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尾，看著漸漸遠處的天津港，蔡鍔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并非是他第一次出國，只是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他肩負的壓力明顯要大上很多。因為在臨行的時候，嚴紹已經把許多事情和他說的很清楚，讓他明白遠征軍在抵達歐洲后雖然不需要立刻投入作戰，但是只要參戰，便必須要發揮出讓英法等國刮目相看的戰斗力來。
    也只有這樣，遠征軍才能在歐洲站穩腳跟，而他們，也算是在替后續的遠征軍開路。
    “司令…”從旁邊走了過來，柳光遠拍了一下蔡鍔的肩膀道。“甲板上風大，還是先到船艙里面去吧…”
    這次遠征軍，蔡鍔是司令，而柳光遠則是副司令，同時還兼任著第一軍的軍長，以及那個甲種師的師長位置。
    換句話說，柳光遠就是蔡鍔的副手。
    因為過去曾經和蔡鍔一起在山東共事過，所以柳光遠與蔡鍔到算是比較熟悉，同樣也清楚雖說蔡鍔的身體已經幾近痊愈，但是還是稍稍虛弱了一些。
    眼下天氣已經比較冷了，海面上的海風又很大，蔡鍔在這里站著，萬一生了什么病的話…
    所以柳光遠才會跑過來勸蔡鍔，畢竟不管怎么說，也不能讓遠征軍的司令才剛剛出發，就染上風寒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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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看了眼柳光遠關切的樣子，蔡鍔微微一笑道。“讓我在這里多呆一會吧，我有些事情還需要考慮清楚，等考慮清楚了就會回船艙里去了…”
    “這樣…”共事過一段時間，柳光遠也清楚蔡鍔是那種只要想清楚了，就不會輕易更改決定的人，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勸說下去，而是在一旁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別人弄些熱的東西過來吧…”說完柳光遠又看向一旁的諸多衛士。“你們去取些熱茶過來給司令，讓司令暖暖身子，另外在弄件大衣過來…”
    “是！”
    聽到柳光遠的話，那些衛士連忙點頭道，不多時，已經有幾個人跑了出去，尋找柳光遠剛剛所說的那些東西。
    而看著柳光遠的舉動，蔡鍔張了張嘴，卻是并沒有多說些什么。
    雖說他覺得沒必要那么麻煩，但也清楚自己的身子的確比較虛弱，而且眼下遠征軍剛剛出發，如果自己病倒了的話，對于遠征軍來說也的確是件大事。
    所以在嘆了口氣之后，蔡鍔也就沒有再說些什么了…
    繼續看向外面，任由海風吹拂，在寒冷的海風下，蔡鍔的思維明顯要清晰了許多。
    想著心事，不多時，那些衛士們已經抱著大衣還有熱茶跑了過來。
    大衣和熱茶自然是蔡鍔的，而給柳光遠的，卻是一瓶已經燙好了的酒。
    對于柳光遠來說，明顯這東西才是最驅寒的…
    而看著柳光遠的樣子，蔡鍔則是搖了搖頭。“現在也就算了，但是等到了戰場上，還是…”
    “放心吧，司令…”雖說是嚴紹的嫡系，即便是在國防軍中也擁有著較高的地位，但是對于蔡鍔，柳光遠還是很尊敬的。原因無他，因為他很清楚蔡鍔的本事，對于有本事的人他一向都很佩服。“只是現在喝一些，等到了歐洲，真的忙活起來了，我是絕對不會碰這些的――――――當然，前提是那些歐洲人比勾搭我，話說回來，如果是在一些酒宴上喝酒，應該不算是違反軍紀吧…”
    國防軍的軍規一向都很嚴厲，作戰時是絕對不許飲酒的，為的就是避免耽誤事情。不過…
    “這個當然沒問題…”蔡鍔輕笑著道。“軍規只規定了，在作戰的時候不許飲酒，但是如果非戰爭狀態，或者是休整狀態，自然就沒有必要，如果法國人真的邀請了我們的話，自然也就沒有問題…”
    即便是軍規，也不可能規定的這個嚴格。
    何況酒這東西雖然誤事，但也很提升士氣，同時在戰爭當中，對于處于生與死之間的士兵們來說，酒精也是最好的，能夠麻痹自己的一種東西。
    所以對酒的禁令，僅僅只限于作戰的時候，只要沒有戰事，即便是蔡鍔這樣的人也不介意部下們喝些就。
    和柳光遠談笑了一會，蔡鍔看向了海面。
    在海面上，數十艘運輸艦，正在十多艘軍艦的護送下，航行在大海之上。
    對于許多陸軍的官兵們來說，這絕對是一件新鮮的事情，所以許多官兵都從船艙里跑了出來，走到甲板上看著外面的風景。而對他們來說，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鮮。
    不過蔡鍔與他們不同，蔡鍔更關心的是…
    “海軍嗎…”想了想，蔡鍔低聲道。“希望他們能夠確保我們安全抵達法國…”
    “應該沒問題吧…”柳光遠笑著道。“這次海軍還是很賣力的，一次排出了十艘新式驅逐艦，還有三艘新式的巡洋艦，除了剛剛從龍口灣那撈上來的那些曰本船，以及從美洲買來的三艘無畏艦之外，這些軍艦的數量已經相當于目前海軍新式艦艇三分之一的數量了，而且我聽說這次派出來的也都是些精銳…”
    事實上對于這次的遠征軍出征，海軍也是很重視的。
    雖說在各個國家當中，兵種之間有矛盾是很正常的，國防軍的陸軍和海軍也有些矛盾，但那僅僅只是平時的一些小矛盾，再不就是爭搶軍費的時候，一些口舌之爭罷了。
    事實上相對于其他國家的兵種，中國的陸軍與海軍還是相對比較關系不錯的。至少絕對要比曰本那邊的關系美好的多――――――像曰本那樣的，也的確是少見。
    就像柳光遠說的，為了能夠保證陸軍安全抵達歐洲，這次海軍也算是賣命了。那些剛剛從龍口灣打撈上來的船只，還有三艘無畏艦暫且不提，最近幾年新下水的新式艦艇雖然不少，但也不算多，這次海軍一次就派出了三年分之一的數量，而且都是最早的一批，艦上的官兵也都是些老兵，絕對不是那些后批艦只上的官兵可以比的。
    無論是誰都可以說，海軍的確是賣命了…
    “問題在于，德國人的潛艇部隊似乎是很厲害，萬一真的碰上的話…”說到這里，蔡鍔有些擔心的搖了搖頭…
    其實他更擔心的是，德國人在得知他們出航之后，會不會專程埋伏他們一次。畢竟他們的這次出征實在是有些大張旗鼓，幾乎全世界都曉得他們出發了，這種情況下很難說德國人會不會專門埋伏他們一次。
    畢竟這可是整整一個軍，五六萬人。
    如果能在海上就解決的話…
    那對德國人在西線的壓力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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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隊的航行速度很快，和其他國家不同，國防軍裝備的艦只大多都是近兩年剛下水的，采用了大量的新技術，在紙面姓能上，也絕對不會遜于這個時代任何國家同一級別的艦只。
    可以說，如果說是在海軍的實力上，或許中國的確與許多國家有著較大的差距，但如果是在技術上面，只要是國防軍有的，就絕對不會差了其他國家同型號艦艇多少…
    再加上這次運送部隊的運輸艦，也都是近些年剛剛下水的，航速雖說比不上軍艦，但是在運輸艦里面也算是不錯，所以…
    在從天津出發之后，艦隊很快就南下來到了新加坡，并在新加坡進行了一番補給之后，來到印度城市進行再一次的補給。
    當然，經過新加坡的補給之后，說實在的，其實艦隊已經并不需要多少。這一次的主要目的，還是與英國人的艦隊回合。
    雖說英國人的海上主力幾乎都集中在歐洲那邊，用于壓制德國人的公海艦隊，但是英國人在歐洲或是世界各地的殖民地，依舊有著較多的船只，只不過主力船只都弄到了歐洲而已。
    就如英國人在印度，雖說艦隊主力已經不再，但剩下的艦隊…
    認真的講，還真未必就比護送遠征軍的海軍艦隊差，甚至反而要強出許多…
    同樣，和中國海軍相比，英國海軍在各方面也要強出不少。畢竟海軍是一種技術兵種，和只需要訓練幾個月，就可以投入到戰場上的陸軍相比，海軍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訓練出一名適合的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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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中國與英國達成的協議，當艦隊抵達印度的時候，英國人將會派出一支海軍，與中國艦隊一起護送遠征軍，保證他們能安全的抵達法國本土，同時也是嚴紹曾經作為的城市――――――馬賽…
    英國人顯然并不打算違約，而且他們也清楚，如果這支海軍在途中出事的后果如何。
    在中國厭戰情緒本來就不小，許多人都覺得這是歐洲人的戰爭中國完全沒必要摻和進入。只是因為嚴紹的巨大威望，再加上國人還不希望向政斧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對德國和其他同盟國宣戰，另外還有派遣遠征軍的事情，稀里糊涂的，也就過去了。
    甚至在遠征軍派出去之后，國內還有許多人壓根就不曉得這件事情…
    可如果這次派出去的遠征軍，在途中就被德國人的潛艇給解決掉了的話，就像嚴紹曾經說過的一樣，那么國內對于參戰的熱情將會撲滅，反戰派將會占據上風，即便中國不會退出協約國，再繼續派遣遠征軍的事情已經會變得不可能。
    眼下英國和法國急需其他國家的幫助，自然不會愿意見到這種事的發生，這也是英國會派遣艦隊的原因。
    至于法國人――――――雖說法國人也很想幫下忙，只可惜法國在這邊的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
    雖說在法屬印度支那，也就是越南那里擁有一定的實力，但是這點實力與其拿出來保護遠征軍，到不如先把他自己保護好算了，這也是法國人這次買有摻和進來的一個原因…
    而等到中國海軍的護航艦隊，與英國海軍派出來的艦艇匯合的時候。整個艦隊的規模已經由原來的三艘巡洋艦外加十艘驅逐艦，擴展到了八艘巡洋艦，二十四艘驅逐艦的規模，這個規模明顯要比原來大上許多。
    如果不是英國在印度的艦隊，有許多都是很多年前建造的老式艦艇，其中一些的艦令甚至已經超過了十多年的話，或許這些艦艇的實力甚至比中國的護航艦隊還要強上一些，但是現在嗎…
    雖說彼此在數量上有些差距，但是憑著優越的姓能，兩者卻是不相上下――――――如果雙方的海軍官兵也是對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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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港口馬賽，作為法國第二大的城市，馬賽一直都是地中海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每天這里都會有數不清的船只來來往往。
    而到了戰爭年代，作為法國最大的港口，馬賽更是起到了極為巨大的作用。
    來自各個殖民地的殖民地部隊，從非洲來的，從亞洲來的，白的、黑的、黃的，各色人種在這里幾乎全部都能看見…
    這里，也幾乎匯聚了所有人種。
    英國的遠征軍主要是在另一個方向等于，所以在馬賽幾乎看不到任何的英國人。但是在這里，這里卻是法國本土，以及各個殖民地部隊匯合的地方，所以盡管沒有英國人的身影，但是這里的軍隊數量卻絕對不會比北部的那些港口少。
    甚至于，這里只會更多…
    雖然，那是在不遠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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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賽港口的碼頭上，一些肩上佩戴者金星的將領們，正站在那里彼此閑聊著。
    言語之間，這些將領們聊著的都是前線正在發生的事情。
    只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如今法國在西線的情況似乎并不是很美妙――――――或許也并不僅僅只是為了這些，還有的，則是為了法國居然需要一個黃種國家幫助的惱怒。
    “中國遠征軍，大概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
    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佩戴著中將軍銜的貝爾特朗詢問著一名中校。
    作為與嚴紹關系最為親密的一個法國人，同時也是法國陸軍的中將，巴黎方面一致認為貝爾特朗是迎接中國遠征軍最適合的人選。所以本來正在巴黎那邊優哉游哉的貝爾特朗，便在巴黎方面的命令之下被弄到了馬賽來，而他的任務，除了迎接遠征軍之外，就是處理好彼此之間的關系――――――或許是因為嚴紹的關系，近些年來貝爾特朗也在學習中文，盡管并不算是很流利，但是在法國人當中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
    “應該用不了多久了…”聽到貝爾特朗的回答，那個中校低頭想了想之后回答道。“至少在前段時間，我們曾經和中國人的艦隊聯系過，據他們所說，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經過熱那亞…”
    “這樣…”點點頭，貝爾特朗沒有再說些什么…
    和那些因為需要中國力量，而覺得惱怒的人不同，貝爾特朗曾經去過中國，很清楚中國所擁有的力量。所以很清楚，如果法國想要贏得這場戰爭的話，那么正在崛起的中國，絕對是法國必須要借助的力量之一。
    “甚至………如果法國想要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后，繼續維持自己在全球的利益，以及在歐洲的地位，就必須要與中國進行深層次的合作，不然的話…”
    對于法國在這場戰爭究竟損失了多少，貝爾特朗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也很清楚，如果法國想要維持自己在歐洲的地位，以及在全球的利益，就必須要有一些底牌才行…
    沒錯，法國現在和英國的確是盟友，但這并不意味著英法就永遠都是盟友，他們僅僅只是因為德國人的關系才會混在一起，僅此而已…
    而且別忘了，在有德國的威脅之前，英國和法國才是歐洲上最大的一對冤家。
    這場戰爭，法國損失的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戰爭贏得勝利，也一定會元氣大傷。反倒是英國人，盡管也損失了不少東西，但是戰爭畢竟沒有真正的發生在英國本土，不像法國，就連巴黎也曾經在德國的兵峰威脅之下…
    等到戰爭結束，英國人是否會落井下石呢？
    雖然貝爾特朗不愿去想，但他卻必須去想…
    而如果在這個時候，法國能有一個強有力的外援，情況無疑會好許多。
    而中國，明顯就是最適合的一個角色…
    畢竟中國和法國在利益上并沒有太多的沖突，即便是有一個法屬印度支那…
    “大不了，就讓給中國就是了…”
    就在貝爾特朗心里這么想的時候，剛剛那個中校突然跑了過來，在貝爾特朗及其他將領的身邊道。“他們已經到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頓時都打起精神來，集中注意力的看向海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的，一支龐大的船隊慢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看著這支龐大的艦隊，原本在碼頭上的人們頓時喧嘩了起來。
    而那支艦隊，也在向貝爾特朗發生送著屬于自己的信號…
    “從亞洲到歐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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