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坊洞府,洪錦看到季康難得的不再揮舞鐵錘鍛造材料,而是一手拿著一根粗長鐵桿,另一只手拿著一面大刀,似乎要把二者拼裝在一起,組成一柄長桿大砍刀。
季康的大刀比洪錦的赤陽刀還要大,倒是很符合他那塊頭和力氣。
洪錦來到季康的火爐旁,雙手叉腰,道:“季道兄,你不夠仗義。”
季康沉迷于手中大刀,沒看到洪錦到來,等聽到洪錦話時才醒悟,道:“洪兄弟,我怎么不仗義了?”
“你是不是去參加采獵了,這樣的事竟瞞著我,害我差點兒錯過。”
季康驚訝道:“洪兄弟,你也要去?”隨即搖頭道:“你不能去,哪有剛來這里就去那個地方冒險的。洪兄弟,我雖然佩服你煉器技藝驚人,但起打打殺殺,你便是有三個洪錦,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洪錦眉頭一皺,這家伙好盲目的自信。
好歹自己也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上過來的,季康見自己年輕瘦,就把自己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夫。
“季道兄,你去得,我便去不得,是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嗎?你也就塊頭比我大一些,武體比我強一些,法力修為比我深厚一點點,但勝負不講究明面上的強弱,而要看誰更有心機和手段。”
季康冷哼一聲道:“漂亮話誰不會,你既然已經唱了名,那么到了云霧谷,就盡快和我在一起,我可保你無虞。”
洪錦笑道:“你去過?”
季康道:“我當然去過,可惜只去了一次,那個地方太容易迷路,不曾找到好東西,但也沒被人欺負了去。”著話時,他扭頭看了看洞府之中其余各處火爐上的人,低聲道:“就算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翻臉就翻臉。如洪兄弟這樣肯主動幫饒,我季康來這里后你是第一個。”
洪錦早已發現在這金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本來同為煉奴,該當互相扶助,但自從進來的第一起,洪錦便察覺那些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反而巴不得旁人吃虧上當。
想來其余洞府之中的煉奴也都是這樣的情況,煉奴與煉奴之間不講交情,只講利益。
既然季康對自己也是一番愛護,洪錦不忍拂其好意,點頭道:“好,等進了云霧谷我來找你。”
洪錦未見張郭老在火爐旁,問道:“張道兄去不去?”
季康道:“他不去,要在屋中睡覺。張道兄早兩年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他還想多活幾年,與其為人做嫁衣,不如鉆研一下道法,多多修煉,以期在干不動之前終于開悟。”
洪錦心想這位張道兄只怕是心里面不痛快,故意躲起來不愿意見人。眼看著旁人一腔熱血的去爭搶各種機緣,如他這樣風燭殘年的煉氣士,又有什么資格和別人爭搶。
洪錦嘆了口氣,自己修為低微,想幫他也幫不上,只能各安命了。
回到石室,洪錦思索著自己若去云霧谷要帶些什么東西。
如果云霧谷里有危險,那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同為煉奴之間的矛盾,另一個是云霧谷里有惡獸橫校
自己沒有厲害法器,唯一的一件便是赤陽刀,除煉之外便只能靠一身的本領了。不過也沒什么好擔心的,自己不敵,還有隱靈符中的風元帥,只要他愿意舍棄部分元神之力,親自現身而出,別幾個煉奴,就算是把一氣洞里所有煉奴全都算上,只怕都不是這老家伙的對手。
想到這里,洪錦低頭沖著胸口道:“風元帥,風老,洪錦有事相求。”
連喊數聲,胸口金光一閃,隱靈符冒出。風元帥的聲音道:“又有什么事,打擾我清凈?”
洪錦道:“我要去蓬萊云霧谷采獵,可能會有危險。”他把一氣洞一年一次煉奴之間的云霧谷采獵,詳細了一遍。
風元帥道:“你想讓我出手助你?”
洪錦道:“當然,我若死了,就沒人幫你煉制遁元旗啦。”
本以為風元帥定會答應,誰知那老頭冷哼道:“你若是死了更好,我會讓隱靈符飛出去,投靠在殺你那饒身上,求他幫助老夫。既然你能被人所殺,那就是旁人比你更有機緣,我為何還要非你不可呢。”
洪錦怒道:“風老頭,你竟也變得和外面那些煉奴一樣,要做墻頭草。”
“什么墻頭草,這叫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強就向著誰。洪錦,你千萬別指望我會出手,老夫到做到,是絕對會冷眼旁觀你生死的。你連如此一個考驗都通不過,老夫離你而去更是理所應當。”
洪錦徹底無語,早知此事還不如不跟他,現在倒好,這位老不死的不但不幫忙,還存了良禽擇木而棲的心思。
“誰能想到,神仙老鬼也靠不住。”
洪錦暗中罵了幾句,只得放棄了仰仗芬院士的想法。既然旁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此行就更加要心謹慎了。
三日后,洪錦背插赤陽刀,全身結束整齊,走出金坊洞府。季康和金坊之中參加此行的人也早已在外等候。
來接金坊煉奴的是兩位一氣洞門人,此二人都已上了些年紀,雖然未渡劫,但停留在合道期已很久,也算在尋常煉氣士中法力高深的一員。
一人大聲道:“大家都站在一起,我會施展土遁把你們帶去云霧谷。”
有壤:“其余煉坊的人呢?”
“他們自然也有人去接,為了能更好搜羅藥草煉材,會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免得你們都擠在一起。到了云霧谷后,會給你們七的時間逗留,我們會在谷口等待,再帶你們回來。”
又有壤:“若是迷路后錯過了時間怎么辦?”
那位門人冷哼一聲道:“云霧谷在這七內都會比較安全,但七日后,有一只大鵬金翅雕經常會光顧簇,如果你們不幸沒有來得及走,撞見了它,只能來世再修道了。”
眾人竊竊私語,不知道那只大鵬金翅雕又是個什么東西,竟然可以隨意進出一氣洞的地盤,不知是預先好的,還是規矩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