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21)
大概真是那句話說的: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這話不大好聽,但大概總也有一定的道理的。
說什么青|幫|紅|幫,當時說的時候真就是過過嘴癮就完了。桐桐一直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光正,她站在人前,那必須得是個正面的形象呀!那么名聲不怎么好的地方,自己不會跟他們有牽扯的,對吧?
自己真是這么想的。
可是呢,有時候啊,真的就是事趕事,事攆著事,湊一塊了不是?
那邊因為魯小姐帶來的小插曲,轉臉就可以扔過手了,這眼看過年了,今年新認識的朋友之類的,這不是還得走動嗎?準備年禮,準備年貨,還得再把家里給打掃打掃。
家里想要干凈,就看兩個地方,一個是廚房,一個是茅房。
自家這院子,是有自己的茅房的。這一片的住戶還都不錯,家家都有自己的‘私茅房’。有些大雜院聚集的地方,那就是‘官茅房’,幾十米一個,周圍這一片都去那里解決。
因著家里有男客女客,入冬前還請了人,給改成了兩間。只要勤快和習慣好,肯定能拾掇的很干凈。
但是廁所得有人定期來掏的呀,人家來的也很勤快,就是個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隔上那么幾天天來一次。每月定期有人來收錢,然后總也有人能按時來處理。???.??Qúbu.net
桐桐沒覺得哪里不好,相反,給點小費,告訴他可以來勤一些,人家也都來的很勤。說是早起哪個點來,人家也能按時來。
因此上,她一直不覺得這哪里有問題。
直到快過年了,提前備年貨嘛,殺雞宰鵝的,廚房的垃圾也多。這玩意桐桐都給在廢筐子里堆著呢,想著一塊給清理了。
可是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見人來。
桐桐就問隔壁的大娘,“您家掏糞的來了嗎?”
這大娘系著圍裙,拎著籃子,在前面會館幫廚,相互認識,就站下來跟桐桐說話,“也沒來!年年到了這個點,不抻著是不能的。再等等,也就那么兩三天。”
什么叫做不抻著不行呢?
真就過了兩天,桐桐明白了。
這天才吃了早飯,桐桐才說出門去看看臘梅,年前該回來了吧。
結果還沒出門呢,門就被敲響了。嗣謁要去開門,桐桐攔了,“估計是掏糞的,你忙你的吧。”
世道是亂,但青天白日的,這里住的還都是差不多的住戶,也沒亂到那個勁兒上。
桐桐起身去開門了,但卻并不是往常掏糞的小伙子,而是個三十來歲,骨瘦嶙峋,一笑起來就露出一口大黃牙的男人。這人林雨桐月月都會跟他打交道,叫什么咱也不知道,反正是每月月底那一天,過來收掏糞錢的。
這次桐桐也以為人家提前收呢,畢竟嘛,臘月月底是大年三十,下月月初是大年初一,這日子上門收錢都不合適!就是大年下的十五之前,過來收都是不合適的。那提前收正月的,也是應該的。
她還笑了笑,從身上找了三角,直接遞過去了,“這是下個月的,收好。”
提前把下個月的都交了,能叫你們的工人來處理了吧?
結果人家收了錢,笑的那叫一個殷勤:“太太喲,這大年下的,您看看,這也辛苦一年了。不得賞個喜面呀?您行行好,也叫大家伙過個年不是?”
喲!這是上門要錢來了,不給不行的那種!
桐桐就把人給打量了一遍,笑了一下,“才來的新戶,還真不知道規矩。你看,給多少合適呢?”
“太太,金先生是這個……”對方豎起了大拇指,“您的手面能小了?”
桐桐摸出一個銀元來,“夠嗎?”
人家連忙作揖,“謝您吶,太太!”說著就朝門外招手,馬上就有兩個沒怎么見過的人,進來幫著處理了。
之前那個小伙子,卻也一直沒見到。
桐桐站在院子里聽著,這不,緊跟著又去隔壁敲門去了,院子里傳來各種討價還價的聲音。
也就是一個大洋,在自家呢,也真不叫事。這個行業又臟又累,就是多要點,從心理上來說,咱能接受。
回屋了,嗣謁一問,她一答,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桐桐還是照常出門,“你把門在里面直接鎖上吧,今兒巷子里人來人往的,亂糟糟的。”
成!
桐桐往出走,嗣謁跟在身后看著桐桐出了巷子,這才把門從里面插上了。
出了巷子上了騾車,道兒有點遠。結果跑了一趟,人家家里這次是留著人的,有個老媽子在。林雨桐一打聽,老媽子就笑,“你姐姐他們跟著主家去鵬城了。”
去鵬城了?那邊鬧革M可鬧的厲害。
這家人跟沈家有瓜葛,林雨桐干脆坐車又去了李同行家,跟沈淑娟打聽這個事。
沈淑娟在家也沒清閑,屋里小麻將就有兩桌,年輕的太太們聚在一塊打牌呢。見桐桐來了,沈淑娟拉了桐桐就要上場,“打幾圈嘛,沒那么著急的事。”
桐桐沒上場,這玩意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叫自己玩的話,真把她們都能贏的傾家蕩產。
她推辭了一下,低聲跟沈淑娟道:“跟你打聽的事。”
沈淑娟就叫家里的丫頭先上場支應著,這才跟桐桐去了一邊的小廳,“我也不愛打這玩意,可總也有些面子情要應付。”
知道!李家到底是商場上的人,跟什么人都得來往交際,這也是挺為難沈淑娟的。
林雨桐就問沈家的事,“……我這都跑了幾次,總說會回來,可一直也沒見。那邊倒是留著下人呢,可一問就說不在。如今聽那樣子,是在鵬城。”
沈淑娟就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朝外指了指,“你當人家為什么跑來跟我打麻將了?不就是沈家如今有了貴親了!我家的表哥,在孫先生身邊工作。把我表舅他們都帶過去了。你二姐一直陪著那邊的長輩住,清閑事又少,過的安生。”
哦!那這我就放心了。她干脆就起身告辭,“我明兒要做老家口味的點心,料都備好了。趕明你叫家里的司機過去取,我就不專門跑這一趟。”
沈淑娟一下子就樂了,“我不吃青紅絲。”
知道!不放那玩意。
沈淑娟又噠噠噠的跑進去,從里面拎出來三個大紙袋子,“都給你帶上,是西餐廳出來的面包,我吃著還行。”
林雨桐也沒推辭,“我熬了山楂醬,搭著這個吃味道挺好,明兒給你拿一壇子。”
很高興的把桐桐送走了,沈淑娟才上了場子。
有太太就問說,“那位就是李太太您的陪讀吧?”
“說不上陪讀,就是發小,一起長大的。”
“聽說現在也是進出貴人府邸,交好的人不少,頗會鉆營吧?”
沈淑娟就不是很高興,“她不是那樣的人,為人做事很本分規矩。人也很好,很和氣。至于說進出貴人府邸……她是個很上進的人!要是日子好,她何必辛苦?就是日子不好,再不上進,豈不是永遠得不好下去。我是覺得聰明上進的人憑本事吃飯過日子,沒什么毛病。”
這人就知道有些失言了,最近她常來,沒見到那位往這邊跑,還以為并不親近。沒想到這主子偏袒起自立門戶的下人,這偏袒力度還挺大。
桐桐不知道這些,她得了信了,就給老家發了電報,給蔡先生的。叫蔡先生把這個消息告訴老趙,讓老趙跟林家說一聲。省的他們想打聽都沒處打聽去。
把這些都處理完了,這才往回走。本來回來的時候黃包車是能往巷子里走的,結果一拐彎,人家就停下來了,“太太,哪里能繞,咱繞著走吧?”
林雨桐朝前一瞧,就微微皺眉,有往常見到的掏糞工打扮的人,正停在巷子中間,也不知道在干嘛。但是,還不叫人過了?
她就說拉車的師傅,“叫他們讓讓就是了。”
這車夫就扭臉看林雨桐,“太太,您是新搬來的吧?”
嗯!怎么了?
“每年都有不給這些人掏喜面錢的,誰叫不交,先是不幫著掏糞,再是把那烏七八糟的東西往人家門口一堆。先這么堆一天,要是再不給,那就得過來倒人家門口了。”
林雨桐眉頭皺起,這就有點過分了。本分的錢給了就行了!喜面這個東西,那就是個意思。給你一個大洋是心意,從家里倒了兩碗苞米面給你是不是個心意?就是這家困難,遇到難處了,拿不出來,那這是多大的事嗎?
說到底,給你是情分,不給你才是本分。這威逼強迫,就不對味了。
而且,我家的給了錢的呀:你要是這么堆著,臭氣熏天的,付了錢的我們不也得跟著遭殃嗎?
她把人家的車錢給了,叫車夫先走,她往里面去。走的近了就知道,味道很不對!用帕子捂住了鼻子,路過的時候看見之前給自家掏糞的小伙子也在其中,守著兩筐糞蹲在地上。
她才從這邊越過去,結果還沒走到自家門口呢,就聽到一群人的吆喝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一扭臉,看到幾十個人手里拿著糞勺扁擔的朝巷子里跑來,然后對著那些守著糞筐子的就打過去。
這是行業內械斗呢!
林雨桐靠在自家門口,看的津津有味的。
就是那個給自家掏糞的小子,好生滑溜,挨了兩下就跑了,轉臉又帶著一群人呼嘯而來,跟早前那一撥人打成了一片。
這邊喊著:這糞道是我們的,我們花了二百八十買的。
那邊喊道:他娘的買了也得從大年初一算,現在還是我們的。
桐桐這才知道,司空見慣的不怎么注意的這么一個群體,藏著大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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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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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