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78)
懟了八福晉,八福晉也沒甩袖而去。桐桐也不知道八福晉是只擠兌自己呢,還是其他人她也擠兌,管她呢,今兒我忙著呢,嘴上占了便宜我就撤了,把你推到妯娌堆里,玩去吧。
她現在焦心的是,皇上和娘娘們會不會來。
結果都來了,皇上很低調的從園子里來了,娘娘們的很低調的從宮里出來了。
皇上好安置,去前面就行。娘娘們也好安置,就是自家婆婆曾經住過的院子,大冷天的,呆著吧。
可人家出來也不是真吃你家的殺豬菜的,主要還是想看看你家養的豬的。
嗣謁帶路,皇上帶著兒子們以及親近的大臣以及宗室的爺們,到園子里瞧去了。這個桐桐就不方便出面了,不過是叫弘旭跟著。自家爺知道的未必比弘旭多。
這會子看著豬,皇上就問:“這就是長到了極限了?”
弘旭就在邊上回話,“皇瑪法,這樣品種的豬,應該是到了極限了。以后再試著養一養,要是還是在這個重量上下浮動,那基本也就是這樣了。”
什么叫做這個品種?
弘旭愣了一下才道:“皇瑪法,這些豬仔是內務府給送來的,他們采買的豬仔都是按照好的采買。這幾年,洋人的東西進來的也多。就像是這些豬仔,因是咱們家養的,所以也都挑了好的來,您瞧瞧,這可都是白豬。”
嗯!看見了,都是白豬。
“這不是咱們的品種。”弘旭就道,“咱們的豬都是黑豬,但是孫兒在京郊去了很多養豬的農戶家,瞧的都是黑豬。常養豬的人家都知道,這樣的豬養起來,最多長到一百一二十斤,這還是按著養一年算的。可見在體型中,黑豬該是不如白豬大。”
然后一群人都看弘旭,這孩子一幅古板的樣子,表情像極了老四,但是這鉆研偏門的樣子,把老六像神了。試問,誰家沒事對著白豬黑豬瞧。這白與黑,按道理說,就跟人的皮膚白和黑應該是一樣的,這點差別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吧。可結果呢,人家孩子還真的跑去瞧黑豬什么樣了。甚至連白豬的來處都打問了。
連皇上都覺得怪有意思的,就笑道:“打聽的這么仔細,可是有什么發現。”
弘旭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孫兒去找了內務府,找到了那頭大白母豬……”
嗯?然后呢?
“然后孫兒又叫人找了一頭黑公豬。”
眾人:“……”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三爺著急,就問說,“生了嗎?”
弘旭的臉都紅了,“生了,生了一窩七只小豬仔,都是花豬。”
說的眾人忍俊不禁。
皇上都笑,摸了摸弘旭的腦袋,“沒事,說你的,好奇就試,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弘旭的臉色重新嚴肅了起來,“孫兒覺得,這白豬能成,應該跟這種豬本身有關。等開春了,其實可以把白豬、黑豬、花豬一起養著比對比對。孫兒覺得,長的快的,應該是白豬。花豬沒試過,但是黑豬絕對沒有白豬快。您看白豬的腿是不是短的很?這種豬特別不愛動,小短腿也動不了那么歡實。但是黑豬孫兒去看了,腿長一些,而且,好些養豬的人都說,這種豬最愛拱豬圈,有些豬圈的墻矮了,它半夜都能跳出去。可孫兒曾拿棍子趕著那頭白豬,它都不跑的。”說著就指了指那個體型最小的豬,“就是它,孫兒覺得,這家伙長的最瘦,可能跟孫兒折騰過它有關,估計是受驚了,給嚇的……”
理親王都忍不住摸這小子的腦袋,怎么想的,跑到豬圈里趕豬。他朝老六瞧了一眼,老六卻只笑,顯然不是不知道。
這其實看看就得了,也沒什么好看的。只要有記錄冊子,就不用看了,給殺了吧。
出乎意料,是真沒想到能喂成這樣。
弘旭一聽要殺,就跟著皇上一邊往回走一邊就道:“額娘還叫人買了一頭農家養的黑豬,想一起殺了,分開做,看看肉有什么不同,吃起來又有什么不同。”
皇上聽的可認真了,還問弘旭說,“不好好念書,怎么倒是把精力放在了養豬上了。”
弘旭覺得很冤枉,“孫兒好好念書了,明朝有一本叫做《五雜俎》的典籍,孫兒瞧了,上面記載了騾子,說是騾子自戰國便有了。而宋人的《爾雅翼》上也有說這個騾子,說他能當馬用,比馬的脾氣好,又比馬的耐力好,孫兒當時就想,騾子便是不能作為騎兵的坐騎,難道不能作為糧草運輸的主力……想這個時候,就關注這個騾子是怎么來的……”
懂了!騾子是馬和驢生的后代,于是給了他啟發,他覺得黑豬白豬也是可以試試的。
這樣的念書,現在也不能說孩子的方向偏了,只能說是,這孩子養的有點不一樣。
說是書呆子吧,也不是。他是真的很用心的去想一些事,只是想事的角度跟一般人不一樣。
由此可見,老六家教孩子跟別人家很不同。
在暖棚里坐下了,皇上才問老六,“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
弘旭看不出皇上的喜怒,就一臉迷茫的看阿瑪:兒子哪里說的不對嗎?
嗣謁笑著瞧了孩子一眼,“人的理和事的理不同,學一個,但不用去摒棄另一個。”
人的理,是指如今科舉的那一套,這些東西說到底,是治人的。
而事的理,是指這些更實用的雜學,這些東西卻是治事的。
大清這些年,是從治事上吃到紅利了,所以,這治事一門,便該提上日程。
可如此一來,朝中動的便不是一星半天。皇上心里作何想,誰也瞧不出來,這個話題點到即止,就不再提了。暖棚里種了不少的菜蔬,這會子皇孫們在里面撒歡,都是各家不算大,也不算是小的小小子,這會子把里面禍禍的都不像樣子了。毣趣閱
弘智帶著小七小八,站在地壟上皺著眉頭,別人都小心翼翼的朝皇上瞄,只這三個,看著一個個堂兄弟,感覺在爆炸的邊緣。
皇上覺得很有趣,招手叫弘智,“來!過來。”
其實皇上不認識這是哪個。李德全低聲道:“這是兩府的六阿哥。”
皇上就知道了,這是老四家的,叫弘智。
弘智就過來了,手里牽著小七小八,規規矩矩的見禮。
皇上就笑,“看著堂兄弟們,為什么皺著眉頭?”
弘智瞧了阿瑪和爹爹一眼,這才道:“回皇瑪法的話,孫兒擔心,堂兄弟們挑不出最好的菜來。”
理親王抬眼看了這孩子一眼,這話說的真好,是說這些孩子在菜地里給皇上挑菜,這初一聽,這表功呢。可一想,再一看,這挑菜也挑的太過了,都給禍禍了。菠菜踩踏了一半,香菜那一壟子,滿是腳印。還有那小蔥,有的揪了葉子沒□□,然后隨手把葉子給扔了,再拔下一棵。
八爺瞧自家弘旺其實還行,憋紅了臉正在拔一個水蘿卜,見他腳邊已經放了三個了,就叫了,“好了,夠了,你來吧。”
弘旺倔的很,非給□□恍了一個屁股蹲,然后又爬起來,抱著蘿卜顛顛的跑來了。這么大點的人,憨態可掬的。
八爺就問說,“不好好在屋里玩,跑這里來干嘛了?誰叫你們來的?”
弘旭就抬頭看自家這八叔,什么意思?難道能是我額娘故意打發這些孩子來,叫他們出丑的嗎?自家額娘都不叫小七小八進來瞎跑,更何況其他人。
弘旺口齒清晰的很,“是瑪嚒們叫我們來摘菜的。”
娘娘們給打發來的?
嗯呢!
老八無話可說!老娘娘一天天的,坑了兒子繼續坑孫子!各家的孩子什么樣不知道呀,在府里禍禍就完了,怎么還給禍禍到皇上跟前了。
弘旺左右看看,好似一下子明白了:額娘也不許亂摘花摘葉的,自己只去拔蘿卜的,沒禍禍。他趕緊道:“阿瑪,兒子去把菜都撿起來,踩壞了的都拔了,咱們今兒把這些都吃了,兒子去央求六伯娘做成好吃的。”
這一瞬間,老八是驚喜的!
那是簡直壓不住的一種驚喜,他揉了揉孩子的腦袋,“去吧!”
皇上便叫人賞了弘旺,但也并未訓斥哪個。孩子們只那么大一丁點,能有什么別的心思呢?不過是大人叫挑好的,孩子們便來挑好的,說不上來是多大的事。再大兩歲,不用教也能懂的。
不過老八家這小子,是很聰明就是了!可能不經常出府的緣故,跟堂兄弟不熟,也沒個親兄弟,所以他自己一個人不覺得悶,也不會因為不合群而急著湊到誰身邊去。看起來,是比那些無法無天的小猴崽子好的多。
娘娘們說說笑笑的不知道多高興,太后也沒跟出來,皇上去后面了,咱自己樂呵一日是一日。正說的好呢,就聽到乖孫孫們闖禍了!
宜妃的眉心都跳了,肯定有老五家的和老十一家的。
十一福晉看婆婆:我說吧,別叫去,您非說沒事,闖禍了吧?!想討巧?您也沒看您生的兒子們是不是會討巧的!您的兒子都不會討巧,您干嘛指望孫子會討巧?
宜妃都迷茫了:所以,孫子淘氣,不是兒子和媳婦沒教好,而是自己這個根不好!打根上就壞了,是這個意思吧?
她覺得冤枉,她覺得真有必要跟皇上說一聲,這根子不好不能只賴自己一個人。
誰知道自家這兒媳婦眼珠子一轉,朝德妃看去。
然后宜妃閉嘴了,人家德妃的孫子是好的,這證明德妃和皇上都是好的。所以,自己的孫子淘氣,根上只能是自己這個祖母有問題,沒把兒子生好,所以孫子淘氣跟兒媳婦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就是從自己這里壞了。
那回頭,那個位置輪不到兒子們,也該是我這個額娘的罪過吧?
宜妃捂住胸口揉了揉,她就是覺得吧:這口黑鍋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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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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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