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fēng)(101)
選妃?
準(zhǔn)!
林雨桐在折子上直接批復(fù)了!
而后她請崔尚儀去跟張皇后遞個話,選妃這個事,請皇嫂幫著一起掌眼。
張皇后欣然允諾,而后才搖頭,“這又是哪個犯蠢呢!”
崔尚儀也笑呢,“不知!但自來也不缺自以為是的蠢材。”
很是呢!
把話傳到了,崔尚儀就退了出來,找張宮令去商量這件事。真要選妃,忙的就是他們這些女官。
張宮令就道,“在娘子軍駐地,不進(jìn)宮,沒大妨礙。”
崔尚儀擔(dān)憂的是,“聽說如今京城佳麗極多。”
“那你多留心一二,瞧瞧都有些什么樣的佳麗。提前在民間打問征選,本也是選妃的途徑。”
行吧!多留意一二。
崔尚儀真跟林雨桐請假,“臣想出去走走。”
林雨桐就笑,“這雪不大,但風(fēng)也不小,你說你,屋里暖和的呆著不好嗎?這么大的好奇心呀?”
崔尚儀低聲道,“娘娘,主要是怕混進(jìn)什么不干凈的人。因此,每次在民間選妃,臣等都各位警惕。不把根底摸透了,是萬萬不敢把人帶到御前的。”
既然是職責(zé)所在,那就去吧!
崔尚儀帶著人換了裝束出去了,混跡在市井茶館之間。京城里新奇的事層出不窮,議論什么的都有。
有說律院那邊的稀奇事的,誰和誰為了爭論什么,一言不合打起來了,云云。
有說信王府邸緊挨著律院,會不會聽見吵嚷聲之類的。
再又就是選妃,看看誰家的姑娘能成了王妃,哪些能進(jìn)宮做了妃嬪。
甚至有茶館私下里開賭,押大押小。
崔尚儀點了點那些押賭注的牌子,吩咐了一聲,“過去問問,都什么人呀?”
是!
結(jié)果一問,小二就端著盤子來了,里面放著好幾塊木牌呢,“這位爺,聽說您也想押,小的跟您說說。”
行!說吧!崔尚儀不停的剝著花生,花生豆都放了一堆了,只點點頭,手里的動作都沒停。
這小二先往前推了一塊,“這位田姑娘,家事可不一般。父親禁衛(wèi)軍校尉,以前的錦衣衛(wèi)出身,跟國舅爺還做過同僚……”
禁衛(wèi)軍上上下下的人多了,劉僑都未必認(rèn)的全!跟國舅爺做過同僚?認(rèn)識國舅爺?shù)亩嗔耍蓢藸斨浪钦l呀?!崔尚儀沒言語,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Qúbu.net
卻不想這人只說到這里,關(guān)于這姑娘的其他,長相呀,性情呀,一點不提。
崔尚儀心里笑了一下,還算是懂規(guī)矩!真把什么容貌宣揚的人盡皆知,那成什么了?!
“這位袁姑娘為瑞王府舉薦,想來必是與別個不同。”
王府舉薦?瑞王府?有毛病呀,摻和這個做什么?回去叫人去問問,看看那邊的王府可有別的異動。
“這位周姑娘……父親就在外面,您從這里朝下瞧……瞧見了嗎?”
那個算命的?
“是!”小二神秘的道,“說點不敢叫人知道的,這周姑娘好面相。恩科中了進(jìn)士的陳翰林,入京趕考時租住的院子就在周家隔壁。他一見這位姑娘就驚為天人,夸這姑娘‘君女天下貴人’!彼時周姑娘還小,陳翰林便教周姑娘資治通鑒、經(jīng)史之書……”
天下貴人?
可不,“想來,這姑娘也該是知書達(dá)理,文墨皆通吧!”
崔尚儀幅度很大的扔了花生殼,心里冷笑,天下貴人這樣的話也敢說?這個陳翰林是瘋了?
行吧!別的也沒什么興致了,只要知道,很多人其實都奔著宮里送姑娘這就足夠了。不管是小官小吏之家,還是平頭百姓之家,都存著念想呢。
下半晌的時候,她才回去。回去之后她就跟皇后一一都說了,“今年怕是多少年選妃以來,最……熱鬧的一次。沒有惶恐,都?xì)g天喜地的想把姑娘往宮里送。”
原因嘛,無外乎是:一,皇帝正值年少。二,難得的明君長壽之相。三,后宮空虛,只一皇后而已。四,宮中尚無皇子公主。
尤其是第四條,特別誘人!長子這個存在,在沒嫡子的時候,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睦^任之君,這是多大的榮耀。只要姑娘的年歲合適,長的出挑,誰不愿意試一試?
崔尚儀低聲道:“臣打聽了,也有高官之女,將姑娘過繼到遠(yuǎn)方族親名下……”這是合乎規(guī)矩的,“另外,也有許多美人,由富貴之家豢養(yǎng),以寄養(yǎng)之名掛在寒門之下……應(yīng)該是怕提前漏了消息,宮里阻攔。因此,沒有宣揚!”
林雨桐笑道,“怕是茶館酒肆里那些任由當(dāng)賭注的姑娘,這些背后的事能宣揚出來,怕也是這些人故意放出的消息,用來轉(zhuǎn)移宮里的注意力的。”
崔尚儀愣了一下,而后點頭,“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要不然,就違和了!娘娘這么一說,一下子就通了!沒錯,就是這樣的。
“還挺會玩的!”林雨桐把手里的書放下,“成!玩吧,人聚起來再說。”
然后三五天,人聚起來,就在娘子軍的駐地。
那地方大,預(yù)留出來的五千娘子軍的軍營,塞五千個秀女,哎呀!老美了!
高桂英和紅娘子負(fù)責(zé)管理,兩人看著這些姑娘,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他們以為,這里面至少一大半得是那種出來找個吃飯地方的姑娘,可看她們一個個的生的纖巧,覺得……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還想著能把里面粗笨的挑出來留在軍營呢,現(xiàn)在……卻一點戲也沒有了。
高桂英冷哼一聲,“養(yǎng)尊處優(yōu),留著也是吃白飯的。”
叫她們失望的代價就是,一切以軍營的方式管理這些姑娘。什么?要熱水沐浴?姑娘,七天洗一次,晚上有洗腳水,就這待遇,能受的受著,受不了,可以走人,不攔著。
想要鏡子?沒法梳妝?美人不梳妝也是美人,矯情什么?
林雨桐到的時候,里面吵吵嚷嚷的,三個女人都抵得上一群鴨子,好家伙,這五千個姑娘,這得多少鴨子。
都別嚷嚷,來來來,叫本宮好好的瞧瞧你們。
先按照琴棋書畫這些擅長的給分開,誰會唱曲?誰會跳舞?趕緊的,有什么擅長的,趕緊去找自己那一組,等會子要一組一組閱看的。
好家伙,一時之間就亂起來了。那么大個廣場,也不怕冷。
前后大半個時辰才分完,只剩下不足一百個姑娘,都快哭了。琴棋書畫里,有會的,但干說擅長的,他們都不成。
給他們分組,全都分到女工這一組了。
這一組人少,名單遞過來,林雨桐就笑了。只這些是真的出身干凈,來選妃的。
林雨桐低聲跟崔映月說了幾句,崔映月才出去喊人,十個一組的往里叫。
張皇后此時才到,跟林雨桐并排坐下,問說,“如何?”
信王妃只能從這里選了。
張皇后掃了一眼,“也好!身世干凈清白。”
嗯!林雨桐低聲問張皇后,“要不要問問信王的意思?”
也好!看是想要個什么性情的姑娘。
那邊打發(fā)人去問,這邊該見的也能見了。
第一撥進(jìn)來十個人,是崔尚儀給帶進(jìn)來的。這十個姑娘都極為出挑,尤其是正中間站著的三個。
林雨桐先瞧那個不時的偷眼朝上看的姑娘,“姓田?”
是!
崔映月把田姑娘的名錄拿來了,在上面林雨桐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字,田畹。此人是田姑娘的父親?
林雨桐知道這是誰了,這田姑娘該是崇禎皇帝的田貴妃!田畹之所以被林雨桐給記住,是因為那個叫吳三桂沖冠一怒的陳圓圓,就是被田畹弄回京城的。
她眉頭輕輕一皺,才要說話,張皇后直接就道:“眼神不定,行為輕薄,輟!”
這田姑娘顯然是沒想到會是如此,頓時就白了臉,咬著嘴唇倔強的站著,死活不肯動地方。
張宮令一擺手,人直接被帶了下去。
剩下的顯然是怕了的,宮里選人據(jù)說不是這樣的。
林雨桐的視線落在年紀(jì)瞧著小一些的那個身上,這姑娘五官極好,皮膚白且細(xì)膩,只是身量有些小罷了。單看此女五官,秀美妍麗,卻也端莊沉凝。這姑娘姓周,父親是個算命先生。
這應(yīng)該就是朱由檢的皇后周氏了吧。
便是張宮令,也不由的端詳了幾眼,而后垂下眼瞼。怎么說呢?這姑娘的面相其實不輸給張皇后,宮里挑人,就是挑這樣的。要是身量再高些,瞧著不那么單薄就更好了。不過年齡小,總有長大的時候,這其實也不妨礙什么。
這姑娘站在一群人中間,就叫人覺得特別不一樣。那個‘天下貴女’說的,怕就是這個姑娘吧。
張皇后再仔細(xì)的打量,而后不住的點頭,“你近前來,我再瞧瞧。”
近前來,張皇后拉了手細(xì)看,然后看林雨桐,以眼神問詢:如何?
林雨桐才要說話,崔映月就帶了一小太監(jiān)進(jìn)來。這小太監(jiān)是伺候朱由檢的。這是有話要傳嗎?
朱由檢叫人遞了一封信來,張皇后就先接過去了,“這孩子……”客氣的問一下,怎么還真提要求呢?
她將信展開,想著要是提的要求不合適了,就直接給攔了就完了。結(jié)果接過信一瞧,面色瞬間就變了。她趕緊將信給林雨桐遞過去,可林雨桐怎么也沒想到,這信上的字不是信王的,落款竟然是‘道會司’。
道會司,是朝廷掌管道教事務(wù)的,從洪武年間就設(shè)立里!也為皇室占卜吉兇。
這地方,四爺和桐桐壓根就沒搭理過!當(dāng)然了,銀錢也只撥給日常之用。
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它突然蹦跶出來了,說是給信王占卜了!此次妃選之人,殺伐之氣太重,于信王有妨礙。
這是啥意思呢?就是這么多選秀的姑娘,都住娘子軍軍營里,沾染了殺伐之氣。要是從這里面給信王選王妃,會克信王。
信王不能要!姑娘都送來了,請問現(xiàn)在怎么辦?
這是逼著自己得往后宮進(jìn)人呢吧!
林雨桐就笑,看來是動了不少人的利益,瞧,都沖著自己來了。
這是太久沒殺人的緣故嗎?
不該動不動就起殺心的,可有時候這些人是真能撩撥自己。
阿彌陀佛,不能枉造殺孽呀!
這邊才在心里唱完佛號,那邊高桂蘭挎著倒就進(jìn)來了,“娘娘,您下令吧!”
干嘛?
殺人!
殺誰?
您說殺誰就殺誰!
哪有隨便殺人的道理?胡鬧!
不是胡鬧!殺人這理由還不好找?!您放心,臣這就去找張獻(xiàn)忠李自成,您不想看到的人,臣一定叫他死的合情合理!宋先生是軍師,他的主意多著呢,只是誣陷個把人而已,小意思!
林雨桐:“……”你們這樣赤膽忠心的,我都恨不能不要原則的一人給你們發(fā)個美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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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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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