體上布滿了自己留下的痕跡,很是滿意,緊接著就是玻璃瓶碎裂的聲音,他還沒有徹底醒來,甚至被濃烈的香味熏得頭暈,就看到黃縷拿著一片碎掉的玻璃片,然后隨意的劃在手腕上,鮮血順著傷口慢慢滲出。
每次都會聞到黃縷身上若隱若現的乳香,心里會調侃他都到這種時候了,還過的跟以前一樣講究,還要噴個香水。當黎遠真正看到黃縷眼神空洞的傷害自己時,他還是猛地從床上坐起,然后奪下那塊碎玻璃,卷起旁邊的被子給少年蓋上,然后喊李秘書進來收拾殘局,再喊來醫生包扎傷口。
聽著懷中的少年喃喃說道。“好臭。”他在說他自己,靈魂臭不可聞,從內部開始慢慢腐爛的跡象,已經蔓延到了皮膚的外側,似乎從毛孔擴散開來。然后捂著臉悶悶的哭。
事實上從那一刻起,黃縷就在偷偷的自殘。好像那樣能夠讓靈魂輕松一點,心里的痛苦可以隨著□□的傷口流出,但總被黎遠發現。黎遠這個人也很奇怪,雖然說是黃縷的債主,霸占了黃縷,但每次看到黃縷家里有尖銳的物品,都會偷偷收起來,弄得黃縷連飯都沒辦法做,也因此越吃越少。
黎遠的思緒被黃縷顫抖的手拉了回來,“你這手總是抖,破鋼琴也沒辦法彈了,你要怎么還我錢?“
黃縷張了張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再顫抖下去了,但依舊沒用,“我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黎遠調笑著,看著黃縷面無表情的小臉上逐漸浮現出些許復雜的情緒,是不甘心還是難過,“要不然你不要只賣給我了,去Paradise做頭牌吧。”
黃縷愣了愣神,黎遠說過很多次,威脅過自己很多次,說,只要自己不聽話就把自己放到他的酒吧之一,Paradise做男公關,陪男人玩。一開始黃縷還覺得害怕,擔心自己真的被賣掉,可惜威脅說多了,黃縷都麻木了,“好的。”黃縷輕輕的回應。
少年麻木又冷漠地回應讓黎遠感到暴怒,“你在覺得我是開玩笑的么?”掐著少年纖細的脖子,然后把他甩到地上,黃縷沒有站穩,一頭磕到茶幾的尖角,血順著額頭流下,迷住了他的眼睛。
“您沒有。”被血糊住的眼睛閉著,黃縷沒有管頭上的傷口,雙手撐地,直直的盯著黎遠,電閃雷鳴,他的血反射著白色的反光。
“好,那就讓汪戎明天送你去。”黎遠看他的傷口沒有持續流血的意思,就把他拉到浴室的浴缸里,打開熱水,也不管溫度,對著他沖洗,“今晚我再嘗嘗你的味道,明天起就不止我一個人能嘗到了。”
黃縷站在浴缸里,他愣愣的,額頭的創口被水流沖的泛白,但他感覺不到疼痛,耳邊不停的響起高頻率的:“叮------”的耳鳴聲。他想蹲下來護住自己,但他動不了。黎遠手中的淋浴頭,好像個定妖法器,黃縷害怕自己蹲下去,他就會拿它打過來。或者黃縷就是不想動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