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無彈窗免費!小嬋聞言一凜,駭然道:“什么?三日后處決秦公子?那小姐呢?小姐會怎么樣?”
顧瀲柔強忍著傷痛,一字一句甚是艱難的吐將出來:“小嬋,怎么辦,三日就要處決了,可是我現在連秦大哥一面都見不到,也不知道芙姐姐現下如何!小嬋,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嬋知道顧瀲柔的難過之情不會比自己少,畢竟她視小姐為親姐,對秦公子更是情真意切,如今明知二人被抓,卻束手無策,換作是她也難受至極。如此一想,當即安撫顧瀲柔道:“顧小姐,此時不是難過的時候,為今之計是要想辦法將秦公子和小姐救出來!”說著,頓了頓,哀嘆道:“若是睿王還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有辦法救秦公子和小姐的。”
顧瀲柔聽了,越發的難受,顫聲道:“還能有什么辦法,為了買通衙役,我前前后后花了不下一千兩,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只是有個好心的衙役告訴我,秦大哥三日后處決,我甚至都亮出我榮王府令牌,可還是被拒之門外。”說到此處,不由哽咽起來,抽抽搭搭間,淚滴從眼角滑落,過了一會,方止住抽泣,道:“小嬋,你說我們現在還能怎么辦?”
小嬋聽了,怔住半晌,過了良久,方說道:“小姐乃是相府千金,小嬋回相府求老爺救小姐一命!”說罷,便欲邁步下階,卻聽顧瀲柔說道:“小嬋,我和你一起去!”語畢,將緊緊拽在手里的銀票往懷里一揣,旋即便與小嬋并肩而行,疾步朝相府而去。
顧瀲柔與小嬋二人一路上行色匆匆,惹得行人紛紛停眸一看,可由于今日是七夕佳節,行人也不過只是匆匆一眼,根本不會多加留意。二人方走出十丈,只覺腳步太慢,只怕一個時辰都未必能到城東相府,于是便雇了一輛馬車,駕車而去,不一會,二人便已來到城東丞相府,偌大的‘蕭府’二字映入眼簾,比蕭青芙那小小匾額上的‘蕭府’二字大了幾寸,盡顯富貴華麗。
顧瀲柔與小嬋二人還未邁步上階,就有幾個青衫打扮的小廝從府內走出,居高臨下,惡狠狠道:“走開,走開!哪來的刁民敢攔在相府門口!”話音未落,只見府內步出一個中年華服女子,與她并肩而出的還有一個嬌俏無比的少女,二人身后則各跟著兩個丫鬟,兩個婆子,正浩浩蕩蕩的走將出來。
只見那華服婦女挽住少女的手,停在門內,而身旁一個婆子,邁坎出府,那略顯蒼老的手朝這幾個小廝厲聲道:“你們幾個不在前面開路,都堵在門口干嘛,還不快去將馬車牽來?若是耽誤了夫人和小姐上棲霞寺,你們當擔的起嗎?”
顧瀲柔當然不認識這些突然從府內出來的一大群人,可是小嬋卻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華服婦女是相府的大夫人,是丞相蕭遠清明媒正娶的夫人,至于那個嬌俏無比的少女則是蕭青芙的妹妹,也是相府三小姐,亦是相府嫡女。小嬋知道這個大夫人對小姐一直都很是苛刻,可是小姐畢竟是相爺的千金,如今小姐有難,相爺不可能就這樣袖手旁觀,想到此間,當即跑上臺階,及至門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碰頭求道:“大夫人,求求你救救小姐!”說著,又連聲叩求。
大夫人并未理會小嬋的話,而是朝那個惡狠狠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只見婆子邁步及至小嬋的面前,俯視而下,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二小姐蕭青芙的貼身丫鬟嗎?老奴聽聞二小姐甚是出息,便是連睿王沐容琛都敢休掉,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嬋,你不伺候在二小姐的身邊,來此地有何貴干?”
小嬋知道此行少不了各種諷刺各種嘲笑,可是為了能救二小姐出牢獄,她也只能忍下這口氣,將頭深深一低,默默承受,那婆子見小嬋竟讓她隨意吩咐,不出言反駁,便覺無趣,當即喝道:“小嬋,你沒事就別再相府門口跪在,晦氣!若是耽誤了夫人上香的時辰,你當擔得起嗎?”說罷,未等小嬋反應,只聽又喝命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將馬車牽來!”
話語一落,將腳一抬,意欲邁步下階,可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抬腳之間,將踢在小嬋的身上,只聽她幸災樂禍道:“哎呀,小嬋姑娘,你怎么還跪著,你看我糊涂的,怎么樣,沒踢到你吧?”
婆子這猝不及防的一腳,小嬋竟側身一到,那原本就才凝血的額頭又撞在門檻之上,頓時鮮血如流水般流淌而出,顧瀲柔見狀,忙疾步上階,從懷里拿出一方錦帕,朝小嬋的額頭一按,詢問道:“小嬋,你沒事吧?”可小嬋此時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口,顧瀲柔便知這一摔甚是嚴重,當即站起轉身,橫眉冷對,道:“你這惡毒的婆子,為何要把小嬋打成這樣?”
婆子顯然是被顧瀲柔這嫉惡如仇的表情所嚇倒,正自發怔,只見大夫人邁步出府,柔聲道:“這位姑娘,李婆婆是心急了點,怕耽誤上棲霞寺上香的吉時,所以才會不小心撞到小嬋。”說著,邁步走向小嬋,俯身一看,假裝嚇到,道:“哎呀,怎么流了這么多血,可別鬧出人命!”伸手朝李婆子一指,喝命道:“你看你做的好事!還不快去請大夫!”言語間竟已打量起這個和小嬋一起前來的女子,總覺眉宇間像似在哪里見過,淡淡一笑,柔聲問道:“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顧瀲柔并未理會大夫人的話,而是心里想起了蕭青芙曾經的話,雖然只是輕輕帶過,可是顧瀲柔還是能從中聽出蕭青芙在相府之時,一直備受欺負,如今一看這婆子的所作所為,便知蕭青芙所言非虛,而這個大夫人也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害,想到此間,不知為何,竟出言呵斥道:“你們相府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人踢成這樣,看你這個什么大夫人也不過是外表善心,內心邪惡,像你這種拜多少菩薩都沒用!”
大夫人聽了,怔了半晌,過了片刻,方道:“這位姑娘,我好想從未見過你,剛剛我也說了,是家奴有些莽撞,又不是故意為之,你何苦出言傷人!”說著,有打量起顧瀲柔,待見到顧瀲柔秀眉一蹙,眼神冷冷得看著自己,不知為何腦海里竟閃過那五年前便已失去的相府大女兒蕭青雪,不由一顫,心下自忖道:“為什么這人會和蕭青雪如此相像?”想著,又看了顧瀲柔幾眼,又想道:“怎么和那賤人那么像?莫非此人和那賤人有關系?”正欲出言又問,只聽一把沉穩的男聲,呵斥道:“都堵在門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那嬌俏無比的少女蓮步盈盈,朝男子而去,只聽她撒嬌道:“爹!你今天怎么這早就回來了!”
男子出言呵斥道:“還早呢?都午時三刻了,再過一會,天都要黑了!”聲音卻是慈祥,絲毫沒有一點責怪的感覺。原來此人正是當朝的丞相蕭遠清,剛從紫禁城回來,被凌玨當頭棒喝,不知說了多少不是,更是責怪他為了一個女人一蹶不振,一點男兒氣概都沒有,如今開戰在即,若是他再這樣渾渾噩噩,什么時候成為薛章致的囊中之物都不知道。
就這樣,足足被呵斥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才離開紫禁城,想回府清凈清凈,卻沒想到,才到門口,就見到一大群人堵在門口,吵吵鬧鬧,若不是女兒蕭青蓮的出現,只怕現在不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了。
蕭遠清任由蕭青蓮挽著手臂,邁步上階,方及至門口,便見到小嬋額頭滲血的倒在地上,當即問道:“你不是芙兒身邊的丫頭?你不好好伺候在二小姐的身邊,來這里作甚?”
小嬋一見到蕭遠清,宛如遇到救星般,用顧瀲柔給的錦帕拭去滴在眼角的血水,旋即碰頭求道:“老爺,求你救救小姐!”
蕭遠清問道:“芙兒怎么了?快說!”
話語一落,未等小嬋回答,只見顧瀲柔搶先一步,拱手作揖道:“小女子顧瀲柔見過相爺,事情有些復雜,容我們進府與你細說,在這門口有些不合適!”
蕭遠清聽了,轉眸看向顧瀲柔,方一看到顧瀲柔,心不由一顫,竟不自覺間脫口而出,道:“若寒,你回來了?你終于肯見我了嗎?”說到激動之處,竟伸手握住顧瀲柔的手,嚇得顧瀲柔倒退幾步,差點摔下臺階去,只聽蕭遠清又道:“小心!”
顧瀲柔急忙撇開手,朝后一推,待站定后,收斂心神,道:“相爺可是認錯人了?小女子不叫若寒,我的名字叫顧瀲柔,我乃大梁人士,以前從未踏足大燕,更別說金陵了!”
蕭遠清將顧瀲柔的名字連念幾遍:“顧瀲柔,顧瀲柔……”話語未畢,又聽喃喃自語道:“你不是若寒,若寒最恨姓顧的,即便是她投胎轉世,也不會姓顧的,若寒,若寒……”說著,竟呆呆的看著顧瀲柔,久久不得回神,困在若寒這個名字不得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