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237
桐桐跟嗣謁一說,嗣謁就笑。怎么把這么一家給扒拉出來了?
也不是說這一家不顯赫,不是!這一家要是沒有大錯,那這公爵的爵位一直能陪著大清國延續下去。
圖海此人,功勞大了!在順治朝的時候,順治帝任性呀,圖海是受過委屈的,一貶再貶,有次因為受牽連,差點沒要了命。可順治爺到了最后,卻還是留下話了。說是知道圖海是受了委屈了,他冤枉了圖海,之后可用云云。
若不是這個話,皇阿瑪也不會在后來大用圖海。
反正順治帝說圖海其實是好的,他冤枉了對方。孝莊老祖宗也說這個人有能為,可堪大用。然后到了康熙朝,就真的大膽的在用。一路簡拔,從文轉武,平叛大功,功在社稷。且此人性情敦厚,在早年滿臣和漢臣水火不容的時候,就能彌合兩邊的關系。在任刑部期間,把前明錦衣衛那一套酷刑都給廢黜了,送上到下,誰不贊一聲。之后又在修大清律法的時候有頗有建樹。
可以說,是滿臣中,難得的文武兼修之人。
但這么一個顯赫的人家,很有意思,除了另一支出個榮太妃之外,人家圖海這一支,少有因為姻親關系跟皇家再有牽扯的。
是手里沒實權嗎?不是!
圖海的兒子諾敏,人家在刑部和禮部都做到了尚書,還是正黃旗蒙古都統。什么領侍衛內大臣,又有武英殿大學士的名號,繼承了他老子的撫遠大將軍的武爵。
說實話,這位置比之當年的索額圖,也就矮了那么一線。
索額圖強在哪,強在家里出了個皇后。
就是如今的圖海的孫子馬爾塞,人家位子也不低呀!護軍統領他做了,鑲黃旗的蒙古都統也是他家的。同樣的,領侍衛內大臣有他一個,鑾儀衛他掌管,還做著吏部尚書。
這樣的人家,顯赫吧?怪了,人家就是以各種原因求了恩典,沒有再把姑娘往皇家送,家里的兒子也沒有娶皇家格格的。
這家不站隊,認的很清楚。他們就是想憑著祖上的功勞,穩穩當當的沿襲下去就行。公爵已經是民爵里的最高爵位了,再往前撲騰那是找死。人家乖順的很!
這么一個顯赫但是識時務,有能為又低調的人家,愣是被桐桐給扒拉出來了。
他先是愕然,而后就笑,“你這眼睛也是夠犀利的。”
桐桐就笑:“識時務這一點,尤其難得!他們懂不亂摻和的道理,就不會在背后攪風攪雨。再加上這姑娘本身無父兄,其他人都遠了一層。顧慮就更少了些。”
人好,出身光鮮。便是無父兄,也不是挑揀的理由。如今的皇后也是小小年紀就沒父親了,挑揀這個是找抽呢。如果說當年選四福晉是老爺子看在費揚古的面上給的恩典。那如今皇上念著圖海的功勞,愿意給一個無所寄托喪父的孩子一點關照,有問題嗎?
正好說明,只要臣下有功于朝廷,那么不管過了多少年,大清的皇室都記人家的功勞,記人家的好。
嗣謁當時就放下手里的書,“走!去圓明園去,咱不私下查了,叫皇上去查。咱們有什么就說什么……”
也好!
四個人面對面,桐桐就把人選說了。
皇后很驚訝,“就是今兒跟著那位夫人來謝恩的那個姑娘?”
對!
皇后當時井沒有注意到,只是客氣的打賞了,“你怎么會注意到那個姑娘?”
原本也沒注意,這不是在榮太妃那里,人家求恩典,我多看了一眼嗎?
皇后這才點頭,聽桐桐細說。
說完了,皇后還真挑不出來哪里不好來:出身正黃旗,上三旗。家里是公爵府邸,祖上有大功于朝廷,還入了太廟,家世很顯赫。雖無父親,可祖父到叔祖父乃至叔父,職位都很緊要,且少有聽過不法之事的。自小受教了祖母和母親,可這姑娘的祖母,在京城很有賢名。她就聽額娘說過,那是一位很精明的當家夫人。這姑娘的母親出身關外多拉爾氏。這多拉爾氏,屬八旗索倫部。索倫部不單指一個部族,是關外許多小部族的整合之后的部族,朝廷屢屢施恩,叫辦官學。
皇上也在尋思這個事,這姑娘不僅父系顯赫,關鍵是母系出身不是沒用處。她母親出身索倫部,那若是選了這個姑娘,這姑娘的舅舅家就是索倫部,這便于朝廷凝聚邊疆小部族的人心。
皇后本是想在富察家找的,這富察家家族大,也很顯赫。家里的姑娘她注意過幾個,也不錯。可這個馬佳家,說起來,人家也不輸給富察家。
不過是富察家因為馬齊,更高調些。而這個馬佳家,那是一直低調,反正不扒拉,等閑也想不起這家來。
可只要一想起來,喲!這家也很了得呀!
所以,皇后看了皇上一眼,也說了一句:“臣妾還真挑揀不出個什么來。”
是吧!
皇上也笑,怎么想起這家來了!行吧!先查查,要是姑娘好,當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后桐桐又給皇后說,“長的當真是好面相,長的端莊,性子持重,要是查了沒什么大折子,就叫十一弟妹下個帖子請人,咱只當不知道,撞過去再瞧瞧……”
皇后點頭,但還是道:“倒不如,叫九弟妹辦個賞花會,就在城外的別院里,也不遠。到那天,咱倆得空了,都去瞧瞧。”biqubu.net
也行!桐桐沒反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皇后沒注意過這姑娘,心有疑慮也是正常的。再加上必然有別的人怕是嘀咕了其他的人選,她想比對比對,這也是正常的。
話說完了,就不耽擱了,她看嗣謁,咱回吧。
成!回吧!
回去的路上嗣謁看桐桐的臉色,“心里可有不痛快?”
我有那么小心眼嗎?“給孩子的婚事,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我要說什么,她都應什么,那才奇怪呢。”
嗣謁就笑,沒說對方不對,只是這種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偏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的感覺,是不是有點小不自在。
桐桐悵然,“所以呀,得從這個時候開始,去學著放手了!兒子長大了,不屬于我,也不屬于四嫂,各自有了媳婦,就會不一樣的。估摸著四嫂心里……多少也有點慌吧!”
每個當額娘的大概都一樣,急著給兒子娶媳婦,可真要娶媳婦了,心里又有點失落。
嗣謁就笑,“說的就跟你當了多年的老婆婆似得。”
桐桐一愣,然后滿眼復雜的看嗣謁:“我覺得我真當過婆婆……”她的聲音細小的很,像是咕噥聲,“你說咱們是不是有過很多個孩子?”
嗣謁沒說話,身子卻僵住了。
就聽桐桐說,“其實想不想的起咱們的過去,不妨礙咱們什么。但要是把那么重要的人忘了,是不是有點不忍心?”
嗣謁抱著桐桐拍了拍,“……許是咱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找咱們的過去呢?”
嗯!桐桐重新又高興了起來,又說起了給章佳家的那個給弘顯瞅中的姑娘,“是叫文松吧?”
是!是叫文松!
桐桐就笑,“以后,我就叫這倆媳婦的名字,一個叫若男,一個叫文松。”再不叫這個氏那個氏,連個名字都不能留下。憑什么?
她就道:“等將來嫁進來,還該有字才是。”從小輩的媳婦開始,“我希望長輩和親近的人,都應該叫一叫名字孩子們的名字。別跟我們一樣,我們妯娌之間都是親近的,可我井不知道我這些妯娌們都叫什么名?可人生來就該有名字!”
男人女人都一樣!
嗣謁嗯了一聲,“弘暚能有名字,其他姑娘自然也該有名字。有名字就叫名字,應該的。”
于是在皇上和皇后都查了,確實沒發現馬佳家的姑娘有什么問題之后,在九福晉辦的賞花會上,桐桐就叫這倆姑娘的名字。
看上人家姑娘,這倆家都不知道。
這種規格的賞花宴,若不是桐桐叫娘家嫂子親自給送了帖子,這章佳家都沒資格來的。
這會子來,也是跟著西林覺羅家來的。
這一來,就覺得九福晉很熱情。這章佳夫人還心說,莫不是要給自家閨女說親事。她心里盤算了一遍,這西林覺羅家還有個姑奶奶不在京城,好似嫁到了喜塔臘家。莫不是給他家的大姑奶奶家的兒子找合適的親事呢。
因著有這個猜測,心態倒是穩當了,以為都在看六福晉得面子。
等六福晉招手叫孩子過去,這位夫人心里更坐實了這個猜測,于是,更坦然了!說親嘛,對吧!合適了就答應,不合適了大不了推辭,這有什么呀!
她瞧了閨女一眼,“去吧!”
桐桐明知故問:“叫什么名字?”
“文松。”
桐桐點頭,“好名字,這名字有筋有骨的,合適。”
皇后偷偷來了,坐在半透明的屏風之后,除了親近的人沒幾個知道的。給弘顯找的這個,她知道但沒見過人,這會子見了,也不免點頭,“倒是個好模樣。”
正說著呢,十福晉就道:“四嫂,您看那個穿著竹青褂子的姑娘……那就是馬佳家的。”
皇后打眼一瞧,從模樣身段到姿態,都是極好的。這會子正跟富察家幾個姑娘站在一處,看來是相熟的。只是從打扮上瞧,這姑娘粗疏的很。倒是富察家,來的三個姑娘,打眼一瞧,當真算的上是格外的出眾的。
她低聲跟十福晉說,“你喊你六嫂過來一下……”
桐桐被叫過去,心里咯噔一下,別是不樂意吧。
結果井不是,但是皇后的意思是:“富察家的姑娘,我是真喜歡。你看那個鵝黃褂子的,長的多俏麗的。給弘昀定下來,你說好不好?”
其實弘昀的話,等下一次選秀也是可以的。但是皇后想選,那也不是不行!哥三個年歲相差不大,大婚遲點也就是了。
關鍵是,皇后提了,又說她很喜歡,那桐桐只能說好,“回頭我叫到跟前來說說話。”仔細瞧瞧,要是姑娘本身挺好,那就行。
皇后便笑,“你選的是對的,弘暉家的這個是得端莊周正些。但只要不是長子媳婦,嬌嬌俏俏的是不是也挺合適。”
十福晉詭異的看了皇后一眼,心說:我六嫂還看著又軟又糯呢,說她俏勉強都可以,但她當真不算嬌!您怎么還瞧臉找媳婦呢?皇家吃這個虧吃的還小嗎?都快把這些爺們坑死了好嗎?
但是,這許是家風呢!就這么一代一代傳吧,別管好的壞的,總得傳下去,對不?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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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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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