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無彈窗免費!鄭國義聽了,雙腿一屈,跪倒在地,忙不迭連磕幾個響頭,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皇上,容臣解釋,皇上……”一語甫畢,稍一抬頭,卻見凌玨未有反應,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叩頭請罪,心下躊躇,亂了方寸,正欲啟口再言。只見站在他身旁的傅廣鋒抱拳道:“皇上,鄭大人定然不是那種大逆不道之人,還望皇上能容鄭大人一言。”凌玨聽了,輕嗯一聲。
鄭國義連聲叩謝:“謝皇上,謝皇上!”說著,頓了頓了,見凌玨并未示意他起身回話,于是仍舊跪在凌玨的面前,旋即啟口又道:“皇上,其實睿王手中的三十萬將士并未像臣所言那樣一盤散沙,實則是薛章致和他的黨羽用錢收買一些士兵在軍營制造混亂,目的就是為了這三十萬將士,若是今日早朝微臣不率先提出軍權一事,只怕薛章致會等混亂之事一發不可收拾再在朝堂上提出,加上西涼之困刻不容緩,他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拿走睿王手中的這三十萬將士。”
凌玨心知鄭國義所言,先前一舉不過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也想徹底試探清楚,他鄭國義究竟站在哪一邊,不禁尋思:“如今朕當用人之際,就算這鄭國義不全然心系于朕,但他也絕對不是薛章致之人,姑且信之。”言念及此,當即啟口道:“鄭愛卿,是朕錯怪你了,你起來說話!”話猶未了,只聽他又道:“廣鋒,薛子銘手中的二十萬士兵如今可以異動?”
傅廣鋒垂首抱拳道:“皇上,末將有負所托。末將本欲借著薛章致因喪子之痛無心謀劃,搶先一步發動兵變,加上有皇上口諭,定能拿到虎符,奪下軍權,卻是人算不如天算,薛章致這老狐貍竟然能在第一時間安排其堂弟薛章遠接收,加上這二十萬兵常年跟在薛子銘的身邊,早就已是他的人,而末將的身份也已暴露,若不是皇上派羽林軍前來相救,只怕末將已慘遭毒手!”
凌玨聞言輕嘆一聲,道:“罷了,這一切朕要就預料,也都怪朕年幼無知,為了推翻先皇為朕安排的顧命大臣,才迫不得已啟用外戚,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朕本以為他將女兒嫁給朕是為了一表忠心,實則只為降低朕的提防之心,等朕清醒之事,他卻已羽翼豐滿,若是再讓他拿到睿王手中的兵權,只怕大燕完矣!”
鄭國義道:“皇上,這睿王兵權歸屬如今還是未知之數,當務之急,皇上應當將京畿都尉之職收回囊中。如若不然,一旦開戰,皇上根本沒有勝算!”
凌玨聽了,怦然大怒道:“難道你要朕將三十萬士兵拱手相讓?如今這京畿都尉諸葛征信早就受了薛章致的恩惠,就算朕把他換下來,可這京畿營內十萬士兵只怕早就已是薛章致的安排的親兵,若真如此,那這和朕將江山拱手相讓有何區別!”
鄭國義聽了不盡同意,忙施禮道:“皇上,微臣不這么認為,若這京畿營一早就是薛章致的人,只怕他早就發起兵變,也不會等到現在。容臣有個大膽的假設。”說著,心下猶豫,話說一半便戛然而止。
凌玨雖不耐煩,卻還是虛心請教,道:“鄭愛卿,這里又沒外人,不管再大膽的假設,再荒謬的事,朕都不會怪罪于你,你快快說來!”
鄭國義拱手道:“是,皇上!”說著,頓了頓,微理思緒,旋即緩緩啟口道:“臣一直聽聞諸葛征信都尉為人正直,清高,在官場和京畿營內名聲很好,擔任都尉以來,京城從未發生任何動亂,可想而知,他是一個忠義之人。前幾天,微臣和諸葛征信在天香樓偶遇,于是便舉杯暢飲,也可能是酒精的關系,微臣從諸葛征信口中得知一個秘密,那便是薛章致曾對諸葛征信的母親有恩,認識諸葛征信的都知道,他是一個侍母至孝的人,所以他一直為了此恩而痛苦不堪。他還透露過,薛子銘頭七一過,薛章致就找過他,讓他和京畿營為他賣命,給了他幾天的時間考慮,這也就是為什么微臣會在天香樓與他偶遇,皆因他每晚都在那里買醉。”
凌玨忙又追問道:“那你又如何能知,諸葛征信是怎么想的,他是想忠于朕,還是想背叛朕?早朝之時,他突然自薦,要調離京畿營,難道不是明確告訴朕,他選的是薛章致,而不是朕?”鄭國義聽了,搖了搖頭,道:“皇上,正因為如此,微臣才能斷定諸葛征信是忠于皇上的。”
凌玨聽了,狂喜不禁,忙追問道:“鄭愛卿,你就別賣關子了,速速告知朕!”
鄭國兀自啟口問道:“皇上,若你是薛章致,你是要睿王手中驍勇善戰的三十萬士兵,其中不乏騎兵和步兵還有弓箭手,還是要京畿營內從未打過實戰的十萬士兵?”
凌玨道:“朕當然要那三十萬士兵!那這個諸葛征信早朝之舉有何關聯!”
鄭國義道:“薛章致當然想三十萬士兵和十萬守城兵都一并收入囊中,他們手中只有一個吳彥飛能堪擔統領大任,只是在早朝之時,他已被否決,畢竟這文武百官并不全是他的人,再說,武官之事一直是由兵部安排,而微臣恰巧不是他的人,而這樣一來,他們除非硬搶這三十萬兵,不然根本沒籌碼。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京畿營納為己用,而打開京畿營缺口的正是諸葛征信,只要將京畿都尉收為己用,也便是將京畿營收為己用。這樣一來,雖然少了二十萬士兵,卻也還能讓人接受。”
凌玨聽了越發的糊涂,忙問道:“就算薛章致放棄睿王手中的三十萬士兵,可朕也沒有心腹可派去統領這三十萬士兵,再則京畿營還會變成薛章致的親兵,那朕在皇宮里的安全何以保證?若是薛章致喪心病狂,直接派人將朕殺死,然后擁護炎兒為帝,而他則學曹操,先是挾天子以令天下,再廢除炎兒,自立為王!于朕于大燕,結果還是一樣。”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在旁細細傾聽的傅廣鋒已從鄭國義的話中得出一個重點,只見他抱拳說道:“皇上,鄭大人的意思是,諸葛征信現在還不是薛章致的人,之后就不確定,與其將他擺在京畿營內威脅皇上的生命安全,何不將他調離,這樣皇上重奪京畿營,先除去諸葛征信這個隱患。至于諸葛征信統領睿王的那三十萬士兵,其實并未那么容易。李麟,衛燁之,騰翼,他們在沐家軍里一直都是睿王的心腹,忠肝義膽,如今的沐家軍能號令得了他們的除了皇上之外,只怕也就這幾位將軍了。不管諸葛征信是不是薛章致的人,他都無法號令這三十萬士兵違抗皇上。既然這沐家軍得之無用,皇上又何必在意。所以鄭大人才會說當務之急是京畿營,而不是沐家軍。”
凌玨聽了傅廣鋒的話,方明白過來,心下自想:“有了京畿營內的十萬士兵,一來擴大了自己手中的實際軍權,二來則不用擔心敵人不費一兵一卒就可開啟金陵城門。加上朕暗中培植的羽林軍,雖然只有萬余人,可確保朕的安全!可現在頭疼還是諸葛征信,若是真是薛章致的人,那該如何是好?”言念及此,當即啟口問道:“鄭愛卿,可若是這諸葛征信當真是薛章致的人,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逼走李麟、衛燁之還有騰翼這些忠于睿王的人,如此一來,沐家軍還是會變為薛家軍。”說著,頓了頓,沉吟半晌,方道:“有件事,鄭愛卿可能還不知道,薛章致手中有一筆三十萬黃金的巨款,若是他當真與朕開戰,他不缺兵,不缺軍餉,而朕卻無可用之兵與之一決生死,至于國庫,早已因為各種原因,不負當年之景,若打起仗來,撐不過幾年。”
鄭國義凜然心驚,沉吟半晌,方施禮道:“皇上,薛子銘之死必定加快了薛章致造反的進程,那我們必定要趕在他舉兵造反之前,先拿下他!”
凌玨聽了,不甚其解,問道:“如何拿下?朕何嘗不想直接派人去將他殺了,可沒用,死了一個薛章致,還有另一個薛章致,除非是完全瓦解薛家的勢力,不然一切都是無用之功。”
鄭國義抱拳道:“皇上,薛章致造反是必然的,只是時間問題,與其坐以待斃,等他造反再反擊,我們何不先下手為強,假造他造反的證據,然后再煽動民意,再一舉將薛章致還有薛家一舉拿下,這樣一來,皇上不僅能避免一次開戰,繼而減少國庫的消耗,更能讓鄰國無功而返。皇上也知道,自從睿王死后,梁國蠢蠢欲動,楚國死灰復燃,若是這時皇上和薛章致開戰,只怕是三面受敵,毫無勝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