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途(36)
向保光哈哈一笑,“林先生,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怎么還當真了。”他的表情變的真摯起來,“真是來感謝先生的。這樣,回頭我設宴,單請金先生和林先生。您可一定得來,不興開個玩笑就惱了。”
林雨桐跟著就笑,“只要不是鴻門宴,我自然是要去的。”
向保光又是朗聲一笑,“林先生也是個愛開玩笑之人,投脾氣!”說著,就起身告辭,“公務確實繁忙,加上金先生也不在,我就不多留了,改日!改日一定得聚聚。”
林雨桐就客氣的送人出門,站在門口送人離開。
出了巷子,向保光還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嫻雅的站在那里,便是布衣寒門,依舊顯得端莊雅致,格外不同。
若不是樁樁件件的巧合,他真的不會將此人跟殺人不眨眼的玉面羅剎聯系起來。
周一鳴跟著回頭看了一眼,這才低聲問道:“署長,她……身后真藏著玉面羅剎?”
她那語氣,還有那有恃無恐的態度,像是假的嗎?毣趣閱
可周一鳴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承認!要知道,咱們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若是有證據,也不會那么客客氣氣的說話。她是聰明人,知道這一點。可為什么沒有否認她跟玉面羅剎的關系呢?”
向保光腳步一頓,那邊老白已經幫著開車門了。等上了車了,周一鳴在邊上坐了,他這才道:“那是因為她若是不恐嚇住我,她就藏不住了。”
什么意思?
向保光回頭又朝那個巷子看了一眼,這才道:“聽說,已經有人雇傭了滬市道上的殺手,為的就是取她的命。若是一直有人殺她,卻一直殺不了,那你說,這是為什么?到時候她若是告訴你一起都跟她無關,不知道是誰護著她,這話你信?”
周一鳴搖頭,這話沒法信!無緣無故的,上哪找能應對專業殺手的人呢?還得那么及時的找到,哪有那么多巧合?
是啊!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這不是都攤開了嗎?叫你心知肚明,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明著不能對她怎么著,她想達到的就是這個目的。
至于暗地里,她怕嗎?
周一鳴就道:“那是她早就跟玉面羅剎認識呢?還是最近這件事出了之后,她才跟玉面羅剎認識的?”
不知道!不過我更傾向于前者。能這么以生死相托的人,非有過命的交情不能托付。
可坐在副駕駛的老白有異議:“盯著她很長時間了,真沒見她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觸過。只要他們接觸,必有馬腳。可我自問在這一行里也干了二十多年了,卻沒發現端倪……這叫人想不通。”
向保光掀開眼皮,“不是你想不通,你是不敢想。你擔心不是她身后藏著玉面羅剎,而是她本人就是玉面羅剎。”
老白不說話了,是的!他就是這么想的。
向保光問老白:“這些案子下來,老白,你覺得,這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嗎?”
老白搖頭,“別的且不說,就說一夜殺七人和那個青天白日丟了一車貨的案子,都叫屬下想不通。殺人案,還可以說她可能是把人湊到一處或是兩處,直接給殺了,這樣想的話,時間上是合理的,但一個人處理現場,一夜的時間是不夠的!若是有人不得不幫忙,怕惹禍上身,如果是這樣,那她一個人是可以辦到。但是,青天白日那一車貨莫名其妙的失蹤,周圍地毯式的排查了一遍,絕對沒有掩埋的痕跡。就這么說消失就消失了?想不通,但可以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向保光點頭,“既然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那玉面羅剎手里是不是還攥著咱們不知道的一股子勢力呢?”
老白不言語了,周一鳴也沒法否認。
向保光攤手,“看!這不就結了嗎?京城這個地界,這個堂那個會的,幫|會少了嗎?沒少!各個還都有正經的牌照。可咱們把這些人怎么了嗎?沒有!就是他們殺人放火了,隨便推出個人來頂罪,案子也就了了。這些人咱們都能容下,那有單揪著玉面羅剎不放的道理嗎?跟玉面羅剎死磕到底,對咱們有什么好處呢?咱們不過是萬事得跟上面有個交代,只要對方的行動還在可控的范圍之內,不會連累的咱們丟了差事,那合作要比對抗更有利。”
這話也有道理!一個玉面羅剎就夠棘手的了,這要再不是單打獨斗,得更麻煩!解決麻煩的方式有很多種,一則消滅它;二是嘗試跟麻煩溝通。既然消滅不了,那我就嘗試溝通。只要不給我惹麻煩,或者是惹麻煩前告知我一聲,再或者是惹麻煩之后能叫我跟上面交代,這都是可以的。
周一鳴就問說,“那您的意思呢?找個人認罪?”
“跟以前一樣,找個死囚,給他家里一筆錢,叫他再認一次罪……”原來的身份就說在牢里病死了,讓他換個名字再死一次就是了,多賺一份錢,“只要叫他承認他把貨偷了就完了!之前咱們不能這么干,那是因為上面的目的是得找到貨!現在嘛,貨眼看不值錢了,不值得盯著了,那是誰偷的有什么關系?如今要緊的不是這一車貨,而是攤子被人給掀了!所以,當下上面在意的也不是這一車貨,而是……”他有許多未說明的話,但也不能再說了,只吩咐了一句:“就這么辦吧!”總得有個交代的,把案子結了就算扔過手了。
至于真相,不重要了!
周一鳴領命了,而后才道:“那這個林先生,咱們還盯嗎?”
盯著,離的遠些。叫咱們的人別湊熱鬧,只遠遠的看著,看看到底會死幾撥人再說。
在嗣謁回來之后,林雨桐跟嗣謁也是這么說的,“最近別出門了,除非我跟著你。有事叫栓子跑腿吧,你不能出院子。”
嗣謁朝外看了看,“還真來刺殺了?”
是啊!我的直覺告訴我,危險已經離的很近了!尤其是在向保光走了之后,這種感覺更重了。
嗣謁就叫栓子多打聽消息,看看這個向保光想怎么樣。
結果得知,半路劫了一車貨的人給逮住了,人逮住才撂了,就在牢里吊死了。
栓子一臉的疑惑,“聽說那人是城外哪個村里的,兒子是G命黨,結果死在外面了。他老婆了病死了,剩下他自己個,恨這些JUN閥,這才動了心眼……”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不過好像有人說,是被冤枉了。說是警署說的那個人,確實是村里的人,但是幾年前得了肺癆還是啥病的,說是出去看病,卻再沒回來過。”
懂了!找了個早就死了的人,用死囚替了他再死了一次,于是,案子就了結了。
這般潦草的結案,說明什么?
說明警署對那幾家JUN閥,開始敷衍了!
對方不把自己這個罪魁禍首除掉,在別的地方,誰賣他們面子?
有些人的路不是那么容易擋的,有些人的面子不是隨便揭的。
現在殺了自己,局面尚有被挽回的可能。再拖延,就難了!
栓子就傻了,“這還有被挽回的可能?”
有啊!只要卡主一味藥的脖子,難配齊一幅藥,不就一切照舊了嗎?可要是自己不死,他們還擔心卡主了那種藥的脖子,自己能重新找到這藥的替代品呢。
桐桐就說栓子,“你這幾天也別瞎跑了,糞場要搬家,往更遠的地方搬。你去找王甲,就說給你爹找活干。叫你爹和你奶奶住到那邊工地上去過度一些。你呢,暫時也不要回來了!先陪你爹和你奶奶在那邊呆著,等一切過去了,我再喊你回來。”
不!不用!我把我奶奶和我爹送到,我就回來。
“你回來并沒有用。”
那我也回來,要死一起死!
說完,撒丫子就往出跑,“下半晌我就回來。”
事實上,這種事真不是多個人能解決的事。
一到晚上,窗戶就用厚簾子遮擋的嚴嚴實實,鐵定是看不到里面,更看不出來人在哪個屋里。這么精心的布置,栓子每天都緊張兮兮的。連著五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這叫人熬的很疲憊。
之前,栓子還半夜起來前前后后的轉悠的看呢,這連著幾天沒動靜,心里松了,可就是這天晚上,桐桐都有點半迷糊了,突然就醒了。
巷子里的狗叫了,然后又逐漸停了。
聽起來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是巷子里有人路過,驚動了看家的狗一樣。人過去了,狗就不叫了。
嗣謁看桐桐輕手輕腳的起來了,就左右看看,然后豎著耳朵聽著,跟平時并沒有不同:“哪里不對?”
桐桐朝后點了點,“前后巷子的狗一起叫的。”
巷子里有人路過這不奇怪,可前后巷子一起路過人,這半夜三更的,幾乎同步,這當然就不對了。
她說著就穿著睡衣起來,而后拉開衣柜,回身就拉了四爺,直接給塞里面了,衣柜下層朝外的這個面,里面貼了一層鐵板,以防萬一的。
嗣謁給急的,“我叫我起來……”手勁大的呀,死活扯不過他!
別添亂!桐桐二話不說,直接給把柜門鎖了,“你只管在里面睡你的,沒事。”
把嗣謁氣的在柜子里直喘氣!爺也不是紙糊的燈籠,至于的嗎?
桐桐才不管,反正得安頓了他才能安心。看了看屋里,確實沒問題,她才從正屋出去,又去角房把栓子搖醒,一把捂住他的嘴,“噓!別出聲,去床底下躲著,縮在墻角別動,什么動靜都別出來。”
栓子不住的點頭,桐桐看這他藏好了,才出去的。
她就貼在前面的墻內側,聽著外面細微的聲音,而后看著對方從樹上跳到墻上,動作利索的朝下翻滾。
他這么著才落地就覺得一陣勁風襲來,可正要出聲,喉嚨就被卡住了,還不等他回頭去看,就覺得有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握QIANG的手,然后摁著他的手指扣動了扳機,他驚恐的看著他自己的QIANG膛里的子彈朝同伴飛去,而同伴同一時間也扣動了扳機,緊跟著,他被卡著他脖子的人推了出去,正好心臟就撞在了同伴的子彈上。
是的!那一顆奔著心臟而來的子彈,是他最后的記憶。
不是說只是來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這女人家里最多有個更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而已!可明顯不是!
這分明是遇到了一個更專業的殺手!從體味上判斷,她是個女人!
人死了,死的很利索。
兩聲QIANG響,驚了京城的夜。周圍狗叫成一片,不少人家大概戰戰兢兢的不敢出來查看。桐桐看看,確實危險解除,才喊了栓子,之后才去屋里,把嗣謁放出來。
嗣謁狠狠的等了她一眼,沒時間說她,得處理后序的事。
栓子顫聲問:“要去報警嗎?”
不用!這QIANG聲一響,該來的馬上就會來的。
果然,不大工夫,警署來人了。
周一鳴帶著人趕過來,查看了現場,死了兩個人,而兩個人死在彼此的qiang口之下,地上除了他們闖進來留下的痕跡,一絲打斗痕跡都沒有。
問這家里的男女主人,可這兩人比誰都無辜,就是正睡著呢,然后聽到QIANG響了,正要去看看呢,還商量是現在報警還是明早再報警呢,結果你們就及時趕到了。
林雨桐朝兩具尸體指了指,“周圍有我的腳印,我過去是查看人還能不能救,結果很遺憾,都沒了氣息。”
周一鳴心里呵了一聲,然后看林雨桐:“林先生再沒發現點別的?”
沒有!睡的正香,誰知道就受了無妄之災,怎么就跑到我們家來了。是誰殺了這倆人,為什么闖到我們這一片,您可得查清楚。
周一鳴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而后笑了笑,“會的!”他吩咐人搬了尸體,然后帶著人離開,回頭看著站在月光下的女人,有那么一瞬他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反殺干的漂亮!
她要不是玉面羅剎,才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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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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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