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30)
鼓聲陣陣,喊聲震天,緊跟著馬蹄聲,炮火聲,氣勢確實是如虹。
之前還總說他自己說不定要追著裕親王去的皇上,五十多歲的人了,依舊健碩的很。笑聲朗朗不說,這會子一開射,箭簇一個接一個,十五矢,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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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個,紅色的旗子便在高塔上揚起一次,叫三軍皆可聞!
接下來該直郡王了,直郡王還是習慣用弓箭,人家那弓拉滿,刷刷刷的,十五箭眨眼間射完了,都在靶心上。從第一箭開始,到最后一箭結束,時間多短呢,反正放下弓箭的時候,第一箭的箭尾還在那顫巍巍的動呢。
理親王沒那么快,但人家沒叫換靶子,就是直郡王射完的靶子,就這個就行!他是每一箭都貼著直郡王射上去的箭,貼的緊緊的。靶心是一個圓坨,但是以直郡王的靶心為靶心,這精準度可就高了。可見在射之一道上,不輸給直郡王。
山呼海嘯的吆喝聲,叫皇上越發的意氣風發:看!這就是朕的皇子!
就老大老二這么出彩的開場,剩下的,只要不是太差,朕就不會太難看。
然后老三選了NU,這玩意玩的人還不算多。但老三偷偷玩了,這東西對他這種疏于鍛煉的人還是很友好的,反正都在靶心上。
瞧!連酸文假醋的老三,都不孬呢!
等到老四,老四嫌棄趴在地上的姿態太難看,他半蹲著,然后拿了放在匣子里誰都沒見過的玩意。單膝跪地,以膝蓋為托,以腹部抵著槍托,防止太大的擺動,感情他用的竟是火QIANG。
十五QIANG,五QIANG幾乎在正中心,剩下的散落在正紅那個范圍內,又三下在紅綠的交界處,但都按照靶心算的話,都中了!
但嗣謁替老四疼,這玩意打完,那大腿和肚子估計傷的不輕。
十五下小紅旗的擺動,證明都中了!
眾人都愣了一下,近處的還沒反應過來呢,那些遠一些的將士又不知道什么意思,跟之前一樣,吆喝著叫好。
叫好成一片了,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老四作弊!
竟然用新武器作弊!
四貝勒面不改色,“大閱,本就為了展示八旗之威武。而今,是新式武器亮相好,還是……”還是叫皇子阿哥丟臉好?
強詞奪理!
一個個的都注意那嶄新的家伙什去了,老五怎么射的都沒人看。人家發揮的不錯,可惜,并不吸引人。
輪到嗣謁呢,嗣謁才不在乎趴著是不是不好看。關鍵是,他這身體確實不如現在的老四。老四受傷了,好歹還能堅持騎馬。他要是向老四學,等會上馬都艱難。
于是,大家就看到老六一點體面都不講,用的家伙跟老四的一樣,但是這姿勢一言難盡。可看門道的卻看出門道了,這么著確實是穩定性更高,幾乎都在靶子較為中心的位置。這是訓練的時間短,要是時間長的話,這可了不得了。這次更看清了,這玩意帶著千里眼。那要看的遠,是不是遠處也能射中目標。
嗣謁打完暫時起不來,老七更厚道一點,伸手拽了一把,才把人給拽起來了,他這才道:“按說是行的。只要QIANG跟的上,那別的就不是問題。”
直郡王問:“造了多少這玩意?”
嗣謁指了指十一,就三把!
老五和老九就覺得老六這人是真不錯,顧著老四,還沒忘了十一。
但是十一你是否有點太不要臉,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大力太監,他們幫你托著,你只調整就好,咋這么能耐呢?
十四就好生生氣,他和老十三真的有特別認真的練□□,且在騎馬爭取速射,真下了苦功夫了。然后跟老四和老六甚至于老十一的成績一樣,這不公平!
老八呵呵一笑,這么一玩,兄弟們在這方面,除了能指揮打仗的,其他的,其實差別不大。分不出誰更勇武!
看出來了,只要家伙合適,能打仗的不止是壯年,老弱婦孺,都有可能。
他嘆氣,所以,文治武功,最后反而是落在文治上。
老六硬生生的把他和老四的短板給補齊了!
軍中將領對這玩意的興趣很大,這是埋伏伏擊的神兵利器。
到底怎么樣,桐桐也不知道。她現在帶著孩子往莊子上去。她是想著,哪怕是趴著打,后坐力震的肩膀都承受不住。瞧著吧,整個肩膀都不知道得腫成什么樣。
果不其然,晚上回來,是下面的人給背回去了。回不了京城了,直接回了莊子。桐桐叫弘暉去看看他阿瑪,沒錯,四貝勒也走不了了,跟自家爺一起回來了。安排在外院里,把藥給了,有蘇培盛和弘暉看著,沒事。
自家爺先弄回來吧,胳膊已經是疼的抬不起來了。好容易把戰甲脫下來了,接縫出的銅釘一取,好脫的很。可衣服不一樣呀,疼的一身的汗,衣服都裹身上了。沒法子,用剪刀把衣裳給剪開,然后整個肩頭青紫一片,腫了一掌這么厚。
弘顯給嚇壞了,“這么大的力氣呀?”
力氣是不小,但這不是短時間內大力擊打在一個地方嗎?可不腫的狠了嗎?
孩子在呢,嗣謁還挺堅強,“說了沒事,趙其山這奴才非得叫人背,就那么一點傷,能有多疼呀。”
可額上都汗濕了!
桐桐趕緊打發弘顯,“你阿瑪這里有額娘呢,你去瞧瞧你爹爹。看是傷了哪里了,傷的厲害不厲害。桌上那個紅瓷瓶子,那是內服的,止疼消腫化瘀,服下去一盞茶時間能止疼……快去!”
噯!
抓了藥,這小子撒丫子就跑。
桐桐又把其他伺候的都打發了,“準備吃的去,張嬤嬤,你顧著前院的四貝勒。”
噯!
把人都打發完了,嗣謁才呻|吟出聲,疼的不敢攥桐桐的手,只抓著枕頭,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桐桐:“……”生孩子也就這表情這動作吧!她給上著藥,忍不住就想說他,“說了請假嘛,非不聽!看!疼了吧。”
之前練習的時候,肯定是怕傷著,所以肩窩里墊著沙袋呢。防的就是萬一傷了耽擱了今兒的大閱。看看,不是真功夫它就露餡吧。
嗣謁疼的呀,心說,我都疼這樣了,你還絮叨我。
得!那眉頭一皺,她瞬間就知道啥意思了。
“我這不是心疼嗎?”話趕緊往回兜,“我這會子就覺得,比我傷了都疼,真的!”
就知道哄爺!
藥上了,也服用了,針灸也扎了,真就是一盞茶的時候,等弘顯跑腿回來了,他阿瑪又云淡風輕起來,“你爹爹怎么樣呀?沒事吧。”
弘顯就說,“我爹爹是真弱,疼的汗把頭發都打濕了,可就是沒哼一聲。”還是阿瑪更厲害呀,都成這樣了,稍微緩緩,這就又好了。
嗣謁特別淡定,“阿瑪到底是早起還練一練的,沒那么弱。”
是啊!比爹爹強多了!
弘顯深以為然,又激動的問:“阿瑪今兒有沒有艷驚四座!”
沒有!只是沒被落下。但是對孩子還是要說,“當然!都沒見過這種新武器。”
所以,艷驚四座的是您還是武器?
嗣謁:“……”
桐桐不忍了,再說下去就露餡了。她說弘顯,“你去替額娘看著弘旭去,剛才嫌他礙事,叫他練字去了,你去看著去吧。”
哦!本來還想問一點大閱的盛況的,可惜了的。
孩子依依不舍的出去了,四爺往炕上一躺,吃飯都吃不了了,抓筷子手都抖了。
桐桐還得任命的喂他吃飯,人家是一邊吃著一邊冷哼,“想看爺的笑話!哼!”
才哼完,趙其山急匆匆的進來,“爺,福晉,十四爺來了。”
啊?這位也沒回城,跑過來住來了?
桐桐看自家爺這樣,就說:“看你十四爺有什么要緊的事沒?要是沒事,就安置在客房里,一切按照四貝勒那邊的例……”
意思是就不見了吧。
可十四能說主家不見就不見了?那槍他在大閱結束之后試了,跟老大、老十和十三,都試過了。那玩意那么大的力道,他就不信老四和老六回來是完好無損的。
這不,緊趕慢趕的追過來,還是晚了他們一步。
來了,就發現老四也在這邊。可自己來了,老六不見,老四也不見。
別問了,肯定是傷了!
他不好闖后院,但是前院還是能闖的。看隔壁忙進忙出那樣,必是老四安置在里面呀!他不用誰通報就往院子里去,下面的人一路小跑著招呼,“十四爺,奴才給您去稟報!”
稟報什么呀?爺看爺的親四哥,還要你們稟報?然后直接闖入正堂。
正堂正擺著膳,老四和弘暉面對面坐著正吃飯呢。蘇培盛這奴才手里還端著湯蠱正準備往桌上放呢,他闖進來了,就都看過來。
十四愣了一下,看向他那個穿的齊齊整整,坐的板板正正的四哥。
沒傷到?
弘暉笑語晏晏的,“十四叔,來的巧呀!坐下用些吧!”???.??Qúbu.net
他沒沒急著應,先看老四。結果老四看了自己一眼,繼續吃他的去的,好似也不反對他坐下用點。
但是沒看成笑話的十四不想多留,關鍵是還穿著鎧甲,一身塵土還沒清洗呢,“不了,爺一會子再來。”
從里面出來,回到給他的院子,卸甲脫衣泡澡,泡到澡盆子里,他反應過來了。老四住在老六的地方,可是那屋子里擺的,都是按照老四的喜好擺的,只掃了一眼,真的,跟老四家里的擺設風格差不多的。可抬眼看自己這邊——標準的客房!
哦!老四不是客,但爺是客唄!
憑啥呀?就你倆是一個爹一個娘的?爺是別人生的掛在額娘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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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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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