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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難哄

    “……”
    溫以凡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被“**”和“占有”兩個詞驚得頭皮發(fā)麻。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指尖在屏幕上動了動,緩慢地敲出了個問號。
    還沒等她發(fā)送,剛從機房回來的蘇恬打斷了她的注意力。
    蘇恬的滾椅一滑,湊過來跟她說起了悄悄話:“我靠,我剛進(jìn)來看到那實習(xí)生還以為我走錯了,把我嚇一跳?!?br/>     下意識把手機熄屏,溫以凡抬眼:“嗯?”
    “那新來的男實習(xí)生啊?!碧K恬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瞅了眼,模樣像是墜入了愛河,“我的天,我戀愛了。小奶狗型帥哥,又高又帥又可愛的?!?br/>     溫以凡好笑道:“怎么不見你說大壯小奶狗。”
    恰好付壯從旁邊經(jīng)過。
    蘇恬翻了個白眼,很直白道:“他頂多算個小土狗?!?br/>     “……”付壯立刻停住,雖然沒聽到前面的話,但立刻就對號入座了,嚷嚷道,“恬姐,你怎么還人身攻擊??!我怎么就土了!”
    蘇恬三言兩語把他打發(fā)走:“沒說你?!?br/>     等付壯走了,蘇恬又繼續(xù)跟溫以凡八卦:“我咋感覺這小奶狗一直往我們這邊看,他是看上你了還是看上我了啊?”
    話畢,余光瞥見溫以凡的側(cè)臉,她瞬間改口:“行吧,是我自取其辱。”
    “……”
    溫以凡也順著看去。
    此時穆承允正坐在位置上,面容清冷地盯著電腦屏幕。沒過幾秒,可能是注意到她倆的視線,忽地抬眼。撞上她們的目光后,立刻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看上去確實挺可愛。
    溫以凡也禮貌笑了下,收回眼。她沒感覺有什么異樣,溫和道:“哪那么多心思。應(yīng)該只是第一天來上班,想熟悉一下同事吧。”
    “那不是隨便八卦一下,你怎么對帥哥一點都不感興趣。”說到這,蘇恬有些好奇,“誒,你是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啊?”
    “我怎么感覺你對這完全不感興趣。你有沒有喜歡的類型?就你的理想型是啥樣的?”蘇恬開始給她列舉,“溫柔的?霸道的?開朗的?……”
    溫以凡愣了,腦海里莫名閃過桑延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溫以凡的呼吸一停,恰好對上蘇恬等著她回答的臉。安靜幾秒后,她打消了這個心思,笑著沒回答。
    短暫的聊天結(jié)束。
    溫以凡繼續(xù)寫了會兒稿子,沒多久,想起她剛剛還沒來得及回復(fù)桑延的消息。她點亮手機,又看了眼那一串話,還恍惚有種收到了什么垃圾消息的感覺。
    但有了一個緩沖期,此時再看也沒覺得太難以接受。
    反而有種麻木了的感覺。
    溫以凡把輸入框里的問號刪掉,猶豫地重新敲。
    【那你】
    【還好嗎?】
    三秒后。
    桑延:【?】
    具體也不知道自己夢游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溫以凡也無從解釋。關(guān)心完“受害者”的狀態(tài)后,她直接問:【這事兒你希望怎么解決?】
    桑延:【再說吧。】
    溫以凡忍不住道:【你好像已經(jīng)想了挺久了?!?br/>     像是真的很懶得打字,桑延又發(fā)來一條語音。
    只兩個字,又拽又理所當(dāng)然:“是啊。”
    “……”
    再無其他的話。
    仿若在說,我就算再想十年,你都得等著。
    溫以凡忍了忍,好脾氣地回:【好,那你慢慢想。】
    ……
    雖然是這么說,但這事兒,溫以凡不主動提,桑延那邊也像是完全忘了一樣。
    他的狀態(tài)就像是,他可以不提這個事情,但如果溫以凡表現(xiàn)出半點把這個事情忘掉的反應(yīng),他就會面不改色地,用極其直白譴責(zé)的言語提醒她。
    讓她完全無法忘記自己的“惡行”。
    無法忘記他是弱小的,卑微的,受到了凌虐的那一方。
    而她則是一個爽完就忘的無情淫.魔。
    時間久了,溫以凡還真開始覺得,自己夢游時是被什么東西魂穿了,變成了一個嫖客。而房子里唯一能給她嫖的,還極為倒霉的是聞名墮落街的桑頭牌。
    身價高到讓人無法負(fù)擔(dān)。
    她負(fù)債累累。
    也又因這種山雨欲來前的平靜感到惶恐。
    總有種桑延在這平靜之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正準(zhǔn)備著什么大招來對付她。
    -
    五一過后,組內(nèi)又通過社招找了兩個新記者。
    隔幾天,主任特地挑了個人齊、大家都比較空閑的時間,組織了個小party來歡迎新人。中午的時候,這聚會的通知就下來了,但地點還沒確定。
    得到這個通知后,付壯還委屈巴巴地來溫以凡面前抱怨:“姐,主任說這聚會會把歡迎我的那一份也一塊算上?!?br/>     溫以凡沒反應(yīng)過來:“這怎么了?”
    “我來這實習(xí)都四個月了!他說他這人絕不厚此薄彼,”付壯神色憋屈,“讓我不要覺得受到了怠慢!”
    “挺好的?!睖匾苑舶参康?,“要是這回不算上你,只歡迎方梨他們。那你在團(tuán)隊里跟空氣有什么區(qū)別?”
    “……”付壯沉默三秒,“也有幾分道理?!?br/>     穆承允在一旁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也參與了進(jìn)來:“以凡姐,你晚上來嗎?”
    這個聚會不是強制性的,畢竟大部分人第二天都要上班,主任也說了是自愿原則。但出于禮貌和尊重,大部分人都會參與。
    溫以凡晚上跟一個專家約好了時間做電話采訪,也不太確定。
    “不一定,我看看情況吧?!?br/>     付壯啊了聲,有些失望:“姐,你晚上有事嗎?”
    穆承允也問:“要忙到很晚嗎?”
    “嗯?!睖匾苑搽S口說,“我盡量趕過去吧?!?br/>     ……
    等溫以凡結(jié)束電話采訪,又依據(jù)這采訪寫完初稿后,已經(jīng)過了晚上九點了。她收拾好東西,正準(zhǔn)備離開,主任也恰好從辦公室里出來。
    溫以凡愣了下:“主任,您沒去聚餐嗎?”
    主任名甘鴻遠(yuǎn),年近五十,身材微胖,笑起來眼睛瞇成一道縫,和藹得像個彌勒佛。他的手上提著個公文包,笑瞇瞇道:“剛開完會。”
    溫以凡點頭。
    “你也剛忙完吧,一塊去聚會吧,輕松輕松。”甘鴻遠(yuǎn)說,“他們聚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換下一場了。就在公司附近,咱一起過去?!?br/>     溫以凡原本沒打算去,這回也不得不應(yīng)了聲好。
    路上。
    甘鴻遠(yuǎn)跟她聊起了各種往事,聲音和緩無起伏,聽著像在催眠。說到最后,他還會補幾句心里雞湯和很有哲理的話,希望能引起溫以凡內(nèi)心上的共鳴。
    溫以凡內(nèi)心無波無瀾,但面前也只能表現(xiàn)出共鳴到的樣子。
    相處得也算是和諧。
    趁甘鴻遠(yuǎn)沉醉于回憶的時候,溫以凡抽空瞟了眼手機。看到群里的消息,才知道這下半場定在了加班酒吧。一行人已經(jīng)到那了,開了個卡座,讓沒到的人直接過去就行。
    這地點,讓溫以凡想起了桑延。
    最近溫以凡在家里看到桑延的次數(shù)也不算多。他似乎忙碌了起來,不像之前那般整天呆在家里,不是像癱瘓了一樣躺在床上玩手機,就是無所事事地在房間里睡覺。
    她也沒問桑延在忙什么。
    猜測他估計是找到了新工作,開始過上了上班族的生活。
    到加班酒吧。
    溫以凡被服務(wù)員帶著到了其他人所在的卡座。
    還沒過去,溫以凡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見他們玩得極開的聲音,模樣鬧騰又興奮。但一見到甘鴻遠(yuǎn),全部人都安靜下來。
    像被什么東西捆綁住天性,沒原本那么外放。
    不過甘鴻遠(yuǎn)也只是象征性過來走個場,沒呆多久就離開了。
    溫以凡晚來,也不知道他們在玩什么,只能先安靜看著。她先是坐在邊上,旁邊的人恰好是蘇恬。這期間,總有人起身上廁所或是去干別的什么。
    人來人往的,位置一直在變換。
    不知不覺,溫以凡旁邊的人就變成了穆承允。
    穆承允似乎喝了不少酒,臉頰紅了幾分,看上去不太清醒。見到溫以凡,他彎起唇角,非常禮貌地喊了她一聲:“以凡姐。”
    溫以凡點頭,提醒:“別喝太多了,明天還得上班?!?br/>     “沒喝很多,”穆承允看著很乖,“只喝了這一罐。”
    這話剛落,付壯剛好從廁所回來,坐到了溫以凡的旁邊。他又一副來說八卦的樣子,略顯興奮道:“以凡姐,我剛剛看到你那個同學(xué)了!”
    溫以凡轉(zhuǎn)頭:“誰?”
    付壯:“就那個——”
    他停住。
    明顯想不起來名字了。
    溫以凡:“嗯?”
    付壯撓了撓頭,想半天,只能說出代稱:“那個!美拽慘!”
    “……”溫以凡往周圍掃了眼。
    酒吧內(nèi)光線太暗,溫以凡所在的位置視野也不算好,所以沒看到桑延的身影。她輕描淡寫地收回視線,沒應(yīng)和說,只笑了下。biqubu.net
    倒是旁邊的穆承允問了句:“什么美拽慘?”
    “我沒跟你說過嗎?”付壯拿出手機,飛速翻到那個視頻,“來,咱一起欣賞,我的偶像!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能像他一樣!有錢又帥又牛逼!”
    穆承允接過來,低頭看了好半晌,忽地說:“這好像是桑延學(xué)長?!?br/>     付壯愣了:“你也認(rèn)識?”
    “學(xué)校的那個帖子你沒看過嗎?”穆承允又看了會兒,把手機還給他,“就那個評校草的帖,現(xiàn)在還掛在論壇首頁,每天都有人頂帖。”
    “我沒事關(guān)注誰是校草干什么,我又不是基佬?!备秹颜f,“所以你這意思是,這美拽慘也是南大的???”
    “應(yīng)該。”視頻被打了馬賽克,穆承允也不清楚,“如果我沒認(rèn)錯的話?!?br/>     “能考上南大。”付壯內(nèi)心更不平衡了,“他不是連成績都好嗎?”
    “對,我還見過他一回?!蹦鲁性收f,“我之前的部長跟他是一個班的。他們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后,我跟著一塊去參加他們的聚餐了。”
    付壯:“然后呢,發(fā)生什么勁爆的事情了嗎?”
    “也沒什么,就印象挺深的?!蹦鲁性市π?,“因為畢業(yè)了,當(dāng)時每個人都會象征性的喝點酒,但都沒喝多,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
    穆承允:“但計算系那兩個風(fēng)云人物,就段學(xué)長跟桑學(xué)長兩個人,一個滴酒不沾,一個面不改色灌了十幾瓶。”
    付壯好奇:“誰灌了十幾瓶?!?br/>     穆承允:“桑學(xué)長。”
    聞言,溫以凡喝酒的動作停住,看了過去。
    付壯合理分析:“那他是不是因為喜歡喝酒,現(xiàn)在才開了個酒吧啊?”
    “也不至于?!蹦鲁性驶貞浟讼拢八翘煨那楹孟裢Σ缓玫?,一直也沒說話,就在那喝酒。有人勸他別喝了,他也當(dāng)沒聽見?!?br/>     “噢。”付壯對這些不太感興趣,隨口說,“那估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畢業(yè)分手季嘛。他可能被甩了,或者是告白失敗,又或者是喜歡的人要去別的城市,跟他分隔兩地了?!?br/>     “可能吧。”穆承允說,“當(dāng)時一個晚上,我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話?!?br/>     付壯又來了興致:“什么話?”
    穆承允想了想,模樣暈乎乎地:“太久了,我也想不起了。”
    付壯被他吊了胃口,憋得慌:“那你就別提!”
    “……”
    話題就這么帶過。
    從別人口里聽到桑延的過往,溫以凡雖沒任何參與感,但心情總有些奇怪。她低頭,盯著杯中冒著泡的酒,過了半晌才回過神。
    ……
    第二天還要上班,加上溫以凡忙了一整天,此時實在覺得困倦。她沒呆多久,把杯中的酒飲盡,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穆承允也跟著起來:“我也得回去了。”
    其他人都玩得正起勁,也沒強留他們,只是讓他們路上小心。
    兩人往外走。
    溫以凡路過吧臺的時候,不自覺往那塊掃了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出了酒吧。
    溫以凡想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又想到旁邊的穆承允,問道:“你是回南大嗎?”
    穆承允的酒量似乎不太好,這會兒眼神有些迷糊,像是醉了。
    “唔,對的?!?br/>     溫以凡:“那咱倆一塊去地鐵站吧?!?br/>     穆承允:“好。”
    沒走幾步路,穆承允就一副走不動路,即將要摔到的模樣。溫以凡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他:“你沒事兒吧?”
    穆承允喃喃道:“有點站不穩(wěn)?!?br/>     溫以凡猶豫了下,思考著該怎么處理的時候,后頭突然上來一人。男人伸手扯住穆承允衛(wèi)衣的帽子,面無表情道:“站不穩(wěn)是吧?”
    聽到這聲音,溫以凡看了過去。
    對上桑延的側(cè)臉。
    桑延今天反常的穿了身黑西裝。這會兒領(lǐng)帶松松垮垮系著,外套也敞開,露出里頭的白襯衫。這身莊重的穿著沒讓他多幾分規(guī)矩,狂妄也沒壓住半分,反而更勝。
    說完,桑延掀起眼皮,目光定在溫以凡放在穆承允手臂上的手。
    而后,又抬起,與她對上視線。
    溫以凡正想說話。
    桑延先出了聲:“松手?!?br/>     “……”她立刻把手松開。
    與此同時,桑延毫不客氣地拖著穆承允往前走,像是在做好事一樣。兩人長得高,又走得快,漸漸跟后頭的溫以凡拉開了距離。
    半晌,穆承允掙開他的手,神色沒了剛剛的迷離:“桑學(xué)長?”
    桑延也收回手,上下打量著他:“你誰?”
    “我也是南大的學(xué)生。”穆承允笑道,“之前見過你?!?br/>     “噢。”桑延扯了下唇,“清醒了?”
    穆承允的表情沒半點心虛,又揉了揉腦袋,看上去還沒緩過神:“什么?”
    桑延瞧他,忽地笑了:“喂,別裝了?!?br/>     穆承允動作停住。
    “沒別的招了?就你這點兒破伎倆,”桑延神色散漫,像是完全沒把他的行為放在眼里,“我八百年前就用過了?!?br/>     “……”
    桑延笑:“要是有用,還輪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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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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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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