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親王只覺得怒火中燒，他雖然窩囊，可對女兒，那是真心的，如今長女嫁的不過一個小門小戶，次女又沖喜嫁出去的。

如今走出門，都覺得面上無光。

“王爺！”

“王爺，妾身也不想啊！”

“那都是妾身的親生女兒，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王爺，芙芙也是你的女兒啊，留著皇家的血啊！”

柳姨娘哭得戚悲，丫鬟婆子見了，也覺得柳姨娘是有苦難言。要不是有苦衷，誰愿意將女兒推進火坑呢。

沖喜嫁過去，稍不注意，那就是寡婦啊，十六歲的姑娘，還有大半輩子呢。

“柳意兒，你這話什么意思？”柳意兒就是柳姨娘的閨名，南親王這樣一問，就連太妃都皺起了眉。

柳姨娘和南芙打得什么主意，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她倒要看看，柳姨娘還能鬧出什么花兒來。柳姨娘回話之前，看了眼老太妃的臉色，這老太婆，已經是個變數了。

好在，她并沒有看見明顯的厭惡。

看來，老太妃對王妃更不喜，也是了，斗了一輩子的人，到了老年，又怎么會甘愿放手。

“王爺，兒女們的親事，一向都是王妃的做主的啊，妾身一個姨娘，哪兒插得上手。”

柳姨娘帕子捂著臉，明明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這會兒一哭，弱柳扶風，也讓人心底發軟，忍不住想要去扶她。

“你起來說話。”南親王說不出心底是個什么感受，南棋南芙兩個女兒，他是沒有操過什么心的。

尤其是南芙，南棋剛出生的時候，是南親王府的唯一小姐，加上老太妃一心想要扶柳姨娘上位，雖然遺憾是個女兒，可也是真心疼了南棋幾年。

可南棋一生下來，老太妃的心思就淡了不少，加上長孫南旭已經在王府初現機靈睿智，對柳意兒已經有了諸多不滿。

要不是南崢母親死得早，柳意兒想出過繼的辦法，老太妃早就換人了。

南棋實在不是被期待著長大的，可人愈發水靈，模樣標致，這才又入了老太妃的眼。

南親王在府上的日子并不多，更多時候，都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一起混，除了不去賭坊，哪里都去，更是青樓的常客。

可除了姜姨娘和柳姨娘，這兩位過了明路的，從來沒有帶其他不三不四的女子回來過。

柳姨娘抓住了男人心底一瞬間的愧疚，淚水像是崩了盤的珠子，不值錢的往外掉。

“王爺，妾身也是不得已啊！”

“王妃說了，這親事要是不滿意，就讓妾身自己去找。”

“妾身的身份，芙芙又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哪兒還能找到比國公府更好的了。”

“即便如此，本王的女兒，也不至于去沖喜。”

“先前妾身也不知道，芙芙嫁過去，竟是為了沖喜。”

“妾身只以為，二姑爺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可一想到，國公府本就是書生發家，體弱些也正常。”

“可誰知道，竟是連迎親都做不到！”

“芙芙嫁過去，哪兒還能有什么好日啊。”

“王妃，王妃給的，就是一條死路啊！王爺！”

“芙芙再怎么，也是您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