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這個時候,得了信說是另外賜給府邸了,四爺才想起來,“后頭是常樂公主府,修了有好幾個月了。”正不知道要恩賞誰呢,現在想來,除了自家也沒別人了。不是非得叫常樂公主騰出來,關鍵是,能跟英國公府連成一片的,也就這個公主府了。這把公主和英國公府連在一起,對武后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林雨桐知道常樂公主府在后頭,但是她跟這位常樂公主來往的甚少。只是禮節性的相互送個禮,除非宮宴,那幾乎是不碰面的,“不過,她能自己有個公主府,是太|宗格外優待?”
李淵幼女,“小時候得長孫皇后撫養過。”
怪不得呢!這位公主應該是對長孫皇后和太|宗都有感情,從她的角度,看武后一定是一萬個不順眼的。
這位公主的女兒最后許配給李顯,是李顯的原配。可惜,據說是被武則天關起來生生給餓死了,而后常樂公主夫婦就參與了反武則天,事敗被殺了。記載是這樣的,究竟如何,咱也不知道。但武后做事,有時候是糙的很。
便是叫人家騰出府邸,是不是得給點別的安撫呢?
入秋了,她用棉花做了夾衣,叫劉德跑一趟溫泉宮,跟武后透個話,便是不看著常樂公主,也得看著常樂公主的駙馬。這位駙馬叫趙瑰,乃是左千牛衛將軍。
左右千牛衛跟左右監門衛,乃是京師的主要戍衛力量。而將軍為這支軍隊的實際掌控者,一般由親王或是大臣遙領,跟監軍類似。但軍中的一切事務,掌權者是將軍。
說實話,常樂公主只是個皇室女眷,你倆不投脾氣,彼此看不順眼,這個沒關系。但是,軍中輕易別這么得罪人。
武后換了劉德給送來的小夾棉襖,覺得合身又輕薄,劉德只說,“殿下問,新公主府以前是左千牛衛將軍家的府邸嗎?是否要去將軍家走動走動。”
武后對著銅鏡看穿上這衣裳是什么效果,一聽這么說就知道桐兒想說什么了。自己怎么會沒有考量?一個左千牛衛將軍而已,若不能體會上意,那他也該讓賢了。
她就說,“叫她盡快搬家吧,別的事不用多管。”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武后滿意身上的衣裳,覺得比皮裘的好了太多。突然想起來,叫高延福趕緊去追劉德,“告訴劉德,叫公主在莊園等著。”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武后考量的是,這個白疊子的推廣的事。太子上折子來了,說的也是這個事!但推廣之前,得叫大家都看看。看完了之后,得叫皇上發旨意布告天下,如此才能擴大影響力。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不過,她是什么都好,但只一點,做事太周全了。當然了,以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求全才是對的,求全能長久。說到底,求全,那是手里沒權利的時候才會去思量的問題。
桐桐得了劉德的稟報,久久沒有說話。武后是武后,自己是自己,兩人壓根不是一個路子。強迫別人變成自己,這是不講道理。
武后不是不會周全,她在這事上不想周全。是否帶著幾分故意挑刺,更換京中將領的意思,她就更不能知道了。
所以,提醒了,這便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至于說去莊園,這是要帶文武百官去看看吧!
那這得什么時候呢?怕是得等李績回來之后。四爺得在家里等著李績,自己得去莊園。搬家的事……下面的人看著辦吧,要不然怎么辦?
四爺就說,“去籽機和織布機隨后就給送去。”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林雨桐看天,“隨后有半個月的晴天,棉花差不多也能采收完了。”
因著天氣好,林雨桐這一去就沒叫再采摘,叫這開著吧!等文武百官來的時候,就看見滿地白花花的。
植株不高,葉子也已經干枯了。遠遠看出,白花花一片。
御駕出行,文武百官隨駕,隊伍能綿延十數里。
李績如今是司空之職,圣人優待,特賜小轎,哪怕是在上朝,轎子也能給抬到大殿門口。這是對老臣的優容。
這會子從馬上一下來,就有小轎候著,他上了小轎,看了在小轎邊的曾孫一眼。就出征了兩年,安定公主成了輔國安定公主了。
自家這曾孫估摸著是知道身體不好,不擅武道,倒是在兵器革新上下工夫。這也算是個路子!可公主跟著一點點參政,到底是風險太大了。
正這么思量著,就進了莊子。那位公主帶著人在莊子門口迎著呢。遠遠的看去,像個郎君似得。毣趣閱
林雨桐見了禮,就跟太子分左右扶了李治和武后下來。
李治指著白花花的一片,“那就是白疊子?”是!
武后看劉仁,“傳旨下去,不可踩踏,叫百官都去瞧瞧。”
幾個丞相和朝中高官自然是要跟著圣人和武后的。
李治就扭臉跟李績和戴志德說,“也都瞧瞧,瞧瞧這個白疊子究竟如何。”
一行直接就到了地頭。林雨桐扶著李治下地,先示范采摘了一個,“若是開大了,直接采了棉絮也行!若是這樣半開的,采下來再晾曬也可以。這主要是考慮天氣的原因。該是放在植株上自然干著當然好了,可是一下雨,就容易發霉。連著下雨,地進不來,一旦見了雨,就壞了,瞧著品質就沒那么好。因此,若是天陰沉,估摸著要落雨,就得把這半干的采摘下來,自然通風,等天氣晴好了,再晾曬也可以。花絮一樣可以蓬松起來。”
說著,就叫人拿了早前采摘的半開的,如今曬的全裂開嘴的那種。
武后接過來看了看,“到底是不如植株上的。”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邊上的戴志德就問:“若是如此,方南地豈不是不適合種植?”
林雨桐點頭,“這是西域來的種子,西域干旱,日照時間長,一年里少雨,所以,西域的棉花一定是品質最好的。咱們北方各地,相比南方而言,能好一些。但就是我說的,肯定會有一些影響。不過應該問題不太大!品質不好,不妨礙自家用。南方多雨,若是種出來,品質比之北方,還要差一些。當然了,具體的得叫人試,但想著,應該也就是如此。所以,北方為棉,南方遍植桑蠶,因地制宜而已。
閻立本就問說,“殿下的意思,北地可用棉替代絲綿。”
當然!
林雨桐領著人又往早準備好的場院去,“將棉花采收之后,剝殼,盡可能的去掉雜質……而后得到棉絮。將棉絮放在太陽下暴曬……這是曬好的!怎么判斷曬好了沒有呢?”她抓了棉絮,抓住藏著棉籽的地方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嘎嘣一聲響,把棉籽咬碎了,“這就是曬好了。”
而后指了指前面,“這是駙馬特意為了脫籽方便,制造的脫籽機,比人工快的多。”
說著,就叫兩個仆從上前,展示怎么能把籽粒去掉。
之后又是弾棉花的機器,一點一點的,把棉花彈得松松軟軟的,跟天上的云朵似得。
林雨桐點了學的好的女仆,她紡線學的七七八八了,能把棉花紡成一圈圈的棉線。那邊的織布機前,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正一仰一合的織布。織布機上已經有大半匹了,是一種微微有些發黃的土布。因為才開始學,織的不算好。
她就笑道,“才開始,織的不算好,但熟悉之后就好了。這樣的坯布出來之后重新給染色,這就可以了。當然,不如絲織的精美。可它耐用,結實,保暖性好,產量必然是比絲織品高的。”
一串串的跟在后面,把這東西怎么使用,全都瞧了一遍。
彈出來的棉花,幾個繡娘正把棉花一層層鋪在布上,然后上面再蓋一張布,縫起來,這便是棉被。同理,能做棉被就能做棉衣。
張文瓘就看了還在織布機上的布,“這布耐穿?”
對!若是要求不高,能穿很多年。
張文瓘回身就跟李治說,“圣人,臣以為,此物當在北地大量種植。只是種子一項,卻難以供給。此物產自西域,想來,安西都護府該以此物的種籽來征稅……”
林雨桐挑眉,若是用棉花籽抵稅收,就能在西域大量推廣此物,同時也解決了大唐而今缺種籽的問題。
李治一時沒有說話,武后就道,“安西……跟別處不同,只能免稅,不能征稅。輔國公主當初的種子便是托商人高價買來的。若是想達到目的,不亂了安西,朝廷當免了安西的所有賦稅,且高價征購白疊子種籽,以備朝廷之用。”
可這么大的量,朝廷有這個錢嗎?
李弘就問桐桐,“這棉籽可有別的用處?”
當然!林雨桐就道,“如今棉籽少,我只使用了很少的一部分。這棉籽含油脂,若是榨油的方式恰當,油脂可食用。但粗制的不可以用。”會影響男性的生|殖能力。不過便是精細的壓榨方式,也并不復雜,“壓油之后的廢棄物,該是極好的肥田之物。”
武后就道,“那這與收稅并無區別。所以,此法不可。”
李弘看張文瓘,“張相想鼓勵西域種植白疊子,原也是對的!不過不知棉籽的用途罷了。”
是!
李弘就看林雨桐,“皇妹對此最了解,你怎能看?”
林雨桐沉吟了一瞬,這才道:“……臣妹以為,朝廷所購種籽,當以獎勵的形式,先發一部分。比如,出征的士兵,戰死的,該多發放。傷殘的,該多發放。活著的回來的,該發放。這是除了別的撫恤之外,特別恩賞的。”
先種的先獲利,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她只提士兵,不提將領,意思就是放在最低處。而如今大唐用的依舊是府兵制,大部分士兵都是一邊種地,一邊當兵的。
這其實是很成問題的!為什么動不動就逃跑呢?根子在哪?其一,一當兵就是從十六歲到六十歲,只要活著,每年按點得去。這成嗎?其二,晉身途徑窄,子承父業的太多了。如今禁軍中還有父子營,那里都是跟李淵起兵的第一匹人馬的后代,別的人根本就混不進去。其三,待遇跟不上。永業田這個法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沒有優勢。
這么著下去,府兵制就得改!可改了募兵制之后呢?李隆基倒是改了,可也養出了個安祿山呀!安祿山整出個安史之亂,大唐由勝轉衰。
李績詫異的看了這位公主一眼,這說的是白疊子的事,可這又不僅僅的是白疊子的事!她很聰明,不直接說而今的兵制有問題,免了干政之嫌!她在以她的法子蜿蜒曲折的想達到一些目的。會聽話的都是聰明人,李治先看皇后,可皇后很驚訝。這顯然,這并不是皇后影響的!這叫人怎么說呢?只能說每個人的天賦真的很不一樣。
這個事,她只一點就馬上跳過,“只靠朝廷,終究是杯水車薪。占著大面積土地的難道不是世家大戶?只要想找,他們也不會缺種籽。再說了,種植所得之利到底不大,真正的大頭在織造。織造大戶可跟朝廷購買織機,可給農戶提供種籽供其種植,而后便于將棉回收回來織布……”
張文瓘眼睛一亮,“朝廷再用賣織機的錢去購買種籽……”這是饒了一圈,朝廷沒虧錢,也發了種籽。大戶出了錢,可他們盈利點在后面。誰都沒吃虧,可卻盤活了。
從來沒人看的上商賈之事的,從事商賈的那是下等的人。連買來的胡姬也不如!因此,朝廷也沒有人去研究這商賈之事。
可其實,這轉了一圈,事卻辦成了。
他覺得這個事甚好,忙躬身跟圣人道:“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李治當時沒言語,只笑了笑,“事不急,再慢慢議。”
看了一趟,回去了。太子臨走的時候低聲道,“回頭皇妹去東宮一趟。”
好!
四爺留下了,跟桐桐把事情安排好,這才回京城去了。
在路上桐桐就說,“我今兒就不該多嘴。”
四爺就笑,“不是對你不滿,也不是對你說的事不滿。這里面有幾個事,你不知道。”
什么?
“提到了安西都護府,你知道安西都護府的都護如今是誰?”
沒注意!“是誰呀?”
“裴行儉。”
林雨桐‘哦’了一聲,此人可當真是了得!跟褚遂良和長孫無忌密謀著反對李治冊立武后為后的人就有他!此人的能力那是相當卓越,西域諸部投奔大唐,多數是因為此人治理西域治理的好!西域諸部覺得他仗義,從而投了大唐。同時,此人完善可科舉選才之法,也頗有識人之能。
他是唯一一個直接參與了反武的密謀之后,還活到現在的人。當時被貶去了西域,在安西都護府做了長史,而后升了都護。當然,后來還調回長安起復了!
能從武后的手里逃出生天,被貶了,可功勛大到武后沒把他如何還順利的升了。
所以,張文瓘一提西域都護府,武后直接就出聲阻止了!她顧慮的有道理,大局上也站的住腳,但不得不說,她不想叫裴行儉現在回長安。
而四爺又提了另一個人,“張文瓘。”
這個人怎么了?如今在輔助太子監國,生性嚴正,為人低調,是良臣干將。
“那你知道張文瓘跟李績什么關系?”
張文瓘跟李績有關系嗎?沒見走動呀?
如今因著得武后的寵信,第一個投奔的人嘛,格外不同。
張文瓘要給李績行大禮,李績一把攔住了,“不可如此!快坐!”
四爺這才道,“張文瓘當初在并州做參軍,深受李績器重。李績對他有知遇之恩!你一提,他立馬贊成。李治當然不能直接答應了。”
林雨桐也沒多想,還以為是李績才回來有什么交代的事呢。結果一進去,才發現張文瓘也在。
也對!一個是當朝宰相之一,一個是位居一品司空高位的武將,你們要是結黨的話,想干嘛?
林雨桐‘嗯哼’了一聲,抱著四爺就不撒手,“我被人欺負了。”
“恩師!”張文瓘先看李績,“您老身體可好?”
結果這兩人,魏征是把一把爛牌打出了花,可許敬宗是把一把好牌給打了個稀巴爛。他第一次被貶,是因為他上朝的時候嘲笑歐陽詢相貌丑陋!之后又有人彈劾他,說他收了外族人很多珠寶,把女兒給嫁給人家了,這是私德有虧,又被貶了。再之后,是他治家無方。他的原配是裴氏,可惜裴氏死的早,死了之后他把裴氏的丫頭娶了當繼室。這是不被允許的!結果許敬宗就做假,說他這個夫人姓虞,是有來處的。娶了就娶了,結果原配留下的兒子沒好好教養,跟繼室私|通。他沒把繼室怎么著,卻告了親兒子,把兒子給流放嶺南了。好些年之后,想起來了,結果才弄回來給安置個縣令去做做,可身體壞了,沒多久就死了。
這是何意?
把李績和許敬宗放在一個板凳上……說實話,在這個事情上,武后擺的也不公正。當然了,她不這么抬高投奔她的人,那便沒人投奔她了。她得樹立一個標桿!
說著,就抬手遞了一封折子過去,“你看看再說。”
這模樣能把人給笑死,這一點也不適合你!他把人往懷里掂了掂,“說!誰欺負你了?”
“唐史!開國史!”
然后這天回去,四爺就在考量,得叫桐桐熟悉朝中的大臣了。哪怕是紙面上的,也得熟悉。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事實上,武后已經將她推到了參與政事的位置上了。
直到人走了,林雨桐才看四爺:“他很不該上家來找我!”
桐桐坐起來,“我很佩服武后……但是,我想了再想,我不能不分善惡對錯的去支持武后!我是公主,我不干政。但是許敬宗不對,就不能留。只要讓我抓住把柄,我會先去見武后的!給她自己清理門戶的時間,就是我能為她做的。”叫我因為她無條件的包庇誰,那不行!
林雨桐就說,“說實話,我不喜歡朝堂。相比起這些是是非非,我更喜歡在府里種地養花,下廚做羹湯,得閑了,我喜歡把駙馬打扮的利利索索的……若是老天有眼,我還想盡快生個孩子,在家享受育兒之樂!我有父皇母后庇護,上有兄,下又弟,這輩子是少不了我的富貴榮華的。您放心,我什么也不摻和。盡快給您生個外孫,好不好?”
何意?李弘問完,恍然了!自己頻繁的跟皇妹接觸,可皇妹是英國公府的人!跟一個手握軍權的臣子走那么近,想干什么?
林雨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這是一封許敬宗的折子,折子上說,公主有輔助之功,當領司農寺之事務,參機軍事。
篡改史書?什么時候的史書?
雖是問策,又何嘗不是試探,不是警告呢?
在家里氣的轉圈圈,收拾此人很容易,但打狗得看主人呀!武后必是會保此人的。
這說的是什么話?!
許敬宗是武后的人,但這次他這個折子上的,未必符合武后的心意。武后希望潤雨細無聲的叫自己摻和進去,但許敬宗自作聰明,上了這個折子!他是武后的心腹,至少別人這么看!然后他上這個折子,公開支持皇家公主參政。朝臣會怎么想?會想武后這是為她明著干政鋪路來了。
回去就生氣,“這個許敬宗,就是個棒槌!”
林雨桐就看四爺,這個事,難撬動!尤其是自己出面去辦,并不合適。
她就說,“張相,有些事我出面,許是會適得其反。駙馬正在革新兵器,此法得保密。大唐的兵器領先,那人員是不是就可以精簡。”若是不需要這么多人,“那是否有必要讓人終身服役?我的意思是,一般的兵卒,服役五年便可。多服役一年,多給一年的永業田。這可自愿選擇。越是在行伍中有官職的,要求服役的時間越長。當然了,有官職的,也不樂意退。但是,在一些官職上無所作為,甚至是尸位素餐者,到了一定年限,考評不合格,就該罷輟。父子相繼這一套,最不該出現在行伍當中!流了血就得有回報,這是鐵律。”說著,就又頓了一下,“當然了,我對軍中之事,所知不多。這話也就是一家之言,我隨口一說,您隨意一聽就罷了。”
張文瓘坐下就看四爺:“敢問駙馬,某可能見公主殿下一面?”
嗯!這怎么了呢?
這其實是警告,警告李績和張文瓘不可結黨!但是事只要對,李治最終還是會采納的。
好!都好!
林雨桐皺眉,這事上太子沒錯!張文瓘急忙過來,是因為:“張相認為,放寬了律法的結果便是更多的人以病、以殘、以各種方式逃避入伍,可對?”
可李績是什么功勛?
四爺就起身叫了秋實,秋實趕緊去了。
玄武門之事,才過去多久?不一樣是兒子逼的父親退了位了!
知道!怎么了?
他喊劉仁:“給公主賞賜金千兩,賞賜珍珠一斛,賞賜貢緞百匹,賞賜貢米千斗,賞賜鳳攆一架,賞賜……”
犯什么事了?
她坐過去,就看向張文瓘,“深夜來此,必有要事。張相請講!”
到底賞賜了多少東西呢,林雨桐坐在公主府的正堂里,聽著禮官在那里報,足足聽了一個時辰。感覺是又送了自己一次嫁妝。
“許敬宗!”說著,就低聲把事說了,“你說他煩不煩呀!多能耐呀?真以為是武后肚子里的蛔蟲呀?什么都叫他猜準了,還是武后嗎?什么也不去問,自作主張……本來沒事的事,硬是因著他攪和出三分事端來。想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武后現在估計怕也是惱的狠了。養的狗不打招呼就亂吠,壞了武后的大事了。”
“怎么了?”四爺眼里多了幾分厭惡,“他在明目張膽的篡改史書。”
四爺只得先過去,可一過去,就在門口看見個穿著黑斗篷的人,顯然是一位神秘的客人。
可叫自己容許敬宗……這人要是不招惹自己,自己搭理他嗎?
在朝中起波瀾之前,李治果斷出手。以盡可能委婉的方式,達到了他的目的。
因著太子的仁,這個折子上去,圣人一定會恩準!短期內,都會高呼著仁義。可從長遠來看,行伍之亂,就自此而起了。
等無人的時候,李弘的侍讀高智周才說,“殿下,李司空回京了。”
張文瓘看向這位公主,直言道:“平高句麗,朝廷要設立安東都護府。已然擬薛仁貴將軍為都護,率二萬人馬鎮撫,都護設于平壤……”
李治心里那點難受,被這么一說全消散了。高高興興的說了好一會子話林雨桐才走!大概是為了不叫人多想,武后沒見她!她在外面磕了頭就下山回家了。
李治看著宮內外的消息,然后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弘兒呀,你當做太子是那么容易的。怎么教都教不會,現在會了嗎?坐在上面,誰都別輕易去信。桐兒是不會害你,可你不能因著這一個,就不設戒備心!這是在作死呀!
四爺就道“那你現在怎么想的?”
這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歷史上名聲不好是有道理的!他投靠武后,好似就覺得這家伙不是啥了不得的人物,其實真不是!這家伙也是瓦崗山上下來的,曾經還追隨過李密。魏征也曾經追隨過李密,可以說跟許敬宗兩人當年那是同僚呀。后來,都投了李唐了。魏征混成什么成色呢?怎么說也算是做過宰相吧!可許敬宗呢,其實他是參與過玄武門之變,掌管過機密要事的!可魏征那時候是李建成的舊臣呀!
公主府里庫房真的就塞不下了。
秋實不敢說前面還有客人,只說,“國公爺有請。”
問題的根子出在‘干政’二字上!李治不想叫自己干政,這跟壓著李賢是一個道理!他怕李弘壓不住自己!尤其是當李弘極度信任自己,而四爺又頗有才干的情況下。他怕養大了自己和四爺的野心。叫張文瓘來,這就是知道張文瓘跟李績的關系,李績能明白這里面帶著什么樣的意思。
“可安東都護府遠,為將者還罷了,為卒者不愿背井離鄉。而今,已出現逃亡。折子遞上來,又恰逢朝廷大喜之時,臣等未敢奏報于圣人。只奏報于太子知曉!”
林雨桐便懂了,“太子沒想著瞞著圣人。”
一串串的賞賜,堵住了入坊的路。
就這點事?
張文瓘這才看向四爺,“早年,我和兩個同僚跟恩師辭行,恩師給其中一個同僚送了佩刀,送了另一個同僚玉帶,卻什么也沒給我。我當時就問恩師說,為何不送我東西。恩師當時就告訴我,送這人佩刀,是因為這人生性優柔寡斷,贈以佩刀,是希望他處事能果敢。送那人玉帶,是因為那人桀驁,向來行事放誕,送玉帶,是有約束之意,希望他自我約束,不惹亂子。而后恩師又告訴我說,你什么都能做好,我沒什么要送你的!”說著,眼淚就下來,“恩師一言,叫某受益半生。自為官以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是瘋了,是武后把此人養野了!
四爺就說,“他還是修史官,你知道嗎?”
他許敬宗什么功勛?
張文瓘沉吟了一瞬,起身告辭。
這可稀罕了?這世上還有能叫你受氣的人?說出來,說出來叫爺樂一樂。他坐過去,手指放在她噘起的嘴上,只管笑。
李治一把攥住桐桐的手,“桐兒啊,父皇跟你說句實話!朕時常遺憾,你跟你皇兄若能調調該多好。他為女,你為男,父皇便再無可憂心的了。可這個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朝臣如何去想,這至關重要。不是為父心狠,而是時也命也運也,半點不能由人。若不是朝臣,朕欣喜于你的才干!你哥哥得你輔助,朕又有何可憂心的?”
林雨桐真搬家了,太子叫呢,她也以病為由,沒過去。
斗篷一掀開,不是張文瓘是誰?
她蹭的一下就合上了!怪不得呢。怪不得李治強插了一杠子,把自己給摁回公主府去了。原來根子在這里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桐桐噘著嘴,氣呼呼的坐著呢。
我去!瘋了吧!
林雨桐嘆氣,還是謝恩去了。
李績就這么看著曾孫跟公主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定了。壓根就沒用他多話。他心中不無遺憾,公主和太子調換一些,可能都合適。
他問站在邊上的明崇儼,“朕是個冷酷的父親吧?”
李治躺在那里,精神似乎又有些不好了。林雨桐過去,他就伸出手,“可怨怪父皇?”
林雨桐搖頭,“您的顧慮很多!”除了那些說不出口的,“您還擔心我的參政之嫌,會撥動朝臣敏感的神經。您怕皇兄的信賴,成了大臣們攻訐皇兄的借口。”
對!其實不瞞著也不是大事,“太子給圣人上了一道折子,說是征遼將士逃亡,在限定不自首或是逃跑者,斬殺之刑過了,將妻兒沒入罪籍,也錯了。太子認為,若是遇病不能按期歸隊,只因為害怕要被殺才逃跑的,這怎么算?或是因為山上砍柴被強盜擄劫了,不能按時回來,難道妻子兒女就該獲罪嗎?一隊中有一個不能歸,那整隊的人因為害怕被牽連,逃跑了怎么辦?若因為以上種種被殺,妻兒被入罪,其情可哀。因此,太子殿下說,凡是有逃亡的,不該連累家小。特上表皇上,修其律法。”
父皇疼自己是真的!父皇時刻警醒著也是真的!
所以,他是有和李績一樣的待遇,圣人賜了小馬小轎,從禁內到內省,都不用走路。
林雨桐微微一嘆:“明兒搬到公主府,請師兄來一趟。就說自成親一來,還不曾有孕,請他幫著調理一二吧!這個冬日,我不出門了。”
四爺就笑,“一開口就說了,他沒辦過錯事!那此次來,又怎么會是錯事呢?他必是奉命來的。”
那么同理,身為太子的自己,不該警醒著嗎?李建成一直警醒著,可不也被太|宗給殺了。
見桐桐?
李績迎出來了,“都進來。”
能奉誰的命?除了李治也沒別人了。
明崇儼就道,“真正的仁慈,是教會皇子皇女們如何在皇家把控一個度!公主需要知道這個道理,太子亦需要知道這個道理。”
對!太子施行的是仁政,這沒錯!
李治慘然一笑,沒附和這個話!是這樣嗎?也許是!也許不是。誰知道呢?他就覺得,玄武門外皇室自相殘殺的血,成了李家皇室的夢魘,怎么也掙脫不掉。
這天晚上,李弘一個人坐在書房,枯坐了一晚上,再沒提叫公主來東宮。
李績就笑,“不提!不提這些了。快坐!”
李弘皺眉,想去探病的。但李敬玄給攔了,“殿下,公主亦是婦道人家!”
“這還是小事嗎?”林雨桐冷哼一聲,“要不是有顧慮,看我不拆了他!”
這一進去,都起來要見禮!林雨桐伸手給攔了,“都請坐。”
四爺一下子就笑了,這就對了!這才是桐桐。他就說,“此人犯的事大了,證據有。真要是想好了,我送你去溫泉宮。”
正思量呢,李績叫了。
林雨桐懂了,李治是想跟張文瓘說:你跟李績的關系我知道!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_溜_兒_文.學.官.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