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落,只聽岑日禮附和道:“皇上,事實就是這樣,微臣真不是有意要對蕭姑娘用刑,皆因微臣誤以為她是敵國奸細,危害到了大燕的江山!”說著,重重磕了一個頭。
小嬋聽了,甚是憤怒,罵道:“官字兩個口,你們都是當官的,官官相護,一個鼻孔出氣,顛倒是非黑白!”
凌玨喝斷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說著,頓了頓,又道:“有朕在,絕不會出現官官相護之事,朕相信薛侯爺所言,這一切都是溝通上出了問題!”
薛章致道:“皇上英明!”說罷,堂下所站官員,齊聲道:“皇上英明!”話猶未了,只見跪在地上的秦宇軒猛地站起,仰頭大笑:“哈哈哈……”
薛章致問道:“你笑什么?”
秦宇軒聽了,‘呸’的一聲,朝薛章致吐了吐口水,喝道:“狗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在這里假惺惺的,你以為皇上真的相信你這狗屁不通的話?哈哈哈……那就真的可笑了,皇上之所以不戳穿你,是因為你正學那曹操,挾天子以令天下!”
薛章致將手一揚,刮了秦宇軒兩巴掌,厲聲道:“閉嘴!”說罷,轉身俯伏在地,叩首道:“皇上,微臣絕無虛言!”
凌玨道:“秦宇軒,不可胡言亂語!”說著,朝薛章致擺手,道:“薛愛卿,快快請起!”心下暗忖:“沒想到這個老狐貍居然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他明知道朕現在不能動他,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可這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如此一想,忙又道:“岑日禮,朕姑且饒你用刑之罪,可你為何不將此事上報大理寺和督察院?為何要如此草率判案?”
岑日禮聽了,不由抬眸看了薛章致一眼,方道:“微臣……微臣……實在是逼不得已……微……”下一個‘臣’字還未出口,又被打斷,不過這一次打斷他的卻不是薛章致,而是錢克揚,只聽他說道:“皇上,此事是微臣做主的和岑大人毫無關系,他也只是聽從微臣的安排!”
凌玨聞言一怔,心下暗忖:“朕倒是看看,如此人證物證具在,你錢克揚又有何本事顛倒是非黑白!”想畢,旋即冷哼一聲,喝叱道:“錢克揚,那你告訴朕,你身居刑部尚書之職,掌管天下刑罰,可你為何要知法犯法,明知道判處死刑需要三司法,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一致同意,方可頒布公文,可你為何要獨斷獨行?莫非在你眼里,刑部大過律法?甚至大過朕?”
錢克揚俯伏抱拳道:“皇上,今早臣得知岑大人已抓拿兩名從皇陵逃跑的逆賊,便急忙趕過來,可來的時候,蕭姑娘已被岑大人誤認為是逆賊而動了刑,至于這位秦宇軒,微臣起先也以為他也是岑大人誤抓過來的,還想著叫岑大人將他放了,卻被岑大人告知,他不僅揮刀斬殺了捕頭李大力,更在他身上搜到一封信和一枚金牌。微臣便覺得他與昨夜破壞皇陵的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才會不經過大理寺和督察院,私自頒發判刑公文,是微臣想以他為誘餌,引出他背后的人,只是沒想到,皇上會突然親臨府衙,更親審此案,一切事情都是微臣先斬后奏,才會惹下這么多的麻煩,請皇上責罰!”
凌玨聽了,心下自忖:“好啊,好啊……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成為老狐貍左右手的人,果然有兩下子,看來以前是朕小看他了,朕還天真的他不過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想畢,旋即啟口道:“薛愛卿,這黑衣人破壞皇陵一事可有他人作證?畢竟這事情皆因昨夜黑衣人破壞皇陵而起?!?br/>
薛章致道:“回皇上,皇陵督建使董仁敏可以為此事作證!”
凌玨道:“既然如此,速速派人去將這個董仁敏給朕帶上來!”說著,頓了頓,又道:“錢克揚,你敢說在秦宇軒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信和一枚金牌,東西呢?現在何處?”
錢克揚回道:“回稟皇上,老臣并未將此兩件證物帶在身上,現今放在刑部衙門,臣來此前,已命刑部侍郎高明看管!”
凌玨命令徐熙道:“徐熙,你速去刑部衙門,將錢克揚所說的兩樣證物拿過來,切記,快!”
“是,皇上!”話語一落,徐熙便轉身下階,疾步而出,徑向刑部衙門而去。
凌玨道:“暫且退堂,等董仁敏和證物來了再繼續!你們也累了,先休息休息……”說著,頓了頓,看了一眼站著的秦宇軒,道:“來人,先將犯人秦宇軒帶下去?!痹捳Z一落,凌玨便頭也不回的朝內堂而去,她之所以宣布退堂,一是因為他心系蕭青芙,不知她究竟傷的如何,二是想趁著這段空白的時間,將蔣方正喚來,一起商量商量,究竟如何能妥善解決秦宇軒判刑一事。
凌玨還未邁出幾步,只見小嬋疾步而來,及至凌玨的身邊,欠身道:“民女,小嬋,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凌玨沒有因為小嬋突然而來打斷了他的步伐而生氣,反而柔聲道:“朕知道你也擔心你家小姐的傷勢,隨朕一起去吧!”
“多謝皇上!”話語一落,小嬋猛地跪了下來,攔在凌玨的面前,碰頭道:“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皇上切勿聽信薛侯爺的話,真的是捕頭李大力見色起意欲輕薄我家小姐,秦公子為救小姐,情急之下方揮刀斬殺李大力的,求皇上明察!”
凌玨道:“你先起來!此時朕自有定奪,無需你多言!”說罷,邁步繞過小嬋,徑向內堂而去。不一會兒,便已來到內堂,抬手掀簾,邁步而去,還未朝床走去,卻見顧瀲柔竟暈在地上,而床上則空空如也,忙環顧一周,卻無蕭青芙蹤影,轉身疾步而出,喊道:“來人,來人!”
小嬋見狀以為蕭青芙出了大事,忙疾奔過去,一進內堂,卻見顧瀲柔倒在地上,她忙上前將她扶起,用手按住顧瀲柔的人中,喃喃自語道:“郡主,快醒醒,快醒醒!”
可此時按人中的方法對顧瀲柔沒有任何效果,站在門外的凌玨也注意到了小嬋的這個舉動,疑惑道:“難道被點了穴道?”說罷,忙朝腰間拿出如手指般長的玉笛,將玉笛至于嘴邊,旋即吹響玉笛,笛聲還未飄遠,凌玨的面前已出現幾個黑衣打扮的男子,只見他抱拳道:“卑職毛俊霖參見皇上!”
凌玨擺手示意毛俊霖不用多禮,旋即啟口命道:“俊霖,你快進去看看,郡主是不是被點了穴道?”
毛俊霖聽了,直奔入內,運起內力,朝顧瀲柔的兩肩處一點,不過一瞬,只見顧瀲柔悠悠轉醒,卻看見毛俊霖這個甚是陌生的臉孔,嚇得她不由驚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毛俊霖本想確定她的昏睡穴已解,方起身離開,卻沒想到,顧瀲柔一看見他就驚叫,為了不讓他人看見他的面目,毛俊霖忙起身欲離,可已有人聽到凌玨的喝命和顧瀲柔的驚叫,正有一大批的捕快和官員匆匆趕來,毛俊霖逼于無奈,只能破窗而逃。
為了不讓顧瀲柔將毛俊霖當成刺客,凌玨便邁步入屋,來到顧瀲柔的面前,道:“剛剛那人不是刺客,是朕叫他進來為你解開穴道!”
顧瀲柔在小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只覺脖子之后甚是酸疼,再一聽凌玨這話,便知她是被人點了穴道,想到此間,忙道:“皇上,芙姐姐,芙姐姐她被人抓走了!”
在毛俊霖只用兩指就可將顧瀲柔弄醒,凌玨便已知定是有人潛入內堂點了顧瀲柔的昏睡穴,然后將蕭青芙擄走,只是此人究竟何人?居然能從毛俊霖他們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離開,看來此人武功無能小覷。
原先來到內堂是岑日禮,他為了能給凌玨留個好印象,剛剛一聽到凌玨的話,就卯足了勁跑了過來,這才趕在所有人之前,來到內堂,只見他俯身問道:“皇上,發生什么事情了?”
凌玨根本沒有聽到岑日禮的話,心下暗忖:“此人擄走芙兒究竟是有何目的,難道真有鄰國的奸細潛伏在金陵,趁著大家都在公堂上審案,便偷偷潛入內堂將芙兒帶走?”兀自沉吟間,又聽岑日禮喚道:“皇上,皇上!”
此時薛章致蕭遠清錢克揚他們也已趕來過來,只聽他們齊聲問道:“皇上,發生何事了?”
凌玨沒有理會他們的話,兀自啟口喝命道:“下令下去,速將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城!”
薛章致道:“皇上,今夜是七夕佳節,金陵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你若下令將城門緊閉,微臣怕會照成恐慌!”
“七夕佳節?”
薛章致道:“皇上,今天剛好是農歷七月初七,也正是民間說言的乞巧節,已有很多人聚集在秦淮河,欲在天黑之后,在秦淮河邊放河燈求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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