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
    “你們怎么了？”
    尚婉一看見郁景希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尷尬場面，磕磕巴巴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我們就是路過，順路來看看。”
    說完這話，她立馬撿起自己的包，“現在看完了，不打擾你了，這就走。”
    “尚婉！”盛小星叫住了她，“你個慫包。”
    尚婉尷尬的五官都快變形了，拼命朝著盛小星眨眼。
    慫包就慫包吧，趕緊走！
    盛小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指著她鼻子，“她是要來跟你談合作的。”
    “跟我談合作？”郁景希的目光落在尚婉身上。
    尚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郁景希理了理西裝袖口，露出銀色的表帶，看過時間后，在沙發上坐下，“具體點兒呢？哪方面的合作？”
    這是騎虎難下了！
    尚婉咬著后槽牙半天，本著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反正在他面前丟人也不是第一次的想法，硬著頭皮說，“我想跟你談產品推廣的合作。”
    “產品？哪一款？”
    尚婉臉色一白。
    她哪兒知道盛唐集團有什么產品？
    要不是那天下飛機坐出租車，司機師傅跟自己說了一大堆盛唐集團的事情的話，她壓根都不知道盛唐集團。
    尚婉一緊張就喜歡眼珠子提溜亂轉，到處亂看一通，這看了一圈，忽然看到茶幾上的汽車雜志。
    汽車？
    對啊，盛唐集團不是生產了汽車么？
    “汽車！”她脫口而出。
    一旁的盛小星登時一頭黑線。
    盛唐集團那么多知名產品她不要，偏偏找了個還沒進入市場，剛開始進行試推廣的汽車，要知道隨便找一瓶受眾廣的小家用產品，她隨便發個文案推廣一下就輕輕松松掙錢了。
    搞什么汽車啊！
    郁景希也是一臉詫異的盯著她，“汽車？”
    “對，就是汽車，”尚婉無比的自信，“我知道盛唐集團要參加這次的世界賽車大賽，跟咱們電競圈其實差不多，都是競技類項目。”
    競技類項目都出來了。
    盛小星忽然有點后悔把她帶來。
    郁景希面不改色，“你覺得自己有什么優勢來談這個推廣？她的粉絲受眾有可能跟我們的汽車受眾市場重疊嗎？重疊度有多少？”
    一通專業質問，問的尚婉啞口無言。
    “我來告訴你，除非是已經出圈的電競主播，除了電競圈子粉絲之外，還擁有其他圈外粉絲，否則的話她的粉絲受眾和汽車市場消費者的重疊程度百分之五都達不到。”
    郁景希說話冷靜沉睿，聲音不大，卻每一個都很清晰。
    尚婉的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是……是么？百分之五，這么低的么？那確實確實是不太合適啊。”
    “那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
    “談合作也要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汽車你們不行，但是速食產品就很合適。”
    “哈？”尚婉一愣，一副還沒聽明白的樣子。
    盛小星卻已經從沙發上彈起來了，“哥，你讓我給你推廣泡面啊？”
    “還有功能飲料。”
    “我去，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好歹給我們個什么電腦配件之類的啊，咱家那海外合作的芯片生產的多好啊，那可是獨家核心技術。”
    “你還知道那是獨家核心技術？”郁景希看了她一眼，“等你拿到世界冠軍再說吧。”
    盛小星氣的要拎包走人，卻被尚婉一把拉住。
    “泡面很好！我覺得泡面非常好！”
    “好個屁啊！誰要當泡面代言人！”
    “是推廣，你離代言人還差得很遠，”郁景希很不客氣的糾正，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火上澆油。
    尚婉直接一把捂住盛小星的嘴，點頭如搗蒜，“這推廣我們接了，什么時候簽合同？”
    “現在就可以，”郁景希按了一下桌上的鈴叫來秘書，“新口味的泡面和功能硬料，擬一下合同，給他們做推廣。”
    “是，郁總。”
    郁景希看了一眼表，“我還有點事，你帶她去周圍逛逛，晚點一起吃飯。”
    丟下這話，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辦公室。
    等他走了，尚婉才松開盛小星。
    “我的嘴都被你捂紅了！尚婉！”
    “不捂著你的嘴，這個推廣就又沒了，這次說什么我也要簽下來，而且這不是你帶我來的么？”
    “我服了，”盛小星氣的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本來還指望你能給我爭口氣，讓我拿點值錢東西的推廣，就搞了個泡面，太丟人了。”
    “泡面怎么了？誰不吃泡面？”尚婉這會兒高興兩個字都快從眼睛里面蹦出來了，“這可是我簽的第一個推廣，以后在公司我終于能挺直腰桿兒走路了。”
    “你是挺直腰桿兒了，我什么時候能挺直！”
    “你在公司不是一直橫著走么？”
    盛小星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是說在我家！”
    她原本指望電競這個干出點名堂來給老媽看看，這樣她也不會再說自己整天不學無術，現在好了，拿了一泡面的推廣，還是靠著裙帶關系，這腰桿子，她這輩子都直不起來了。
    “我想把你辭退！”
    “沒門兒，我不走，”尚婉搖頭晃腦的做了個鬼臉，“待會兒簽了合同，我要請你哥吃飯。”
    “哼，”盛小星白了她一眼，“你請我哥？就你那摳唆樣兒，你請他去路邊攤擼串兒么？”
    “當然不，隔壁商場開了一家西班牙餐廳。”
    “人均三百那家？”
    “是不是檔次低了？”
    “對于我哥來說是低了，但是對你來說過分了，你請我吃飯從來沒超過人均一百！”
    “這不是賠罪加感謝么？”
    “不行，最多五十，不能比我檔次高，就請他吃大排檔。”
    “……”
    兩個姑娘爭論的聲音從辦公室的門縫中傳到外面，一道纖瘦的身影將相機湊到門縫中，拍下了一張照片。
    照片發出后，手機很快震動起來。
    “喂？”纖瘦的身影匆匆離開，往樓梯間走去。
    “照片里的就是郁景希的妹妹？”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生。
    “對，郁總剛剛把食品公司的兩個新產品推廣給了她，戴秘書那邊已經在擬合同了。”
    “郁景希把推廣給他妹妹？他妹妹年紀這么小，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個電競主播。”
    “哪個平臺？”
    “這個……剛剛沒聽清，他們好像沒提到。”
    “盡快查清楚，最好是把她所在的平臺公司資料也給我找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