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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6 章 重踏征程(112)三更

    重踏征程(112)
    今兒這風(fēng)吹的,怎么這么大呢。
    四爺和桐桐把客人送出來,桐桐就搓手搓耳朵,而后低聲跟四爺?shù)溃骸澳憧慈思夷枪菲っ弊右补峙偷摹?br/>     別!爺不戴狗皮帽子,“棉帽子就挺好!”
    “棉帽子沒那個暖和,也不擋風(fēng)。”桐桐把手塞到四爺?shù)母熘C里暖著手,“天冷孩子不出門,你動不動就進山,山里還總零星飄雪。是得一頂皮帽子!”
    狗皮的不行,就羊皮的,回頭我看看在哪能弄到小羊羔皮吧。那個輕軟。
    進來的時候栓子正在院子里抱柴火,四爺就打發(fā)他,“你趕緊回吧,該給老人家燒炕了?!?br/>     不著急!栓子到底把柴火都給弄進去了,這才往出走,“門我在外面帶上了?!?br/>     好!
    結(jié)果沒聽見關(guān)門聲了,就說是紅桃來了。
    四爺不愛見紅桃這樣的姑娘,直接去了書房。書房里楊子正在默醫(yī)書,長平在描紅。他看了一眼,給爐子添了木炭,干脆也忙他的去了。
    外面桐桐站在堂屋門口,迎紅桃進來,“今兒這么大的風(fēng),你怎么過來了?館子里生意說是好的很,一天能賣一只羊呢,你還有閑工夫出來?!?br/>     紅桃把籃子遞過去,“給長平帶來的,燉湯給孩子喝,暖和。”
    林雨桐收了,“做生意的東西,老這么拿也不成。”
    “做生意呢,才有富余的嘛!少了誰的,還能少了我外甥吃的?”她在堂屋的爐子邊坐著,烤著手,又問說,“姐夫不在?長平呢?”
    林雨桐朝西屋指了指,“寫字呢,寫不好該訓(xùn)了?!?br/>     對孩子也太嚴(yán)厲了些。
    紅桃以前不覺得金四哥有多嚇人,但現(xiàn)在瞧著,越瞧越威嚴(yán)。每次見了她其實都很客氣,噓寒問暖的都有,可就是瞧著不親近。
    一聽說在做學(xué)問,她就不敢高聲說話了。
    這會子只壓了聲音道:“……帶了就吃吧,我做主拿的,我公婆也沒言語。這家我能當(dāng)?!?br/>     林雨桐給她遞了熱水,“這個點過來,肯定有事。知道你店里忙,有事你就說?!?br/>     “姐!”紅桃湊到桐桐邊上,“你知道的吧,那個白雪又來了。”
    “她來她的……”林雨桐看紅桃,“你怕她干嘛?”
    “不是!”紅桃指了指鎮(zhèn)子的方向,“她是常住呀,還是短???是有差事呀?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出來閑逛的。她這么跟丁旺在一個大門里進進出出的,我瞧著別扭。”
    林雨桐點了點紅桃,“你傻呀!操心些沒用的干什么?跟著你婆婆學(xué)會做羊肉嗎?有這心思把手藝往精的學(xué)去!他倆又不傻,專門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礙你的眼呀?!你要不放心,就回去跟丁旺,跟你婆婆學(xué)我說的話,就說我說了,這山里可有狼了,丟個把人簡單的很?!?br/>     紅桃一噎,“……姐……姐……不至于的……”
    “怎么不至于呀!”林雨桐哼了一聲,“我是你親姐,誰欺負你都不成!他丁旺要是有了外心,我就有辦法拿他去喂狼。她白雪真要是敢撬你的墻角,我也不客氣!一樣能把她放狼窩里叫狼給啃了?!?br/>     紅桃愕然,繼而眼圈紅了。
    “怎么還哭上了呢?”林雨桐就道,“所以,你別老覺得哪里不自在。你放心,他們不敢?;厝ズ煤眠^日子,學(xué)學(xué)手藝,想著怎么掙錢,錢攥到手里,去城里買房子,在城里開個羊肉館子,那掙的更多。到那個時候,你瞅著白雪還是不順眼,那直接搬家走了不就完了。多大點事?”
    “我……我就是心里不安穩(wěn)?!奔t桃擦了眼淚,“公婆從不催我,可我這都圓房多久了,一直也沒懷上?!?br/>     “這七事八事的就沒停過,消停日子才過了幾天?急什么呀?你的身子沒毛病,丁旺的身體我也看了,也沒毛病。生孩子沒問題,如今沒有,就是跟孩子的緣分沒到。你說說你們這房子是新蓋的,鋪子是新搭建的,炕潮不潮都不好說……孩子這個時候來了,不跟著遭罪嗎?許是我外甥是個有福氣的,挑你們?nèi)兆雍闷饋砹?,自然就來了。?br/>     把紅桃說的又笑,還要開口再問別的,林雨桐直接給打岔了,“丁叔現(xiàn)在還去放羊呀?”
    那可不!
    林雨桐就道,“放什么羊呀……”四處亂跑,不好看著,“把羊圈養(yǎng)著也成吧!”
    哪有放羊省心呀。
    林雨桐擺手,“丁叔那腿不好,你做人兒媳婦的,你得想在丁旺的前頭。丁叔那么個情況,整日里出去,一出去就大半天,你說能不累嗎?”
    那是!腿好好的人,站半天都累的狠呢。
    “是吧。”林雨桐就說,“一呢,就是人輕省,在家里就給喂了。二呢,也是為了少些矛盾。你想啊,這草都是藥材,你們放羊都給吃了,周圍村里的人就不樂意,對吧?雖然他們未必割的過來,但是你要是占了,他們不高興。人家是坐地戶,咱是外來戶,能不跟人爭執(zhí)的事,何苦為這個招人不待見呢。咱是做開門生意的,圖的就是一和氣生財。人和,財就到了,是這個道理不?”
    那倒也是!
    “三則呢,周圍都是冬小麥。誰家的青苗叫羊吃了,那都是大事。真叫人找上門,天天在店門口堵著門跟你鬧,這耽擱一天生意多少錢呀?何必去干那瓜田李下的事呢?”林雨桐說著就給紅桃添熱水,“這養(yǎng)羊,不外是草。藥材也有個季節(jié)性的,有些草不到季節(jié)有些人割了,這不就賣不上價錢嗎?你這要是開門收草,后門開了,還能餓著羊呀?”
    紅桃忙搖頭,“這也不劃算,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人用。不行就找個長工,叫長工給羊弄草。也就是管人吃飯這么點事。”
    也行呀!目的就是別叫丁三甲瞎跑。
    林雨桐又跟他算賬,“這進山出山的人多了,這羊湯自然就紅火。能騰出一個人來做買賣,比養(yǎng)羊劃算。你算算,這骨頭燉湯,一碗一個大子,有人吃沒?肯定是有的!羊?qū)嵲陴B(yǎng)不過來,找個羊經(jīng)紀(jì),大叔當(dāng)年在老家,不就是做買賣經(jīng)紀(jì)的?;顑和鲆话?,叫他見天的給你們送羊,這多簡單的?!?br/>     紅桃心里一盤算,越盤算越覺得合算,“只羊湯……一天就一鍋,那這也不少呀!”
    是??!這錢跟白撿的似得。
    紅桃趕緊就起身,“姐,你可算是點醒我了。我這就回去,不叫我爹去放羊了?!?br/>     林雨桐給她把籃子騰出來,又把鄭天晟他們拿來的點心隨意的抓了兩包給放籃子里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趕緊回吧?!?br/>     紅桃用頭巾把頭臉都包住了,這才接了籃子。朝籃子里一看她就笑,“那點羊雜,換了這么多好東西?”
    趕緊回吧!別舍不得吃。
    紅桃走的時候挺高興的,一回家就把點心包先給婆婆,“您瞧瞧……”
    還有客人呢,丁嬸推她,“先放屋里,回來給客人端飯?!?br/>     噯!
    直到了晚上了,店門關(guān)了,一家子坐在店里盤賬。店里暖和,這羊湯要好喝,就得靠熬,這火得一晚上不得停的。
    丁三甲數(shù)著錢,把紙幣都拿出來,“……買啥都用這個錢,這不能留……改天得把這銅子拿去城里給換成銀元……那個能放……”
    紅桃把銅子都放在瓦罐里,晃蕩的嘩嘩嘩的響,這才說不叫公公放羊的事。
    丁三甲把紙幣數(shù)了一半,又返回去重新數(shù),“不放羊了?”
    嗯呢!紅桃把聽來的,一二三四五的掰扯了一遍,有理有據(jù)的。
    但這哪里是她能說出來的話,她要早這么想,這不就提了嗎?
    丁嬸笑呵呵的摸紅桃的頭,“我就說,咱家桃兒養(yǎng)的,跟親閨女似得,知道疼爹呢。”
    丁三甲就笑,數(shù)了幾張錢給紅桃,“好!咱聽桃兒的,不放羊了。這錢拿著,零花錢?!?br/>     紅桃貼身放了,“我攢著,不亂花?!?br/>     丁旺剛才在剁骨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了幾耳朵,這會子放下砍刀過來了,才問紅桃,“姐,怎么又上林先生家去了?!?br/>     丁嬸推了兒子一把,“怎么說話呢?我叫去的,不行呀?還不叫人回娘家了?”
    紅桃把兩包點心都拆了,也沒看是什么,就拿過去,“瞧,我姐啥時候叫咱們吃虧了?”
    這不是吃虧不吃虧的事!
    丁旺才要掰扯呢,結(jié)果瞥見點心包里的東西了,“阿膠……上等銀耳……這如今可貴!你怎么不看就給拿回來了。這玩意在鎮(zhèn)上都找不到的上等貨?!?br/>     那我姐給了,我能不要嗎?紅桃一下子給包起來了,“留著給爹娘養(yǎng)身體吧?!?br/>     丁嬸拿過來瞧了,“先收著,銀耳我會燉,你這樣的年輕人吃了才好呢!回頭給你燉!這個阿膠,我得打聽打聽再做,只聽過,還真沒做過。”
    “我會,我娘以前在沈家,我跟著去后廚,見過灶上給沈家太太燉阿膠?!?br/>     婆媳倆湊到一塊,就這點吃食說個沒完。
    丁旺徹底沒說話的機會了,直到晚上躺下了,丁旺才小聲的跟紅桃說:“爹娘都是老家那一套處事的辦法,覺得親戚間就該走動走動。大事小情的有來有往。便是無事,做了點稀罕的飯菜,也巴不得跑一趟專門給送去。這要是在老家,你們姐妹倆這么走動,咱兩家正經(jīng)的姻親,這么走動,一點事都沒有。你們姐倆誰占便宜誰吃虧,這個也無所謂。就是親戚,處的來咱處,處不來,咱遠著些。但現(xiàn)在,咱不是在老家!”
    不是在老家才更應(yīng)該走動呢!
    紅桃就道:“三姐說了,你要是敢對不住我,她把你扔山里喂狼去?!?br/>     丁旺:“……姐,我說正事呢。”
    “你不信我姐拿你喂狼呀?”
    信!你姐真有本事拿我喂狼,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心疼你,我三姐可不會心疼人?!?br/>     丁旺低聲道,“所以說,你三姐跟你,就不是一樣的人。你三姐那邊,秘密太多了!走的近了,對你不是好事。遠著些,可別人也知道那是你姐,咱家是你姐的正經(jīng)親戚,也都關(guān)照咱們家。這點好處就足夠了!若是走的近了……好處還是那么些,但是壞處……太多了!”
    別嚇我!
    “沒嚇你!”丁旺的聲音更低,“要是有人威脅你,叫你從你姐那里偷秘方,你怎么辦?你走的不近,別人知道從你身上下手沒用,自然不找你。不找你,你就太平了,懂嗎?姐,你照看我長大,照顧我,我不會害你的?!?br/>     行行行!我聽還不行嗎?沒事我絕對不主動去,這總行了吧。
    丁旺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翻身閉眼,“睡吧?!?br/>     紅桃看著給她一個脊背的人,伸手想碰一下,到底把手給縮回來了。也跟著翻身,嘀咕了一句:“……這么著……什么時候才能生孩子……”
    丁旺睜開眼,又緩緩的閉上,只假裝沒聽見。
    冬夜里,山風(fēng)呼嘯,窗戶紙被吹的嘩嘩嘩的響。屋里掛著厚厚的布簾子,可還是不敢叫孩子睡在窗戶下面,總覺得那地方漏風(fēng)。
    夜里要是不給屋里添柴,躺在被窩里露在外面的鼻尖都是冰涼冰涼的。這種天,孩子最好是貼著大人睡,又暖和又安心。毣趣閱
    這天晚上桐桐睡的早,孩子睡覺之前,她就先睡了。孩子自然就跟著四爺睡了。
    四爺這正睡著呢,覺得有動靜。一睜眼,桐桐借著火光在穿衣服。
    “是要添火嗎?”你睡著吧,我去。
    桐桐搖頭,嚴(yán)肅的很,“你跟孩子先睡,我得出去一趟。”
    半夜三更,出事了嗎?
    桐桐越發(fā)嚴(yán)肅,只‘嗯’了一聲。
    四爺把qiang上膛,放在手邊,“你去吧,沒事?!?br/>     桐桐應(yīng)承著,包裹嚴(yán)實,然后給火塘里添了半個樹根,叫慢慢燒著。就朝外指了指,表示我走了。
    去吧!安心。
    笨想也知道不能安心,他靠在邊上,摸了本書,一看就是三個多小時。摸出手表,一瞧都馬上凌晨三點了。才要起身去看呢,結(jié)果桐桐進來了,身上還帶著點血腥味。
    都處理好了?
    桐桐脫衣服,“都處理好了,沒事了?!?br/>     四爺也就安心了,那就睡吧!趕緊睡吧。早起四爺都沒叫桐桐,偷摸自己起來,添了柴,出去得開大門。栓子這個點該挑水過來了。
    結(jié)果從堂屋一出去,那院子里放著的是啥玩意?
    把誰家的狗宰了?不像呀!走過去細看,四爺能氣死,這是一頭狼!
    虧的信了她的鬼話,還以為她真有正事呢,感情半夜起來攆狼去了!
    桐桐捂著耳朵,沒等來氣急敗壞的喊聲還有些奇怪,結(jié)果正要坐起來偷瞄呢,門簾被掀開,人一進來又狠狠的把簾子甩下,那語氣都是涼的,“……出息呀?!半夜去攆狼?好玩呀?!”
    不是好玩!這不是為了給你弄一頂狼皮帽子嗎?剩下的還夠做個坎肩的!
    四爺氣極反笑,“還是為了爺呀!那我可不敢!你不把我氣死就行!我現(xiàn)在都有點覺得,你有誠心想氣死我的嫌疑!你就說吧,你氣死了我你想怎么的呀?再找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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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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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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