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即將沒入水中時,突然飛出一道繩索,極巧妙的在他腰間一個纏繞,然后另一頭往回一拽,竟把洪錦直接拉了過去。
撲通一聲,洪錦掉落在了池塘岸邊。
繩索一松,如靈蛇纏繞,收到了一個饒手鄭
岳簡離初時吃了一驚,等看清出手之人,頓時怒道:“楊登,你這是何意?”
在危機關頭把洪錦拽到岸上的正是楊登,使用的繩索便是被他又一次修復聊長虹索。
楊登悄悄扔了顆療傷藥給洪錦,低聲道:“快快服下?!比缓蠖哑鹦δ?,向著依舊和那大巫站在池塘之中的岳簡離連連拱手,道:“總教頭息怒,總教頭息怒啊,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總教頭大發神威,教訓了洪錦一通,他已知錯,我看不如算了。”
岳簡離氣得話都不利索:“什……什么……此子面似忠誠實則奸詐……居然妄想著殺我等報仇,絕不能留!”
楊登道:“好,好,不留,不留,我這便趕這子滾,滾得越遠越好,不讓總教頭再看到他?!?br/>
楊登又對洪錦道:“你聽見沒有,總教頭不想見你,你快點滾吧。”伸手拂袖做趕客狀。
洪錦又不是蠢人,知道這是個逃命的機會,連忙掙扎起身,想離開神廟。
岳簡離見洪錦要逃,連忙喝道:“快把那子留下,我要砍了他的腦袋?!?br/>
楊登一臉疑惑道:“總教頭,你一會兒不留,一會兒要留,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岳簡離這次沒話,而是陰沉著臉舉戟縱身一躍,兩三個起落蹦到了岸上。
楊登迎上前去,作揖打躬道:“總教頭,你不用親自動手,砍人腦袋之事讓別人代勞即可……”話還沒有完,岳簡離抬腿一腳,踹在了楊登的胸腹之上。
“哎呦!”楊登翻身倒地,一臉痛苦之色,抱著肚子哀嚎起來。
洪錦已奔出一段距離,見到楊登被岳簡離毆打,又跑了回來,橫刀喝道:“不關楊教頭的事,一人做事一缺,你盡管來殺我,委過于人不是好漢?!?br/>
岳簡離嗤笑道:“你也配做好漢,別當我不知,這楊登分明暗助于你,你洪錦能隱藏到今日,也多半是他在暗中包庇。若不是守備老爺吩咐留著這姓楊的,我早已把這廢物趕走?!?br/>
岳簡離抬起腳要踢楊登,洪錦大怒,舉刀砍向岳簡離。
二者委實差距過大,洪錦又沒有生焰丹和長虹索相助,其實就算有了這兩樣東西,和岳簡離的正面較量也依舊不是對手,故此不出兩回合,洪錦再次被岳簡離一戟挑飛,重重摔在霖上。
“畜生,看你這次也能逃到哪里去!”岳簡離提戟便刺。
戟到中途,旁邊迅速伸出一條手臂,一把抓住戟桿,只見楊登苦苦哀告道:“岳教頭,算啦,殺生折福,是會有報應的?!?br/>
“你……你……”岳簡離又驚又怒,驚訝的是楊登竟然能抓住自己疾刺出去的大戟,怒的是這楊登屢屢阻攔自己,分明是跟自己作對。
“好哇,我不但看畜生看走了眼,竟然連楊教頭你,我也看走了眼。來來來,楊教頭你要想我饒洪錦一命,簡單的很,打贏我手中大戟,任憑你吩咐。”岳簡離動手便動手,提戟順勢一勾,嗤啦一聲,把楊登的外袍給劃了一個大口子,戟刃觸體而過,一叢白色的皮毛從裂開的衣衫處掉了出來。
岳簡離看得一呆,他發現楊登的衣袍之下,尤其是貼身的衣衫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毛發。
這絕不是穿了一件獸皮衣該有的樣子,似乎原本就長在了楊登的身上。
好好的一個人,身上豈會長著濃密的白色毛皮?
楊登見自己的衣衫破裂,連忙松了大戟,雙手捉住外袍,遮掩露出來的地方。
“楊教頭,你身上穿著的是什么?”
岳簡離暫時舍了洪錦,一臉莫名笑意的看著楊登。
楊登結結巴巴道:“我身子不適,體虛多病,這個你們是知道的,極不耐寒,故此多穿了幾件衣服?!?br/>
岳簡離冷笑道:“什么衣服這般奇怪,脫了給我看看。”
楊登雙手抓得更加緊了,道:“這怎么可以,有礙瞻觀,使不得啊,使不得?!?br/>
“你不脫,我來幫你!”岳簡離舉戟一刺,楊登慌忙一閃身,雖然沒被刺中,但外袍又被大戟勾著,往回一拉,扯下來半截。
楊登身上的衣裳愈少,袒露出身體部位就越清楚,別岳簡離看出楊登不對勁,便是那老嫗也瞧出了問題。
那老嫗尖聲叫道:“這是個妖人,快去叫守備老爺來,這里混入了妖人吶?!?br/>
岳簡離厲聲道:“楊登,想不到你竟然是反賊袁福通一伙的妖人!”
楊登臉色大變,分辨道:“我不是……我根本不認得袁福通,我和他無關?!?br/>
“你若不是妖人,豈會一身的獸毛。該著我岳某立功,居然揪出來一名反賊內奸?!?br/>
岳簡離已起殺心,大喝一聲,舉戟橫掃,這一回再也不需留手,想直接把楊登殺死在當場。就算事后查出楊登不是什么妖人,只要楊登是袁福通那一伙的內奸,守備程龜壽也不會責怪的。
噗的一聲,楊登被一戟掃中額頭,翻身倒在地上。
洪錦驚呼道:“楊教頭!”他想過來救時,岳簡離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只見倒地的楊登并沒有死,而且還昂起了腦袋,只不過他的腦袋之上突然多出了兩個的犄角,從發髻之中冒出,烏黑發亮,清晰可辯。岳簡離這一戟便是被那兩只犄角擋住了,這才讓楊登沒有受傷。
“真的是妖人!”洪錦震驚地看著頭上長角的楊登。
楊登霍然轉頭,瞪著岳簡離道:“我只想好好做人……你為何苦苦相逼……”
岳簡離喝道:“妖人便是妖人,去死!”舉戟又刺。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楊登不是兔子。
楊登雙目一睜,原地卷起一陣狂風,他一跳而起,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刺,身在半空中的楊登把頭顱向下一低,雙腿倒勾,如倒垂之相,怒喝道:“羚羊掛角!”那頭上犄角猛地變長,如兩根鋒利的長矛,疾風暴雨般往下疾刺。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