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是怎么想到的?”
酒鬼手里拿著他的小酒壺,倚靠在酒樓的窗邊。
“前輩若是什么時候愿意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這今朝酒樓恐怕要更上一層樓。”
“我一個糟老頭子的故事,有什么好聽的。”
“現在這些年輕人啊,喜歡聽的,都是些情情愛愛。”
“像我,老了!上不得臺面了。”
說完酒鬼又將手里的酒壺往嘴里一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倒是你這小姑娘,怎么跟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似的。”
“前輩,你說話也太不靠譜了些!小郡主還是個姑娘呢,怎么能說是老太婆。”喜珠端著兩樣下酒菜,剛進來就聽見這句話,有些生氣地問酒鬼!
“哎呀,你這丫頭怎么這般小氣呀!怎么?你難道不覺得你家郡主太古板了些嗎!”
“你才古板,老古板!我家郡主這是穩重!”
喜珠將你的下酒菜往桌子上一放,恨恨地瞪著去酒鬼。
“嘿,你這丫頭菜沒春風做的好吃啊,脾氣還沒有春風好。你家郡主看上你哪樣啊?”
“哼,我家郡主的眼光自然與你這等是不同的。”
“喲喲喲,你這就生氣了呀。”
南清暖沒有在意這兩人說的話,她只一心看著樓底下進來的幾個人。
西南侯府的夫人和李豫風!
前世,將她折磨得不淺的人。
南清暖的袖子底下,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掐進食指的肉里,他才八歲,現在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西南侯府的野心,才是一切的根源。
她要做的,就是從根本上,將西南侯府翹翻!
“喜珠,看見西南侯府的人了嗎?你下去親自招待他們,我要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是,郡主!”喜珠收起先前那副表情,格外正經。
“怎么的?你和西南侯府的人有仇?”酒鬼早就注意到南清暖的不對勁了,現在見她將喜珠派下去,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
這小郡主還能和西南侯府有什么“交情”不成?
“倒也不算是有仇,不過,這里有個事與他們有關。”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說我也就不追問了,我去酒窖里面看看我的酒去。”
“酒窖還起凡請前輩操心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嘛。”
南清暖一個人坐在窗邊的那一桌,目光清冷的望著酒樓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大都臉上洋溢著笑容。
她曾經,或許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可前一世活生生的例子告訴她,這一世,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那些話本子里寫的呀,都是騙人的鬼話。
……
翌日大中午,酒樓的大堂早早的坐滿了人。
二樓的包間也是滿滿當當的。
聶玨給蘇瑾白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后問道:“二哥,聽說這酒樓也有你的一份子。”
“那可不,這酒樓啊都是小爺我的。”
“不是小郡主的嗎?怎么還成你的了。”
“你這什么理解能力呀!我說的是這酒樓,就是這棟樓。”
“誰叫你自己說的這般含糊不清,還能怪上我了。”聶玨恨不能將剛剛到的那杯酒收回來,大哥不在一旁,二哥愈發放肆了!
“兩位客官要些什么菜?”
“今日你們家郡主可出什么新菜了?”
“今日郡主還沒來呢!”
“還是以往那些菜式,小公子和世子爺可要快些,今日的桃花酥肉可只有最后一份了。”
“她今日怎么沒來?”
“快!把桃花酥肉給我端上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小二差點聽岔了。
“啊,世子爺說什么?”
“我問她今日怎么沒來?”
他?誰呀!
哦,難不成問的是郡主?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先下去端桃花酥肉了,晚了恐怕就沒有了。”
“那你趕緊去,別聽他廢話。”
“小三兒,吃的就這么重要不成!少吃一口還能少你一斤肉還怎么的?”
聶玨疑惑地盯著蘇瑾白,這個二哥一旦叫他小三兒,準沒什么好事。
“那吃的不重要,還專門來著酒樓做什么呀!喝酒嗎?我要是回去滿身酒味兒,爺爺不得打死我呀。”
蘇瑾白被他這邏輯搞得無話可說,他怎么不知道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能言善辯了。
“大哥今日沒來,我們帶壺酒,再裝上幾個菜去找大哥吧!”
“啊,又去找大哥呀,天天跟大哥待在一起,你不膩味嗎?”
聶玨啃了口小雞腿兒,癟了癟嘴角,有些不情愿的說道。
“大哥有他自己的事兒要做,我們總去打擾他,他會不高興的。”
“大哥的世子之位,可不是像你這樣穩穩當當的在你的頭上。”
“南親王府的老太妃,一心想讓南崢那家伙當世子呢!”他還指望著等這兩人當了王爺侯爺什么的,罩著他呢。
到時候京城,一個南親王爺,一個國公,一個平山侯。都是他哥哥,他還不橫著走啊!想想都覺得做夢都能笑醒。
“我說,你才喝幾口酒啊,在這兒傻樂什么呢!”
“趕緊收一收你那口水,本世子看著都覺得丟人。”
聶玨當真摸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隨后又反應了過來這是在逗他呢!“二哥,你到底哪一句話是真的!”
“你再這么欺負我下去,我可就不敢相信你了啊。”
“自己傻還怪別人騙你呀,你看大哥,就從來沒有被我騙到過。”
聶玨找著那味兒了,二哥怎么總是在夸大哥。
“二哥,你和大哥,不會是……”
聶玨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否則怎么解釋二哥就跟離不得大哥似的。瞧瞧,就一天不見,就想著去找大哥了。
想他當時被老國公爺打了板子,大半個月都沒出門,也沒見他提點兒酒提點兒菜來看他呀。
怎么到了大哥這里,他就這么積極了。
而且大哥都這么大年齡了,平常人家先莫說娶妻生子,至少小妾也有好幾個了。可他從來沒聽說過大哥碰過女人!
還有二哥也是,平山侯府雖然家教更嚴,可平山侯不還是有個庶出的女兒嗎?可二哥的院子里,連個年輕點的丫鬟都沒有。他上回去了,還以為去了誰家的道觀呢。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聶玨像是發現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捂著嘴瞪著眼睛。
“嗯?我和大哥怎么了呀!”
“哼,還裝!你們到底有沒有拿我當兄弟。”
“這么大的事兒,竟然都不告訴我。”難怪平日二哥總是喜歡和大哥單獨出去,他傻,還一個勁兒地跟著上去!
蘇瑾白一臉茫然,這人是怎么了?
怎么這,這就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