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無彈窗免費(fèi)!躲于榕樹之上的華十二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心下自思:“難道這個老先生口中提及的武當(dāng)少俠乃是義父?難怪每一次當(dāng)義父提起慈航靜齋這四個字時,都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原來義父是用男色迷惑慈航靜齋圣女,方能一舉將它瓦解,只是義父從來沒提過那位圣女下落。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慈航靜齋將會重出江湖,需將此事告訴師兄!”如此一想,當(dāng)即縱躍下樹,直奔暗夜所。
不一會,華十二便回到暗夜所,可屋內(nèi)空無一人,不知沐容琛身在何處。正欲轉(zhuǎn)身出所,卻是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眩過去,倒不是他體虛,而是剛剛的這一切偷聽的行為費(fèi)了他好多內(nèi)力,以至于現(xiàn)在體力不支,于是只能打消出去尋找沐容琛的打算,走回屋內(nèi),喝了一杯茶后,便上床睡了過去。
至于沐容琛一離開暗夜所,便直奔李府,正欲吩咐李麟將蘭兒隨意打發(fā)個去處,只見蘭兒一身藍(lán)色襦裙,外罩藍(lán)色薄紗,宛如仙子般緩緩走來,看得沐容琛不由得癡了,倒不是因為蘭兒有多天仙,而是從遠(yuǎn)處一看,有種蕭青雪再現(xiàn)的錯覺,心不由得一顫,眼眸中泛起一絲水霧,很想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句:“青兒,你還好嗎?琛哥哥好想你!”腳才邁出一步,只見蘭兒欠身柔聲道:“蘭兒見過李將軍!”聲音卻與蕭青雪不同。
沐容琛聽了,忙將心中沖動壓了下來,不由自忖:“沐容琛啊沐容琛,你看清楚,青兒已經(jīng)死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別再自欺欺人了!”如此一想,忙撇過眼眸,不再去看這個與蕭青雪相似的蘭兒。所幸他有鐵皮面具作掩護(hù),李麟與蘭兒二人都未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李麟沒想到這個蘭兒姑娘會走到后院如此偏僻的地方,著實嚇了一跳,轉(zhuǎn)瞬間已淡定下來,伸手示意道:“蘭兒姑娘不必多禮!昨夜睡得還習(xí)慣嗎?”
蘭兒聽了,又是欠身道:“多謝李將軍關(guān)心!”說著抬眸看了站在一旁的沐容琛,心下尋思:“這人好怪,為何大熱天的還戴著一個面具。和昨夜那公子一樣怪,花一萬兩銀子贖了自己,卻又將自己丟給蕭青芙,如今又被丟到這李麟府,沒想到,終究逃不過被當(dāng)成貨物的命運(yùn)?!?br/>
如此一想,對于蕭青芙的怨恨又加了一分,不是因為將她丟到李府,而是這世間的男子仿佛都圍著她蕭青芙一人打轉(zhuǎn),而她這個金陵第一花魁卻被人棄之如敝履,心中甚是不甘。心生一計:“聽聞這李麟尚未娶妻,反正沐容琛已死,若是能得李麟的青睞,就算不能當(dāng)正妻,做個妾侍總行。雖然這李麟的地位不如沐容琛,可不管怎么樣也是朝廷四品武將?!崩铟胄闹迦蓁〈朔皝矶ㄊ怯屑笔拢愠鲅源虬l(fā)了蘭兒,而他則與沐容琛見書房密談。
李麟俯身道:“王爺,有何吩咐?”
沐容琛輕嘆一聲,道:“李麟,若是可以你好好安排蘭兒姑娘,讓她找戶好人家嫁了,記住,一切謹(jǐn)慎為上,本王不想假死一事因為她功虧一簣!”
李麟聽了,甚是不解,忙道:“難道她剛剛識破王爺了?”
沐容琛說道:“這倒不是,而是本王知道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本王已死,已有人懷疑本王乃是假死,只是苦無證據(jù)。昨夜本王一時心軟派你前去怡紅院幫蘭兒贖身,好在最后蘭兒是被十二贖走,不然那人定然能確定本王尚在人間。”說著,抬眸見李麟怔在原地,顯然是沒聽懂自己的話,可他不想花時間浪費(fèi)在此事上,旋即又道:“總之不能讓蘭兒出現(xiàn)在任何與本王有關(guān)的人的身邊,總之天黑之前,將她送離金陵,若是她不愿嫁人,就讓她去水月庵,若是不肯,殺!”
李麟聞言一凜,心想:“王爺這是怎么了,為何一夜之間對這蘭兒的態(tài)度改變?nèi)绱酥蟆!毙闹须m有疑慮,卻還是應(yīng)承下來,只見他抱拳說道:“遵命!屬下立即去辦!”
沐容琛離開李府后竟無處可去,在金陵城內(nèi)漫無目的行走著,腦海里一面想著蕭青芙與秦宇軒恩愛的畫面,一面又想著蕭青雪離開時訣別的面容,竟不知不覺來到棲霞寺后山的楓樹林里,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走向被隱藏在樹林中間的衣冠冢。
沐容琛癱坐在地上,靠在石碑之上,一面輕拭石碑上的灰塵,一面輕聲喚道:“青兒……”聲音一落,除了風(fēng)聲與之呼應(yīng)外,并未聽到任何人的回應(yīng),沐容琛兀自又道:“青兒,原諒琛哥哥沒守得住誓言,愛上了芙兒??赡阒缆铮絻簮鄣牟皇俏?,如今更要與她青梅竹馬的秦宇軒在一起,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高興,一定會罵琛哥哥活該。可有件事你會覺得更可笑,芙兒告訴我,她根本不是芙兒,她不過是千年后的一縷魂魄,你說琛哥哥該不該相信,還是這只是她左右逢源的借口?!闭f著,頓了頓,沉吟良久,又道:“芙兒的性子與你全然不同,她活潑調(diào)皮,鬼靈精怪,頗有生意頭腦,你知道嘛,她搞得什么冰室,如今名聲遠(yuǎn)播,只怕連臨近鄉(xiāng)鎮(zhèn)都有所聞。”
一語未了,只見沐容琛輕輕一笑,旋即又是自言自語,竟然靠在石碑之上恍恍惚惚睡了過去。眼前閃過一人影,忙起身直追,不一會,便到了一處。但見綠樹清溪,梨花紛飛,散落一地,周圍一片云霧彌漫,宛如人間仙境,定睛一看,只見云霧慢慢散開,一座亭子呈現(xiàn)眼前。
沐容琛忙邁步走了聽去,方及至一丈之距,只聽亭內(nèi)響起琴聲,琴聲悠揚(yáng),歡快不已,忙拱手作揖,道:“不知是哪位仙子在此彈奏?”話猶未了,只聽‘豁瑯’一聲,茶盞被摔了一個粉碎,琴聲瞬間變化,變得尖聲刺耳,甚是悲戚,讓人聽了不覺傷心。
沐容琛正欲掀開簾霧,邁步入亭,只覺地動山搖,片刻間已從云中之停變成懸崖之邊,俯身一看,只見自己長在有萬丈高的懸崖邊上,嚇得他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將下去。突然從后方伸出一只手將他拉了回來,待站定后,轉(zhuǎn)眸一看,只見拉住他的人正是思念了五年之久的蕭青雪。沐容琛不作他想,欲將蕭青雪擁入懷中,卻見她朝后退開幾步,冷冷道:“別動,再過來一點(diǎn),我就從這里跳下去?!?br/>
此話一出,嚇得沐容琛忙朝后退了幾步,旋即說道:“青兒,你終于肯來見琛哥哥了,你知道嗎?這五年來我日思夜想,可你卻從不報夢給我!”
蕭青雪聽了,‘呸’的一聲,斥道:“沐容琛,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神情的樣子,若不是你將我推開,我又怎會死在皇宮,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我曾天真的以為,你將我推開是迫不得已,就算我死了,你愛的仍舊是我,可為什么,為什么……”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這世上女子那么多,你為什么要選芙兒,你是我妹妹!”
話猶未了,只見蕭青雪伸手掐住蕭青芙的喉嚨,步至懸崖邊上,道:“沐容琛,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我和這個千年之后的靈魂你選擇誰?是想我灰飛煙滅,還是想她繼續(xù)霸占芙兒的身體作惡?”
“青兒,她是你妹妹,她是你最疼惜的妹妹……”言語間,沐容琛已邁步靠近二人,必要時,可以與她二人一起跌落懸崖。
蕭青雪聽了,忙將手松開,扶著蕭青芙關(guān)切道:“芙兒,妹妹,你沒事吧?姐姐不是故意的……”話猶在耳,只見那蕭青芙面露邪惡之色,轉(zhuǎn)身一推,沐容琛上前時,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青雪跌落懸崖,崖邊只留下他的喊聲:“青兒……”
那蕭青芙邁步上前,蹲在沐容琛的身邊,道:“容琛,姐姐早就死了,為什么你還放不下,難道你還想逼死我嗎?”說著,只見她站了起來,步至崖邊,縱身一躍,只留下一聲:“再見!”
話猶未了,只聽沐容琛沖著懸崖邊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離開我……”一語未了,只見他學(xué)那蕭青芙縱身一躍,從崖上跳了下來,一直往下沉,仿佛沒有界限,宛如那無邊的黑暗一直包圍他。就在他覺得很累,不愿再睜開雙眼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鳥笛聲,三長一短又是兩長,那是暗夜所的暗號。
笛聲將沐容琛從睡夢中叫了出來,只見他猛地清醒,喊道:“芙兒,青兒,別離開我!”雙眼所及之處,卻是空無一人,一片空空蕩蕩,只有那笛聲回蕩著。沐容琛便知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夢境而已,可夢里的一切又如此的真實,蕭青雪與蕭青芙姐妹二人如此絕然的從他的眼前跳落懸崖,此刻他的心還是浮著的。
沐容琛倚靠在衣冠冢邊,一遍又一遍擦拭著石碑上‘愛妻’二字,輕聲說道:“青兒,琛哥哥知道你是在責(zé)怪琛哥哥見異思遷,琛哥哥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心里只有青兒一人,可你一定要答應(yīng)琛哥哥,不管現(xiàn)在的蕭青芙是不是你的妹妹,你都不可去傷害她!”話語剛落,恰巧一陣清風(fēng)吹過,宛如蕭青雪聽到了他的話,只是她不能親口答應(yīng),只能借風(fēng)聲來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